13、013 妈妈的歧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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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没几步路，张楠看其他人都骑自行车走了，就让金娜娜回家了，本来也没多远，走到家楼下，张楠看到一道摇摇晃晃一身酒气的身影：“爸，你喝酒啦？你咋也才回来？”
“姑娘啊，爸没喝多，跟你许大爷吃饭去了，爸的工作……”
“回家说回家说”张楠上前扶住老爸。
回到家，老妈在客厅看电视呢，一看到父女俩回来就生气：“看看看看，这都几点了，我还寻思你俩得明天早上回来呢，又上哪喝酒去了？早晚喝瘫巴了，到时候看谁能伺候你。还有你，小姑娘家家的，好的不学，成天搁外头疯，我看你能疯出啥好结果来。”
张楠没吱声，跑到厨房给老爸倒了一大茶缸茶水，张国明一饮而尽：“我今天跟老许和劳动局的几个人吃饭去了，工作的事办好了，明天发调令，后天就报到，老许给找的人，这酒不喝能行么？”
张妈凑过来：“这许广志还真办事，那我呢？能不能把我也办进去？”
张爸得意地摇摇头：“现在县里这几个厂子都不行了，这都剜门盗洞找工作呢，我这回是运气好，今天吃饭那几个人还说呢，最近好几个人想进劳动局呢，我这办得早，再晚点都难了。临时工你干吗？”
张妈把遥控器一放：“临时工我才不干呢，正好小雷也要上初三了，我在家给他姐俩做做饭，反正50岁我就能领退休金了。”
接下来的几天，老爸去新单位报到了，张楠一边辅导弟弟妹妹们，一边重点复习物理化学，赵海峰给的教辅书还没用上，因为高一的知识就已经难到她了。但是想开了的赵楠心态很好，实在不行就学文科吧，也许自己真的不是学理科的料。就再走一遍以前的老路，还轻车熟路呢。
这两天，赵楠发现妈妈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在忙些啥，看那样也不像是去打麻将了，以前她打麻将回来，赢了，就兴奋地说她怎么怎么赢的，还很大方地给姐弟俩零花钱，买很多好吃的回来，如果输了，就各种找茬，制造低气压。但是这两天，老妈回来是那种很兴奋的状态，直到晚上听到爸妈的争吵，张楠才知道，原来老妈遇到传销组织了。
“你没看见那个总经理，年初刚下岗的，才半年，开的宝马车，住的大别墅……”
张爸打断她：“连税都不用交，肯定是违法的。”
张妈伸出一根手指：“你知道啥，总部都给交了，你拉一个人就奖励1000块钱，拉三个人本就回来了，拉10个人就能升代理了，抽成更高，不说别的，咱家这些亲戚，拉10个人还不容易？”
“拉人拉人，靠啥产生利润呢？”
“交钱给产品啊，产品自己还能用，你的下线卖的产品你也能抽成。”
张爸站了起来：“你交钱了？就茶几上那几瓶破烂？！”
张妈也站了起来：“啥破烂？我今天还带金宝媳妇去听课了，她也交钱了，算我下线，你看，这就有一个下线了。”
张国明没去听课，也不太明白这是咋回事，就看张楠，张楠知道她肯定劝不了她妈，就跟爸爸使了个眼色。
晚饭后，爷俩出去溜达，张楠着急地说：“爸，你千万劝我妈，那个是传销，骗人的，不靠卖产品，就光靠拉人头赚钱，最后不是把亲戚朋友都坑了吗？”
“我看也不靠谱，连税都不交税务局不抓他？”
“传销现在还是新生事物，主要还是讲课忽悠，以后还把人骗去以后关起来不让走，闹出过人命呢。”说到这，张楠忽然想起李艳丽来：“爸，你跟我李大爷反映一下这事，把骗子抓住，警察把人抓走了，我妈就知道她被骗了。”张楠决定明天找李艳丽围观整个抓捕过程，也给她提个醒。
第二天上午，张楠接到爸爸电话，说公安局说这事归工商局管，他又跑到工商局反映情况，工商局的人说要研究研究，还不能定性。张楠想了想：“爸，你还得找我李大爷，说那个讲课的诈骗，骗了我妈和我舅妈6000块钱，先把他控制住，别让他跑了。”想想还不放心，约了李艳丽，跑到他们讲课的地方，先盯着，防止他们跑路。
房间很大，是饭店办酒席用的大开间，两个教室大的屋子都坐满了，气味难闻。张楠到的时候，上午的课已经接近尾声，台上一个30多岁带着金丝眼镜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讲“棋盘格放米粒的故事”，台上的人讲得激情澎湃，台下的人听得斗志昂扬，时不时还穿插着喊口号，张楠在人群中看到了妈妈和舅妈，还有几个熟面孔。
快结束的时候，张楠暗暗着急，甚至已经在想一会要怎么跟踪这个经理，这时候，进来两个警察，一个警察是李大爷，也没用手铐，迅速把经理带走了，另一个是他徒弟小潘，小潘站在台上拿起麦克风大声说：“大家不要乱，这几个人涉嫌诈骗，我们要带回去调查，大家有序撤离，不要推挤。”放下麦克风冲另外两个同伙走过去，那两个人顺着窗户跳出去跑了，小潘也没使劲追，快走两步也出去了。
屋里的人可炸锅了，张楠走上台拿起话筒：“各位叔叔阿姨，这个人涉嫌诈骗，你们赶紧去公安局举报他，还可能把钱要回来。”然后拉着李艳丽赶紧出来，到大门口，看到了爸爸，一起打了个车赶到警察局，他们坐警车更快，到了审讯室外边，透过门缝，张楠看到经理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我犯什么法了？凭什么抓我？”
李大爷态度很严厉：“有人报警，举报你诈骗，你老实交代问题！”
这时小潘走过来把门关严，把张楠爸爸领到另一间办公室：“国明叔，我师父说了，现在我们抓他也属于无法可依，如果他产品证照齐全，这样卖产品是不是违法现在没有定论，我们也拿他们没办法，所以现在也只是带他来问讯，顶多把你家的钱退回来，别的……”
张爸急的直拍桌子：“骗那老些人那老些钱都没事？”
小潘两手一摊：“我看那个经理的态度，是个老手了，目前我们还真拿他没办法，最多12个小时，我们就得放人。”这时候，楼下传来一阵喧嚣，张楠从楼梯那里往下一看，其他人也赶过来了。就敲门进了爸爸那间：“潘叔叔，楼下来了好多被骗钱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013 妈妈的歧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