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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宿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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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丰寿宴这天,虽并未刻意宴请,但是凭着他如今的江湖地位,武当大殿再一次人满为患。
殷野王进来的时候,眼睛扫了一圈,没见着凤宁,还以为殷无寿等看错了,待他看到站在张翠山身边的殷素素不断的给他使眼色,了然的点了点头,兄妹二人十年没见,可是血脉至亲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张三丰见殷野王不断看殷素素,心中也明白他们兄妹骨肉分离十年,肯定是有很多话要说的。再说自己这个弟子张翠山,一声不吭的娶了媳妇都要和他请罪,可那边人家家里也是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让张翠山就默不吭声的娶走了还没打招呼呢。殷野王这时候还能面上心平气和的给他祝寿嘴里一堆半假似真的恭维话一点也不显得突兀和生疏已经算是很给武当面子了。比八年前殷野王更加显得世故圆滑,殷家有此长子,真是让人羡慕。又想到凤宁还在他们这里,再看看殷野王身后跟着的白衣女子,怕是他们都有很多话要说,便也不扣着人在自己眼前,叫张翠山招呼他大舅兄到后面让人家兄弟姐妹好好叙旧去了。
殷野王人前还算克制,走到后面没有人的地方,吩咐其他人都下去,周围除了张翠山、殷素素再没有其他人了,立时发作变脸。他阴笑了两声,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襟,似乎什么卡在脖子上让他喘不过气一样,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颗爆栗狠狠敲在殷素素脑袋上,手指头同时一戳一戳的狠狠的点在殷素素额头上,凶恶的开骂“翅膀硬了啊?长能耐了啊?有本事了啊?敢私定终身了啊?”
张翠山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不知道殷野王刚才还一派大帮派掌舵人的风范,怎么突然转了个身就一脸恶霸凶相,狠狠的骂自己的媳妇。张翠山第一次遇到这种人,殷野王骂人,痞里痞气配合他特有的霸道傲气,蛮横之下又隐隐暗藏着关心和焦虑,让人厌恨不起来,但也绝对笑不出来,他反应慢了半拍,待反应过来,殷素素额头上已经让殷野王戳的通红,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好不可怜,遂连忙要开口解救殷素素。殷野王却好像有预知能力似的他刚一开口就被殷野王抬手一指吼了一嗓子“你闭嘴!”然后转身继续教训殷素素“咱们家养你到这么大就是让你玩荒野求生的啊?你老哥我给你养的细皮嫩肉的就是让你跑到蛮荒之地遭罪的啊?从小跟着老子后头跑就学会了逞能斗狠啊?掉到海里老老实实等着老子来救会不会?!谢逊的船都敢上死在哪个海沟里老子都不知道上哪里捞你?胆子肥的你!”
“大哥我……”
“你闭嘴!”殷素素刚要分辨一句让殷野王又是一吼,吓得缩了缩肩膀只能挨骂,只听他继续数落道“骂你两句就敢和老子对着干,让你回家偷偷跑去王盘山,给老子精心布局都给破坏了你有理了你?!人家叛逆期谈恋爱你叛逆期玩命?!”
“对不起……”殷素素低头认错,当初的确是她不服气为什么凤宁可以跟着去却不让她去,偷偷又跑了回来,路上遇到张翠山,然后巧言说服了他陪她一起走这一趟,这些她也和张翠山说过,可是直到最近回归中途张翠山才知道原来殷野王其实有全盘布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殷素素能跑到现场捣乱,也少不了他的帮忙,此时见他为这件事情叱责殷素素连又要帮忙解释“其实这件事情……”
“你闭嘴!”殷野王听到张翠山的声音就来气,转头继续教训殷素素道“老子半毛彩礼都没看到你就倒贴给武当的小子了啊?美色糊了眼了啊?看什么看,武当的臭小子,老子教训妹妹用得着你心疼?!”
张翠山可算知道了怎么他的师兄弟几个提起他这大舅兄就一副欲言又止,颇为头疼的样子,那分明是又好笑又觉得扎手的表情,他也是头一次遇到殷野王这般硬茬的人,可偏偏这人还是他的大舅兄,身份上压了他一头,他没打招呼便和殷素素私定终身,让殷野王这般指桑骂槐的数落挤兑只觉得浑身上下坐立不安,只想赶紧上前解释赔罪“其实当时情势所迫我们……”
“你闭嘴!你还敢在我眼前说话,没有三书六礼叫什么?嗯?聘为妻,奔是什么?让我们殷家的女孩子无名无分的给你生孩子,小子,你可以啊嗯?!亏你还是读书人?笑什么笑,还有你,”殷野王继续戳着殷素素的额头,“敢先不回家就跑到男人家里来了?你恨嫁?!老子锦衣玉食的再养你个二十年都没问题!”
