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练武 ...
-
“你能打得过我的时候,我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时祷盘算了一下,要想和他打个平手,就要修炼到第七层武力或者第九层术力,而要想打败他,则需要更高一层。她用了十几年,术力也才进步了两层而已。如果要升一层武力,少说也要三个月吧。这样一来,就要在烬之巅待至少半年了。她心里忍不住骂道,等我打得过你的时候,我就直接打死你。
卓岂见她没说话,便开口:“明日开始,每日卯时,练武场。”
时祷有点懵:“啊,你也来吗?”
“嗯,我教你。”说罢又消失了。
时祷更懵了!以后每日堂堂魔尊都带着她练武?画面太美她不敢想,她觉得自己第一天就会被虐死。
她从回房的路上开始,便一直在思考如何不被虐菜,如何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她抱着胤之剑往床上一躺,脑袋空空的她欲哭无泪。
这时土地爷爷在门外喊了句:“祷祷,吃饭时间到了吗?”
时祷往外回了句:“没空,你自己吃吧。”
第二天。
时祷来到练武场时,发现卓岂拿着把剑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她猛然想起自己来练武连个兵器都不带,准备回房拿胤之剑。
卓岂像是看穿了她想做什么,叫住了她:“时祷,这把是给你的。”
时祷倒也不是会客气的人,虽然对卓岂这般举动有点不理解,但还是走过去接过那把剑。
这把剑外形秀美俊逸,拿在手上很有分量,剑鞘上刻的是凤羽,还有两个娟秀的字:“昭凰”。
“昭凰剑?”
卓岂看着她,说:“试试。”
时祷行云流水地把剑拔出剑鞘,往侧边出剑。她能感受到,这把剑的剑锋、速度、力量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就算是天庭特地为父亲打造的胤之剑,在昭凰面前也稍显笨重了。
“谢谢你,”时祷收回剑,看着卓岂,“剑很棒,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先欠着。”
时祷正欲反驳他,缺见卓岂已经拔剑相向,时祷也只好全神贯注应对。
卓岂边进攻,边告诉时祷:“既然练武,就不要用术力。”
初出茅庐的时祷在艰难的应战中勉强回了个“嗯”字。
卓岂每次出剑都只用了六七层力而已,并且出剑速度也降了大半,就是为了时祷能看清自己的出招,等她摸清拆招套路。
时祷在交手过程中也感受到了卓岂的放水,并在脑海中模拟卓岂的出招套路,大致摸清后,蓄力一破,剑指卓岂的额头。
她还来不及高兴,卓岂便从她面前消失了!
瞬间,卓岂的剑从她身后刺来并架在她的脖子边,开口道:“挺好的,继续练习。”
说完剑便放下了,等时祷回头一看,人又消失了。
卓岂的消失总是很突然,如果是术法,时祷应该早就看出来了。那么,说明他的瞬间消失能力是...轻功?
时祷心里暗暗感叹,这轻功也太厉害了,想给自己也整一个。
不知不觉就练到晌午了,大汗淋漓的时祷刚想回个房洗澡,就看到了门口坐着的哀怨的土地爷爷。
土地爷爷看到时祷终于回来了,扁着嘴说:“祷祷练个武,就不管爷爷死活了。”
“爷爷!我今天练武练得很好!”时祷开心得嘴都合不拢了,“等我洗个澡再给您做午膳吧!”说完拍拍土地爷爷的肩,蹦蹦跳跳进房了。
土地爷爷看着欢欣雀跃的时祷,又注意到她手上的剑。看那把剑的色泽,似乎是用岐和铁做的?
岐和铁是当今世上最难得的铸铁原料,千年才产出一块,一块也只能做三把剑,是那妖界圣物之一。
看来几十年前新上任的卓岂带领着魔界征战妖界,还把人家的宝贝弄回来了。真是掠夺啊,残暴不仁!
待吃饭时,土地爷爷同时祷说起这把剑,时祷一惊:“这材料原来这么稀罕吗?”
土地爷爷不忘补刀:“祷祷,不仅材料稀罕,这岐和铁铸剑更是需要用十年时间来淬炼,方能成器啊。”
时祷面露难色:“完了完了,太贵了吧,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土地爷爷追问:“魔尊这剑是白送你的?”
