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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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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有大量引用原著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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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声明,我虽然打程商tag,但是我看鬓边都是跳着只看齐宁片段,也从来没看过程商文,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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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杆在手,天下我有】
自从商细蕊请宁九郎唱了一出堂会,两人倒是恢复了往日的走动,而且更亲近了,商细蕊时不时往九郎这儿跑,还带着程凤台,若是程凤台不在家,跑的更勤快些。
齐王爷见蕊哥儿来家里九郎脸上常带着笑容也高兴,看程凤台也顺眼几分,生意上就多照顾着。
这天又约了程凤台出来拉进翁婿感情谈生意,喝了几盅酒[齐王爷又挤眉弄眼的问他:“咱们蕊官儿好不好?这是个赤心一片的孩子,你把他待好了,错不了你的!”
齐王爷一句比一句不是人话,程凤台懒得搭理他,送到车上,齐王爷忽然哎一声,对左右道:“把九郎睡前看的那本书拿给二爷。”随从捧给程凤台一本书,上写四个大字,《梨园春鉴》,齐王爷的头从车窗里伸出来,朝那书一点下巴,笑道:“蕊官儿最不耐烦这不带画儿的书,二爷看了告诉他,打哪儿来的刺头,是该清理清理。”程凤台微笑答应了,把书放在手里颠了颠,但是等回到房里,程凤台也没有机会看书,二奶奶绝口不提他们之前的不愉快,也不问凤乙,也不问察察儿,全当没有的一样,只把坂田的事从头问到尾。程凤台忙着给她编瞎话,书往床头一塞,也就忘了。]
等着他有空[仰面躺在床上发呆,忽然看见床头那本书露出一角,便随手抽出来翻几页。看它书名起得这么大,将整个梨园包含在了里面,结果竟只说着商细蕊这一个主人公。程凤台顿时兴趣大作,把正经事抛在脑后,细细捧读起来,读得脸上一时怒,一时笑。此书以前朝小说笔法,半文不白煞有介事的述说着商细蕊的情史——那叫一个琳琅满目,包罗万象!从平阳城的地主老财,到张大帅;从兄长商龙声,到曹司令父子。]
还有甚者,写蕊哥儿是九郎私生子的,还有写蕊哥跟九郎师徒□□的……[程凤台还没有看到自己出场,就忍不住一跃而起,杀去小公馆兴师问罪了!]
[商细蕊倒悬着脑袋招呼他半天,他也不理,只把《梨园春鉴》朝商细蕊一甩:“看看!”
商细蕊举起来哗啦啦扬灰似的一翻:“啥玩意儿啊!密密麻麻这么多字!不看!”说完朝着墙角一扔,扔得书四仰八叉扑在地上,探出半截身子悬在床外,伸手去捞程凤台:“过来躺会儿呗!二爷!”
程凤台打他的手,商细蕊挺委屈,愣愣的望着程凤台出神。他这个年纪的小伙子,饶是唱戏练功占去他大半力气,饶是从小训诫他惜精保肾,床上那回事隔三差五总也要想上好几遍。可是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朝思暮想的,程凤台就这么安生!商细蕊开动脑筋思索一回,得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你回去一趟,二奶奶把你睡萎了。”
程凤台当时就要拿拖鞋抽他嘴,商细蕊裹着被子滚成一团,没处下手。程凤台冷笑道:“我萎了,你倒是把你那好药给我尝尝呀!”
商细蕊说:“我的什么好药?”
程凤台说:“给张大帅吃的什么好药,自己忘了?活活都把人美死了!”
商细蕊目瞪口呆。
他们两人还未相识之前,程凤台就在麻将桌上听了商细蕊许多流言,其中包括商细蕊喂张大帅吃迷药,把人吃迷糊了,直接导致曹司令大破城门。这些隔年陈醋,不至于要生气,气是气他对着别人和对着自己竟是两样的,他对别人居然可以这么浪荡,在自己面前,装的跟什么都不懂似的,这不是藏着掖着蒙人吗!但是商细蕊怪叫起来:“放他娘的屁!张大帅那天抽羊角风,我骑马跑了四十里为大帅拿药,正经的西药,一根金条换一瓶!他吃了药片昏死过去,大炮都轰不醒,这才叫曹司令进城了!合着全赖我头上了?”他面色一整,没了腻歪的心,赤脚踏在地上,几步把《梨园春鉴》拾起来,蹲着身子胡乱一翻:“这臭不要脸的书还说了些啥?难不成还说我和张大帅睡过觉?”
