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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是什么奇怪的走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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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侨放学回了杨树居,此处有零零散散几排房屋,每幢房子六层高,水泥墙上没有多余的装饰,也没有刷漆,更没有贴砖,有的只是几户人家摆放在窗台上的花花草草。老旧的小区住着赵小侨的妈妈,而赵小侨的爸爸住在学校对面的高档小区,富丽堂皇的。自赵建辉和胡兰离婚后,赵小侨就过上了居无定所的生活。学校每周六傍晚放假,赵小侨就坐公交车回杨树居,然后在那里度过周日。
赵小侨抬起头望了望五楼,胡兰在阳台上洗菜,因为厨房的水龙头坏了,胡兰嫌修理费太贵,一直拖着没修。她身材矮小,瘦骨嶙峋,早些年还是精神气十足的一个人这几年下来早已黯淡无光。赵小侨缓步走上楼梯,楼梯的护栏年久失修,已经起不到防护的作用,而阶梯又比较高,赵小侨有恐高症,她慢慢地扶着墙壁,小心翼翼地走着。
门推开后,赵小侨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胡兰正端着洗好的菜出来,说:“好嘞,今天卖猪肉的王阿姨多给了两块肉,我给你炒点青椒炒肉丝。”
“好啊,好久没吃了,我帮你切菜。”赵小侨放下书包,去厨房帮忙。胡兰今天心情不错,夸了她两句:“哎,孩子大了就是懂事了,我以后可有福气了。”
赵小侨笑笑,语气轻松了很多:“那以后换我烧饭给你和爸爸……”还没说完这句话,赵小侨就住嘴了,她怎么又在胡兰面前提赵建辉了,每次她一提赵建辉胡兰就跟吃错药了一样疯疯颠颠胡言乱语,胡兰去医院看过,医生说是什么焦虑症,现在每天都要吃抗焦虑类的药物。赵小侨怕刺激她,尽量小心谨慎和她说话,特别是赵建辉,更是提都不能提,今天她这张嘴怎么又欠了?
赵小侨紧张地看着胡兰,观察她的表情。
没想到胡兰这回面色如常,跟没听见一样,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赵小侨松了口气:“妈,你今天好漂亮啊,这条裙子显得你好白。”赵小侨机智地转移了话题。胡兰眉开眼笑,说:“我在网上买的,别看你妈年纪大了,我懂的也不少,这不是自己钻研着网购了吗?”“真厉害,下回你帮我也买几件好不好呀,你好久没给我买衣服了。”“多大的人了还要老妈给你买衣服,再说了,你们小年轻现在爱赶时髦,我也跟不上潮流呀。”赵小侨拉着胡兰地手臂摇了摇,撅着嘴:“但我就是想穿你给我买的衣服啊,我不要时尚的,你觉得哪件好就给我买哪件。”“好好好,就知道坑你妈钱。”这原本是一句玩笑话,胡兰怎么可能会不舍得给赵小侨买衣服,赵小侨听在心里,却生出一阵无奈,心里堵着一股子闷气。她责怪为什么赵建辉那么狠心,和胡兰离婚后就当没这个人似的,从来不过问一句,也从来不会在经济上接济胡兰。胡兰学历不高,高中毕业,之前靠着赵建辉做生意当全职太太,现在离开了赵建辉,却只能在市场超市里当理货员,赚着劳苦钱。
赵小侨在胡兰这吃完晚饭,母女俩出门遛弯,带了一只猫,这只猫叫小贝,是赵小侨在网上领养的,当时赵建辉和胡兰每天都争吵不休,赵小侨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和小贝玩。后来两人离了婚,赵小侨判给了经济能力比胡兰好不知道多少的赵建辉,而小贝则留在了胡兰那里。
小贝被赵小侨抱在怀里,赵小侨摸着它的毛茸茸的肚子,心情好了不少。
周一早上,赵小侨准备去学校,胡兰给她往书包里塞了两瓶牛奶,非说是什么新西兰进口的,赵小侨嫌重不想拿,最终还是拗不过她。
杨树局离学校有一段距离,需要乘早班车。正是入秋的季节,天气有点转凉了,赵小侨出门套了件薄薄的棒球服,现在感觉有点冷,后悔没听胡兰的穿厚一点。
“嗨,小乔!”赵小侨听声音辨别出了顾明,自己的闺蜜。赵小侨名字里的侨是华侨的侨,而顾明叫的是“小乔初嫁了”的小乔,赵小侨长得漂亮,特别是她的眉眼,温温柔柔的,没有一点攻击性,所以顾明喜欢叫她“小乔”。
赵小侨一回头,顾明就给她来了一个大熊抱,赵小侨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赵小侨无语:“小明同学,你好重你知道吗,我差点被你压死你知道吗?”顾明来了个得意的笑容,还顺带揉了揉赵小侨的脸:“几日不见,我家小乔又变美了,给爷亲一个~”赵小侨万分嫌弃地双手胸前交叉。
两人嘻嘻哈哈地到了学校,刚在位子上坐下,前桌苗依依就转过来,颇为神秘道:“知道吗,隔壁班又出事了?”
