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灵风月》越然

11、各怀心思

　　“来嘞，客官您的女儿红！”

　　“小二，我的牛肉什么时候到啊？这都多久了！”

　　“来了，来了。客官稍侯，小的马上去拿。五香牛肉一盘！”店小二吆喝着去了厨房。

　　这是茗香镇最大的酒楼茗香楼，楼里人满为患店家却满脸喜气——有哪位老板不喜欢生意好的？

　　“客官，您的醉仙子鸡！”小二殷勤地上菜，却不敢多留马上退出了门外。

　　茗香楼二楼雅间里坐着一位白衣男子，靠窗的位置正好能让他看到外面的一切。白衣男子优雅地为自己斟了杯酒，却不急着喝。

　　雅间的门又被打开，进来一位绛衣男子。

　　“啧啧，不是回独伤岛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绛衣男子有趣地说。

　　郁清衡微笑：“特地赶回来请你吃顿饭！”

　　绛衣男子似不十分在意，在白衣男子面前坐下：“呵，倒是难得啊。老大为了请属下吃顿饭，千里迢迢又赶回来。”

　　郁清衡轻笑为面前的人斟酒：“行到半路，沧的人飞鸽传书告诉我，朱墨亦已经离开了沐王府！”

　　绛衣男子，也就是貌似不怕死其实死怕死的花月月同志漫不经心地喝了口酒，似乎并不惊讶：“可他并没有去湖州，反而只带两个亲随去了杭州！”

　　郁清衡也喝了口酒，淡淡说：“知道，听说沐王府最近丢了东西。”

　　“丢东西？这我倒不知，什么东西让朱墨亦亲自去寻？”花月果然是个沉不住气的东西。

　　“他们沐王府什么东西最宝贝？”郁清衡嘴角轻扯，眼睛里覆盖了阴邪，“沐王府的小郡主失踪了，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急着找了。”

　　花月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你要我去找...小郡主？”

　　指尖轻轻划着杯沿，郁清衡慢慢吐出一串字：“不用，都是些不打紧的事。”

　　花月恍然：“你怀疑...沐王府的小郡主并未失踪，只是朱墨亦的幌子？”

　　郁清衡不屑一笑：“哼，小郡主失踪是真。幌子？说不定是故弄玄虚呢！”

　　“那......”花月迟疑。

　　盯着手上的酒杯，郁清衡说：“小郡主现在和她在一起，你只需继续做你的事，多留意便是！”

　　花月惊道：“她？谁啊？”

　　一记寒冷的眼光飘来，花月不争气的缩了缩头嘀咕：“今儿不是找我吃顿饭嘛......用不用......”

　　“那个紫鱼姑娘可还好？”郁清衡收回杀人视线，温柔地问。

　　啊？花月傻眼。

　　“我要你去干什么的？”还是轻轻的。

　　“啊？老大，我......我就是偶尔去见见紫鱼，那个...我让小木看着呢！”花月做无用的辩解。

　　“可我今日凌晨发现并未有人在她身边呐。”凉凉的，让人发毛。

　　“这个小木......”用人不淑啊。

　　郁清衡站起，叹口气：“罢了，你那紫鱼姑娘我已经让人安排将她许配给明家大少做填房了。灵兮也未出事，我便不与你追究了。”

　　“什么？那...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她说今儿晚上......”小花月月已经瞪大了眼，今儿早上还好好的。

　　郁清衡笑得幸灾乐祸向门外走去：“今天早上的事，人家紫鱼姑娘可高兴地很呢！不过是逢场作戏......你还是一门心思替我看着灵兮吧。噢，今日这饭...你结账吧！”

