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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救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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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麻心里记着那一棍之仇呢,特意让吴平几个围在边上看就行不用插手。他手上举着一根小孩儿手臂粗的木棍,眼神凶狠地朝被围着的贺西年步步走去,右手抬高木棍就要往贺西年身上砸去。
却听“咚”一声,木棍掉在地上的身音,王麻突然痛苦地双手捂着自己下、体痛苦地蹲下、身。
“麻哥?!”吴平几人一见王麻蹲在了地上,慌忙跑过去,又是问候又是扶人的。
“哼,我当初敢用棍打你,现在照样敢用脚踢你!”贺西年嗤笑一声,趁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时,捡起地上的木棍又狠狠照着王麻敲了一棍,转身拿着棍子就跑。也是王麻太大意了点,离他那么近都还没有把他钳制住就敢来打人,活该被反打!
“你们愣着干啥?还不给老子追!”王麻下面还痛着,背上又结实地挨了一棍,痛得龇牙咧嘴的。眼瞧着贺西年都跑出去一大截了,吴平几个人还傻愣愣地围着他,他直觉后背更痛了。狠狠一巴掌拍在离他最近的吴平背上,让他们赶紧去追人,他自己则捂着下、身艰难地站起来“啐”了一声,步履艰难地跟在后面。
贺西年可聪明了,他这次专往人群多的地方跑,边跑还边喊:“啊,谁的银子掉了!那儿那儿,那大婶你旁边躺着的一两银子是不是你的呀?”他故意丢了几个碎银子在自己身后,有一两个刚好滚到了一个大婶附近,贺西年便大声道,吸引路上行人的注意。
果不其然,人们一听有银子掉了,纷纷查看起自己的钱袋子。那大婶反应快,立马蹲在地上捡起那一两银子大笑道:“哎呀,是我的是我的!”
也有人看到地上还有其他散落的银两,也不管自己的钱袋了,弯腰就去捡。其他人似乎也是这个想法,整条街瞬间乱成了一团。
“是我的。”
“我的!我先发现的!”
贺西年趁着乱跑走了,吴平几人跑近时就是这团混乱的场景,人们处处争夺着这银两到底是谁的。他们去推这群人时,还被行人们当做要来抢银子的人,还去推嚷他们。
“艹!谁他妈再挡在老子面前!”王麻跑过来时,顺手把挡在吴平身前的一个大叔推倒在地上,狠声道。
那些人一见王麻的凶相,吓得一声不敢出,乖乖地往两边走了一两步,让出中间的一条道来。
见状,王麻几人赶紧跑过去,可是眼前哪里还有贺西年的身影呢?
“艹!贺西年,老子不把你玩死我不叫王麻!”王麻一口吐沫吐到地上,让吴平再去喊几个兄弟,他还说了抓到人后请兄弟们喝酒吃肉,吴平立马高兴地去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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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跑了几条街,贺西年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他环顾了一圈,看见了一家卖包子的店,抬脚走了过去。
“老板,來一屉包子。”他找了个略显隐蔽的地方坐下,跑了这么久也饿了。
“好勒~”老板是个挺有活力的小伙儿,长得就是一副机灵样。
贺西年叫住老板,把包子钱给他,还多给了两个铜板,同时问道:“老板,向你打听个地儿行吗?我这初来乍到的,广州府又这么大,想找个亲戚都难啊!”
“嘿~小哥儿你可问对人了!”那老板一见贺西年多给了两个铜板,立马拍胸脯保证道:“我可是打光屁股就在广州府跑了,哪儿家养的小鸡生蛋了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更别说哪个地址了。”
贺西年当即就说了顾沉留下来的那个地址。
“哦,你是说夏府啊。”那老板一听,顿时点头道:“我知道这儿,这家老爷年前才搬来,就买的你说的这个地方。”他不仅说,还手脚一起比划把该怎么走去那地方的路线说得就生动形象,让贺西年脑海里瞬间就有了一个地图。
贺西年匆匆吃完包子,向老板道了谢后,出发去了夏府。
心里有了那老板给的活地图,贺西年只花了一刻钟的时间就找到了夏府。
他丝毫没有耽搁,走上前去“咚咚”砸门。
“谁啊?”就听里面有人问了声,紧跟着门便开了,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贺西年眼前:“你谁?”
“你好,请问这里是顾沉顾、顾老爷的家吗?”将军这个字都到嗓子眼里,被贺西年换成了老爷。
“你是、”那人一听顾沉二字脸色就变了,他先是眯着眼打量贺西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贺西年?”