时祷看了眼珍贵的昭凰剑,若有所思:“我觉得不是。”
“那他说了要出多少钱?还是要你做什么?”
“我问了,他没说。”
“完了完了!”土地爷爷突然掩面大呼:“祷祷,看样子他不是要你的命,就是要你的人!”
时祷一口饭差点喷出来,回道:“这可不至于,我的命和人可比那剑珍贵多了。”
土地爷爷听罢也觉得言之有理,继续大口吃饭,边咀嚼边点头道:“祷祷所言甚是。”
时祷倒是不禁沉思,这魔尊又是教她练武,又是给她宝剑,到底是为了什么?栽培她做手下?还是为自己当年的杀戮赎罪?可是如果魔尊真杀了她父亲,怎么会良心发现还养虎为患呢。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时祷吃完午膳后又继续去练武场,将早上悟到的一些招式反复练习,不过卓岂一下午都没来。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每天早上卓岂看似和时祷切磋一两个时辰,实则基本都在指导她,下午时祷就一个人在练武场练习。时祷还要每天给土地爷爷做三餐,一天下来时祷常常很累了,夜幕刚降临便去休息了。
虽然和卓岂相处了很多时间,但是他就跟个闷葫芦似的,刚见面就拔剑,半天下来说的话不超过五句,还都是和练武有关的。而时祷光是和他过招就难以招架了,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和他搭话。
关于他的一切,都好像谜一样。
又是平平凡凡的一天,练了一天武的时祷也早早就睡了。睡前喝了太多水,她不得不半夜出去起夜。等她迷迷糊糊地要回房时,注意到有个人坐在烬之巅的主殿屋顶上。
时祷眯着眼辨认了一下身形,感觉像是个男子。
来这儿这么久了,她也就见过卓岂和瑶一而已,排除掉土地爷爷反常上去看风景(他应该也没这个胆子),那个人应该是卓岂吧。
时祷默默腹诽这真是个怪人,便回了房去。
但是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想的都是屋顶上那个有点落寞的身影。
她起身换了套衣服,决定去看看。
时祷刚飞起来,卓岂便注意到她似乎是想过来自己这里。她晚上穿的是一套有长长的飘带的裙子,飞起来甚是飘逸好看。
她落在离卓岂几步的地方,也坐了下来,出声道:“这么巧,你也来看月亮。”
卓岂对她莫名其妙的搭话不以为意,他早就注意到了刚才起夜的她。
时祷看他不回自己,自顾自地看起了风景。
虽然烬之巅上视野很开阔,但是能看到的也只有山下黑漆漆、荒无人烟的景象罢了。她又抬头看月亮,月牙弯弯的,再有半个月便是中秋了。以前的中秋都是在南疆,和母亲、土地爷爷一起过的,他们会准备很多吃食,在屋子里话话家常。
当时只道是寻常,现在却再也回不去那般光景了。
时祷有些伤感,微微垂下了头。
卓岂感觉到了,便把手边一瓶未开封的酒递给她:“喝吗?”
时祷打开盖子轻轻嗅了一下,皱眉道:“酒?”
卓岂没有看她,自顾自地喝着。
时祷长这么大,还没喝过酒呢。在这里,在异乡为异客时,倒想试试买醉的感觉。
虽然她幻想的是自己千杯不醉、借酒消愁,然而事实却是喝了一口不久她便有些晕乎乎的了。起初她没有察觉到,只是小口小口地抿着。
慢慢慢慢地喝了好一些后,她觉得有点困了,便把酒放到一边,膝盖蜷起,两手托腮地放在上面,却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酒劲渐渐上来,她也睡得越来越沉。
一直习惯一个人的卓岂,过了大半个时辰后才想起自己旁边有人。她开始喝酒之后就安静得过分,自己都忘记了她的存在。
他看到时祷好像睡得沉沉的,本也没打算管她。可是夜里冷风习习,时祷不自觉缩得更小了点。
卓岂念在她也是故人的女儿,将来也有事相求,决定送她回房。
他站起来靠过去,点了她的昏睡穴,横抱起往她的房间飞去。
刚降落时祷由于惯性作用,头不自觉掉到卓岂的胸口处。
卓岂还以为时祷醒了,停住脚步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还是睡得好好的,小嘴微微张开,长长的睫毛微卷着,右脸处有颗泪痣。
卓岂活了一百多年,还是第一次抱女孩子,甚至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打量一个女孩子。他感到有点迷乱,又有些烦躁,迈进房门把时祷往床上一放就赶快离开了。
时祷睡得非常乖,基本能维持一个姿势睡到天亮。由于卓岂匆匆放下她,没有给她盖被子,再加上吹了点冷风,第二天时祷不幸地感冒了...
