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爸姓韦恩》莫教一日不花开

1、逃出生天

　　另一间房。漆黑的夜里，缭乱的火焰噼里啪啦得响着，掉落的墙砖砸下，是不是还有枪声响起，交织成一首哥谭无比熟悉的犯罪协奏曲。
　　这么大的动静，着火的居民楼附近的住户却都禁闭门窗，拉紧窗帘，一片漆黑寂静，似乎仍旧沉浸在安睡之中。
　　这栋楼地面部分已经被爆炸摧毁了大半，但地底的实验室还保留着一分安静，许多实验员匆匆穿行在休息室和实验室之间，紧张而焦灼地准备着撤退事宜。
　　负责人紧紧盯住监控里快速破解着的蝙蝠侠，狠狠一锤控制台：“该死！来不及了。”
　　他按住紧急通讯按钮，通知安保人员：“编号B-3小组，前往地下三层12号实验室转移试验品X-21，重复，编号B-3小组，迅速前往地下三层12号实验室转移试验品X-21。”
　　“B-3小组收到。”队长掐断通讯，警惕地输入手令密码，打开12号实验室的大门。
　　“哗——”
　　外界的喧闹与枪声被隔离在门外，实验室空旷而安静，银白色的墙面反射着冰冷的光。
　　空气中是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实验室角落里有一个透明的营养舱，里面静静漂浮着一个小女孩，她紧闭着眼睛，细眉微簇，漂浮的黑色长发如海藻般起起伏伏。
　　队长松了口气，冲身后的队员做了个手势，立马有人在操作台上按了几个键，舱内淡绿色的液体飞速流失。
　　队长凑近女孩，按动舱顶的暗槽，却怎么也打不开，他狠狠皱了皱眉。
　　“shit！”
　　他退后几步，连着几枪打在舱门的玻璃上，只听咔嚓一声，防弹玻璃裂开。
　　队长连续肘击同一个点，密封的罐子破碎，玻璃碎片划破女孩裸露的四肢和脸颊，残余的营养液流下来，混着一丝丝鲜血的红色。
　　但女孩还是紧闭双眼，没有丝毫反应。
　　他侵身，拔掉连着女孩身体的管子，把女孩抱了出来。
　　“队长，快走，蝙蝠侠快来了。”一名队员瞟了一眼实验室里显示的监控画面，脸色一变，侧头说。
　　队长点了点头，抬头正想说什么，“我们……”
　　他猛地一震，脖颈上一条血痕缓缓浮现，他捂住喉咙，身体就向地面软倒。
　　她怀抱中的女孩睁开眼，如大海般透彻的眼中一片冷漠，手中的玻璃碎片因为握得太紧划破掌心，她趁着队员们没反应过来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在心中快速呼唤系统：“系统爸爸，动手！”
　　“呃…”
　　剩下四个队员脑海一阵刺痛，很快就晕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B-3，你们得尽快转移。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卡玛一脚踩碎正闪烁着红光的通讯器。
　　“干得漂亮，系统爸爸！”
　　她跑到操作台旁边，垫脚触碰到操作台的线路接口，感受着流动的数据飞快在脑海中划过，笑眯眯地对系统说：“我们快跑，外面的人马上就要发现了。”
　　【那是，我已经把你的数据清除了，通风系统也破坏了，小饼干，往左走。】
　　卡玛点点头，总是被阴郁的情绪布满的心中难得感到了一丝开心，也不计较系统的称呼了，拆开通风口的网，爬上通风管道，向左转过第一个岔路口。
　　她看着系统爸爸投影在眼前的地图，原本迅捷的动作不由缓了下来。
　　【下个路口右转。】系统的声音有点奇怪，像是在憋笑。
　　卡玛松了口气，没注意到系统的忍俊不禁，她在心里狠狠亲了系统爸爸一口，顺着视野中散发绿光的虚拟箭头，很快就离开了这座违规地下实验室。
　　就在卡玛离开后不久，蝙蝠侠顺着长长的走廊，终于到了这个最角落的实验室，他看着打开的大门与躺尸的行动小组，面具下的眉头皱了皱，细细检查了一番操作台上的痕迹，眉头皱得更紧了。
　　“B，你在干什么？”
　　闪电侠探出个头来，活力满满地说：“快走吧，还有一层没清理呢。” 说完就嗖得一下跑没影了，只留下一个被踢得震了震的灭火器箱和一声凄惨的叫声——
　　“嗷嗷嗷，好痛！”
　　蝙蝠侠嘴角下撇，也只能先去解决那群违规人体实验的组织成员了。只是他心里暗暗想到，看来巴里的训练需要翻倍了，行动的时候冒冒失失的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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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深夜的哥谭市中是一件需要付出万分警惕的事，尤其这里是以混乱闻名的犯罪巷。
　　已经凌晨三四点的街道上没有了形形色色的人，带着少有的虚假的平静。
　　老鼠吱吱乱叫着从卡玛脚边窜过去，黑暗中几双窥视的眼睛盯着赤脚走在路上的小女孩，眼中肮脏的想法藏也藏不住。
　　【】小饼干，你的脚都划破了。】系统的电子音都好像带着心疼的意味，卡玛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一蹦一跳地。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痛的。”
　　比同龄人更显瘦小的小女孩一个错身，以灵活的身手抓住因老旧而垂下的应急楼梯，翻上一户楼房的二楼，顺着房子间的阳台，绕过好几条小巷，甩开跟随的尾巴，最终跳入一栋破旧房子的阳台，她闭眼深呼吸。
　　“咔嚓——”
　　已经破了个角的玻璃上雪花状纹路逐渐延伸，卡玛打破玻璃，轻轻托着碎片放下，又转过头静静地屏息观察着楼下静悄悄的街道，直到确认那因为她忽然消失引起的骚乱平息，暂时安全的卡玛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跌坐在落满灰尘的地板上，放下心来。
　　疲惫感席卷了她的全身，她慢吞吞转身打算找个地方先睡一觉。
　　她勉力转过身，却对上一双蓝绿色，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的眼眸。
　　“！”
　　——“系统爸爸有狼啊啊啊啊啊！”
　　卡玛受到了惊吓，条件反射地想喊叫出声，却在记起自己的处境时猛地收住，她磨蹭着后退，警惕地大量着面前的人。
　　诶？
　　稍微冷静了些，她这才发现面前是个年龄稍大的少年，乱糟糟的黑色头发，神色也带着些警惕与不安，那双蓝绿色的眼珠子带着幼小野狼一样的稚嫩和故作凶狠。
　　他绷着脸，语气倒还称得上友好。
　　“嘿，别紧张，我…”他顿了顿，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你也是来这里“借住”的吧，我去另一个房间。”
　　卡玛愣了愣，神经牵动肌肉，露出一个多年训练后感激的笑容，甜甜软软，“谢谢你，小哥哥。”
　　她明显感觉到对面男孩警惕地眼神放松了不少，冲她点了点头，就倒退着离开，还顺手把房间的门合上了。
　　【他已经走了。】
　　卡玛定定地看着他离开，直到系统说了一句，才移开视线。她默默地从地上爬起，冲到门口把生锈迟滞的门锁锁上，才又躺倒在地上，不顾扬起的灰尘，感受着身上伤口的疼痛和肌肉酸痛，卡玛有点小开心。
　　不再是被关在囚笼里，无知无觉地，在黑暗中浮浮沉沉，只有偶尔清醒，看到的却是实验员冷漠的神情，感受到的只有大脑被强制开发的阵痛，只有手术刀划破皮肤的不寒而栗的触感。
　　这疼痛真实而难得，是卡玛曾经奢求不得的。
　　“系统爸爸，有人来就马上叫醒我。”
　　她听到系统的回应后，才真正放松下来。
　　迷迷糊糊间，卡玛睡着了，半梦半醒的时候，总感觉看到了那双刚刚才出现过的小狼般的眼睛。

