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梦》纷予

9、第 9 章 军训

　　消化了一晚上，孟熙然慢慢接受了梦里的人蹦到她面前这个事实。
　　虽然南笛大学不是自己的理想大学，但是既然来都来了，说不定有更好的收获呢，不要对自己失去信心，不管怎样，都不能对生活、对世界失去希望，孟熙然，加油！
　　孟熙然在军训第一天就后悔了，这是个什么人间苦日子啊，不说穿着一件短袖迷彩加上一件外套迷彩，再加上那宽松不透气的硕大的迷彩裤，光是那高高挂着的烈日，简直能把人蒸熟。
　　孟熙然坐在阴凉处歇着，也不管坐的地是否干净，反正回去之后还是要洗的，拿起自己备好的水杯就大口大口地喝。
　　她抬起手，这太阳太大了，揉了揉眼睛，一个人影恍惚闯进了视线，孟熙然把手拿开，便瞧见顾南风自顾自地坐在了她旁边，然后扬起手，手里拿着她的饭卡，轻笑道，
　　“你的饭卡，还要吗？”
　　孟熙然伸手就要拿他手上的饭卡，手抽了抽，那边却没有松动，孟熙然瞪了瞪他，“松手，还给我。”
　　因为坐得近，顾南风偏偏头就能看见她一脸较劲的紧绷样，不禁笑了笑，把手松开了，“你这有没有水喝啊，我忘带水杯了。”
　　孟熙然把饭卡收回，护住自己的水杯，“没带自己去买啊，那边不是有卖水的吗？再说了，你没带水杯可以问你室友要啊，找我干嘛？”
　　顾南风好笑道，“不喝你的，我去买。”
　　说完就朝售水处走去了。
　　“你的饭卡怎么在他那？”罗晓璐喝完水，走过来望着远去的那个高大的背影对着孟熙然讲道。
　　“昨天报道的时候落在他那了。”
　　“你俩认识？”
　　“不算认识吧，就昨天来报到的时候他帮我熟悉流程的，就认识了。”
　　“哔——”
　　一声响亮的哨子声响起，训练时间到，教官也从阴凉处走向集合地点，“今天我们先编排位置，个子高的往后站，其余的靠前站。”
　　于是人群便利索地散开，并开始找适合自己的站位了。
　　“你，你，你，你们几个站这一列的第一排，打头阵，后面的人按高矮顺序依次站好。”
　　在教官的指挥和学生的配合下，像顾南风，罗晓璐这样的大高个都站在了第一排，孟熙然个头不高，站在了他们后头，人群的中间，教官依次按人头高矮微调着站位，
　　顾南风趁教官不注意，偷偷跟孟熙然后面的男生换了站位。
　　教官微调好后，站在最前端，并未发现人群中间这一调换事件，
　　“大家记住今天的站位，以后我们长达一个月的军训就一直是这样的顺序了，记住你前后左右的人是谁，彼此熟悉一下，好，现在开始练站姿。”
　　一直到练前后转的时候，孟熙然才发现顾南风站她后面！而且，不知是他故意还是没反应过来，在向左向右转的过程中，顾南风恰好转到了孟熙然面前，两人四目相对，
　　孟熙然第一反应就是看旁边同学的站位，发现自己并没有转错方向后，抬头说：“你转错方向了。”
　　顾南风却丝毫没有转错的尴尬，笑着说：“哦，我方向感不太好。”然后趁教官没注意，转到了和大家一样的方向去。
　　这时，教官让大家停下，开始站军姿。孟熙然后知后觉，在他身后说道，“你怎么站我后面来了，你不应该在队列的第一排吗？”
　　顾南风头微微偏向后道，“教官调的呀，可能身高不够吧，没能去第一排。”
　　孟熙然仰头望了望他的头顶，低语，“还真是身高不够……”
　　顾南风没听见似的，立正了站姿后，悄悄地说：“刚刚教官还说叫你记住你前后左右的人，你眼里是没有我吗？”
　　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孟熙然嘟囔着：“反正我认清我前面和我旁边的人就不会站错。”
　　“那我只知道前面是你，我就不会错。”
　　“不要说话，中间的同学。”教官朝人群中间发话了，孟熙然立马抬头挺胸站好，手贴裤缝伸的笔直。
　　在后面看着这一切的顾南风嘴角不经意上扬，这么乖的吗
　　夏日炎炎，烈阳高照，连风吹过来都是闷热的，一排排杨树驻扎在围栏边，像是守护这所学校的卫士，这些卫士所面对面的那边，也就是南笛大学的另一头——北羌大学，也展开了为期一个月的军训，太阳很大，一个个修长的身影在散发着燥热的操场上排列着，倒像极了高中算的排列组合，陈家桥望着地上的倒影这样想着。