时祷刚醒来时还是晕晕的,再加上感冒,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她从昏沉中惊醒,看了看衣衫完整的自己,这才放了心。
顶着身体的不适起床,简单用完早膳后,便带上昭凰剑去了练武场。
今天练武时,卓岂感觉到时祷的动作似乎有一点点迟缓,还以为是她昨晚酒劲还没缓过来。练了一个时辰后,一阵风吹过,时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卓岂看她吸鼻子的样子,问了声:“病了?”
“没,没,没事。”然而她沉沉的鼻音却出卖了她。
卓岂猝不及防地把手放上了时祷的额头,时祷原地愣住了。
时祷被这突如其来的接触弄得脸都烧起来了,她反应过来后后退了一步,低下头说:“男...男女授受不亲的。”
卓岂倒是不甚在意,时祷在他眼里不过还是个小孩子罢了。他出声说了句:“病了就回去休息。”
时祷虽然心里有些感动,嘴上却忍不住调侃道:“没想到威震四方的魔尊还会关心人呢。”说着就挥剑准备继续练习。
刹那间卓岂夹住了时祷的剑锋,不容置喙地说:“回去休息。”
时祷怂怂地小声嘟囔:“多流点汗感冒会好得更快的。”
卓岂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毕竟自己一百年没生过病了。不过见她如此坚持,就放开了她的剑:“下午就别练了。”
“可以!”时祷笑着回答。
酣畅淋漓地练了一早上后,时祷中午吃完午膳也喝了药,昏睡了一个下午。土地爷爷见她病了,知道她喝完药就会睡半天的习惯,便打算给她准备晚饭。
他去自己种的菜地摘完菜往回走时,发现了刚从主殿出来准备下山的燮少。
燮少原是苏家的大少爷,名唤苏允燮,心性顽劣、不务正业,在苏家没落后便堕入魔道,由于其天赋异禀、本性不坏,便成了魔尊的得力手下。
燮少也注意到拿着一把菜的土地爷爷,朝他吹了个口哨,喊了声:“老头,做什么的?”
土地爷爷心知燮少肯定看出自己是个小神仙了,正准备开溜时,燮少又瞬移到他旁边,捻了捻他手中的菜:“有我的份?”
燮少到了客房附近,自然也闻到了时祷的气息,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女孩子?”
见土地爷爷不回答,又自顾自地说道:“让我猜猜,是魔尊金屋藏娇呢,还是你的老夫老妻呢?”说完玩味地看了土地爷爷一眼,“啧,魔尊总不可能养对老夫妻在烬之巅,那我倒是好奇魔尊的眼光呢,让我饱饱眼福也好。”
燮少在魔界规规矩矩的,在妖界和天界可是有名的“见神杀神,见妖杀妖”,而在人间却是著名的采花大盗。虽然在人间臭名昭著,但其实不愿意的姑娘他也不强迫人家,毕竟他自己生得俊俏妖孽,多少姑娘都偷偷爱慕他呢,燮少这名字还是她们起的,由于叫的人多了也就流传开了。
正当土地爷爷心里忐忑,担心他强闯时祷房间时,他却从土地爷爷手里抓了根菜出来,在土地爷爷面前挥了挥:“日后若是魔尊夫人,我自恭敬拜见,若不是,倒是可以介绍给我认识认识。”说完还冲土地爷爷挑了下眉,便飞下山了。
毕竟他要是再不走,就要被卓岂嫌弃磨蹭事多,不让他上山了。
土地爷爷不知道魔尊的规矩,暗自庆幸逃过一劫,去厨房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