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21 三人 纠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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欹角枕，掩红窗。梦到江南伊家，博山沈水香。湔裙归晚坐思量。轻烟笼翠黛，月茫茫。————纳兰性德《遐方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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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般分开的两人，柳靠着墙边，低垂着眉眼，他知道此刻的氛围很危险，称之为修罗场都毫不为过，即使此刻脑海中已经演算了数种可能应对的结果，依然无法有一种完美的方式能解决眼前的困境。
“……雅治……”初桐看着转角处仁王，脸色煞白，现下的情境，是她如何穷尽自己的想象，都无法预料到的。
“柳，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一直喜欢着初桐啊，”仁王的微弯着唇角，眼里却毫无温度，“立海大的军师大人啊，却甘愿做我这么一个欺诈师的备胎，我是不是应该感到无上的荣光呢？”讽刺的话语从仁王的口中流出，此刻，什么队友情，什么5年之谊，在被妒火蒙蔽的遮天火焰中，燃烧殆尽。
“雅治，别这样……”初桐静默了一阵后，开口，“你们是彼此最重要的队友，不要这样……，莲二他，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就如同我喜欢你一样，追根究底，是我太过优柔寡觉，在莲二对我有所表示的时候，没能做到强硬的拒绝，是我的问题，不要因为我……”初桐的声音渐低，即使心里有再多的话语，都无法表述出来，只觉无比难堪。最终，徒留一句“对不起”便转身奔进家门。
将房门从背后关上，初桐沿着房门滑下蹲坐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臂间。
怎么就会这样了呢，三人间无解的难题，如同被猫爪挠乱的毛线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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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很抱歉……”在初桐离开后，柳转过身，面对着仁王，初桐在时，很多话，他是无法说出的，那样，会带给初桐更多的困扰，这是他不愿的，但在只有他和仁王的境况下，这些话，却可以毫无负担的说出，“虽然我知道这样只会让我们三个人的关系更乱，但是，下面的这些话，我还是想对你说。首先，前面我对初桐说的话，我不知道你听到了多少，但是，直至此刻，我依然坚持，我会一直在初桐身后，我不会去破坏你们的关系，不会试图去插入你们中间，我，就像一个隐形的旁观者吧，但如果你辜负了初桐，我便不会再隐形，初桐喜欢了你5年，而我，喜欢了她3年，并且，这份感情会一直持续。”
仁王想说什么，明明从今晚的境况看来，他是受伤害的那一方，但在听到柳的话语时，惊闻初桐喜欢了自己长达5年，想起放在家中，当初从柳那里抢来的素描本，原来，那个素描本的时间，竟可以追溯到5年前吗，竟是国一的时候吗……
而柳自诉已喜欢初桐3年，更是联想到当初他跟柳去要初桐的资料时，他的反应。
“呵，当初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要我凭自己的能力去了解她，其实说穿了，你那时候就喜欢了初桐，自然是不想给我她的资料。”仁王嗤笑了一声，转身离去，“柳，以后，与我而言你就只是网球部的最普通的队友，仅此而已。”
柳深深的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去，昏黄的路灯拉长了他们两人彼此相悖的身影，如同那如泡沫破裂般的5年来队友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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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以来，虽然仁王还是会准时在到初桐的家里蹭晚饭，也会如以往那般，在吃完饭后主动的去洗碗，似乎一切并没变，但初桐知道，隔阂产生了，它并没有消失，譬如此刻她与仁王间的沉默。
原本去年平安夜过后，她与仁王间的相处，已然亲近了很多，可是，现在好像又回到了高一刚跟仁王在一起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只是，他们之间那种无法言说的默契还在，只是，少了言语的交流，心中又架起了墙，那隔阂还如何消除呢。
