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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夫君 ...

  •   杨逍醒来的时候,赵珍闭着眼睛枕在他胸膛上。他伸手撩起她的一丝长发绕在手中把玩,慢悠悠的道“醒了怎么不睁眼,还装睡?嗯?”
      他的声音还带着初初睡醒时的沙哑,迷人的很,赵珍一下子乱了气息。她昨夜之后睡得不错,的确今天早早就醒了,那时候天还没亮,她伏在这个男人怀里细细端详着他,只觉得一切发生的都有些梦幻。
      几个月之前,他对她而言仅仅是个江湖传闻,而此时她却躺在他的怀中。
      看他相貌其实完全不像是一个四十多岁快要五十的人,只是他蓄着胡须,眼睛里带着难以言说的沧桑,又好像让他生生的衰老了下来。可是,哪有五十岁的人这么好看的呢,比年轻小伙子多了份稳重儒雅,又比同龄人多了些潇洒气度,看他如今的相貌也是英俊不凡,脑子里想一下也能想象得到他年轻的时候那得是多么的风姿照人。那所有公子世无双的诗句放在他身上都合适的很,大概潘安卫玠再世,也不过如此了吧。
      不由自主的,她就有些看的痴了,杨逍很可能是让她生生“看”醒的。
      她发现杨逍一动,才猛然察觉自己竟然趴在他胸口不知道看了他多久,连忙做贼心虚一样的缩回去被子里,闭紧了眼睛假装还在熟睡的样子,可是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只听呼吸气韵便能知道了。赵珍一早起来偷看杨逍,此时见他醒了,只觉得有一种做坏事被人抓包的窘迫感,更是觉得心慌意乱,心跳的都乱了,杨逍哪能不发现。
      可是怀中的小女人掩耳盗铃一样的就是不睁眼,继续装睡,他不由得露出一丝好笑来,他松开她的长发,伸手抚摸她的脸,散漫的说道“好吧,这可是你自找的。”说着他的手指勾起,在她的脸颊、下巴、脖子上反复流连着,像是在随意的逗弄怀里的一只宠物,却尽捡着她敏感的地方撩。杨逍的语气中染上一丝愉快的笑意,赵珍抵抗不住他这般的撩人,连忙睁开了眼睛,小声笑着躲避着他的手指,他对她似乎真的了若指掌,几下便弄得她毫无反抗能力,只能无力的躲避着。
      凤宁怕痒,赵珍,当然也不例外,杨逍最知道她哪里的肉最为敏感,从前二人在竹林相处的时候,他就没少拿着这招作弄凤宁,占过不少便宜。
      此时赵珍不敢弄出太大动静,一边掩着嘴不由自主的笑,一边扭着身子躲开他越来越过分已经挠到了她腰间最为怕痒的细皮嫩肉上,嘴里连忙讨饶道“醒了醒了,我醒了,呵呵,住手啊,嗳,不行了,杨逍快住手,好痒啊,快住手。”
      杨逍好整以暇的看着已经浑身不能自已的颤抖的赵珍,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一手按住她的背不让她大幅度挣扎,一边挠着她的痒,赵珍在他怀里这般扭来蹭去,他只觉得自己也不太好受起来。可是他不好受他也不打算让这丫头好受,虽然特殊时期不能把她怎么样,但是讨些好处还是可以的,所以赵珍只听杨逍悠悠的道“叫声夫君,我就放过你。”
      “你……呵呵,你欺负人……呵呵……你……你趁人之危……”
      “叫不叫,你叫不叫。”
      赵珍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实在抵抗不住这般折磨,终于是投降了,急急的叫了一声“夫君”,杨逍表示十分满意,可依然没有停手,继续说道“乖,那你是我什么人。”
      “杨逍,呵,啊,你,你,你好坏~”她没想到杨逍居然食言了,扭的更厉害了,可以哪里挣得开,杨逍不为所动,在她即将滑出他的五指山的时候手一松又一拽又把她揽进怀里“呵,我坏不坏你才知道?嗯?”说着十分不怀好意的挺腰撞了她一下,这一下赵珍羞的满脸通红,被他闹得浑身骨子里都痒了起来“说啊,你是我什么人。”
      “我,我是你娘子。”赵珍迟疑了一下,终是抵不过浑身难捱的痒,她知道杨逍想听什么,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说清楚些,谁是谁的娘子。”
      “我,我赵珍,是你,你,你杨逍的娘子……快放了我吧……”
      “嗯~~~”杨逍十分满意的拉长了尾音,最后问道“还敢不敢跑了?”
      “你……你,欺人太甚……”赵珍眼泪都滑出来了,又哭又笑十分狼狈,可是稍微这一点反抗,便酥痒升级,赵珍连忙投降“我不敢了,再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
      “不敢什么?”
