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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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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专程过来一趟,就是为了这个签子?”顾蔓蔓踹了他一脚才拿到吴三爷的铁签,这个可恶的男人仗着他身高高,手一直往上举。
“也想蹭个饭。”他嬉皮笑脸道。
“全天下也只有你一个人把蹭饭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少女无语,“你自己看着蒸米去,我去炒菜。”
“蒸多少?”烟雾缭绕的厨房里,她正对付着一大堆食材,全身上下穿的一身黑的男人探了进来,举举手上的锅,“用这个吗?”
“……”她翻了个白眼,“你家米饭拿这么大的锅蒸啊?”
“您坐着,别添乱!”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锅,顾蔓蔓作势把他推出去。
“喏,别人送我的腊肠,你尝尝。”红木桌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五六个菜,这两个人吃实在是有点奢侈,今天晚上的剩饭有了,估计明天一天也要吃这个一一少女内心啪叽碎了。
“这个青椒肉丝,不错不错,还记得黑爷我喜欢吃什么。”黑瞎子夹了一口,比了个大拇指。
“除了蹭饭,你肯定还有别的信息想告诉我,”顾蔓蔓埋头扒米,脸颊鼓鼓的,依然执着问。
“你和哑巴张,有过节?”
“过节倒算不上。”她喝了口水,摆摆手。
“只是我这边单方面的有点不喜欢他而已。”
“哦~”他笑得意味深长起来。
“我去舀汤,”小姑娘不喜欢被别人一直盯着看,跳下了椅子,走向了厨房。
等她舀了一碗汤回来的时候,餐桌那边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这人是猫吗!来无影去无踪的!
还好没有给她留下剩饭,要是留下剩饭的话,自己只能把那点米饭出去喂猫。
一一
吴邪第一次遇见顾蔓蔓的时候是在长途大巴站,说是站点也不准确,就是在旁边摆了一个牌子,示意这里有大巴接而已。
身材瘦小的姑娘坐在木质的板凳上,一口一个卷饼加葱,吃得不亦乐乎。
“啊,这个山东煎饼加葱就是好吃,可惜有点费牙,”她呲牙咧嘴的咬了半天,就是咬不断。
“三叔?这就是你请来的高手?我怎么感觉比大奎还不靠谱?”吴邪愣了,看她的年纪也没有成年啊。
“啊!三爷来了!”少女放下了手里的煎饼,伸手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喷了喷,确定没有口气之后踩着欢乐的步伐跑了过去。
“小顾啊,没等很长时间吧?”
“没有没有,”她拉上口罩,传来了有点模糊不清的声音,“我才刚到,正在那儿吃饼呢。”
“那就好。”见她来,吴三省放心了,这次下斗有两个高手帮忙,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那个不争气的侄子,大学毕业了,一直守着他那个摊子,也没有找到什么大生意干。”吴三省拍拍男人的肩,示意他过去打招呼。
“你好顾小姐,我是吴邪。”温文尔雅,一身书生气的青年伸出手来,“你好吴先生,我是顾蔓蔓,请多多指教。”
两个人握手也只不过一个瞬间的功夫,吴邪却能敏锐的感觉到,这姑娘的掌根跟所有手指第2个关节处以及大拇指虎口上全都是茧子。
是个练家子。
“潘子你见过了,这位是大奎。”
“你们好,你们好。”顾蔓蔓笑眯眯都打过了一遍招呼,并没有和大奎握手的打算。
“先上大巴吧,那位小哥还在后面等着我们汇合。”吴三省招呼着,大家都纷纷上了车。
吴邪注意到除了她身后的大背包,她身上还挂着长条状的东西。
就像他前几天看见的那个小哥一样,神秘兮兮的。一上车这个小姑娘跟小哥分别占了一个角落休息去了。
“潘子潘子,”他叫着旁边的男人,“这个小姑娘是什么来历?”
“小三爷,我知道这个姑娘特别的厉害,”潘子卷了下衣服,“她不是专门混这一行的,做这个只是为了赚点其他的生意。”
不是专门混这一行的?
吴邪陷入了沉思。
下了大巴还得坐摩托车,下了摩托车以后,几个人像饺子一样的挤在牛车里。
“哎,小三爷,你知不知道前面那个小哥是什么来历啊?”这下几个人之间的距离贴得特别近,顾蔓蔓开始没话找话。
“不太清楚。”他诚实的摇摇头。
“哑巴张啊,因为不爱说话,也可能是没几个人见他会主动说话,所以就叫他哑巴张。”
她压低了声音,余光看见那个小哥眼睛微微的朝这边转了转,明显听见了。
“就比如说,嘿,小张哥,你的武器不错,能借我看看吗?”少女向那边喊。
小张哥沉默不语,眼神里明晃晃的是拒绝了。
“我拿我的武器跟你换!让我看一眼就还给你了!”他摇一摇头,闭上眼睛休息了。
“你看,”她耸肩,“就是这么一个人,不过他武功可厉害呢,我都打不过。”
“你都打不过?你个小丫头片子能打过一个男人吗?”大奎哈哈大笑。
“放倒你,我一只手就够了。”
她笑了笑,不说话了。
最后从牛车下来的时候,前看后后左看右看还是什么都没有,景色一片光秃秃的也不像啥好地方,然后就看到前面跑来一只狗,顾蔓蔓还逗着它,“狗狗,来,叫一声。”
等这狗走近,少女就皱起了眉头,找到吴三省耳语了几句。
吴三省刚刚还笑呵呵的脸顿时变了。他抱着狗一闻,冲她点了点头,然后他指了指地图,“老爷子,你没有骗我们吧?”
“这怎么能敢呢?你们都是大主顾。”老头说。
“希望如此吧。”他皮笑肉不笑,“我就想知道这个狗怎么是吃死人肉长大的?”