“雅治……”看着仁王背对着自己在洗碗的身影，，初桐踌躇了半天，虽然知道话说出口，情况会更糟糕，但是不说，会更麻烦，“明天……你能不能不要来了……”话一出口，看着仁王猛然转身，盯着自己，那眼神中带着某种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戾气。初桐剩下的话便哽在了喉口。
“呵，不止是明天吧，月城初桐，你总算是做出了选择吗？我们三人的关系，你做好决定了？舍不得柳这么一个深情的守在你身后的男生是吧？你累了，去年平安夜约定好的等我，也放弃了是吧？”仁王自嘲的一笑，这一个星期来，他的心里从未平静过，那晚过后，虽然两人之间如同以往的相处，虽然他知道了初桐喜欢了自己长达5年，可他依然对彼此间的这段关系没有信心，因为晴璃的背叛，他失去了爱人和付出的勇气，任何一个人，看不到光亮，一直单方面的付出都是都是会累的，他堵不起，堵不起初桐会等他多久，惶惶不安的心境，在听到初桐让他明天不要再来的话语时，伤人的语句不假思索的涌出，但出口的刹那，看到初桐的被刺痛的神情，心里又懊恼起来。
“……雅治，不是，你误会了，”初桐呐呐的开口，“是我妈妈明天就回来了，她，不知道我们的事，我怕她知道的太突然了不好，所以……”
“所以，我是见不得光的是吗？”话一出口，仁王又觉得哪哪都不得劲了，总觉得自己很没立场说这话啊，曾经的初桐，不也被自己这样对待吗，甚至是现在，自己都没能给她一个承诺，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对着家人能介绍自己呢。
“不是的，”显然，初桐并未想到那么深那么多，或者说，一开始能站在仁王身边，她就是满足的，之后随着时间的堆积，虽然有一点一点的变贪心，但是仁王从未拒绝她的靠近，甚至也有一点点的主动走向她，使这段她付出更多的关系中，她并未有更多怨怼和不甘，“我是准备在妈妈回来后，再跟她说我跟你的事的，雅治，虽然……我们在一起，只有两年，但是，我喜欢你的时间，很长很长了，妈妈一直都知道，我有喜欢的男生，我并没有想着要隐瞒你的存在。”渐渐地，初桐的声音变得坚定，经过这一个星期，她下定了决心，她的喜欢，她的心情，她想让仁王清清楚楚的知道，知道她曾经的暗恋，那不是需要蒙尘遮蔽的过往，而是可以闪闪发亮铺陈在眼前的风景。
仁王抿了抿唇，最终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上前，将初桐拥入怀中，下颚抵着初桐的发顶，闻着初桐发丝间隐隐的马蹄莲的清香，轻叹一声。
“初桐，再等等我，很快了，不要放弃我……”
初桐知道仁王说的是什么，哽咽了一声，更紧的拥住他，埋首在仁王的怀里。两年来，每一个脚步的踏出，从来都不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所以，他们还有两年，再两年，再再两年，都是可以这样彼此靠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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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桐的妈妈，月城雅子女士，回来仅有三天，略作休整之后，就奔赴东京了，虽然之后不会再长期驻留法国她老朋友的工作室，也是因为她在东京新开了属于自己的工作室，但依然不会在神奈川的家里长期停留，也就是说，初桐依然是一个人住的生活状态。
不过，初桐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在妈妈回来的这三天里，也抽时间好好的跟妈妈做了母女间的密谈，虽然长期没有生活在一起，母女间依然是亲密无间的。
雅子知道女儿在国中的时候就有喜欢的男生了，而且还是暗恋，但她并没觉得有什么，少女情怀总是诗，她也是从那个阶段过来的，女儿心情，她甚至还能感同身受。虽然在初桐很小的时候，就与她的爸爸离婚了，但也只是因为她的事业心，她不可能为了家庭放弃她服装设计师的事业，虽然长期缺席于初桐的生活，更多的时候都是通过视频联系，但是对于女儿的关心，并没有减少一分一毫。
晚上的时候，初桐难得的跟妈妈睡在一起，跟妈妈分享着和仁王在一起的这两年里的照片，跟妈妈诉说着这些照片背后的小故事，初桐并没有全盘托出她和仁王之间的关系，因为仁王并没有真正的对她承诺过什么，他们现在的关系相对于正常的情侣来说，并不是健全的，她怕妈妈知道后会担心，会对仁王有芥蒂和成见。
三天之后，雅子女士离开神奈川前往东京，仁王又恢复了去初桐家里吃晚饭的作息，一个习惯的养成是21天，而在初桐家吃晚饭，这么长久以来的习惯，已经成了仁王戒不掉也不愿戒掉的瘾。温情的相处，已成为他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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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经过我身旁，住在我脑中，在我心底钻洞，有些人，变成相片，堆在角落里，灰尘像雪一般冰冻。——五月天《一颗苹果》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21 三人 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