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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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嘉来四中已经好几天，教室门朝哪开不清楚，学校围墙哪一段最容易爬出去倒是了如指掌。
他的新班主任对这个只知道名字，连面都没见过的学生忍无可忍，每天早读来教室见不到人，立刻电话通知他的家长。
周家爸妈苦口婆心劝阻，周文嘉恍惚几天后，终于听了进去，没再逃课。
他宛如没有灵魂的玩偶，按时来学校发呆。
事隔多天，周文嘉只要一想到束楚是个男生，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
这难受也不是说他多喜欢女生的束楚，当然，他是很喜欢“她”，只是如今的难受，更多的是对同性心动的难受。
周文嘉以为自己不会再想见到束楚，事实是，每天大课间去操场做操时，他总能在全校这么多人中第一时间发现束楚。
每每此时，他看见束楚与柏空明亲密的举动，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这让周文嘉更是郁闷。
他只能尽量远离束楚，他想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彻底忘记这件乌龙事件。
*
期中考结束一周后，同学们期待已久的秋游终于来了。
杨魁讲完课，趁着还没下课，通知周五有关秋游的事：“这周五学校组织全校师生去森林公园秋游——”
杨魁话还没说完，就有人叫道：“又去森林公园，我们初中都去腻了！”
“别忘了小学！森林公园都快去成小区里的小花园了。”
“老杨能不能跟学校提议提议，去个远点的地方！”
杨魁安静的等他们说完后问道：“还有没有人有意见，有意见一次说清楚。”
“我们提什么意见都能改？”有人激动道。
杨魁微微笑起来，推推眼镜道：“既然大家这么不想去森林公园，正好，那天我们班留在学校自习。”
班里一片嘘声，倒是没人再对森林公园提什么意见，毕竟出去玩总好过自习。
杨魁这才继续道：“秋游报名到班长处报名。大家自备食物与水，八点准时在操场集合，到时候以班级为单位上大巴。大家记住，我们班的是四号大巴，到时候别上错了。”
“知道啦。”同学们回答得稀稀拉拉。
不论大家怎么嫌弃森林公园，这次秋游都是升高后的第一次集体出游，众人仍是兴致勃勃摩拳擦掌。
离周五还好几天，柏空明的五人小群已经沸反盈天，肖满与岑启月积极的在群里讨论着要带什么零食去秋游。
他们两个人造出了一百人的架势，分分钟聊天记录便99+。
记录太长，柏空明懒得看，直接选择不显示。束楚虽然没有回复，心情却与肖满和岑启月一样期待。
他以前读书时因为没有朋友，每年春秋游都选择请假。说起来，他还是来到四中才开始参加集体活动。
束楚在心里默默畅想秋游当天要准备什么东西。
多亏秋游，他这几天因为周文嘉而暗自气闷的情绪总算好了起来。
周五那天，束楚少见的没有赖床，天不亮他就睁开眼，随后再也睡不着。
辗转反侧后，束楚直接起来查看要带去秋游的东西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他焦急地坐在客厅，直至晨光熹微，束楚才欢喜地背上书包出门。
学校里充斥着愉悦的气息，一路走过去，每个班都吵吵嚷嚷热热闹闹。
束楚以为自己来的算早，到班级才发现班里座位已经差不多坐满。
柏空明他们也已经到了，正在座位上斗地主。
肖满看见束楚，立刻朝他招手：“束楚快来！”
“你终于来了！”束楚刚坐下，肖满就迫不及待道，“月姐打牌不行，你来我们四个人玩A3。”
“明明是你菜，还怨我打得不行？”岑启月不敢置信道。
肖满直接无视她，期待地看着束楚。
束楚不好意思道：“我不会玩扑克。”
“很简单的！”肖满可不能让牌友跑了，细细与他讲了规则。
规则很好理解，束楚听完就已经懂了。A3最有意思的规则就是分组对抗与上供，拥有黑桃A和黑桃3的人是一组，另两人自动一组，这局的输家新一局要上供除身份牌以外最大的牌给赢家，而赢家则要把手里最小的牌给输家。
束楚被挑起了兴趣。
他看着肖满发牌，等待期间柏空明拿了颗话梅糖塞给他，束楚自然地含进嘴里，随即被酸得一激灵，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
柏空明闷闷笑起来。
束楚轻哼了声。
束楚第一次接触扑克，刚开始还有些生疏，两把过后越来越熟练，每次不是第一个跑就是第二个跑，随后便吃着零食悠哉地看他们剩下的人。
肖满则越玩越怀疑人生。
七局结束后，他忍无可忍地摔了手里的牌：“合理吗朋友们？”他叫道，“怎么每一局都是明哥和束楚、我和月姐一组，这还不算，怎么每次都是你们赢！”
“都是你发牌，你应该自我检讨。”柏空明闲闲道。
“我还不想说你呢。”岑启月郁闷道，“我第二跑的时候，不就是因为你最后我们才输的吗？”
“由此看来，”束楚咬着鱿鱼丝道，“都是因为你菜。”
