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当道》谢谢不是你

22、开局

　　先被带进来的是焉奴，他似乎还没有睡醒的样子，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淡淡的扫过沈若，并不看司奉一眼。自顾自的上了台阶，匍匐在阮云身侧，闭上了眼。

　　“睡了一天了，还不够？”

　　“你还说，如果不是你那晚玩的太厉害，我哪里会一整天上下不了床。”焉奴的鼻音软软的，半嗔半怪道。

　　“既然这样，我就让焉奴歇歇，今晚不去你那儿了。”阮云半笑着，不知是真是假。

　　焉奴一愣，而后又自信满满的勾起了唇角“这阮府还有比焉奴更好的吗？”

　　“以前没有，不过很快就有了。只要我赢了她……”阮云满脸笑意，此次，她势在必得！

　　焉奴这才皱着眉毛，抬眼相望。又是这个女人……

　　“疏月呢？”等了这么久，仍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沈若冷语道。

　　“王爷急什么，他就在我那青伶苑里，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还是要花些时候的。”司奉妩媚的眨眨眼，找了块干净的石台坐下，支起下巴，手指轻打着脸颊，似是无聊。

　　“司奉，如果你的目的是激怒我，那你该满意了。不过，终有一天你会为此而付出代价。”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司奉果然是胆大心细的人。怪只怪，自己没能早日认清他的真面目……还以为，他不过就是攀附权贵的生意人。现在看来，反倒觉得他是彻头彻脑的赌徒，却又毫不在意输赢……

　　猜不透，沈若头一次觉得面对一个人的时候，有些难以招架，思来想去，这人，终是看不透！

　　司奉倒是完全不在意她的警告，笑意丝毫不减。他指了指着拐角的墙壁 “这不来了。”

　　一条被光线拉长的身影徐徐走来，虽然还不见那人的模样，沈若却已经知道，来的便是疏月。即便只是影子，也是飘渺的仿若不在人间。也许，她该送他回凤林，不必跟着她，受此颠簸之苦……

　　“不知……王爷算不算命犯桃花？”司奉低语道。

　　“还不如说是犯小人……”沈若冷哼一声，懒得在看他一眼，只是盯着那道影子。

　　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注定。疏月从拐角处走来的一瞬，目光与她相遇，他嘴唇动了动，却未吐半字。所有的话，只因为她怀里面色苍白的男子，哽于喉间，再难启齿。

　　“好！人齐了……”司奉拍拍手，甚至不给沈若说话的机会。“王爷把无双给主子吧，焉奴也到这边来。既然在这场游戏里，大家是各为其主。就不要乱了阵营嘛！”

　　在阮云的示意下，焉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踩着莲步移了过来。无双扯了扯沈若的袖子，示意她放他下来。沈若犹豫了一下，才将人放开。替他扯了扯身上的披风，叮嘱道“不必勉强。”

　　无双点点头，转身朝着焉奴来的方向走去。两人交错时，焉奴忽然抬脚。

　　谁都没料到，焉奴这个时候耍小性子，眼看着那不知深浅的一脚就要踹上无双的小腿，无双却脚下一跛，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

　　沈若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面色微变，她从不知道，无双……身怀武功。

　　疏月虽然对一切都不知情，却也毫不在意。他又成了那日，大殿之上，看似很近，其实很远的天神祭祀。

　　沈若苦笑，鹿死谁手，终究是为未可知啊！她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司奉，这个人一手策划了这一切，他究竟想要什么……“你最好是别耍花样。”

　　“呵呵”司奉浅笑，一脸无辜的耸耸肩。“既然都准备好了，我可就要出题了。不过这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的，如果哪一方中有人不尽力而为，存心偏袒的话。自然就定作弊的那一方输！为了公平起见，我也找了人来做裁判，以是公证。”他说完打了个响指，从暗处走来几个面带黑纱的人，看不出男女。

　　“他们是各国赫赫有名的人，无论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琴棋书画、或是兵器武艺，绝对可以说是行家和翘楚。我相信找他们来，所得到的评判一定不会有所偏颇。”

　　“奉儿，你做的可真好啊！”阮云冷哼一声，显然是对司奉的自作主张心存不满，但是，此时又不能发作。只是狠瞪了他一眼。

　　司奉倒是不在意，介绍了来人之后，自顾自的退了回来。

　　沈若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刚才那一瞬间，她还以为，司奉和自己是一国的。先是，召出疏月。现在，又找来一堆有来头的人做见证，这明显对阮云不利。

　　可是……提出赌局，让自己将疏月和无双推离身边的也是他！

　　还不及沈若细想，司奉又开口道“人活一世，草木一春。终日奔波，夜夜祈祷，枉你金银满屋，权势于手，却也是神仙难成。既然人生如此，我倒是觉得杂念蔓生倒也逍遥……”

　　“这第一局嘛，就赌琴棋书画！”

　　“等一下。你说过，一局一输赢。”沈若抗议。

　　“琴棋书画统称“四艺”，本是一体。”黑衣人中有一人说道，声音十分怪异。

　　“他们服用了暂时变声的草药，所以，听不出男女。”司奉见她皱眉，好心的解释道。

　　比赛以抽签的方式决定出场的人次。疏月抽到棋、画。无双抽到琴、书。阮云瘪了瘪嘴，没她出场的份儿。

　　这边则是沈若抽到画、无双抽的棋、其他两样则给了毫无战意的焉奴。

　　笔墨纸砚都已经准备好了，疏月只是呆看着眼前的宣纸，迟迟不肯下笔。笔尖的墨滴在纸上，晕成了大小不一的两点。

　　“友情提醒哦，不尽全力，我们这边可是会输的……”司奉语气轻柔，却是字字清脆。

　　疏月一愣，手中狼毫轻点，开始专注的作画。

　　沈若摊开面前的纸，一脸凝重。用手量了量整张纸的尺寸，空出天地。色彩上只有简单的红白黄，她却调试的格外认真。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这上面。

　　铜锣一声，时间到……

　　两人同时收手，桌子上的宣纸被侍者卷走。

　　“画画最忌反复描摹，他不小心滴在宣纸上的墨色必然成为整张画的败笔。倒是王爷这边异常的严肃啊，能不能告诉司奉王爷画了什么呢？”司奉似乎觉得胜负已定。

　　沈若脸一红，咽了口口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