程凤台听得吃惊,顺嘴接一句:“难不成没睡过?”
那书劈头就扔过来了,接着是商细蕊狂风暴雨的一顿痛揍:“他们脸上长了狗屎吧,胡乱喷粪,你也敢信?我打死你算了!脑子这么笨!活着也白瞎!”
程凤台本身有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再看到书,不由得信以为真,哪里知道他们背后是另外一个故事!话又说回来,关于商细蕊的种种流言,坊间一人一嘴说得这样真切,这样人尽皆知,如数家珍的,连程凤台都被忽悠了进去,还有谁能保持头脑清醒,明辨真伪呢?
商细蕊是小孩子脾气,城府不深,吃不得冤枉官司,满腹怨恨的捶打程凤台之后,把书招展一扬,抖落抖落:“念念念!小爷听听他们放的什么螺旋屁!”
程凤台自知理亏,受谣言蒙蔽不算,竟还拿着谣言和阎王爷对账,不敢喊冤,只说:“商老板,我今天累坏了,让我到床上躺着念,好吧?”
商细蕊压他在地板压得死死的:“现在想上床了!晚了!就这!”
程凤台搬胳膊搬腿的从商细蕊的挟制中抽出手脚,地板磕得他背疼,深深喘出一口气,开始给商细蕊念他自己的绯闻。这一本书不能说全是胡编乱造,十中一二而已,其他张冠李戴想当然的就多了,并且绘形绘色,好比作者亲眼所见,更匪夷所思的是那些“商郎心想”“商郎暗忖”“商郎眼见四下无人,便放出风流债主的手段”。连商郎心想暗忖四下无人的事情都能知道,你说作者厉害不厉害?商郎扛不住作者的这份厉害,翻过白肚皮,像被捞上岸来的一条鱼,躺在程凤台身边噼噼啪啪拍鱼鳍:“哎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啊!”
商细蕊被写成一个心机百出,欲海翻浪的妖孽,商细蕊本人是绝不买账的!但是程凤台倒是觉得这个不像商郎的商郎其实也挺有意思的,只当小说看看,聊以一笑嘛!直到他自己出场,一个混蛋加三级的拆白党之流,骗得妻子嫁妆,出送姐姐给军阀,淫遍方圆十里地。与商细蕊相识之后,更是赛过西门庆遇到潘金莲,两人臭味相投,棋逢对手,没日没夜的搞破鞋。商郎唱邹氏那回,正是两人在更衣室翻云覆雨之后,商郎内裤也来不及穿,匆匆套上戏服登台作艺,这是多么丧心病狂的一对呀!
程凤台不要往下看了,推开商细蕊便去打电话,没好声没好气地说:“……对,查查这是个什么人,先不要动,给我盯住了……没那么便宜的事!不打断他的腿还能行?”
过去商细蕊的拥趸要替他出头,打嘴仗笔仗的他不管,一旦说到动人身家,他总是要拦住的,觉得斗嘴斗气的事情不至于伤人。这一个是例外,信口造谣的业障已满,合该有断条腿的报应!因此狠狠瞪了那书一眼,并不阻拦。
两个人生过一场闷气骂过一场街,并排躺在同一个被窝里,程凤台枕着胳膊,感慨了:“过去觉得你们开口饭吃得容易,学艺几年,吃一辈子的老本,又能挣钱,又能得名。今天我是明白了,这六块钱一张戏票里,三块钱买你的艺,剩下三块钱呢,买你做个靶子,给他们胡说八道糟蹋着玩儿!”
商细蕊望着天花板:“总有这号吃人饭不拉人屎的。过去编排九郎,说的话更下流,齐王爷把造谣的下了大狱都止不住人说,止不住人信呢!”商细蕊眼皮耷下来,嘟囔着个嘴:“人言说戏子贱,其实贱也就贱在这里了。换成随便哪个拉车的贩货的平头老百姓,被人这么胡说,不得扯着人领子找人打架吗?偏偏唱戏的,谁都认识我们,我们谁都不认识,理论也没处理论,真理论了,还成了我们仗势欺人。真是一点名誉尊严都保不住的!”