苗依依口中的“隔壁班”就是高三五班,号称“富少名媛集合班”,里面地学生家庭非富即贵,都是走后门进得这所传闻中“第二个衡水中学”的当地最好的重点高中。
“怎么回事啊?”顾明对八卦有着天生的兴趣,一听隔壁班又有大佬惹事了,一下来了兴致。
“还不是那位谢则燃,早上刚得到的消息,第一手资料,他把他们班主任给打了,听说还挺严重,都进医院检查了。”苗依依压低声音,张望张望四周,确定没人偷听,悄悄地说。
“真的假的?他这么猛的吗?”顾明一嗓子喊出来,把苗依依吓得半死,急忙捂住她的嘴,“你个憨憨,你喊这么响干什么?要被隔壁班的人听见我们议论他们,我靠我的小命不保啊!”
顾明比了个理解的姿势,苗依依生怕被别人听见,赶紧转回去了。顾明就和赵小侨讨论了起来:“乔啊,你说隔壁班这群人也太狠了,连班主任都打,啥家庭呀,不怕进派出所啊?”赵小侨虽然也挺惊讶,但却只是惊讶,并没有好奇,自己家的事都忙不过来,她可没有精力管什么“谢则燃”。
赵小侨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兴趣,顾明郁闷地托腮沉思。
第一节徐惠的数学课,赵小侨听得有些恍惚,这章内容难她知道,可没想到连听都这么吃力,甚至有些地方根本听不懂。下课后,赵小侨揉了揉视线模糊得眼睛,起身去接水,却被身边的顾明拉住。
“你看你看!那是谁啊?”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乌黑的头发不长不短,有些凌乱,穿着校服,却掩盖不住嚣张、手指间还夹着根烟,已经点了的烟。
赵小侨习惯性皱眉,因为她讨厌烟味。
视线却还停留在那个人身上,外面似乎在上演一场好戏。
赵小侨看到他对面站了个女生,那女生显然是拦着他不让他走,赵小侨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无非是女孩子被甩了不服气来闹事。正打算继续研究数学题,却被顾明这个不八卦会死星人给拉了出去。
于是赵小侨就和顾明成了一线吃瓜群众。
男生显然已经不耐烦了,抽了口烟,吐出来,动作流畅。
是个老烟枪?赵小侨在心里想。
女生还是哭哭啼啼的,挡在他前面,两只手一直想去触碰他,却被他避开。
“你告诉我我哪里做的不对,我可以改呀,你别和我分手好不好?”女生眼睛都哭肿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赵小侨看着有点惨不忍睹,心里开始责怪男生的冷酷无情,就像赵建辉那样。
谢则燃烦躁地灭了烟,语气沉闷:“要我说多少遍,别浪费我时间。”
女生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结结巴巴地对哦:“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去参加班长的生日聚会,我没想到班长他喜欢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谢则燃的耐心磨尽,手指按了按太阳穴,什么也不说就绕开女生回了自己班的教室。
女生蹲在地上哭,围观的人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这一出够他们编造的了,马上校园里就会流传渣男抛弃旧爱寻新欢的狗血故事。
顾明啧了一声,看了看那女生,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不就是一个男的吗,至于这样吗?连尊严都不要啦?”当然这话是悄悄说的。
于是繁忙的一天又过去了,赵小侨虽然是走读生不用上晚自习,但是赵建辉给她找了学校里的老师补课,所以赵小侨也跟住校生一样,九点半才能下课回家。补习是在七点开始,顾明已经回家了,赵小侨自己一个人先去食堂吃了晚饭,然后回教室写作业,等七点到了就去老师办公室补习。
今天要补的是数学和英语,赵小侨拍了拍脑袋,今天的数学折磨了她一整天,现在还有点晕乎乎的。她起身,打算去厕所洗个冷水脸清醒一下。谁知道,却又碰上了早上那出戏的续集。
女生堵在男厕所门口,手里拿着一盒草莓,而谢则燃优哉游哉靠在门上看着她,眼神里隐藏的暴戾让女生有点害怕,但她还是相信自己,只要自己装可怜装柔弱,他肯定会回心转意的,肯定会。
然而事与愿违,谢则燃接过草莓直接扔进乐男厕所的垃圾桶李,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女生。
“我说你啊,给我戴绿帽就算了,你是真把我当冤大头?”
女生一下子紧张了,有些心虚:“我没有,我真没有,这都是班长他自己一厢情愿......”
没等她说完,谢则燃走上前,眼里的暴戾更甚之前,紧紧捏住女生的下巴,他的身高在183左右,再加上他那张脸,那双眼睛,本来就给人一种压迫感,现在这样对那女生,赵小侨只能在心里为她祈祷。
“我跟你说了,我现在很烦,赶紧滚,下次再烦我,你试试看。”
随后,松开了那女孩,还擦了擦被女生脸上的化妆品蹭上的领口。
赵小侨只是单纯的来洗个脸,没想到还能碰上如此尴尬的情况。
还是先走为好,赵小侨正打算溜之大吉,却被叫住了,赵小侨被吓得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躲在后边那个,出来吧,看够了吗?”谢则燃歪了歪头,瞥了赵小侨一眼。
赵小侨当场石化,这就是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感觉吗?这也太令人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