“对,我找顾沉顾老爷。”
“顾老爷这些天没在府里。”那人道。
贺西年一听,急切道:“那怎么办?你能联系到顾老爷吗?我真的很需要他帮忙。”
“你别急。”那人看贺西年慌得直接上手抓住了他的手,连忙安慰道:“小可在府里,你要不去找找他,兴许他也能帮你。”
对啊!小可是顾将军的手下,应该也能用!
“这位伯伯,那麻烦您带我去找小可!”
“好,你跟我来。”那人领着贺西年穿过几个院子,来到了一个武打场,里面热火朝天尽是穿着劲装亦或是直接打着赤膊的男人拿着各式武器在对打。
那人让贺西年等在门口,自己进了武场,不一会儿就领着一个人出来了。
“小可哥!”一见来人,贺西年眼神一亮。
“年年?!”小可刚还在嘟囔夏叔突然出现害得他输了一招,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抬头望去,就看见了贺西年,赶忙迎上去:“年年,你怎么来了?”
“小可哥,我来找你救命的!”随即,就把今日一大早有捕快去到沈家把沈延舟以走私船勾结海盗的罪名捉拿归案了。
“乱说!”小可一听,气得当下就要拉着贺西年立马去千阳县,去看看那知县肩膀上顶着的是一把夜壶吗?
贺西年看小可要帮忙,心里放松了两分。
“你呀,还是这么急躁。”还是站在一旁听完整件事情的夏先拉住激动的二人:“你这么去就能让那县令放人了?你至少得拿一个将军身份的象征吧?”
“哎呀,瞧我这脑袋!”小可说着就往自己头上拍了一下:“年年,你等着我去拿个东西。”他是顾沉的亲信,身上自是有一个代表将军身份的玉牌。
小可跑走后,夏先带着贺西年去了大厅,还上了茶果点心招待着。
贺西年虽没心思吃,但他还是谢过夏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小可的动作很快,几乎是一盏茶的功夫就出来了,还换了一身衣服:“年年,我们走吧。”同时还让夏叔派人去给顾沉送信把今天的事情说一下。
“嗯。夏叔,那我就先告辞了。”贺西年给夏先点头拜别后,跟着小可出了夏府。
夏府门外就有一辆马车等着,两人上了马车朝码头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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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舟被关进了牢里。
牢房又湿又暗还臭,但他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似的,端正地坐在石床上。
“啧惨啊,好容易吧花大钱把脑子给治好了,秀才名儿没了不说,还被发现了跑私船,沈延舟你也太惨了。”却听牢房外传来一声嘲笑。
沈延舟只抬眼看了一眼,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耿弘大还在憋着招想着怎么损人呢,竟直接被无视了?他这个狱中老大还要不要脸了!他今早从家里出来,就有人找到了他,说是等会儿会有一个叫沈延舟会被关进牢房,还说了那人的一些事迹后,给了他五两银子说是只要在一旁说狠话刺激他就行。
他一听,又不动用私刑,只动动嘴皮子就能得到五两银子,都快美翻他了!
哪知这人的脾气和牢房有得一拼,近一个神态就让他生气了。
他想着既然都被人整得关进大牢,那肯定是得罪人了,他发话让手底下的兄弟把人拉到了刑房,时不时地拿些小玩意往沈延舟身上招呼。
这些小玩意是他当牢头这么些年搞出来的,弄到人身上寻常人是看不出来的,但是被招呼的人却会很痛。
而整个过程,沈延舟却没吭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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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何县令让人把沈延舟关进牢房后,把师爷叫了来:“思远啊,那沈延舟不认罪可咋办呀?”
林思远偷偷白了一眼站在他身前肠肥脑满的何志,双手捧于胸前恭敬道:“大人,那沈延舟瞧着就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现在证据都有了,只需他点头画个押了。”
他说得隐晦,但何志这招数是用惯了的,一听就明白了:“还是师爷脑子灵活啊!”这沈延舟啊,先不说他收了多少钱,就是他突然恢复神志这事若被上面的人知晓了,那他之前找的理由不都露馅了?这还得了,所以啊沈延舟这几年就先别急着去科考了。
想通后,他叫来一人去牢房吩咐了,他让林思远尽快让沈延舟画押后,心情好的出门去找他新收的一个美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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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好了!”傍晚,何志正和美妾打得火热,一个着急的声音响起,惊得他怀里的美妾手一抖茶杯没拿稳,摔到了他身上。
“老爷,你看外面那人!”美妾撒娇着告起状来。
“给我滚进来!”何志生气地朝外面吼道,随手把他身上的茶杯掷到那人身上:“你老爷我好得很呢,你鬼叫什么!”
“老爷,外面来来来人了!”那人不敢躲,任由茶杯给他淋了个头,指着府外道:“他说他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