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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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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难以控制的手在裸露的皮肤上游移，启修不可抑制的皱起眉，手的触感越来越清晰，划过他的胸口沿着腰侧遛到下腹，引起身体阵阵颤栗。
“不要...”启修开口抗拒，可那声音好低好轻，根本就制止不住那蛇一样灵活的手，为什么自己的手自己的身体都不听自己使唤，身体里的火被沉沉唤醒，燥热开始侵袭身体的每条神经，启修的眉皱得更深。
那宽厚的手掌抚过他的下腹直接探向那让他心神颤抖的部位，可就在那刹那——全部失控，手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迫摇晃的躯体，痛苦的嘶吼和...
“啊——”启修猛地睁开眼，额角一颗汗珠滴入他乍睁的眼睛，启修捂住脸，手心湿滑。
噩梦。
胸膛依旧起伏，可那绝望背叛的感觉没有消散。
而所有痛苦的施予者——启修那些被迫溺毙在黑色湖泊中的记忆挣扎着爬出来——莫凡
酒后乱X，不堪回首的过去，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但还是因某人的回来而被唤起，而且，比七年前更激烈。
亮着灯，启修看着那柔和的黄色一直一直发呆，直到天慢慢亮起...
“喂你怎么在这？”大清早，阿香一出来就看到莫凡靠着店门眼望远方一动不动，探出三根手指在他面前晃晃，“你该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还是没反应。
母狼嚎叫：“喂你真当自己是神啊！你在生病哎！！”
莫凡转过身，阿香突然噤声，她从未见过这么冷冷表情的莫凡，就好像里面的灵魂不再是莫凡一样，冰冷的眼神冰冷的唇线。
“你...”
“别烦我。”冰冷的腔调，那真的是个完全陌生的莫凡。
阿香眼睁睁看着莫凡走进去。
她当然不知道，这样的莫凡，像极了七年前荒唐一夜之后的莫凡，因为最后落荒而逃的不是莫凡，而是唐启修。
唐启修对莫凡更加冷眼相向，人前如此，人后变本加厉。
除了必要的公事，他跟莫凡不再有其他话题。
林哲伟还在他耳边絮絮叨叨院长对于那个密医的不满。
“够了！”唐启修暴躁的把文件摔在桌上，终于忍无可忍。
林哲伟被启修的过激反应吓一跳，那得意的表情还僵在脸上，“...主，主任...”
唐启修低头按揉太阳穴，看也不看林哲伟，“你出去。”
林哲伟下意识想开口，但看到唐启修这样子，还是识趣的退出办公室。对那个莫凡，林哲伟从不屑变成了生生的仇视。
“你来干什么？”林哲伟扬高下巴，眼睛狠毒的瞪着迎面走来的莫凡。
“我找唐启修。”莫凡不想跟他多废话——他受够了启修这些天对他的“视而不见”，如果再不找个机会说清楚，启修会怎样他不知道，反正他自己肯定会先疯掉。
“主任现在不想见人，尤其是——你！”林哲伟像个紧缠上就不放的蚂蝗，莫凡本来就不多的耐性很快被耗尽。
“滚开！”他一把推开林哲伟，谁知林哲伟竟然从后面死抱住不放开。
“你...”
莫凡居然一时半会挣不开，两个人完全不顾这里是医院，缠打在一块，大动静很快引来走廊各头的医生病患的注意。
“你们在干什么？！”
唐启修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的两个人。
把先前的劝架者全部当空气的两个人居然同时停下手，“主，主任，是他不对！”林哲伟擦着被修理得比较惨的脸，恶人先告状。
唐启修瞟了眼一旁一声不吭的莫凡，忽略掉莫凡那强烈的目光转身对哲伟说，“你先去处理下，等下我会跟院长汇报。”
“是.”林哲伟怨恨的瞪了下莫凡，撒气的拨开人群走出去：他不会看错，那个莫凡对主任绝对有企图，而更不妙的是，主任对他还有旧情！不行，他不能任由事情发展下去，他必须采取些行动...
“为什么躲我？”莫凡没有拐弯抹角，如果再瞻前顾后那么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我没有躲。”唐启修声音冷硬，“你现在不该来医院。”
“你是指我跟林哲伟打架？”好，要算就一件一件算。
“莫凡，”唐启修深吸口气勉强自己冷静下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唐启修告诉自己，他说这句话没有其！他！意思，可为什么尾音还是不自觉的颤抖？
莫凡的眼睛直直对上启修，启修的目光里有一部分在闪抖，虽然启修竭力想将它们隐藏。
不忍心。
沉默。
“...对不起，启修。”相隔七年后的道歉，莫凡在出口的刹那狠狠抽了抽自己的鼻子，忍住落泪的冲动。
唐启修瞬间握紧拳克制强烈的情绪起伏。
积累了太久的情绪，像找到了发泄口，安静只是表象，汹涌的暗流被掩藏在底下。七年，如果他们真的已放开，那么就应该跟武侠里的英雄一样，一笑泯恩仇。可是他们不是英雄，有些东西做了就是做了，再粉饰太平也无济于事，而且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得到原谅——
被揭开的伤口赤裸裸暴露在外面，是如此外泄的情绪，莫凡没有看过启修这么失控，就算抱住启修也压制不住，整个办公室就像被台风扫荡。
唐启修嘴里只是不停的重复两个字：“滚——你滚！！”
被激成红色的凶狠眼睛，再也不隐藏成冷漠，莫凡死死环住他不放，愧疚跟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冲击着他的身体他的神经，几乎要把他也逼疯。
......
唐启修说，“我不想看到你。”
两个人再次陷入僵局。
其实他们一开始就没从僵局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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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启修看着眼前的孙茜，“你来干什么？”
“我是莫凡的女朋友。”孙茜说这话没有任何炫耀的意思，只是陈述个事实。
“关我什么事。”唐启修语调生冷，那是从里表现出来的冷。
孙茜一窒，如果不是实在看不下去莫凡每天浑浑噩噩的酒鬼日子，她也不用来找唐启修——
“你对他还有情分。”这句是百分之百的肯定句。
唐启修的目光一下变阴沉，“他把逸宁弄成这样，是他欠逸宁！！”
他对莫凡，只有恨：即使不算自己的，莫凡欠逸宁的也是太多太多。
“所以他现在在还！”
“我不会让他动逸宁，一根头发都不许！”说完启修转身就走。
“唐启修，你真的一点都没信过他？！”孙茜在后面冲他喊，“那你为什么还让莫凡参与那些手术？？”
唐启修脚步停了下来。
孙茜的一针见血，看待事物就像莫凡做解剖一样犀利而精准，虽然别人常常以为这位学姐空有身材没有大脑。
“你以为我看着他这样好受吗？”孙茜的话里已有哭腔。
“...那也是你们的事。”
第一次，唐启修觉得自己是如此残忍，可他自己的心情又有谁来谅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