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女的生存手册》瓜甜嘴下

17、末世17日

　　第十七章：末世第十七天

　　寒冬腊月，北方的深冬，黑夜永远来得那么早。坐在车上，看着外面的皑皑白雪。都说瑞雪纷飞，明年就是收获的一年，可这样的大雪。再也无法映照第二年的丰收。只会添满，逃亡旅人内心的凄凉。

　　越到冬天食物越稀缺，大部分人们逃亡出来所带的粮食已经为数不多了。甚至大部分人，早就忍受着寒冷和饥饿。

　　我跟随的是一对姓严的夫妻，湖南沿海那边的人。他们没有屯粮的生活习惯。很多东西，都是当天买，当天做。

　　冷风过境，寒风侵袭这一路上的车越来越少。我在车上昏昏欲睡，这颠簸感让我几次难受的呕吐。

　　在夜静更长时整个车队停了下来，抬起头看向漫天繁星，这样的场景，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记忆中上一次这样的景象，还是在幼儿时期，乡下老家。自从空气污染严重以来，天上就再也看不到星星了。

　　车辆停止后严大姐对我说
　　“我们没有食物。”
　　听到她说这句话，我很不安。
　　“严大姐，您是什么意思？”
　　“我们刚才商量，就这么带上你两块面包，不太值。要不，你把身上这些值钱的枪弹给我们，我们好拿着去换点粮食，到时候咱们一起吃。”
　　“你们怎么不拿自己的东西去换？”
　　“哎呀，我们这点儿东西哪值钱？”
　　把身上的装备交给他们，这很危险。自保的武器，万不得已绝不能交出去。
　　“姐，这点儿东西换不了什么食物，要不咱们再省省，到连城，就能吃饱饭了”
　　见我不愿意换，她也只能作罢。

　　我知道他们很饿，车上一点食物都没有。
　　昨晚在树上，没有时间睡觉。而今天在别人车里，我更加不敢睡。可精神状态根本支撑不住。正和睡魔斗争时，我听见他俩的嘀咕声。
　　“孩儿他爸，那连城也不知道什么样，咱孩子在那里过得好不好。”
　　“再差也比咱们俩强，至少连城是个庇护，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先去。”
　　“那这姑娘怎么办？”
　　“先别动，按照我们这速度到连城得开3天。”
　　“哎，行吧。我就怕，这还没到连城，咱们就先饿死了。你都不知道吧，咱们这个车队里，有个小孩丢了。”
　　“你这都从哪儿打听的？”
　　“这你就别管了。那小孩说不定让人给……”
　　“别说了，怪吓人的。赶紧收拾睡吧，明天还得赶路。”
　　听着这些，我低下头，缓缓睁开眼。三天，速度竟然这么慢。也是，这一路上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躲丧尸了。

　　他们开的车，都很不结实。遇到大量丧尸容易损坏。这一路上也有不少丧尸，跟在车队后。走几个小路就会轻易甩开。

　　晚上我以去厕所的理由下车，走到一旁的枯草地上。背过身去，偷偷的将一块饼干塞进嘴里。远处有人在求救，呼声很低。正当我勉强听清位置时。呼救声已停止。
　　忽然，一双手拍在我肩膀上。我飞快转身向后退两步。这人，我见过。就是我出逃那天在路上遇到的肥胖中年男人。他从连城跑出来，现在又要回去？

　　“你这丫头，我怎么看着眼熟？”
　　“我大众脸。”
　　用手摆弄摆弄额前的碎发，尽量用它挡住自己的脸。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上厕所。”
　　“嗯，完事回去吧，别瞎管闲事。”
　　“好。”

　　如临大赦，我脚步飞快跑回车里。不管这个男人是从哪来，他认出我的话绝对会找事。
　　上了车，趴在车窗边看。呼救声传来的那个方向，隐约间看到几个人影。

　　这时候我没有能力顾别人，对不起。困意还是冲入脑顶，不知不觉中我睡着了。再次醒来时，是被车外的吵闹声惊醒。
　　“你睡醒啦？”
　　严大姐正从外面回来。坐在副驾驶上转头看向我。
　　“嗯，姐，外面怎么了？”
　　“昨天晚上，又一家孩子没了。现在也不光丧尸，连人都危险了。”

　　看来昨天晚上，就是这件事。愧疚不安，是不是当时我站出来，那个孩子就能得救了？呵，也说不定我俩一起上路。

　　吃人这件事，在早期，很多部落中会有这种情况。甚至有的部落会选择，将自己的亲人吃掉。表示对死者的真相与怀念。

　　可吃人的人，最终都会得库鲁症。类似于神经疾病，主要表现为小脑萎缩，而这种病是无法治愈的。得库鲁症的人会逐渐失去各项机能，肢体不协调，平衡感差。并逐渐出现发热，意识模糊，抽搐昏迷等症状。最终大小便失禁，瘫痪在床。

