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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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靠的很近，在并排的书架上看着书。
顾南斛往左走一点点，齐娉拿着书，微不可查也走了一点点。
顾南斛又往左走。
齐娉又跟了过来。
“……”
他终于开口道：“我去对面，你站在这儿看。”
“那我也……”齐娉刚要起身，听到后半句时又蹲了下来，她看着自己拿的《高中英语语法全解》，又瞅了瞅顾南斛的脸，片刻又扭过了头，“噢，噢。”
顾南斛眯着眼看她。
她蹲着看语法书拧着眉。
也不能算是全忘吧，毕竟大学专业不对口，语法虽然还有印象，但都不太清楚了。
而且剩下一年时间，她都用来提升数理化了。
齐娉钻研了半天，然后吐了口气，拿起了这本资料书就扭头去专门的书架看医药学。
“……是我不配。”
顾南斛冷不防看见齐娉离开，心里一惊，还以为她发现了自己。在听见这句话后又是哑然一笑。
他在齐娉蹲坐的正对面的书架后面那儿站着，随意抽出了两本书，透过空了的书架注视着她。
……主要是为了了解她的学习情况，好“对症下药”而已，没其他意思。
他看见齐娉一步步走了过来。
顾南斛顿了顿，大脑飞速运转，然后木讷地转身倚着书架，装作若无其事地翻开了手中的其中一本书。
书店外的阳光透过窗子打在了顾南斛的脸上，男生高挺的鼻梁和微拧着的双眉一并映入齐娉眼帘，他很高也很瘦，今天没有穿校服，但看起来仍然乖乖巧巧。站在那儿，就像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齐娉心里像是烟花轰炸，洒下的斑驳光点如同星子一点一点掉落至心间。她突然脸一红，慢吞吞走了过去。
“孩子的出生是上天的馈赠，给每位父母的礼物……”
齐娉走过来，刚好看见顾南斛手中捧着一本母婴书，津津有味地，略有些慌乱地侧头思忖。
“……”动作也太僵硬了吧。
齐娉望着那书封面停顿了好久，过了半晌，然后表情古怪地望着顾南斛，吞吐半天才说：“呃，你……爱好还挺独特啊，哈哈。”
顾南斛头一回满脸黑线。
他顿了顿，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般放下了手中的母婴书，朝着齐娉浅笑道：“你要去那边找书？”
“是。”
“想学医？”
“对啊，”齐娉定睛看他，扬起了笑，“学神考虑考虑罩我呗。”
“哼，想都别想。”
顾南斛看了她一眼，觉得这笑倒是真心实意，自己便有些被感染，微不可查地勾起了嘴角：“不过补习这事儿，倒是，勉勉强强接受了。”
第一次月考来临，齐娉在第二十考场的倒数第七位。
这天太阳暖暖的，齐娉坐在窗边等待试卷发下。她侧着头望向对面的教学楼，数着第一考场的第一个位置。
那里有着她的学神巨巨。
假期四天里顾南斛给她讲了三天题，地点全在学校不远处的小吃街。
那儿有家肯德基店，里面还有许多小包厢。她和顾南斛俩人在那每天一待就几小时，有时齐娉想请客，但都被顾南斛给回拒了，理由都是：“你姐给了我补习费的。”
齐越是个实实在在的富婆，齐娉只好作罢，就偶尔齐娉出去点餐时都会带进来和顾南斛一起吃。
嗯……那家的鸡翅好像不错，下次骗顾南斛和自己一起吃。
发卷哨一响，齐娉思绪回笼。
她摇了摇头，静下心来后看向了桌上的语文试卷，拿起大致过了一遍，又看了看作文，确定了思路才开始动笔，用鬼画符般的字体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切，连一道古诗词默写都没压中。
齐娉嘴角弯弯。
她又想起了顾南斛昨天认真严肃指着古诗的样子：“这个，还有这个，肯定都会考。”
齐娉抖着肩膀颤着身子直笑。
二十考场超级混乱，知道烂泥们再怎么样都扶不上墙，监考老师们连走都不想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齐娉一群小弟里有好几个在这考场，有的中途还小声喊了她一声：“娉姐——要不要答案！”
她眼都没眨一下说：“不要，滚。”
末了，她停下笔，觉得应该把他们拉上正轨，烂泥也要硬扶上墙。然后齐娉学着顾南斛的模样，一脸认真侧头道：“姐要追顾南斛，你们也好好学习。”
齐娉顿了顿，然后粲然一笑，“敢作弊，就削了你们。”
不得不说，齐娉的恐吓能力确实是一流的。
小弟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望向了齐娉，拨浪鼓般摇着头。考不好我妈也会削了我啊娉姐！！！
他左右看看，拿着小纸条欲哭无泪，也不知抄还是不抄。
我很可怜，但我有苦难言TvT。
月考持续两天，等到考完后齐娉觉得浑身舒畅，仿佛回到了以前高中生活，想喊几个人陪她一起去小卖部，转头才发现自己在这儿一个朋友都没有，愣了愣不禁怅然。
月考一过，云荣一中就忙不迭将众人刚刚萌发出来的想休息的心扼杀在了摇篮里面。把学习视为第一，立马又开启了“疯狂”教学模式。