　　杰森把门轻轻地关上，上锁，坐到之前从搬家公司的卡车上——终于有个清醒的人成功搬离犯罪巷了，一般从这离开的人不是躺着就是被绑着的——顺来的折叠床上，皱着眉，神情暴躁。
　　这栋房子是他找到的一个临时基地，很难得没有被毒\虫和流浪汉占据，水电也还没被断掉——毕竟犯罪巷可没有什么正经的物业服务，估计那个管理员磕多了也就忘了这主人不知道是否尚存于世的破房子。
　　本来杰森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本从其他小伙伴手上抢来的漫画书看着，却听到隔壁房间的异响。
　　他谨慎地前去查看，却看到一个小女孩，穿着身破破烂烂的连体服，长长的头发披散。她看着不像是犯罪巷里的流浪小孩，精致的脸蛋，圆溜溜的眼睛，让人忽略了她满身狼狈，倒像是哥谭富人区的小孩。
　　但她身上全是伤口，受伤不轻。
　　杰森无意识地扒拉出自己放在床底最深处的破旧纸箱子，拿着一盒消炎药，想了好一会儿，脑海中闪过小女孩甜甜的笑容，最终还是从药盒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颗，到另一个房间敲了敲门。
　　无人应答。
　　他锋锐的眉眼中是浅淡的犹豫，摸索着从裤兜拿出一根铁丝，在门锁上鼓捣了几下。
　　“吱呀——”
　　老旧的门扉打开。
　　卡玛躺在地上，呼吸急促却微弱，脸色苍白地吓人，脸颊却有不正常的红晕。
　　杰森低咒一句绝对会被屏蔽的脏话，快步跑上去，把胶囊塞进卡玛嘴里，又拿杯子从厨房自来水管接了杯混浊的水，喂给她喝下。
　　杰森烦躁地挠了挠头，又跑到自己房间搬了床被子过来，动作僵硬地给卡玛盖上。
　　他叹了口气，坐在旁边，不时伸手试探卡玛额头的温度，感受着逐渐降低的温度才松了口气。
　　杰森默默唾弃自己的烂好心，颇为郁闷，但戳了戳卡玛的脸颊，还是忍不住露出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