      “不敢跑了,求你了,不敢再跑了,求你了,求你了,放过我吧。”赵珍已经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呜呜的哭了起来。
      杨逍终于满意的停了手,不再挠她的痒了,赵珍像是一张绷紧的弓突然松弛了下来,伏在他胸口气喘吁吁,好半天翻不过劲儿来。好不容易气喘匀了,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抬手在他胸口打了两下,杨逍毫不在意,心想“治你这小东西还是手到擒来”,心情很好的他笑了两声,低沉的笑在他胸腔里震动,她趴在他胸口感觉尤其明显。
      杨逍的中衣散着,露出精装的胸膛,赵珍打了两下便不打了,因为她看到他胸膛上有一道十分明显的伤痕,那道伤口自肩头而下一直延伸到肋下,伤口宽度最宽的地方有寸许,最窄的地方便如一刀刀锋那样,如今虽然已经长好了,可是参差的肉芽龙蟠虬结,让人一看便知当初这伤是多么严重厉害。那伤痕被其他部分光滑的皮肤衬托的分外狰狞,像一条丑陋的肉龙扭曲的爬在他身上,赵珍知道这道伤是怎么来的,是她那条铁鞭打在他身上留下的,当时她不在意,如今两人最亲密的事情都有过了,对方的身上有几道疤都是了如指掌的事情,她才知道,原来杨逍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加上她这道伤痕,总共也就留下四道伤,其中两道因年久日深已经十分浅了,另外两道,除了胸口还有他的手掌,都是那条铁鞭刮过留给他的,以胸口这一下最为严重,大概终生都不可能磨灭。
      杨逍长相对比那些大多粗犷豪放的江湖中人还是相对更偏向斯文儒雅那一类的,此时她看着这伤口,这道丑陋的疤痕十分狰狞的破坏了他原有的感觉,添了几分独属于男儿的武烈和狂野,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些难过,这伤是她亲手给他印上去的,赵珍不由自主的伸手抚摸,问道“疼不疼啊。”
      此时她枕在他肩膀上,整个人躺在他怀中,感觉到她的小手摸在他胸口,懒懒的抬手擒住了她的小手,眼神变得深邃,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个时候,他疼的哪里是这副血肉之躯,沉默了半晌,赵珍才听他风轻云淡的笑道“没事,不疼。”
      赵珍听着他的话只觉得心中一酸,眼泪又成串滑落,他那晚那么对她,她都伤心欲绝,可是她做的伤他的事情岂止一两件,如今他却能这般平淡的说着“没事,不疼。”,她知道他是怕她愧疚多想,什么都不愿多说,可是他不说不代表她不懂,她想着清晨醒来不见他时候的辛酸难过,当初她弃他而去的时候他的心中该是千刀万剐一般的痛吧。而且,据说她还曾经抛弃过他一次,一走十七年,她只觉得从前的自己怎么这么狠心呢,可是回过头来想想,如今的她又做了什么呢?
      五年前的她还不是郡主,按她自己了解到的来看,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和父母相认,然后她应该是还发生了十分严重的意外造成自己差一点殒命的结果,却被一直在寻找她的娘亲及时赶到救了回来,随后才有了相认、赐封等等。
      那个时候她没有和父母相认,那就是说她和他应该不存在朝廷和叛.党这般对立的敌我身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要离开他呢?
      莫名的,她不知道怎么想起来那一日杨逍和赵敏对峙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她前半生凄苦都是汝阳王妃害的。他说是她娘害的她?
      那一天,情况复杂混乱,她没有细想,可是如今,她突然不知道怎么脑子里就突然冒出来那日他说的这句话来。
      “杨逍,你那天说……是我娘……我母妃害我?”她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问了出来“可是母妃怎么会害我……你是和她……有什么误会吗?母妃为了救我,把她一生功力都尽数传给了我,自己却……”赵珍有些黯然的低下了头,是啊,她怎么可以有所怀疑,她娘亲怎么会害她呢,若是想要害她,怎么会为了救她让自己一生所学所修都废了,成了如今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人。
      杨逍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件事情,他目光闪了闪,抿了抿嘴唇,之前他觉得她应该知道,可是此次来到大都,他了解了一些情报,也清楚那慕容凤安为了凤宁确实付出了很多很多。而且汝阳王府的人的确对她很好,凤宁从前就是个很渴望亲人的人,若是告诉她真相……
      杨逍突然浑身生生打了个激灵,她当年那般决绝的离开正是因为她接受不了自己是兄妹乱.伦生下的孩子这件事情,若是她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再不顾一切的离开呢?杨逍的心脏突然剧烈的震荡起来,矛盾充斥着他胸膛,他害怕,怕极了。赵珍被他突然紧紧的搂在怀里,终觉得他的心跳已经快到一个诡异的地步,杨逍这般强悍的男人,竟然此时浑身微微颤抖着,她被他抱着,不知道他刚才说的话突然让他想到了些什么,怎么就突如其来的这般模样。杨逍的箍的她紧紧的,给了她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和前所未有的踏实感,这两种感觉十分矛盾却又十分玄妙的结合在一起,让她心中微痛中泛着甜。然后她一想到他们俩前途未卜的将来,如今这般甜蜜就只是朝不保夕的幻梦,见不得光也没有未来,朝不保夕,便心中生出一阵难过来。
      “怎么又哭呢?”杨逍抬起手,指腹寻到她的眼泪轻轻给她擦去“不疼的,没事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可是赵珍的眼泪止不住,伏在他胸口沉默的流着泪,泪水滴落在他胸膛,只让他觉得异常滚烫,他抱着赵珍坐起来,心里约莫也猜到她想些什么,叹了口气哄道“你这丫头就是爱多想,这些事情是用你一个女人多虑的吗?”