　　站军姿的时候人的头脑总会情不自禁想些东西，实在一点的，就是这太阳怎么这么晒，还得站到什么时候结束啊；爱祈祷一点的，就是这天快点下雨吧，下雨了我们就可以休息休息了；还有思绪不在军训上的，就是前面那个男生好帅啊，是几班啊？更有“细心”一点的，就是眼神瞄前侧方的女生，好家伙，这么热的天还化妆，那眼线都斜了；然而陈家桥却在转头望向南方，心里默念：那是孟熙然所在的大学吧。
　　坐标朝北是北羌大学，坐标朝南是南笛大学，南北城的由名就这样而来，南北城中心在两个大学中间，只一个大城区相隔。
　　说起两个大学的渊源，不如说是百多年前的一次纷争，两位学识渊博、志向远大的学者走在了一起，想要建立一所学校来扩展国内教育文化，发扬传统，最开始建立的是北羌大学，在南北城的北边，坐北朝南，一派风光。
　　“后来呢？”孟熙然脱掉身上的迷彩服，喝口水问罗晓璐。
　　“后来啊，那两位学者发生争吵，据说很严重，关乎到了其中一位学者的原则底线，但最终他们谁也不肯退让。”
　　“最后，那位学者离开了北羌大学，在南北城的南边设立了南笛大学，于是才有了咱们学校。”
　　一旁英语系的胡欣插话
　　“可是我听说那两位学者最终还是和好结婚了。”
　　“对啊，所以两个大学发展至今还有鸳鸯大学一说。”罗晓璐啃了一口刚洗的苹果，娓娓道来。
　　“两个学校谈恋爱的还真不少，而且两方学校校长每年还为我们设立联谊大会，目的就是支持两方紧密交流，怎么个紧密法，你们应该懂的。”
　　“南有乔木，北有相思。”一旁没吭声的文学系李瑾娟冒了一句话。
　　罗晓璐上去拍她的肩，“对，就是这么个理。”
　　“而且每年的联谊大会就是我们军训完了的那三天举行，基本上所有北羌大和南笛大的学生都会去。”
　　“那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胡欣敷了一片面膜，坐了过来。
　　“我觉得我们会以班级为集体一起去的”一旁的李瑾娟插话。
　　“没事，到时候一起出发，可以一起在那边吃饭啊，我听说南北城中心街的小吃可好吃了。”罗晓璐边收拾换洗衣物边说道。
　　“可以的。”孟熙然回应。
　　“那我去洗澡啦”罗晓璐走去了卫生间。
　　孟熙然放下水杯，也去收拾换洗衣服了，把东西放好后走去走廊给唐糖打了个电话，
　　“喂，糖糖，你到学校了吗？”
　　“嗯，我已经到了，这南北城的天气真的好热啊。”
　　“确实，我今天军训都要被晒死了。”
　　“你准备防晒霜了没？”
　　“抹再多也抵不过这太阳的暴晒啊。”
　　“我今天刚到学校，隔两天再军训。”
　　“大学军训是持续时间最长的，我仿佛已经看见了我一个月后的自己了，黑不溜秋的，害”
　　“哈哈哈哈，没事，会白回来的。对了，小熙”
　　“怎么了？”
　　“就是，我们班去北羌大学的有三个人，除了苏小沫，还有那个陆科，就是坐我后面那个男生。据他说是压分上的北羌大学，这人考上北羌大还到处炫耀，我恨不得给他两巴掌，可是咱们毕业了。”
　　“他那段时间跟着陈家桥有在很努力读书刷题啊，考上北羌大虽有意外，但在情理之中。”
　　“嗯……陈家桥在北羌大物理系。”
　　“哦，我知道了。”
　　“小熙啊，你要有什么不开心的记得要跟我说啊，不要一个人憋着，会憋坏的。”
　　“好啦，我知道啦，”，孟熙然余光瞥见来巡逻的辅导员，“先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宿舍了，要清查人数了。”
　　“好，拜拜。”
　　“拜拜。”
　　清查完人数后，孟熙然坐在椅子上，罗晓璐还没出来。这时，孟熙然的手机响了一下，打开屏幕，是一条□□息。
　　好友通知：“我是顾南风”。来源：“数学系3班班群”
　　孟熙然点了同意，班里的同学加了大半，以后联系也方便。莫名地，孟熙然点开和顾南风的对话框。
　　系统显示：你已经和故梦成为好友，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你听说我们学校和北羌大学的来源了吗”
　　对方回的很快，“传归传，你也信？”
　　“就觉得很奇妙。”
　　“建议你多看看咱们学校的学生手册，上面咱们学校的建立、起源、发展写的清清楚楚。”
　　“那联谊大会作何解释？”
　　“南北城就出了这两所重点名校，哪年不是抢人才抢的头破血流。开学后当然要搞个联谊会把众多人才聚集研究院好招新人。”
　　“可是北羌大学的分比咱学校高啊，你也是分不够才来的南笛大吗？”
　　“？？？”
　　这一串问号是什么意思，不好意思说出来？这时候卫生间传来罗晓璐的声音。“孟熙然，收拾衣服洗澡啦，我出来了。”
　　“哦好，我来了。”
　　孟熙然放下手机拿起衣服去卫生间，一天的训练下来，全身都很疲惫。
　　花洒冲过头发的时候，孟熙然还在想两所大学来源的事，脑海里突然蹦出刚刚唐糖跟她说的话，陈家桥在北羌大，他也在北羌大吗？孟熙然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陈述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