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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无神论崩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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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上午大部分时间苏时圆都是一个人跪在蒲团上烧纸钱。下午则回婚房睡了一觉,接近傍晚又回到了祠堂继续烧纸钱。
虽然蒲团比较软,但是跪了这么久膝盖也还是撑不住,有些酸痛。
于是吃完全素的晚饭后苏时圆在祠堂门口坐着休息了一会。
这次送饭的是傅念初的后母江碧春。
让苏时圆有些奇怪的是,江碧春饭送到门口就走了,走的时候有些慌乱,眼神闪烁着,撇了一眼祠堂里面就迅速地移开了。
像是……害怕这个祠堂似的。
江碧春一副明显害怕却强装冷静的行为让苏时圆心里毛毛的。
她回头重新打量了一下祠堂,大红的装饰物都还挂着,触目皆是红,整个祠堂仿佛浸入了血色中。
天气有些阴沉,光线不足,以至于祠堂的最里面看过去完全是一片黑。
虽然看起来好像是有些阴森恐怖,但也没什么异常。
正当苏时圆想要收回目光时,眼睛一花突然感觉在黑暗里仿佛有个人站在那。
他几乎与黑暗融为了一体,只显现出一个大概的身体轮廓,好像正正面朝向这边。
苏时圆的心猛地重重一跳,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了。
眼花了吧。苏时圆想。纵然她是不信鬼神的,但突然这么一下还是把她吓到了。
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外面开始起风,随后下起了细雨。
祠堂的门大开着,风越刮越大,突然一阵狂风冲了进来,席卷起了一地纸钱抛洒在了空中,霎时间屋内一阵叮当作响,祠堂里的牌位也被吹倒了一半。
傅家人都不在祠堂这边,除了给苏时圆送饭以及在饭点过来为傅念初点上三柱香,烧一盆纸钱外,其余时间他们很少来这。
这会祠堂的牌位都倒了大半,屋内一片狼籍。
苏时圆想着过去主屋告诉他们一声,过来把屋子收拾一下。
可谁知江碧春扭头就说让她一个人收拾收拾就完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竟然有些发抖。
这到底是谁家的祠堂,谁家的祖宗啊。
苏时圆有些生气,不仅是因为他们竟然让她一个人去收拾,而且他们一家三口,傅伟业江碧春以及小女儿傅怀蔓,特别是江碧春时常表现出这副惊慌害怕的神态,有种暗示祠堂里有什么东西的隐秘意思。
这让苏时圆一个不信鬼神的人格外恼火。
而且再怎么说,这也是他们的儿子去世了,再迷信也不至于连自己的儿子都害怕吧?
苏时圆难以理解,也没多说就回去祠堂了。
本来想着自己也不管,毕竟她只是为了钱过来结个所谓的冥婚。
这傅家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但看着满地狼藉,苏时圆还是没忍住起来收拾了起来。
将牌位全都给扶正,正打算拿个扫帚扫下到处都是纸钱的地时,她撇见了祠堂中间专门放着傅念初牌位的桌子都被吹移了位歪斜着,而牌位居然纹丝未动,端端正正地立在上面。
苏时圆拿起了牌位,倒过来底部,她想看看这下面是不是沾了胶水。
然而牌位下干干净净的,什么痕迹也没有。
这真邪门了。
她把牌位放了回去,心里默念着信则有不信则无,这可能仅仅是个巧合。
苏时圆又重新整理好心情,打扫好了祠堂,累得整个人都出了一身汗。
反正傅家人也没在这监督她,她累得干脆坐在了蒲团上。
不一会苏时圆犯起了困,有一搭没一搭的烧着纸,一会就垂着头彻底睡过去了。
良久,一只手在空中凭空显了出来,从她的背后伸过去,落在了她脸上。
冰冷的触感把苏时圆给激得一下子就惊醒过来,而这只手在她睁眼的瞬间就淡化不见了。
她恍惚地摸了摸被触碰到的那块皮肤,打起了精神,又拆了一捆新的纸钱,一张一张地往火盆里扔。
但没过多久,她再次犯起了困,眼皮渐渐合了起来。
就在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头发被人动了一下,随后整个脑袋有种被压迫的触感,这力道让她不由得整个人往地下沉了一下。
苏时圆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往身后一看,自然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睡糊涂了吧。
苏时圆吧嗒了下嘴,用手背抹掉了差点流下来的口水。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站了起来在祠堂里走来走去,好让自己精神一点。于是剩下的时间,她都是在清醒中度过。
天慢慢亮起了鱼肚白,苏时打了个哈欠,回去新房睡觉了。
这次她睡了一整个白天,期间也没有傅家的人过来叫醒她。傍晚时分她醒来感觉肚子饿得厉害,发现傅家的人连饭也没给她送。
苏时圆倒也没有太在乎,饿了就从果盘里拿了几个果子出来吃。
这是第二个夜晚,再坚持一天一夜她就可以回家了。
回到家她也得考虑忙农活了。现在正值盛夏,水稻是没法种了,先种点黄瓜豇豆辣椒什么的试试吧。
来到祠堂,苏时圆驾轻就熟地地点起了火。
由于睡了整个白天,上半夜苏时圆挺有精神。只是到了后半夜就有些萎靡,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这回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游走。
触感略微有些冰凉,在这大夏天怪舒服的。她甚至还配合着动作,更贴近了些,睡得更熟了。
傅念初脸色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睡熟了毫无防备的女孩,突然手游走到了她的胸前衣襟上,随后把她的衣襟打开了,手伸了进去。
衣服里面很暖和,仿佛把他的手都给捂暖了。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第三天清早苏时圆突然打了个激灵,冷不丁地惊醒来。
苏时圆感觉身上有些不妥,低头一看,胸前的大红衣襟不知怎么的被扯开了一些,露出了里面的半边胸脯。
白嫩的肌肤上赫然两道紫红的手指印。
她当场就吓呆了,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然而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两道鲜明的手指印清清楚楚地就在那。
难不成......真的有鬼?