程凤台听着心酸,伸手一捞,把他的脑袋按到自己肩膀靠着:“商老板这冤的,哪儿就给我们栽那么些姘头啊!”
商细蕊点头:“就是啊!要摊上那么些姘头还有工夫唱戏?成天就忙活他们了!什么不上台面的小财主,也往我身上靠!”]
(以上[]内都是原著)
越想越生气,商细蕊又翻身起来要穿鞋。
“大晚上的你上哪儿去?”
“我找九郎去!”
眼瞅这人说风就是雨冲出门,程凤台鞋都来不及穿赶紧窜下床把人捞回来,“我的商老板,宁老板肯定都睡下了!良宵苦短,不可荒废啊!明天一早咱再去成不?”商细蕊从善如流与他又是一夜颠鸾倒凤。
宁九郎看看进了门委委屈屈一句话不说坐在椅子里喝闷茶的商细蕊很是不解,看着程凤台也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十分不解。
“蕊哥儿,你大清早风风火火进来,不会就是跟我讨碗茶喝吧?”
一旁坐着的齐王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着程凤台也张不开口,赶紧站起身,“二爷今天来的巧,我昨儿刚得了一瓶洋酒,你跑的码头多,帮我品品,让他们爷俩儿说话去。”
坐在凉亭里倒上一杯酒,齐王爷冲着程凤台挤眉弄眼,“说说吧,什么事儿啊?”
“还不都是您给的那本《梨园春鉴》闹的。”
齐王爷想想,哦了一声,“你们才看啊!那你想怎么处理?”
程凤台仰头把酒一饮而尽,“剪了舌头打断腿扔乱葬岗去!”
“完事儿了?”
“这还不够?”
齐王爷摇摇头,“你打断腿剪了舌头那还有手啊,人家照样能写,下一本接着写,而且还写的更多。”
程凤台一听这过来人的口吻,再想想商细蕊说从前编排宁九郎的更多,还有这起因就是他给的,连忙恭恭敬敬给他斟酒,“还请王爷赐教。”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也写上几篇,哦,对那个杜翰林家的杜七,不是号称蕊哥儿的文曲星,让他也写,流言能杀人,而且还杀人不见血,多散些小道消息,这事儿啊,就平的差不多了。”
程凤台听的云里雾里,“这不太好吧,情爱本是两个人的私事,公之于众,被别人当作谈资笑料。”
齐王爷瞪着他,“嘿!没发现你还挺保守的?蕊哥儿都被人写成那样了,你还想着别的?蕊哥儿都气成那样,万一别人都当真事信了,你怎么还在这无动于衷的?”
程凤台急忙摇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齐王爷大手一挥打断他的话,“那你就别管了,给我把杜七叫来就行。妈的,欺负我们家蕊哥儿,”他恨铁不成钢的看一眼程凤台,语气比平时还洋洋得意十分,“这都是本王当年玩剩下的,来吧,本王亲自下场,不就是写小故事么,本王擅长死了。”
把程凤台扣在府里三天,齐王爷洋洋洒洒写了一篇程商生子文,有鼻子有眼儿的,程凤台自己看了都怀疑现在水云楼那个被商老板天天抱在怀里的凤已是他跟蕊哥儿生的。
新一期印刷出来九郎看了就乐的不行,他多了解王爷的文风啊,没想到王爷宝刀不老,多年不写,笔力还精进不少。可这人偏会留扣儿,停在程凤台跑商受伤昏迷蕊哥儿揣着球千里寻夫跌落山崖这里。
晚上躺在床头又翻了一遍《梨园春鉴》,宁九郎推推身边人,“王爷您去书房睡吧。”
“啊?我不!我最近没怎么啊?”
宁九郎见他委屈,靠在他身边,“不是,我陪您去。”
“书房那塌太软了你去腰又不舒服。咱们这床好好的,去那干嘛?”
“啧,您要是再不去写,就赶不上十五出书了。”
齐王爷这才明白他说的什么东西,“哦,你说蕊哥儿那篇生孩子啊,来来来咱俩先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