      听他这么说,赵珍哭的更难过了,她的眼前根本看不到两人的未来,任凭他再如何雄才大略,还能逆天而行吗?如今天下烽烟四起,皇帝偏听偏信奸佞之徒,对他们汝阳王府多有提防打压,她父王想要规劝皇帝让他广施仁政却被曲解为邀买人心,她父王能做的也仅仅的频繁的领兵出征镇压各地起义罢了。
      而他,是掀动天下造反起义浪潮的明教高层,他们之间,除了你死我活,她看不出他们有任何的结局。
      难道叫她看着汝阳王府覆灭吗?这五年来家人真心实意的关怀她都感受得到,朝堂上皇帝最为宠信的平南王孛罗阿鲁觊觎她久已,明里暗里给她父王施加压力叫他把她嫁给他。其实汝阳王若是顺了孛罗阿鲁的心意,起码可以顺利拉拢过来一个朝廷重臣,平南王到时候不会再为难汝阳王府,反而会帮衬着,可是每次孛罗阿鲁来,连门都进不来,就叫汝阳王给赶走了,他说他的女儿不会嫁给只会阿谀奉承的小人,更不会嫁给个人渣,从此平南王府和汝阳王府结成死仇,双方更加势同水火。
      难道叫她看着汝阳王府剿灭明教吗?她心里很清楚,杨逍即使战死阵前也绝不会向朝廷、向汝阳王府屈膝投降。
      到了双方真的拼命的那一天,要让她怎么办呢?
      “不哭,没事的,没事的,你放心,一切有我。”
      “唔,嗯……”赵珍点了点头,从她怀里脱离开,杨逍又给她擦了一把脸,然后抬头看了看窗户,外面已经朦朦胧胧的亮了起来,日出了,他该走了。
      他一动,赵珍便知道他又要离开了,松开手,她撑着身子看着他撩起帘子下了床默默的穿戴起来。她想了想,也下了床,杨逍正穿着衣服,她红着脸蹭了过来,伸手拉住了他的衣带,低着头仔细的给他整理了起来,杨逍好笑的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只觉得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可爱极了,于是也不阻止,平摊开双手接受着他的妻子的服侍。赵珍给他腰间挂上玉佩,最后又抚平了衣裳的褶皱,她从没服侍过别人,动作生疏的很,又耽搁了不少时候,可是再耽搁,他还是要走的,恋恋不舍的又伸手装作不经意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这些小动作小心思杨逍心知肚明,却十分受用,只觉得心中甜蜜,她挨挨蹭蹭不敢真的大着胆子去拉他的手,他就没这么多顾忌,手指一动,把她的手完全抓在手里,另一手揽住她的腰,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嘴唇,她比蜜糖还甜。
      “晚上我就回来了,今天你多睡一会儿,好好养着。”良久,他气喘吁吁的放开她,她捂着脸轻吁了一口气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跑上了床,顺手还打落了床帏给自己关在了里头,真是,羞死了。
      杨逍愉悦的笑了笑,然后身形一动,翻出窗去,快的没有一个人察觉到的情况下已经离开了汝阳王府,她听着外面没有了动静,撩开帘子看了一眼,果然,他已经不在了,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种惆怅失落来,在床上坐了好长时间,直到宝儿在外面问她要不要叫水梳洗,她才惊醒过来,这闺怨来的莫名其妙,让她自己都觉得诧异不已,才多久而已,自己竟是离不得他了吗?复又叹了口气,算了,不要想了,反正……反正……他说了晚上要回来的,想到这里,赵珍又露出一丝傻笑来,宝儿见状心惊胆战,那些送水进来的侍女还没等走进内室来,她就抢着去给人家的东西亲自端进来,硬是拦着了其他人没有进的来一步,郡主这番模样,怎么能让他人再见到。
      “郡主,郡主?”宝儿的声音终于让赵珍回了神,她才恍然发现自己在妆台前不知道坐了多久,宝儿正再给她比着发饰,问她要戴哪个,她随手指了个步摇,然后目光落在一根玉簪上,虽然不是他拿走的那个,可是,材质确是差不多的,款式也是清雅朴素,她又亲自取了那根簪子,在自己发间比划着。宝儿奓着胆子低声问道“郡主……昨夜那位公子……那位公子……我该……是谁?我以后该……该怎么称呼……”
      赵珍露出一个颇为迷离的笑,抬手给簪子插.进了发髻一直没有说话,就在宝儿以为她不会回答她了的时候,听到赵珍说道“他叫杨逍,是我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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