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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102 吴鹏的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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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全家人又围在一起,爸妈仔细打听了整个分手过程,张妈后怕地拍拍胸口:“不管咋样,黄了就好。亏得是搁县里,还能打听着,要是别的地方的上哪知道去。”
张爸也觉得林晨钢有点可怜,挺好个孩子。拍拍张楠,又去拉二胡了。
这个年过的乱糟糟的,回到北京,张楠一直没有接到林晨钢的电话,她给他发了短信,说没事也可以给她打电话,要做他姐姐是认真的。
林晨钢回复了个“好”字,也没打电话。张楠无意中看到他的□□头像,换成了一瓶可乐。
06年整个上半年,就一个字——忙,没办法,张楠能做的也只能是尽量在家吃早晚餐,尽量在12点之前睡觉。快五一的时候收到魏来的请柬,这家伙恋爱谈了两年总算准备结婚了。张楠给魏妈打电话问她自己能不能帮点忙?魏妈知道她今年忙,再说退休了也没事干,连说不用不用,她忙得高兴,忙得开心,连魏爸都不用。
五一那天吃完魏来的喜酒,张楠踩着高跟鞋回家,出了电梯看见家门口蹲了个人,只看脚张楠就认出来了,还没到夏天就穿着人字拖的不是吴鹏是谁?吴鹏看张楠回来了,靠着门站起来:“怎么不接电话呢?”
张楠冲过去就开始揍他,拳打脚踢连掐带拧,吓得吴鹏趴在门上护住要害。边呼痛边说:“哎呀,进去打进去打,让人看见不好。”
张楠打累了,把他从门上薅下来,气喘吁吁地开门:“滚滚滚,你配吗!”
要是原来自尊心强,整天一本正经的王东来,听了这话肯定转身走了,但是这个变异版的吴鹏不在乎,他趁着张楠开门的功夫,哧溜钻进屋里,鞋都甩飞了一只。
张楠把他的一只拖鞋踢远了才关门进屋,吴鹏赤脚坐在沙发上,嬉皮笑脸地喊:“哎……我怎么回去啊。”
张楠换了拖鞋,走进来坐在单人沙发上:“有话快说。”
吴鹏往离她远的地方挪了挪:“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忘了?”
张楠怎么会忘,但是听他这么说就气不打一出来:“你有没有事?”
吴鹏特别真诚地说:“小楠,你就当咱俩是一对离婚夫妻行不行,别发火,我有事要跟你说。”
张楠心想,谁跟你离婚,我当自己丧偶来着。吴鹏接着说:“我爸住院了,心梗,差点过去。”
看张楠瞪圆了眼睛,摆摆手说:“不是我亲爸,是吴董。”
听到这张楠也好奇了,听他这称呼好像跟他家里人不怎么亲。吴鹏接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过了一年多才去找你吗?”
说完环视着房子,那意思是你这房就是我送过去的钱买的吧?张楠扔过去一个靠垫砸他,他动作敏捷地接住:“你看,你就会这一招,小楠,你不能否认这世界上我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我一个动作你就能明白什么意思。”
张楠心想,你原来那么沉默寡言,可不是逼着我猜么,嘴上却说:“别废话,说正事。”
吴鹏正色道:“回来整整一年,我像被困在这副身体里似的,根本控制不了他,吴鹏当年是个自闭症患儿,吴董45岁那年,他老婆才生的这个孩子,人家有万贯家财要传承嘛。吴董外面有个女人怀孕了,说是个男孩,他老婆才冒死高龄产子,结果外面的女人最后是个死胎,不知道是谁做的手脚。”
张楠听傻了,看茶几上有一包瓜子,拆开开始嗑,吴鹏也知道她的意思,吃瓜群众呗,给了她个“你真皮”的眼神:“后来发现这孩子有病,她老婆身体也因为生孩子变差很多,就把孩子扔到老家让奶奶和保姆带。”
吴鹏看着自己脚上人字拖的印子:“在我能控制这具身体之前,他一年四季都穿着一双破人字拖,奶奶岁数大了,就过年过节有外人来的时候,才能想起来让保姆给收拾收拾。”
张楠也挺同情的:“这孩子好可怜,最后连魂都没了。”说完搓搓手臂上竖起的汗毛。
吴鹏瞪了她一眼:“一年以后我才逐渐行动自由了,但是居然没人发现,平时也没人会防备一个自闭症,然后,我就把奶奶的首饰偷出去卖了。”
张楠回瞪了他一眼:“感情那20万是赃款,人老太太攒点家底容易吗?”
吴鹏又环视了一眼客厅:“都是吴董孝敬她的,我要是不拿,也都让她其他儿女骗走了。”
张楠忽然想起一件事:“那个东来头疼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吴鹏说:“对,因为当时我在平潭,拿到钱第一件事就是回家看看我自己怎么样了,到底怎么回事,结果应该是我一进临南界内,东来就开始头疼,到现在他身体都不好,应该也是我身体好造成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都不敢回临南。”
后面的事就简单了,后来家里发现这个自闭儿子不但自愈了,而且还是个天才,就把他送到国外精英式培养,这前倨后恭的态度和距离的遥远,使得吴鹏至今对吴家人都不亲近,难怪张楠在国外看到他时打扮得还挺正常的,一到国内这小子就穿上人字拖大裤衩了,这是气吴董呢。
张楠问她当年送钱来的时候为什么不认自己?吴鹏心虚地说:“一方面我怕你也头疼……”
被张楠“呸”了一口。又挪远一点接着说:“真的,另一方面我怕你害怕,还有就是,家里要送我出国,我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张楠又拎起一个靠垫走过去使劲抽他:“我呸,你那时候就起了邪念了对不对?还撒谎,谁稀罕你的臭钱……”
骂着打着眼泪流了出来,吴鹏左闪右挡,最后连人带靠垫都箍到怀里:“是是,我错了,小楠,我现在没脸见你,你闻闻,是不是有酒味,不喝酒我都不敢来,我臭不要脸,别哭别哭。老公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