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当道》谢谢不是你

20、君心换我心

　　司奉笑了笑，眼底的暖光一闪而逝。“王爷，不如这样，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

　　“交易？”沈若眯着眼，打量着司奉不以为然的眉眼，考虑着他话里的可行性。

　　“我是个商人，只想一本万利。但是，我保证王爷你绝对不会后悔……”

　　“说来听听。”沈若扫了一眼他脖子上的血痕，将匕首收了起来。既然要交易，彼此还是要有些诚意的。

　　“我让你问我三个问题，同样的你也要答我三个。绝不欺瞒！”

　　“好。那你先问吧。”沈若不怕，反正自己身上也没什么事情好隐瞒。

　　“呵呵，还是王爷先问吧，我知道你一向对我不信任。如果让我先问，反倒徒增困扰。”司奉说完，嗤笑一声。从身上掏出一块看上去很像皮肤的东西，贴在脸上，柔捏着使它更加契合。这些动作他非常熟悉，甚至不需要镜子。

　　“你给无双的药，会致命吗？”

　　“不会。”司奉语气轻松，依旧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你和这儿的主人合伙做的什么生意？”她本想问，他们是什么关系的，可这样的问题似乎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回答。

　　司奉按在脸上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又开始继续刚才的动作。“景仰最好做的生意。”

　　贩人……怪不得，青颜让她从这里找线索。

　　“最后一个，你经手的那些人，都被卖到哪里了？”

　　“姿色上等的，大多流入达官显贵家做了小爷，姿色不及的，则被转手卖到奴市上去，最后身落何处，没人知道。”司奉笑着转身，又回到了初见时那副千娇百媚的模样。假皮和本人的皮肤贴合的无懈可击，看不出一点破绽。

　　“到我问了。第一，王爷今早吃了什么？”

　　“嗯？”沈若微楞，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有言在先，她也只好据实以告。“滴水未沾。”

　　“我这儿倒是还有些吃的，不知道王爷愿不愿意和司奉小酌两杯？”

　　“别说我不提醒你，你只有三个问题。”

　　“是啊，加上这个我还有一个不是吗？”司奉微微一笑，啜了口杯中的竹叶清茶。

　　“清早已过，午时未到，沈若敬谢不敏。”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便强留了。至于最后一个问题，司奉暂且存在王爷那里，下次见面，再问也不迟。”司奉起身做了个请的动作，显然是在下逐客令了。

　　沈若不明所以，停在原地有半柱香的时间。他二人，一个面若冰霜，一个笑如暖春。她努力的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端倪，奈何除了弯弯的眉眼和勾起的淡淡唇角之外，再无其他……

　　知道再也没有逗留的必要，沈若扬长而去。

　　原道折回，穿过司奉的竹林。忽然一阵清风拂过，天色顿时暗的就像黑夜一般，仰望晴空，本该是艳阳高照的好天色，此时却能够看到星光点点。沈若暗道一声“不好！”身形急闪而去。

　　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能够以五行八卦之术遮天蔽日，控制天象。搞不好，他们从进入这宅子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暗了，那太阳不过就是曾经的天空一角罢了！是她太大意了。无双……

　　内力催至极致，身形和动作几乎已经看不清楚。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西厢房。房门依旧掩着，和她走时并没什么不同。

　　“哐……”情急之下，直接推门而入。只见，床上空无一人，哪里还有姬无双的影子。

　　“该死！”她刚要转身，一道凌厉的掌风直扫而来。

　　“你家主子的待客之道可真是让沈某开眼了！”沈若冷哼一声，微微侧身躲过这一掌，再反身的时候，已是运足掌力，一击而出。

　　那人一愣，似乎没想到沈若能够躲过这次偷袭，有些狼狈的退了几步，躲过这致命的一掌。

　　“废话少说，交出虎符！”

　　“呵呵，五子，你觉得单凭你一己之力就能从我手上拿走至上兵权？！”沈若冷哼一声，看来事态远比她想的还要复杂啊……

　　“我家主子说了，交出虎符，可饶你不死！”她长剑在手，剑尖直指沈若，刻意隐藏的杀意瞬息而至。

　　“好啊，我倒是想当面谢她不杀呢！”

　　“放肆！”即便是一向看不出深浅的五子在被这样挑衅之后，也是面带怒色，说什么当面道谢，这不是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嘛！

