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霸王的蜕变史》读书破万卷

4、肆

　　“别开玩笑了，难道你觉得他会对我有意思？”
　　周文钧看着我把药水塞进书包，也没多问。接着刚才的话题说着。直觉告诉我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但一时又找不到哪里不对劲。
　　“我又不喜欢男的，鬼知道他会不会对你有意思。反正你别跟他走太近，我觉得他怪怪的。”
　　我爬上床，打开□□看见林川半夜回我的消息。回的很简短，只有一句“刚刚忙完”。我脑子里又浮现出林川在我耳边说放心的场景，一阵心跳加速。
　　我翻着林川的空间，里面一条说说都没有。要不是他两个太阳和svip7的标示，我简直要以为这是个小号。
　　“其实余怿长的还蛮帅的，你没感觉吗？”
　　周文钧没头没尾突然来了一句，我下意识把余怿跟林川比较起来，头摇的像拨浪鼓。
　　然后慢慢的我就琢磨出哪里不对劲来了。
　　我酝酿了整整两分钟，整个宿舍楼都听得见我的河东狮吼。
　　“你特么都不夸我帅？”
　　满头黑线的周文钧：......
　　刚刚打完球回宿舍的陆谦：？
　　陆谦在门口试探的敲敲门。
　　“各位大哥，小的可以进来不？”
　　“别鸟他，这小子今天这儿有问题。”
　　周文钧指指自己脑袋，一脸无语。陆谦把篮球放下来，盘腿坐到椅子上。
　　“你俩刚走那么早干嘛，你们刚走就有一男的来打球，技术贼好，帅的一匹。”
　　陆谦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包薯片，嚼的咔咔作响，说话都含糊不清。
　　“真假的，再帅能帅过我？”
　　我一甩头，感觉自己潇洒无比。陆谦盯着我看了半天，往离我远的方向挪了挪椅子。
　　我看他吞了吞口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我看着他这副娘们唧唧的样子就受不了。
　　“几个意思？”
　　陆谦好像继承了我的拨浪鼓绝学，疯狂摇头。
　　“我淦，你这是啥破毛病。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说实话你不许打我啊，你凶死了。”
　　陆谦一句话，说的我啼笑皆非，想吼他都没了脾气。
　　“得得得，哥哥脾气也没那么暴躁哈，想说啥大胆说。”
　　“我觉得吧，说实话你们两个长相类型不一样，分不出上下。但我总是感觉他更让人有安全感一点，你就比较像渣男。”
　　我：？？？
　　默默吃瓜的周文钧：？哈哈哈哈哈哈。
　　我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着开始撸袖子。
　　嘿我这小爆脾气！
　　“明哥我错了！错了！”
　　我从床上跳下来，堵的陆谦抱头鼠窜。宿舍回荡着他鬼哭狼嚎的声音。
　　没办法，小年轻毛毛躁躁的就是需要教育。
　　作为成熟哥哥的我就勉为其难吧。