肖满捂着胸口，内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一点游戏体验都没有，不玩了。”
岑启月把扑克收起来。
杨魁过来催还在班级逗留的人快下去集合。
四人跟着杨魁下去。
同学们已经站满半个操场，他们找到四班的队伍，入队站好。
没有哪一班的队伍是安静的，各个班级的人不是在闲聊就是在吃零食。发车时间到了后，同学们按顺序上各自班级的大巴。
柏空明与束楚在大巴后排落座，肖满与岑启月坐在他们前面。
上车后同学们更显兴奋，杨魁不得不出来叮嘱两句，让他们务必不要在车上打闹，要注意安全。
同学们齐声应好。
发车后，平缓的大巴像是要把人的睡意摇晃出来，起得很早的同学们跟传染似的一个接一个打哈欠，车里陷入昏昏欲睡。
片刻后，不知道谁放了音乐，振奋的歌词让人瞬间清醒。
唐敏杰扯着嗓子吼：“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立刻有人接道：“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有人忍无可忍地道：“控制点，我们不是小学生聚会！”
众人哄然大笑。
束楚看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忍不住笑起来。
森林公园远在郊外，大巴要一个小时，漫长的时间让兴奋起来的众人又安静下来。
束楚忍不住犯困，他昨晚本来就没怎么睡好。
他悄悄打哈欠时，柏空明塞了个耳机给他。
束楚转头看向柏空明，柏空明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嘴角带笑。
束楚有些好笑，他也闭上眼睛，安静地听着音乐。
“亲爱的
我现在要对你告白
但或许不是那么简单
请亮着双眼听我说
……”
秋游日期选的不好，等众人到达森林公园，天阴沉沉的，看着像是要下雨。
但糟糕的天气也不能阻挡同学们想要玩耍的心。
杨魁整好队伍，与他们说了注意事项及集合的时间，就让大家自由活动。
班级队伍解散后，柏空明四人站在大门口等江太素。
肖满背包前背，开了包薯片吃：“他们重点班就是事多，出来玩还有这么多废话说。”
其他人没有回，都忙着吃薯片，每个人一人一下把肖满的薯片吃光，刚吃完，江太素就过来了。
“走吧，去里面逛逛。”江太素顺手把肖满手上的垃圾袋扔进垃圾桶。
“走走走！”肖满跳到江太素背上，五人往前走。
高一年级都在公园大门处集合，八班解散后，周文嘉一个人没什么意思地坐在花坛边。
他闲闲地注视着远处，看了一会儿视线又忍不住挪到束楚身上，束楚站在朋友身边，不知说了什么，脸上带着笑。
周文嘉喉结动了动，掏出水杯润了润嗓。
他看着束楚与朋友走远，正要起身离开，忽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周文嘉。”
这声音耳熟的让人一听就知道是谁，他没理会，继续往前走，却被林婉挡住了路。
“周文嘉！你怎么会在这？”林婉挡在周文嘉身前，瞪大眼睛道。
她看着周文嘉身上的校服，震惊道：“你回来读书了？”
周文嘉不想跟林婉浪费时间，他敷衍地点点头，就想绕开林婉离开，林婉却拉住他的手腕。
林婉对身后的朋友道：“你们先走，我等会儿去找你们。”
随后她转头看向周文嘉，不确定道：“你不会是因为我才来四中读书的吧？”
“……”周文嘉看着束楚的背影渐行渐远，甩开林婉的手，无语道，“你想多了。”
林婉跟在周文嘉身边，背着手道：“那你怎么突然回来读书了？”
“关你什么事。”周文嘉不想多说道。
林婉皱了皱鼻子，她顺着周文嘉的视线看去，看到柏空明与束楚，她眼中复杂一闪而过。
林婉心中灵光一闪，不敢置信地看向周文嘉道：“你是同性恋？”
周文嘉立刻否认：“我不是！”
林婉吓一跳：“你这么大声干什么？”
周文嘉冷冰冰道：“我没有。”
“没有就没有。”林婉耸耸肩，她道，“你不是同性恋你看柏空明和束楚干什么？”
周文嘉不解道：“这跟是不是同性恋有什么关系？”
林婉随意道：“四中谁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一对。”
周文嘉瞬间停住脚步，他缓慢转头看向林婉，一字一句道：“他们是一对？”
林婉有些害怕周文嘉深沉的目光，她乖乖道：“你不知道？他们两个校运会的时候当众出柜，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但是还会有人时不时谈起。你不相信可以去问问其他人，全校人都知道。”
周文嘉沉着脸，心霎时乱了。
束楚喜欢男生？
如果他喜欢男生，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他呢？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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