　　说时迟，那时快。三尺长剑破空而出……

　　“呛”沈若手腕打了个花，匕首的尖端刚好顶在剑尖处。她笑意满脸，哪里有半点危机的样子。

　　五子一惊，翻在空中打个旋子，刚才那一击别说是占据了兵器上的优势，就是功力她也用上了八成，即便是高手也绝不可能轻易扛过，她竟能在谈笑之间，以短匕之力，将攻击化于无形。

　　心念之下，五子自知不是对手。稍微比划了两下，便趁着空档，施展轻功，急速而去。沈若倒不拦他，只是朝着她的方向，满意的勾了勾唇角。身形一顿，紧随她而去……

　　天色已经恢复正常，月朗星稀，微风之下，树影斑驳，摇曳生姿。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极快的穿过假山青石，身穿黑衣的人停在一处墙壁前，四下张望了一眼，随后搬动其中的一块青砖，只听“咔”的一声，契合在一起的整面墙，从正中断了开来。露出一个可容两人通过的幽长小路。

　　沈若看着五子隐入墙后，才从假山中走了出来。深吸口气，让身体里再一次气息充盈。好一个，机关重重的阮府，好一个，心机深沉的阮云……

　　她按着五子的方法，不出片刻，消失在墙垣之内。

　　那路很暗，没有一丝光亮，沈若摸索着脚下的台阶，一步一步向更深的地方走去。越走身边的凉意就越重，她知道，她正朝地下的某处建筑走去。

　　一盏茶之后，沈若停了下来，距离她三米开外的地方，有一个拐角，光线明亮足以照亮前方大半的空间。她将袖中的匕首，向外露出半寸，直抵着掌心。

　　“我还没请姐姐，姐姐怎么就自己来了？”阮云的声音流莺婉转，在地下的洞穴之内，带着特有的共鸣腔。

　　沈若微惊，脚下却没有半点犹豫。人未到，声已扬“我不来奉上虎符，只怕妹妹你不肯留我苟活啊……”

　　路到了拐角处，豁然开朗，有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也不过如此……

　　“妹妹这地方，比我凤林皇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起初她还以为这亮光是靠的火把和灯烛，没想到……竟是夜明珠！说她富可敌国真是半点不夸张。

　　“我这儿再好，也比不得皇都热闹啊。”阮云坐在一张足以容纳几人的长椅上，身穿大红丝袍，婀娜的身段在光线下更显妖娆。

　　“妹妹觉得手握重兵只是热闹？如果真是这般，我就是把这虎符给你也是无妨，妹妹不必派人喊打喊杀，只要妹妹将我的的东西还我就成。”说实话，这凤林虎符之于她根本就是烫手的山芋，她还巴不得转手他人。至于到了谁的手上她倒是不担心，反正凤林的皇帝，她的皇姐绝对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打发的人。到时候，是福是祸，谁也说不准……

　　“袭击？”对面的阮云也是一愣，似乎真的不知情。她“啪啪”两下拍了拍手。一道石墙，翻转了一下，几个人动作轻缓的走了进来。

　　五姐妹此时也换了衣服，花花绿绿的岔开了颜色。大子一身绛红，和阮云岔开了颜色，二子最是大条，腰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高高耸起的双峰，呼之欲出。三子倒还算整齐，只是脚下的短靴却左右穿错了位置。四子依旧冷目，只有望向阮云时才略带神采，但很快便也隐去。五子看到沈若时，先是一愣，随即一脸淡然。

　　最令沈若惊讶的却是，几人为首的却是青伶苑鸨父——司奉！他带着人皮面具，紫容无懈可击。他向沈若微微一笑，神情轻佻……

　　“我姐姐说，有人袭击她了。我交代你们五个要照顾好她，你们可有眉目？”阮云捏了一颗葡萄丢进嘴里，眼神扫过五人。

　　五人垂头不语，只有四子动了动，却没有言语。

　　“没人知道啊……那就让姐姐说说看吧。”阮云把包袱一丢，好笑的看着沈若如何处置。

　　她若指明点出是五子，等于将所有的矛盾都搬上台面。现在疏月和无双都在他们手上，轻举妄动，绝非上上之策……就在沈若犹豫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了一句“五姑娘，你打算瞒着主子到什么时候？”

　　司奉凤目微睁，转身的时候不忘朝沈若抛个媚眼……

　　这人……

　　阮云似乎也没有料到有这种变故，五子心术不正她早就知道，只是料她翻不出什么大浪来，才留在身边，偶尔还可以用个反间。司奉自是知情，这一点出来，明摆就是想要五子的命！

　　“主子饶命。”五子哐当一声跪在地上，身体因为恐惧止不出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