“那是个尸洞,难怪要等时间才能过,那船工,小时候恐怕也是……”小姑娘说。
“凡是有尸洞的地方必有屠杀,这个是肯定的一一”吴三省开始绘声绘色讲起了他在山西的故事。
“老爷子,你那船工是不是山西过来的?”
老头子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摇摇头:“不晓得哦,那是他太爷爷那时候的事情了,都不是一个朝代人。”
看他还装的样子,顾蔓蔓哼了一声,去逗小三爷玩,“道上的人都知道南瞎北哑,这北哑呢,就是哑巴张,但是完全没看出来他是北派的作风,你知道我称号叫什么吗?”
“叫什么?”男人也挺配合,刚刚被他三叔的故事吓得惨白的脸红润了一些。
“神算子!就是本人!”她转了个圈,神采飞扬道。
“真的假的?我怎么不信?”他怀疑。
“我只能告诉你,你的体质容易招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不信的话,你待会自己进洞去看一看。”
看船来了,老头子拍拍牛脖子:“各位,行李就不用拿下来了,我把牛和车一齐拉上第二只船,我们就坐第一只船里。省点力气。”
八成想独吞行李,顾蔓蔓心想,她几个起跳,不用别人扶她就自己跳了上去。还冲船夫露出一个笑容。
那笑容太美了,这姑娘本身长得就不差,吴邪见了感叹,觉得那个船夫已经被她迷得七荤八素了。
“等一下各位到洞里的时候,千万小声说话,不要惊动河神。”那人说,“特别是不要说河神的坏话。”
“好。”大家纷纷点头。
“这洞是水盗洞?”大奎小声问。
“对,听说啊,这整座山啊,就是座古墓,这附近这样大大小小的水盗洞还真不少,就这个最大,最深,你也看到了,恐怕那时候这水还没有这么高,那时候应该还是个旱洞。”船夫猫着腰单膝跪在船头,单手撑篙,一点一划。
“这个洞里有好玩的东西。”顾蔓蔓把手搭在了船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撩水。
“这姑娘胆子真大,也不怕上来什么东西,把你的手咬了?咬掉指头还是小事,小心把你整张手掌都要去喂它。”
“放心,我胆子大也没有你们大。”她悠悠回,“再说了,上次敢咬我手的东西,尸体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突然那闷油瓶一摆手,“嘘,听!有人说话!”他们马上屏气息,果然听到窸窸窣窣声音从洞的深处传来,等吴邪回头再看的时候,老爷子跟那个船夫已经不见人影了。
“你刚才听见了跳水的声音没有?”三叔问潘子。
“没有三爷!”潘子也慌了。
“不用管他们,他们应该是从上面头顶的洞出去了,”她说,在所有人都紧张的时候,少女站了起来,还有心思走到船头,“我会撑船,各位爷,你们说是往前走呢,还是往后退?但是我不建议往后走,因为后面的东西太多,已经回不去了。”
三叔这个时候竟然望向小哥,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顾蔓蔓见状又道,“他忌惮的东西,我未必不会出手,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要说着盗墓的技巧,我是比不过你们,但是说其他的地方,”她指指她的脑子,“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小哥把尸蹩从水里拽上来了一只,“我总觉得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朝我们过来,而且,块头不小。”他思索。
“是有东西,”小姑娘点头,这个时候洞里面又传出了怪声,好像无数小鬼的窃窃私语一样,让人极端的不舒服,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气氛一时间诡异到了极点。
“扑通扑通”,这回是人都下到水里面去了,吴邪他们在水里经历了一场恶战上来,见顾蔓蔓还在船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完全没有受到声音的影响。
“刚才你想踹我来着吧?”她问小哥,他把那虫子踢到一边,嗯了一声。
“我就说,”她还笑,从耳朵里掏出了两团棉花,“发现踹了我一脚,我躲过去之后干脆不想理我了是吗?”
小张哥干脆不理,“还不能杀它,我们得靠它出这个尸洞。”
“你说刚才那声音,是不是这虫子发出来的?”三叔问。
“不像,我对虫类有一点点的研究,即使是虫子有复数的口器,也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小姑娘说。
“尾巴。”它的尾巴上,有一只拳头大的六角铜制密封的风铃,不知道什么时候植进去的,已经铜绿得一塌糊涂了,那风铃的六面,都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
潘子一踢,这声音又起来了。
顾蔓蔓眼疾手快,从潘子脚下把铃铛抢了过来,仔仔细细的在手里打量,还就势用鼻子去闻。
“有什么发现?”一向不喜欢理人的小哥问。
“这么多咒文,我只认识几个,反正这铃铛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从里面看了看,“里面还有一只蜈蚣,给你们吧,我不喜欢多足的东西。”
她随手一抛,扔给了潘子,潘子没接住,踩了一脚,没想到这青铜外壳太脆弱了,被他一踩,从里面飚出一股极其难闻的绿水。
见吴三省骂了几声潘子,顾蔓蔓连忙劝到,“三爷别生气,这个铃铛被踩碎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我曾经在我师姐那里见过有相似的,等我改天问问她去。”
“相似到什么程度?”小哥又问。
“80%吧,那次只粗略地看了一眼,”她道,“但是我觉得我的记忆力还是可以的。”
“那就好,”听说还有类似的铃铛,吴三省消了气,“等我改天肯定要去会会你的师姐。”
“我可以引见,但是我师姐愿不愿意见三爷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亲自去见都不行吗?”三叔瞪眼。
“军政界好多大拿都想见呢,但都见不着,”她笑,“我们先出去再说吧。”
洞穴深处,有一团绿色的磷光。三叔叹了口气:“积尸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