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赫】以你之名》清月云岚

12、Chapter12【尾声】

　　“西弗勒斯，向我展示你的守护神。”当大战结束，而他遵循着校长的要求到顶楼与他相见时，斯内普听到了这样一句命令，他知道，他们被邓布利多看见了。

　　斯内普沉默着，以近乎气声念出咒语，挥动了魔杖。

　　一只漂亮却和他气质全然不符的水獭从杖尖钻了出来，绕着它因震惊而失神的主人转了一圈。

　　“所以……这是你说的，一直？（So, it's what you said…'Always'）”邓布利多以少见的，近乎嘲讽的语气问他。

　　他无言以对。

　　“你不感到愧疚吗？当你亲吻那个女孩的时候？”平静的邓布利多又回来了，但却让斯内普愈发无言，“她只有二十岁，她是你的学生，她是凤凰社的成员，她是救世主的朋友，她是一个格兰芬多——甚至是一个与莉莉很相似的格兰芬多。这里面的任何一点都足以成为你放弃的理由。”

　　斯内普注视着邓布利多的眼睛，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回答：“我不在乎（I don't care.）”他停住了。对他来说，下一句话似乎过于难以启齿，以致他不得不沉默。

　　他原本想说：I love her, by my life.

　　邓布利多没有等他回答，却分明听懂了他想说什么：“不可以，西弗勒斯。任何人都可以，她不行。”

　　斯内普依旧沉默地注视着他，以无声对抗。

　　“你会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学生。”邓布利多平静地看着他，“甚至可以说……会有比格兰杰小姐更像莉莉的女孩，你会爱上她，你也会爱上下一个格兰杰。”

　　这句话近乎诘责，逼得他不得不开口：“不，阿不思，我绝不会。”

　　“你以什么向我保证？”邓布利多轻柔地回复，“以你变化的守护神，还是你已经打破的誓言？”

　　阿不思说的对，斯内普想，他辩无可辩。

　　邓布利多近乎温柔地看着他：“西弗勒斯，你会成为下一个霍格沃兹的校长（斯内普震惊地抬起头），你可以用你的一生向我证明，我会永远，在画框里注视着你。”

　　看着自己一向尊敬的老人离开，斯内普看到他一向挺直的腰杆终究是被岁月压弯，但他一如既往的伟大，也一如既往的残酷。

　　“我会的。（I will.）”一句不明含义的低语飘散在了霍格沃兹顶楼依然灰浊的空气里。

　　然后，赫敏和罗恩订婚了。

　　好极了，斯内普想，这真是十足的邓布利多的手段。他有些愤愤不平，或者在愤怒之下是许久不见的恐惧和委屈。但他答应了邓布利多……那是一句口头承诺，但对他而言，却比赤胆忠心咒更难打破。

　　他尝试了！斯内普想，他送了长袍，他找了多比……甚至只要在订婚礼上，她只要说上一句不愿意，他可以当即带她走。去澳大利亚也好，去美国也好，去中国也好……还是去澳大利亚吧，她的父母在那。喔该死！她怎么能，怎么能无动于衷！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放出守护神，试图引赫敏去触碰那个门钥匙……他没有成功，他最终放弃了。但通过守护神看到她的睡颜，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过去，抱起了赫敏，把她安置在她的床上。他很留恋那个拥抱，因为他知道那可能是最后一次，他能够触碰到她了。

　　但！该死，在这次大战后，邓布利多对霍格沃兹的掌控又一次加深了。

　　“西弗勒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令人尊敬的老人深夜前来拜访，这一句话的语气很平静，甚至有几分俏皮，但斯内普很清楚，这是一句警告。

　　他能怎么做呢？他只能掀起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别担心，阿不思，虽然岁月不饶人，但很幸运我并未患上阿尔兹海默症。”

　　但其实，他多么希望患上这个，听上去十足麻瓜的“绝症”。

　　斯内普将他找到的赫敏父母的地址告诉了邓布利多。毕竟他已经没有立场替她做这样的事了不是吗？

　　他拥过两个守护神，他爱上过两个女孩，都是格兰芬多。但是她们最终都嫁给了另一个格兰芬多。

　　后来的日子，斯内普有些记不清了。也许他真的得了那个什么症，也许他只是不愿意回忆起来，所以把它们放在了冥想盆里——他绝不会去重温的。

　　再后来，赫敏拥有了两个孩子，都很像她，都很聪明，也都爱闯祸。啧，他们该知道，身为一个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保证他们安全还要偷偷抹去闯祸痕迹的校长，他有多不容易！斯内普有些烦躁地想，他也已经老了，他已经不年轻了！别再给他制造麻烦了！

　　但虽这么想着，下一次两个孩子偷偷闯入禁林的时候，背后依然跟着一道漆黑的影子，就和从前很多次一样。

　　再后来，在大战结束后的第三十年，霍格沃兹的校长Severus·Snape去世了。他临终前安然坐在校长室属于他的椅子上，面对着眼含悲意的邓布利多的画像。据魔法部前来调查的傲罗说，斯内普校长的魔杖里最后一个用出的魔咒是——守护神咒。

　　这让那些听说这件事的巫师们都很奇怪，甚至暗地里猜测是不是又有摄魂怪从阿兹卡班里逃了出来——除了在听了这个消息后低头沉默的韦斯莱太太。

　　“我做到了。（I've proved it. ）”这是斯内普坐在那个椅子上，面带微笑说的最后一句话。多么不可思议，一个如此刻薄的人，他在离开的时候居然是笑着的。

　　“对不起，西弗勒斯。（I'm sorry, Severus.）”

　　他做到了，他用他的一生向所有人证明了。

　　他爱赫敏。

　　Alwa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