　　雅间内，小花月月一脸懊丧，颓废，伤心，无奈......饿死我算了！！！！！

　　微风轻抚，碧波潺潺，初夏的荷塘在恬静中又有一种别样的热烈。水榭上凭栏站着一个俊挺的身影，夕阳下金黄的阳光洒在侧脸上给人一种梦幻超然的感觉。

　　暖风吹过他的发梢，划过脸庞，金边银丝绣龙云纹的月白色衣衫也随之轻轻摇曳，颀长的身体却依然负手而立没有丝毫的动摇。

　　“王爷！”两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来者是一名穿官袍的中年男子和另一名青衣男子，两人皆静静站在朱墨亦的身后不敢出声。
　　“怎么样了？”略带低沉的声音，朱墨亦问。

　　“秉王爷，下官让人在杭州城内找了一日。据...据知...小...小郡主已经离开了杭州城！”杭州知府王纪结结巴巴地说，说完还擦了擦头上的汗，小郡主在杭州城莫名失踪，沐王怪罪下来自己这乌纱帽怕是不保了。

　　朱墨亦回头紧蹙双眉：“什么，离开了？她去哪了？”

　　王纪的头上又冒了一把汗：“回...回王爷，下...下官也不知道啊！”又擦了擦汗。

　　“给我去找，派人去城外临近城中搜查！要是找不到小郡主，你们提着脑袋回来见本王！”朱墨亦怒气冲冲，恨不得一把掐死眼前的知府。

　　“是是是，下官...下官这...这就再派人去...去找！”王纪觉得仿佛有人掐着自己的脖子，这一句话说得甚是辛苦，也顾不得擦汗了拔腿就跑。

　　“站住！”后面又传来朱墨亦的怒吼。

　　王纪只好猫着腰回身，恭敬待命：“王爷？”

　　朱墨亦恨恨盯着他：“本王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要是再找不到小郡主你的脑袋也就别要了！本王就待在这里，直到你找到小郡主为止！”

　　王纪吞吞唾沫：“是...是，下官......下官知道了！下官......下官告退......告退！”

　　见王纪跌跌撞撞地走远了，青衣男子上前：“王爷！王爷是打算来一招声东击西吗？”

　　“不，本王什么都不做就再此好好待上一个月！”朱墨亦意味深长地说，“好久没有见老师了，这次来杭州本王正好可以与老师一起品茶博弈。”

　　青衣男子不解：“王爷为何不亲自前往湖州，而去苏大人那儿干些可有可无的事？这次各路人马会和正是收买人心的好机会啊。若成功，皇上定会大加赞赏，也为大明江山除去隐患！”

　　“不，秦萧你错了。正因为这次武林大会群雄齐聚，所以我们才不能有所动作。”朱墨亦停了停，“一来我们并非江湖中人，名不正言不顺，过多干涉只会赢来他们的反感；二来这么多门派相聚若是有一二大帮派反对恐怕便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至于第三......独伤岛的人在我王府门前盯了许久，郁清衡怕是料定我会前去......哼，本王便偏不如他的愿！”

　　“王爷果然考虑周密！属下佩服！”再英俊的男子也会拍马。

　　朱墨亦瞧着秦萧说：“郁清衡并不好对付，不可高兴太早！”

　　秦萧低头：“是！”

　　“后行的锦衣卫到了吗？还有，久久那儿如何？”朱墨亦想到自己的妹妹，双眉又不禁蹙起。

　　“回王爷，共一百二十人锦衣卫已到杭州府......探子...今日清晨已发现郡主踪迹。郡主现于一名女扮男装的姑娘在一块儿，瞧她们走的方向是去湖州！”秦萧将刚刚得到的消息马上禀报给主子。

　　“胡闹！去湖州？多大的人竟给我到处乱跑！”朱墨亦愤怒异常，“你现在立刻亲自去把那丫头给本王带回来！”

　　“是，属下明白！”秦萧说。

　　“今日已晚便不去打扰老师了，明日去苏府！你让秦棋去安排。”朱墨亦看看天色，微眯着眼，“久久她若不肯回来你就给我绑她回来！”

　　“是，秦萧告退！”秦萧领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