她小心翼翼地转头看了看四周,一切都很正常。
那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昨晚有人闯进祠堂里把她给轻薄了?
她不由得想到了傅伟业。
可看胸脯上的那个手指印,明显能看出力道不小,不然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而要是用力这么重的话,她不可能察觉不到。
苏时圆脊背发凉,嘴里念了几遍阿弥陀佛,不由得对自己不信鬼神的理念有所动摇。
再也呆不下去,苏时圆腾的起身冲出了祠堂。
苏时圆走出不远,脚步就慢了下来,她必须冷静分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说是鬼,她始终不敢相信。
她更倾向相信是有人闯了进来,用迷药将她眩晕了,然后再轻薄了她。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傅伟业,毕竟这是他家,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想到了这,她又恐怕自己身上还有其它的痕迹,此刻恨不得就地把衣服褪下来好好检查。
脚步转了转,她想回到婚房去把衣服脱下来看看。但又想到那好像是傅念初曾经的房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她决定还是先去找傅伟业套套话。
苏时圆走到了傅家日常生活的堂屋,提出想见见傅伟业时,却得知傅伟业昨晚在村委会工作了一整天,根本就没回来。
江碧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找傅伟业,但联想到了什么东西,她脸色有些难看,有些急地问出声,“怎么了?”
“昨晚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所以我想找傅叔叔问问怎么回事。”
苏时圆表情凝重,她在想傅伟业昨晚是不是真的没回来,还是江碧春说的是假话。
苏时圆话一出口,江碧春脸色变得更难看了,简直都快变绿了,结结巴巴地开口道:“什,什么奇怪的事?”
苏时圆一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她肯定又联想到了某些非自然的事。昨晚是人是鬼她现在不清楚,但要是贸然给她说了身上印记的事情,她多半会露出这就是灵异之事的暗示。
先不说她现在这副样子是不是装的,如果昨晚真的是傅伟业做的,江碧春也不见得不知晓,到时候一口咬住就是鬼魂,她身上莫名出现了奇怪的印记,也没法说理去。
不过从进到傅家以来,苏时圆感觉他们一家人都表现得十分不正常。
即使从举办冥婚这事能看出他们一家还是比较信奉鬼神之说,但去世的是他们自己的两个儿子,也表现得如此惊慌恐怕的话,这也不太合常理吧。
于是苏时圆没有再接着这个话茬,反而直接问起了另一件事。
“我可以问下当初您的两个儿子是因什么病而去世的吗?为什么只给大儿子傅念初办冥婚,而不给二儿子傅延办呢?”
江碧春张了张嘴,一反常态,表情突然变得强硬起来,声音也变得尖锐,甚至有些刺耳,“你问这个干什么?因病去世就是因病去世,有什么好问的!”
说完她就转身急急地走了。
苏时圆被她冷硬的态度搞得措手不及,来不及再说什么,江碧春就消失在了眼前。
她一颗心直往下沉,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回到婚房检查下身体。
在镜子前缓缓褪下了全身衣服,她愕然发现除了胸前的印记,腹部、背部、大腿等地方都有浓重的紫红指印。
而她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之前要说是人干的,可能性还比较大,可看到全身的伤痕后,苏时圆发现现在也说不太过去了。
这会她突然感觉这间房子阴森得吓人,在炎热的夏天她居然感受到了丝丝冷意。
她赶紧把衣服拉了起来,结果刚踏出屋门就看到前来找她的傅伟业。
原来傅伟业还在村委办公室就接到了江碧春神神叨叨打来的电话,胡乱说着什么他动手了,这之类的怪话。
他心下一紧便赶了回来。
现下一见到苏时圆这副神情,傅伟业便猜到她察觉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