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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0 决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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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除夕,张楠看家里气压低迷,和张雷商量好一人给爸妈准备一个大红包,两老拿到儿女给的红包感慨万千,张妈低落了一天的心情终于放晴了:“行,妈都给你们攒着,不花我心里也高兴,过年等妈能拿退休工资了妈就不干了,我姑娘儿子都长大了。”
张爸也开心得站起来,拿起二胡拉了起来,刚拉了一曲《赛马》,外面开始放炮了,张雷拉着张爸也下楼放炮去了,张妈和张楠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璀璨的烟火,张妈贴着张楠的耳朵说:“姑娘,今天妈寻思了一天,咱不着急结婚,你能幸福就行了。”
张楠搂住妈妈呼了口气,心里一片安宁。
初一朋友们聚会,黄建军开着新车把大伙都拉到市里新房去玩,这回他们可有据点了,中午李艳丽做的火锅,还不让张楠帮忙,张楠站在厨房门口看她洗菜:“小媳妇,干挺好啊,平时都你做饭啊?”
李艳丽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他一忙起来没时没晌地,平时7点能到家就不错了,等他做饭我都得饿抽抽了。”
张楠能看出来,俩人过得挺好,李艳丽单位离家近,她也挺知道照顾黄建军的,这才结婚几个月呀,这小子又胖了。
吃饭的时候黄建军和李艳丽都不喝酒,闫晓宇还劝呢,黄建军说:“你还喝呀,封山育林懂不懂?”
闫晓宇得意起来:“哥们不行啊,我媳妇刚查出来怀孕,要不今天也来了,我现在可以放飞自我了。你赶紧抓紧吧,两家孩子差不太多的话还能一起玩。”
四个人打了一下午麻将,三家输张楠一个人赢,果真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吗?
初二上老舅家,志勇趁着现在不忙,去山西结婚去了,在女方家办完酒,初八回来办,老姨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穿了双红靴子,整个人喜气洋洋的,张楠初六就得走,赶不上婚礼,提前给老姨包了红包。
对比明显的是老舅一家,二胖对象因为房子和彩礼的事情闹掰了,老舅姆和老舅心里还憋着个自以为奇耻大辱的秘密,女儿未婚先当妈了。看着喜气盈盈的老姨两口子,连笑脸都装不出来,老姨还说老舅:“咱村哪家娶媳妇不给聘礼的?志勇和小云自己处的,为了他老丈人的脸面,还给了3万块钱聘礼呢,就你家特殊,两口子浑身都是奸心眼儿,搁县城买房子你儿子不住啊?开小吃部一辈子,你们还搁二层阁里住一辈子?人姑娘家搁县里,要说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啊。不知道你们攒那些钱不给儿子花给谁花。”
老舅和老舅姆原以为那姑娘都跟儿子住一块了,能白捡个儿媳妇呢,结果三下两下谈不拢,人家家里又给找了个对象,这年头这样的姑娘都有人要了?
二胖这一年都摔摔打打地气不顺,家里的气氛就别提了。老舅两口子心里也后悔了,这几年手里存的钱,在县城买个房子拼拼凑凑也够了,要是小静能出点,就不用贷款了,那死丫头,招呼都没打就去念研究生,啥忙都帮不上,现在还整出个孩子,指定让人骗了。
到底是骨肉血亲,老舅姆问张雷小静的情况,张雷得了小静的命令不让说,就说她现在休学带孩子呢。老舅姆问孩子他爸的情况,张雷就说是福建人,在房产中介打工的,养活孩子没问题。
张雷问:“老舅姆,这事我都瞒着呢,连我爸我妈都不知道,现在孩子都生了,估计他们要是想给孩子上户口的话,也快领证了。”
老舅姆差点控制不住情绪,晚上等大伙都走了,跟老舅说了这事,两人的一致意见:想娶我姑娘可以,聘礼拿来,我们一个大学生,还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少于5万块钱免谈。
当即给小静打电话,小静在福建呢,过年正好赶上孩子百天,陆家大宴宾客,老两口觉得多年郁气尽除,公公喝得酩酊大醉,婆婆抱着孩子不撒手,最轻松的反倒是小静,话也听不懂,人也认不全,只要端端正正坐好给人看就好了,有平辈的亲戚跟她搭话,她就跟人聊一聊,下午客人都散了,小陆怕她累着,让她搂着孩子睡了。
晚饭是嫂子做的,公婆吃了一口早早就睡了,小静怕今天的热闹嫂子多想,抢着洗碗,门前红色的鞭炮纸厚厚地铺了一地,婆婆刚才特意嘱咐不让扫,说留着好看。收拾完了四个大人围着火塘聊天,两个小侄女钻被窝看电视去了。
这时候小静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小静啊,你现在孩子都生了,是不是得回来把事办了啊?”
小静拿着电话回到房间,儿子睡得小脸红扑扑的,“都行。”
老舅姆接着说:“孩子先别带回来,不好看。还有,他家条件咋样?我听小雷说是福建农村的?那嘎达娶媳妇聘礼也不少吧?咱家也不多要,你弟还没娶媳妇呢,5万块钱,少一分都不行嗷。”
小静抬起头,看着墙上的婚纱照和从杭州带过来的孩子的艺术照:“没有,一分都没有,不行就不结了,就这么过着吧。”
说完把电话挂了,想了想,把她妈她爸和二胖的手机号都拉黑了。摸摸孩子的小胖脸,一滴泪滴到孩子脸上,小胖子睫毛动了动,吧唧吧唧嘴又睡了,小陆推门进来,坐在旁边搂着她:“谁的电话?”
小静依偎进他怀里:“我妈,管我要5万块钱。”
小陆说:“给呗,老婆,咱不差这点钱。”
小静咬咬牙:“别劝我,就不给。回杭州给我换张卡。”
老舅姆被小静的态度激怒了,又把电话打过去,结果打不通了,用老舅和二胖的手机都打不通,二胖在旁边说:“还打啥呀,这是把咱们都拉黑了。我也没对象,你跟我姐要钱干啥?”
老舅给张雷打电话,问他啥时候走,他要跟他一起去杭州,这个不孝女,她想干啥,不认父母了?张雷看老舅气势汹汹地,怕他到王静学校闹事,说:“老舅你干啥呀?现在过年呢,小静没在杭州,她生完孩子就去福建了,要不谁伺候她和孩子啊。”
老舅说:“找不着她,我找她对象,我们一个研究生就这么没名没分地给他生孩子啊?”
张雷说:“老舅,过年呢,房产中介起码得过完正月才开门,他能在杭州吗?”
老舅管他要孩子爸爸电话,张雷说他们不熟,没有他电话,老舅听出来张雷不想给,也没办法,挂了电话大骂小静这个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