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校草想攻我》曹九野

32、第 32 章

　　高二开学没多久，四中迎来了五十周年校庆。学校领导很重视，要求除高三外每个班级都要出个节目。

　　高二一班的班主任苏晟不满学校在关键的高二时期搞这些影响学习的活动，冷着脸去找领导申请一班不参加，直接被领导否了。

　　苏晟在班里宣布这件事时依旧冷着一张脸，同学们忽略他的冷脸，与周围人小声讨论。

　　苏晟看着这些雀跃的仿佛出笼小鸟一样的学生们，敲敲桌子：“安静！”

　　苏晟是个严厉的班主任，相处没多久一班的同学就已经乖巧起来，因此苏晟声音一大，同学们立刻安静下来。

　　苏晟直接决定道：“我们班表演大合唱。”

　　同学们听了忍不住抱怨起来——

　　“合唱啊……好无聊。”

　　“年年都合唱，五十年校庆都不搞点好玩的吗？”

　　“听说别的班有表演走秀的有演话剧的。”

　　“慕了。搞这种才会给短暂的青春时期增彩，哪像我们合唱。”

　　苏晟听着同学们的话不为所动，他甚至道：“增彩？不好好学习，以后的人生都是灰暗的。”

　　同学们瞬间安静下来。

　　苏晟又道：“合唱和当观众，你们选一个。”

　　安静过后，有人提议道：“合唱曲目可以由我们选吗？”

　　苏晟点头道：“可以。”

　　同学们又快乐起来，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唱什么，从抖音金曲说到流量代表作，争论不休。

　　苏晟被吵得头疼，他收拾好课本道：“确定曲目了班长告诉我一声，最近一三五第十节课练歌。下课。”

　　第十节课是晚自习。四中高二开始上晚自习，从晚七点开始到八点五十结束。

　　一班同学最后定下了一首大街小巷都在放的金曲，结果报上去被否了，最后苏晟看不过去，直接定了演唱曲目《我和我的祖国》。

　　一班的节目算是定得晚的，其他班早就确定好了，江太素与岑启月的班级准备表演相声。

　　这把肖满羡慕得不行，一对比自己班，他唉声叹气。

　　结果练歌时，就数肖满最活跃。

　　一班男生不算多，站队形时都站在了最后一排。

　　柏空明站在最外侧，身边只有束楚。

　　因为这首歌每个人都很熟悉，排好队后，就一起合唱了一遍。

　　一曲唱完，束楚用胳膊肘捣捣柏空明。

　　柏空明疑惑地看他。

　　束楚问：“你怎么不唱？”

　　柏空明道：“……我唱歌不好听。”

　　“没关系。”束楚鼓励道，“大合唱那么多人，一起唱出声嘛。”

　　“好。”柏空明迟疑地点点头，“你听见我唱歌别笑。”

　　束楚有些好奇柏空明唱歌究竟有多难听，他乖乖道：“我一定不笑你！”

　　等第二遍开始时，柏空明不再光张嘴不出声，他跟着其他人放开声音唱。

　　瞬间，站在柏空明周围的人立刻喷笑，合唱只能停下。

　　离得远的同学一头雾水，好奇地看着笑得开怀的几人。

　　就连束楚都在忍笑。

　　柏空明尽量面无表情，实则耳朵已经在泛红。

　　站在他身前的女生擦擦眼泪道：“柏空明，我们是学生在合唱，不是和尚在念经啦。”

　　已经停止发笑的同学，因为女生的话又再度笑起来。

　　柏空明唱歌确实不好听，他倒不是音痴，音痴唱歌跑调起码还有调，他唱歌完全没调，就像喃经一样。

　　束楚维护道：“其实也没有很难听，不是挺可爱的嘛。”

　　“哦～”离得近的女生，好几个都发出意味深长的声音。

　　方才说话的女生别有深意道：“你觉得可爱就好。”

　　束楚一头雾水，还要再说什么，柏空明扯了下他，不自然道：“别说了，文艺委员要发飙了。”

　　刚说完，充当指挥的文艺委员就大声道：“都别说话了！不要浪费时间，我们继续练歌。”

　　其后同学们都安静下来，认真练歌。

　　他们练歌是在音乐教室，音乐教室在一楼，窗户后是大片的树。不知道是不是四中绿化太好，这个时间段蚊子格外多。

　　门和窗户都关得严实，不知道蚊子从哪里见缝插针地进来，

　　柏空明格外受蚊子青睐，一节课过半，露出来的胳膊和腿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包。他忍不住抓挠，皮肤上大片红印。

　　束楚看得皱眉，有些心疼，练歌间隙他对柏空明道：“别抓了，都有血丝了。”

　　“好痒。”柏空明语气不自觉带了些委屈。

　　束楚眉心皱得更紧，对他道：“你先别抓，等我回来。”

　　“你去哪——”柏空明话还没说完，束楚就一溜烟跑下去，跟文艺委员说了声，离开了教室。

　　过了好一会儿，束楚脚步轻快地回来，手里提着个塑料袋。

　　同学们正在练歌，束楚没打扰，靠着边轻手轻脚回到原位。

　　等休息时，束楚拉着柏空明坐下，从袋里掏出个面包给他吃，柏空明笑着接过。

　　束楚没吃东西，他从袋子里拿出包湿巾，拉过柏空明垂在身旁的左手，拆了湿巾为柏空明擦拭通红的胳膊。

　　柏空明有些不好意思，他往回缩了缩手，束楚却紧紧抓着，他道：“你吃吧，我来帮你。”

　　柏空明哪还能安心吃面包，束楚体温很高，抓着他的掌心热得仿佛要起火。他动作轻柔地摩擦柏空明的皮肤，柏空明控制不住的脸红起来，清凉的湿巾也降不下他身上的热意。

　　——他甚至感觉到束楚握着他的掌心出了汗。

　　柏空明很快吃完面包，从束楚手里拿过新拆的湿巾道：“我来吧。”

　　束楚没有强求，他松开手，从袋子里拿出花露水，把花露水倒在掌心，两只手掌心相对捂了会儿，抹在柏空明右胳膊上。

　　束楚手抚过他的皮肤，柏空明一激灵，动作瞬间僵住。

　　束楚也没好到哪去，他满脸通红，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柏空明感觉自己在升温，他喉结滚动，低声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束楚有些舍不得，但又怕自己再碰碰柏空明自己就要融化。

　　他只得把花露水递给柏空明。

　　柏空明涂花露水时，束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柏空明动作。

　　柏空明在束楚的目光下动作越来越局促，休息时间准备结束，他动作迅速地涂抹完，把花露水拧上盖放进袋子里。

　　又练了几遍歌就响起了放学铃，同学们作鸟兽散，愉快地回到教室拎起书包各回各家。

　　柏空明与束楚动作慢，落在最后。

　　肖满跑到他俩身边，看见他们吓一跳，他道：“你俩怎么了？大晚上的中暑了？”

　　两人又想起了方才的接触，都有些难为情。

　　束楚低下头，柏空明强装镇定，用手扳过肖满后脑勺，让他脸朝前：“话那么多，走了。”

　　肖满顺着柏空明的力道转过身子，立刻把这事抛在脑后，声音愉悦道：“对了，你俩饿不饿，等会儿一起夜宵要不要？”

　　“不饿。”柏空明吃了面包，现在并不饿。

　　束楚想起自己还有面包，从塑料袋里拿出面包给肖满：“有吃的。”

　　肖满接过撕开包装，顺嘴问道：“你哪来的吃的？”

　　两人同时噤声，再次不自在起来。

　　无人回答的肖满疑惑地眨眨眼，怎么，自己问了什么难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