　　下午的训练跟上午比起来有意思了一些，教官是个二十多的大男孩，宽肩窄腰低音炮，虏获不少女生的芳心。
　　然而女生们的春心荡漾并没能持续多久，因为这哥们儿竟然是个隐藏的炫妻狂魔。
　　休息时间我们坐成一圈，班里女生问他，是不是部队里都是像他这么帅的兵哥哥。他想了半天，憋出来一句。
　　“女孩子最好不要去当兵，训练很累的。如果喜欢可以去考军校，然后再进部队就不用从基层做起。”
　　然后他挠挠自己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不过...不过我家丫头也是当兵的，当时见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呦——”
　　我带头起哄，跟他们嘻嘻哈哈闹成一团。我和陆谦叽叽喳喳咬耳朵，抬眼正好对上林川的视线。教官别过脑袋，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真的很开心。
　　爱情是什么，是提到对方时情不自禁上扬的嘴角吗？
　　我不知道。
　　今天的晚自习林川没有请假，我从书包里摸出来中午塞的那瓶红花油，伸手放到他桌上。后者惊讶挑眉。
　　“给我的？”
　　“顺手就拿来了，不用太感谢哥哥。”
　　我做出一副大哥打赏小弟的样子，又忍不住偷偷去瞥他。林川看着那瓶红花油，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你，赶紧涂啊，都成什么样儿了。”
　　大哥的姿态并没有做多久，我猴急的拉他袖子，这次他没拦着。我旋开盖子给他抹到淤青的地方，轻缓按压着。
　　“还疼不疼了？”
　　我专心致志给他涂着，林川一声不吭。我抬起头看他，他盯着我，嘴角微微上扬。
　　我被他看的发毛，下意识低头躲开视线。谁知道他突然凑近，炽热的呼吸打在我耳边。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贤惠的一面。”
　　我半边肩膀都麻了，脖子痒的要命。我感觉自己整个人冒着热气，但明面还是拽的要命的样子，咬牙切齿回答。
　　“你特么才贤惠，我看你是想要我抡起板凳把你脑袋开瓢。”
　　林川低笑，我知道他没有生气。
　　事实上我也没有。
　　物理课大约是最有意思的了，物理老师姓孙，是个瘦高的年轻老师，吐字很快，说话像把机关枪。
　　我翘着二郎腿晃着，一边听他讲课，一边在下面偷偷大嚼特嚼口香糖。
　　林川看我嚼的欢，伸手过来要我给他一个。我想也不想，拍掉他伸过来的爪子。
　　“别想了，不给。”
　　“快点的你，我怕现在溜出去抽烟被老师发现。”
　　我冲他翻个白眼，不情不愿掏出炫迈盒，摸出一个攥手心里。
　　“烟瘾犯了啊，叫爸爸就给你吃。”
　　我欠嗖嗖的笑着，林川对我怒目而视。他放弃了跟我嘴上闲扯，伸手过来一言不合就开抢。我当然不甘心就这么给他，四只手在桌子下面纠缠不休。
　　“第一组第二组倒数第一排两个男生干嘛呢。”
　　都怪这小子，害得老子被批。
　　我蔫哒哒站在教室后面，林川站在我旁边，嘴里嚼着刚才小斗争的战利品。
　　“别嚼了，小心一会儿他把老班招惹进来。”
　　我指指物理老师，林川满不在乎的打个哈欠。
　　“小霸王转型了？竟然还有怂老师的一天。”
　　“你懂个屁，我要是在正式开学前就吃处分，我哥非要我命不可。”
　　晚修的最后一节课，我也困倦的不行。奈何被罚站，连趴着睡觉都不行。
　　想到这事就来气，抬脚踢他脚尖。
　　“都怪你，爷爷想睡觉都没法睡。”
　　“你爷爷我是挺困的。”
　　？
　　我手痒了，想揍个人爽爽。结果刚刚举起拳头就被一直关注我们这边的老师给逮了个正着。
　　“又想干什么呢你？罚站还不老实。”
　　全班同学一直扭头盯着我，林川在一旁偷乐。
　　“我就头痒了，举手挠个头。”
　　我揪了揪自己头发，装的样子倒是挺真。物理老师对我是显而易见的无语。他损我两句继续讲课，我转眼对林川怒目而视。
　　“你丫是不是欠打啊，昨天那顿揍挨的不够劲儿是不是。”
　　“我挨揍，你心疼吗？”
　　突然来了这样一句，我一个愣神，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不然为什么还给我带药？”
　　“我那是顺便的好吗，别自作多情。”
　　我有点心虚的低下头，因为实际上中午给自己涂红花油只是个幌子，那点小擦伤哪里至于涂药这么娇贵。还不是找个借口瞒过周文钧。
　　“我真自作多情了吗？”
　　他低头看我，眼里满是笑意。我突然就语无伦次起来。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的情形？空气中满是暧昧因子。
　　我想坦荡的承认，他没有自作多情。他眼里分明含着什么东西，让我想放弃一切晕在里面。但是理智告诉我，不行。
　　“就是你自作多情。”
　　他听了这话后不出声了，我眼睛盯着自己脚尖，也不再说话。
　　下课铃响了，我如梦初醒。
　　“小兔崽子，说句实话让爹听听能死吗。”
　　他狠狠揉了一把我的脑袋，我莫名觉得他带着气，一种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不爽。
　　他走了，我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天。我又愣了好久，魂不守舍的收拾书包。
　　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马蛋，又占老子便宜！

　　周文钧在我耳朵边唠叨着他看错余怿了，这人多么多么的不靠谱。我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嗯嗯啊啊的乱点头。周文钧问我到底怎么了，我一时无言以对。
　　我究竟怎么了？
　　我又躺在床上发呆了，这次没有跟周文钧聊天。因为这事不同于上次的问题，周文钧了解我和我哥的关系，但我不认为他能理解我对林川的感觉。
　　事实上，这应该是我们认识这么久以来，我瞒住他的第一件事。
　　你问原因？因为我羞于启齿。答案真的是这个？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知道的仅仅是，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熄灯了，今天窗外没有月亮，我却莫名享受被黑暗笼罩。
　　这两天过的好缓慢，却又像弹指一瞬。这两天发生了许多事，是我这辈子很重要的两天。
　　我试图放空自己不再瞎想，脑子里却塞满了和林川相处的情景。头发梢还能感受到他掌心的余温。
　　我在心里狠狠诅咒了一句，骂他，更是骂自己。
　　心动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是他揉乱我的头发，他告诉我放心，还是更早？
　　我不清楚。
　　但我清楚一件事。
　　我喜欢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