　　这种吃人的习惯，在很早就被明令禁止了。所以库鲁症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而现在，就算他们临时填饱肚子，最终还是会死掉。

　　中午，严大姐我去外面寻找食物，天很冷到处布满积雪。

　　“我跟你讲啊，北方的冬天别看雪大，但有种食物是能在野外找到的，叫葛根。”
　　“嗯，我之前有了解过。可以用药，有退热的作用。”

　　我们挖到几棵，这种植物通常生长在山坡潮湿地区或者较深的阴沟里，海拔较高的山沟也有。根系可以长到8米，整体呈黄色，还有一些茎须。

　　可以将它们切成小块，晾干食用。直接吃也可以，有些干涩辛辣。这种食物呈寒性，正常体寒的我是不会去吃的，但末世下，能吃上这个，已经不错了。

　　没条件将它们处理，带着些许土沙，一口塞进嘴里。在嘴里多嚼一会儿，还有些回甜。
　　可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食物饮用水越来越稀缺。实在过于饥渴，就下车，吃一口积雪。一路上有很多人，甚至用雪来填饱肚子。

　　吃雪也没那么简单，冬天吃雪不仅会降低体温。还会造成唇部和口腔内溃疡，严重的甚至会引发胃肠炎。因为雪中含有大量灰尘，寄生虫卵以及其他生物孢子，非常不卫生。但现在没有条件将雪水加热。就只能在嘴里化开，咽进肚。

　　连城边界，丧尸越来越多。几次想快速通过，都会被丧尸群围追堵截。我站在车顶，向远方的丧尸群望去，那条路，是唯一一条能通往连城的道路。其他的几条，车辆无法通过。

　　可这条路上的丧尸有很多，不得已，只能在外面稍作休息。我是名特种部队人员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车队。好多人围在车前。让我来给他们想办法。

　　下车，看向这群普通百姓。大概只有在危险时才能想到部队的军人们。
　　“你快点想办法呀，这现在丧尸堵在这儿我们也进不去。”
　　“是啊，是啊，那你个当兵的，你怎么都不想办法？”
　　“倒是说句话，我们的税都白交了？”
　　“你们不就是这时候有用吗？平时的钱都白养你们了！”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呼呼泱泱的让我为他们献身。那个中年肥胖男人走了出来，他认出我了。
　　“我说你怎么那么眼熟，你就是那个不救我的女的，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我没有人性，好，那请问您有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帮人干的破事。”
　　既然我这么提那个男人脸色发白，看来我猜的没错，拐走小孩这件事跟他也有关系。

　　说到这儿，我情绪有些激动，心脏开始怦怦的跳着。那群人，还在我周围指指点点。其中一个男人不耐烦了。

　　“你这臭娘们，这么废物，养你们干什么？把枪给我。”

　　他大步上前，伸手去够我腰间的手枪。我快速退，抬脚踢中他的膝盖。这一脚我踢中膝关节正前方的髌骨。他吃痛的跪在地上，这个位置对人的杀伤力很大。我力气小，打人都是取巧直踢要害。
　　一般的人不懂，就会认为我很厉害。这样扮猪吃老虎，还是陆遥教我的。

　　我这一脚，吓得他们闭上了嘴。站在这群人面前我抽出腰间的手枪开始摆弄并对他们说。

　　“我不是什么特种兵，你们的税也交不到我头上。这身衣服怎么回事，懒得跟你们解释。刚才这条道我看了，里面的丧尸不多。明天正午丧尸最少时，会有极大概率冲进去。话就说到这，剩下的你们自己想办法。”

　　说完，我回到车上拿出背包。向一旁的草地中走去。严大姐他夫妻俩也没有要留我的意思。
　　这一刻我竟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其实我有能力去帮助他们。甚至已经想好了计策，就算他们不说我也会主动提出。

　　可听到他们说的那些话，我真的是累了。走了没多远，遇到一颗巨大的石头，这石头没记错的话，上面还刻了5个大字。“连城欢迎你。”

　　扫干净雪，一屁股坐在上面。往年这个时候，这附近都会挂买小彩灯和红灯笼。营造出过年的喜庆感。可现在道路上血迹斑斑，随地的废弃物品，一片荒芜。

　　正看着天空发呆时。一声枪响，打破我的思绪。连忙举起枪，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谁？出来。”

　　一位少年笑着，将枪举过头顶。看着他的笑容，犹如春风拂过面颊。他是一个拥有天使般长相的男孩，十八九岁的样子，金黄色的头发。湛蓝色的眼眸看向我满带笑意。皮肤雪白，鼻梁高挺典型的异国人特征。

　　“不要开枪，刚才来不及提醒，你后面有一只丧尸。”
　　快速向后转头，果然，我身后是有一只丧尸，距离我不过两米。
　　我竟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继续端着枪指向他。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