齐娉能在这学校，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是初中直升高中，考进来的分数会降低。学校还有许多这样的人，倒也是让他们钻了空子。
李松是她的班主任，教物理的。齐娉总是觉得他的头发掉光是迟早的事，但李松他的头发是真的神，仍然坚持，半年多了都仍然“屹立于此”。其实是连地中海都不算，李松他是头顶只有稀疏几撮去了。
他是一个很佛系的班主任。
……所以教出了班里大多数混子。
“嗯，同学们。”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悠悠地说：“月考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我们要继续投身到伟大的学习事业当中……”
他乐呵呵道：“这两天班长管好纪律，我去看卷。”
“啊！两天就出成绩？”有人哀嚎。
李松眨眨眼，“放心，小子。我们查卷的速度比你们写题的速度还要快。”
“……”
齐娉感叹，真不愧是……啊。
她这两天仍然向顾南斛问题目，收获了一大批“装精”称号。月考前顾南斛压中了几道理科大题，齐娉倒是没敢写，特意控制着正确率。
她现在还是个“学渣渣渣渣渣”，过早暴露还是不好。她每天练字刷题时还特地在同学们面前转，就差没在脑门上写“你们快来看啊我在练字啊我在好好学习啊”了。
一群小弟们还是隔三差五地来找齐娉，叽叽喳喳说着哪家的牛肉串好吃哪儿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偷偷看了眼前面的顾南斛的座位，看见没人后吐了口气。她大手一挥告诉小弟们，自己现在要好好学习追学神，让他们也跟着一起学习，早日回到正途，不然就都削了！
吓得他们一窝蜂散了，牛栩作为小弟头头，当然也要号召大家一起学习，所以只得自己先啃书，啃到反胃还是要啃。齐娉听了他的叙述之后欣慰地点了点头，慈祥地笑着像个老母亲，让牛栩险些跪下叫声“妈”。
这两天齐娉有意黏着冯雪，执意要将自己的“平易近人”贯彻到底，要让大家都看看，她齐娉的洗白过程。
当然……大家明面上都不敢骂她，毕竟大姐大威名在外。
但冯雪好像近来有些不待见她，看向她的时候眼神里带着畏惧和委屈。
齐娉粗枝大条，天生缺根筋，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然后就天天买阿萨姆奶茶带给冯雪，结果当然也是每次都被回拒。
学校论坛也每天都在疯狂刷屏，齐娉以前不玩这种东西，所以现在疑惑得很——她完全搞不明白这些学霸们为什么对玩“扒一扒”这么热衷。
……然后她玩了些时间就沉醉其中了。
这天，闲来无事，她翻开论坛，又看见了有人在骂她。她耸耸肩，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
别人骂的越凶，就代表大家不能接受，也就代表她洗白越成功。
当然，他们聊的内容也不止是围着齐娉一人而展开，也有苏以汁和江沉席的……没看到这俩的名字有些时间了，齐娉都快淡忘了，没想到再次出现倒有些惊讶。
论坛讨论的也不过就是“齐娉惊奇一夜整容史”啊，“苏以汁好美”啊，“江沉席好帅”啊，“想要顾南斛微信”什么的。
齐娉还看到了冯雪的名字。
“用心爱你鸭”：实名diss高一一班文艺委员冯雪，挺清秀的没想到他妈这么婊啊，齐娉收你做小妹了还是怎么的，你要帮她说话骂苏以汁，几个意思啊还偷偷划去了她文艺汇演的名字，嫉妒你妈呢嫉妒？
这个帖子是三天前的了。
帖子底下也全是些骂的，也有不少帮她说话的，也都被叫骂声压了下去，齐娉翻了好久才理清了事实。
“用心”谐音永馨，这位“用心爱你鸭”就是何永馨，那个前些天找自己茬的女生。
何永馨找到冯雪，说齐娉就是个垃圾，婊/子、绿茶、小太妹，威胁冯雪不要和齐娉走太近，否则她就完蛋了。
可谁知冯雪冲着何永馨回骂了一句：“……你，你才是垃圾！你们就是嫉妒！齐娉她人是好、好的。”
最好笑的是，连冯雪自己都不知道苏以汁参加校文艺汇演的名字是被谁划掉的，然后这个帖子就这么莫名其妙被顶了上来。
齐娉看完了全部，然后气极反笑。
您还挺能耐啊。
“永远爱小席”：何永馨你再发一个试试？
“……”齐娉还在气头上，余光扫到手机后突然瞪大了眼睛。
她后知后觉，赶紧把那条发出去的帖子撤回，没想到自己没有找到“撤回”这条功能在哪儿。
她又立马跑回自己主页改了个名字，呕了一声，然后呸呸呸地，维持住面子云淡风轻又发了一条。
“顾南斛小娇妻”：您发帖骂的还是她发帖骂的？认你爹当小妹了嗯？她嫉妒什么，嫉妒你爹没文化没教你做个人呢啊？
哼。
没错，她是个喷子。
但凡触及到与她有关的，万物皆可骂。在潜意识里，她已经把冯雪当成了自己的小姐妹。
这一三连问，直接将她送上了热帖。然后收获了一大批“没教养”。
“顾南斛小娇妻”：骂我就是骂我姐，骂我姐就是骂领导，骂领导就让傅主任把你们抓到主席台一人一篇三千字检讨，对不起哦，我是关系户谢谢。
众人哑口无言。
大家也没管何永馨，这儿大多骂的也都是她买过来的水军，倒是齐娉改名字这件事……
倒是掀起了一番热潮。
有幸，成为了月考结束后的短暂饭后乐谈。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