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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 当渣虫赎罪的第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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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唯一。
——三个字,搁在陈瑞书心口疯狂翻涌。
陈瑞书心神大乱。
看到那双含了一汪水的多情眸子,楚楚动人,像桃花眼,却一点不轻佻,眼瞳黑白分明,清澈无邪,又正气凛然。
陈瑞书原以为再也不会见到这双眸子,它是如此特别,带着强烈的个人韵味……令人见之难忘,陈瑞书没办法不心笙摇动。
视线于空中相撞时,陈瑞书漂亮的眼眸水波闪动,情绪太过浓烈,以至于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雌虫,审视冷淡的眸子浮现了一抹疑惑。
陈瑞书自然没有错过对方的表情变化。他也很快发现了,眼前这个男人,眼神像极了宁唯一,却不是他。
心中的雀跃骚动一下子沉寂了下去,陈瑞书有些无力地靠在门边,不无失落地收回视线,这个人不是他,只是很像他,眼神,气质……乍然一看,无一不像,可再像也不是他,陈瑞书低垂的脑袋,湿漉漉的发梢遮住了陈瑞书的眼睛,也遮住了他大半的表情。
崇陵冷淡地看着雄虫看到他之后,表情瞬间失控,情绪天翻地覆,剧烈起伏。
雄虫看他的视线从错愕到惊喜再到失望失落,仅仅那么十几二十秒,那浓烈的情感肆无忌惮地朝他汹涌而来,又兀自失望退却,好像那一瞬间浓烈的爱意只是崇陵的错觉。
崇陵搞不懂这只雄虫在玩什么把戏。
只是对方如今那失力靠着的身躯仿佛支撑不住从骨子里冒出的庞大孤寂感让崇陵的视线没办法从这只雄虫身上移开。
崇陵微微蹙眉,这只雄虫和他了解的有很大的偏差。
资料上的雄虫永远高傲地仰着头,失落绝不可能出现在这只残暴乖戾的雄虫身上。
突然,崇陵看到雄虫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兀自笑了几声。是很吸引人的声音,富有磁性的低沉声音,声音苦涩压抑,又满是自我嘲讽的意味。
就像……像极了一只被丢弃的受伤幼崽。
极致压抑的呜咽声令崇陵心神微微颤动了一下。
随即崇陵精致的眉头死死皱了起来,颊边魅惑的虫纹似乎一瞬间注入了生机,变得妖冶异常。
崇陵也忍不住摸了一下悸动的心口。
有些坐立难安。
他不应该对这个暴戾凶残的雄虫有任何好感的,也不应该对这只雄虫有好奇心的,只是突如其来的惊慌感与直觉提示让他出现在了这里。
那惶惶不安的内心在见到这只雄虫突然平复。
这只雄虫他是见过的,一连娶了五位实权军雌,又不曾善待他们,他打内心厌恶这只雄虫,可就在几个小时前,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带着审视和一探究竟的想法出现在这里。
却被一只雄虫勾动了心中的保护欲。
这一下吓到了崇陵,几十年平静无波的心湖被撩动,崇陵简直坐立不安。
不应该是这样的。
也许是雌虫天性中对雄虫的保护欲可以解释这一怪像,但崇陵知道自己不是这样的,他见惯了生死,杀伐果决,更讨厌柔弱。
崇陵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金黄色的长发笔直地垂在脑后,随着动作荡起一层金色的涟漪。
颀长的身躯,绷得笔直的双腿,一身蓝色制式军装将崇陵衬得威严正直,压制着展露在外的魅惑型虫纹,显得禁欲无比,即使长得一张令人心笙摇动的好看脸庞,也令人不敢心生亵渎。
“嗒嗒嗒。”
长筒军靴踩在地板上,步伐不大不小,不紧不慢,像踩在心口的节奏一般,令人心跳都为之一窒。
然而,这番姿态就像抛给瞎子的媚眼,陈瑞书好像没看见一般,不为所动。
其实陈瑞书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只是他突然有些意兴阑珊,靠着门就不想动了。
不知道突然出现的雌虫想做什么,陈瑞书不想思考,也就以不变应万变了。
哒哒的脚步声停在自己眼前,陈瑞书看着那双制式的长筒军靴,好像要把它看出一朵花来。
当下巴被人捏着挑起时,陈瑞书原本平复的心绪又乱了。
为什么有人能把这样轻佻的动作,做得如此自然而不令人反感?
陈瑞书以前一直在想,也曾经以为是因为宁唯一需要需要自己的眼睛看着他,自己读唇语。
可眼前的雌虫并不哑,还有这熟悉的动作。
陈瑞书的心又乱了。
到底哪里出错了?
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
陈瑞书眸光闪动,觉得混乱了。
刚才雌虫一刹那是失神和眼眸里流露出来的惊诧……这只雌虫也感觉到了那股仿佛战栗在灵魂上的电流了吗?
这只雌虫很不对劲。
陈瑞书可以肯定。
但他到底是不是宁唯一?为什么灵魂这么陌生,却又让他处处感觉熟悉?
陈瑞书不敢肯定这次是不是世界在搞怪。只是他也不敢否定眼前的人不是宁唯一,毕竟灵魂可以伪装,烙印在灵魂里的一些特性却是没办法剔除的。
一时间,陈瑞书不知道该拿这只雌虫怎么办了。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缠了许久,具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陈瑞书试图让自己冷静,但那股熟悉到灵魂里的香味一直弥漫在鼻端时,陈瑞书心颤得厉害。
是或不是,他都戒不掉。
不再压制体内的躁动,陈瑞书任由雄虫的激素在体内沸腾,他紧紧盯着眼前雌虫。有那么一点勾-引的味道。
崇陵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纵然理智告诉他不可以,必须离开,眼前的雄虫不对劲,可下一秒崇陵还是将自己的唇压了上去。
陈瑞书眸色潋滟,崇陵三十几年的冷淡自持便尽都喂了狗,魅惑的虫纹这一刻妖冶无比,身上淡淡的香味,一下子浓烈得可以充斥整个空间。
“唔……”
雌虫虽然战力惊人,但在这一方面,真的比不过雄虫,尤其在雄虫有意散发体内雄性荷尔蒙时,雌虫节节败退。
崇陵像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猛地推开了陈瑞书。
这在虫族的世界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也就是崇陵是一只3S级超级体质的雄虫能够勉力所为。
崇陵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这比他推开雄虫这件事情更不可思议,谁也无法将逃跑这种事情和曾经的军队大元帅联系起来。
可两件事情偏偏一起发生了。
看着崇陵离开的背影,陈瑞书神色莫测,并没有阻拦的意思。
唇-舌勾动,唾液交换时,如此亲密的举止,已经够陈瑞书敏锐的灵魂力察觉到某些蹊跷。
陈瑞书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一刻的心情。
有些激动又很愤怒。
这只雌虫是宁唯一,却不是完整的宁唯一。
就好像宁唯一的灵魂被切割过一般。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在他死亡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唯一为什么会灵魂不完整?
完全不得而知。
但有一点,陈瑞书确定了,他想要世界之心,如果说之前,陈瑞书对任何事情还很无所谓,活着可以,死也可以的话,那么这一刻,他想活着,他想要世界之心,在知道宁唯一灵魂被割裂过后,也只有世界之心可以无副作用地将割裂的灵魂拼粘起来。
而且……有一点……陈瑞书后知后觉想到,便无法抑制快乐的心情。
这一次是宁唯一主动靠近他的……
就真的很快乐呀。
陈瑞书嘴角忍不住往上翘,终于,穿越后,也发生了点好事情了。
陈瑞书带着好心情坐到了那张单人沙发上,空气中还有那只雌虫的余香,陈瑞书很快乐,让他下意识不介意浴袍样式的衣服。
这种衣带一拉就开的一体式长袍……最高监狱是个什么意思,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真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
……
不过,往深处想一下,陈瑞书内心忍不住咯噔,宁唯一不会就此丢下他吧?那他岂不是要被其它雌虫糟蹋了?
这样一想,陈瑞书又觉得不大可能。
陈瑞书有些食不知味地吃了一顿午餐。
然后,下午,陈瑞书等到了一只“熟悉”的雌虫。
原身的第一任雌君。
雌虫看陈瑞书的眼神,恨不得在他身上扎刀子,陈瑞书顿时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