殷野王大舅兄威武,左一句“你闭嘴”,右一句“你闭嘴”,摄于他强大的气场,给张翠山夫妻被训得头都不敢抬,这般混不吝的性子,夫妻俩二人都心有戚戚,低头挨训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和哭笑不得,殷野王在骂人,但是也含着浓浓的关心和对张翠山的警告,小子,别以为素素娘家没人啊,敢欺负她试试,这般的警告意味十足。然后张翠山又想起凤宁绝不肯叫他一声“五哥”一直是以“姐夫”称之,隐隐的也透着殷素素是有娘家兄弟姊妹的威胁意味,不由得想起师兄弟所说的殷家兄妹护短的很的话来。一起扛过殷野王骂的人,那都不是一般的交情,殷野王动手的时候很棘手,动口的时候你会觉得还不如让他揍一顿,殷野王不知道是心里清楚还是装傻,默默的给夫妻俩感情更上一层楼做了波助攻。
张翠山开始还想试图解释一下,后来干脆和殷素素一起躺平任揉,任大舅子连讽带骂的刺了半个时辰,本来他就性格老实,殷野王一脸嫌弃的给他从头挑剔到脚,看他言语神态恶形恶状,可挑出来的事情桩桩件件竟都在理,越说越让他觉得是自己理亏,让他觉得羞愧万分,再三不断反省给“亏待了殷素素”这个思想深深烙印进了脑子里,殷野王这个初次见面的下马威才算十分满意的结束了。
殷素素见殷野王终于有了住口的倾向,小心翼翼的抬头觑着他的表情,只见他正盯着自己,虽然一脸的不耐烦和嫌弃,但是难掩关切之意,于是殷素素试探着扯了扯他的袖子,殷野王撇了撇嘴,不屑的哼了一声“干嘛?”,殷素素听他哼哼唧唧的声音,知道他已经消气了,和小时候一样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堆起讨好的笑眼圈却红了起来,在殷野王怀里蹭着。殷野王看殷素素这样子,也跟着叹了口气,本来还想骂她两句也跟着心软了下来,她走的时候还是少女,此时归来已经是人家的老婆了,他的妹妹,也长大了。
“行了行了,你夫君还在看着呢。”殷野王拍了拍殷素素的脑袋,假意嫌弃的推开她“都当娘了还这么小孩子气,对了,我的乖外甥呢?快带我去看看。还有……她呢……”殷野王最后问的“她”,任谁都知道她在问谁,殷素素见殷野王蹙眉,紧张的抿了抿嘴唇又夸张的装出混不在乎的样子了然的笑了笑,和张翠山一起引路要带他往后头走去,可是谁知刚举步只见殷三从远处飞快的狂奔而来,到他们面前骤停下来,他速度极快又说停就停,停下来后只微微喘了口气,脸色都不变,可见轻功之高明,殷素素笑着道“哟,这不是小三吗,哥哥这次也是带的你们几个出门?”
“少爷,小姐。”殷三见殷素素在旁,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连忙抱拳行礼,他脸色严肃,匆匆行礼之后,对殷野王说道“少爷,小姐和西华子打起来了。”
若是其他人可能听不明白殷三的话什么意思,小姐就在眼前,怎么小姐又和西华子打起来了,但是殷野王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是凤宁,在前面,和西华子打起来了。
虽然贝锦仪冒充殷零,可是对于飞鹰卫而言,凤宁不仅仅是殷零而已,她还是他们的小姐,他们的首领,所以飞鹰卫对凤宁一向是以小姐称呼,而贝锦仪,这些年他们对她都是称呼首领。此时殷三称小姐的,也就是凤宁了。
殷野王一改刚才散漫痞气的样子,整个人气势徒然严肃凌厉,看了一眼殷素素“看来得等会儿再去看我的小外甥了”,然后对殷三说“走,咱们到前面看看去。”说着便转了方向往前面走去。
此时厅堂之上气氛风声鹤唳,其他人匆匆赶到的时候,看热闹的武林人士给凤宁和西华子围在了中间围成了一个圈,武当六侠站在台阶上面焦急不已,而反观昆仑派那边脸色则有些恼羞成怒。二人已经从前厅打出门去,在外面打了起来,殷一领了几个人拦住了遇上前的剩余武当六侠,殷二再给凤宁掠阵。
张翠山出来一眼看到他们,也觉得诧异,凤宁什么时候换了这么一身衣裳出来的呢?
他第一次见凤宁的时候,她和两个孩子都穿着粗布麻衣,第二次在岸上的时候也是如此,不过多了件神色斗篷,可是此时,她一身细纱青衫广袖,袖口绣着青竹暗纹,整个人衬得恍如仙子。
只见她步伐飘忽,忽左忽右,直给西华子打得狼狈不堪、连连后退,只能堪堪招架,最后被凤宁抓到破绽在他脸上一左一右连甩了四下耳光,又一掌给他打飞,西华子肥胖的身子直接摔进昆仑那边的人里。
西华子再站起来,脸上便均匀的一左一右两个纤纤细致的五指印,那掌印虽小,却打得西华子直眼冒金星,口鼻流血,站起来的时候脑袋都被她打得一阵眩晕,差点再次摔倒。
“妖女!你欺人太甚!”伴随着天鹰教这边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昆仑那边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凤宁只冷冷的使了个眼色,身边殷二立刻把刚才收在怀里的两柄短刀丢在了方砖地面上,阳光下一耀,青光闪闪,耀眼生花。看到这两柄短刀,昆仑刚才还在叫骂的弟子立刻禁了声,不敢再多言语。
“上山祝寿还带着兵刃,铁琴先生教的好徒弟。”凤宁冷笑一声,他们这些人常年行走江湖,别人身上是否带了刀剑暗器即使藏得再深往往听那人走两步便知道了,除非兵刃贴身藏在中衣之中,否则定有破绽可循,刚才她刚一踏足前厅便看出来昆仑派的人暗藏了刀刃,本来也不打算料理,谁知那脓包至极的西华子又当场找武当不痛快,和别人言谈里便是张翠山夫妇知晓谢逊下落等等言之凿凿。
凤宁之前在码头上故意放走所有暗中各派探子也不过就是要给谢逊死了这件事情坐实,让他们散布出去这个消息也不要再来找武当麻烦,谁知这西华子如此大声嚷嚷还如此言之凿凿,让其他门派的人也怀疑起来是否真的谢逊未死,是张翠山夫妇故意隐瞒,至于缘由么,嘿嘿,当然便是为了独占那屠龙宝刀了。
所以她当场戳破了昆仑弟子竟带刀赴宴这件事情,平日里到武当这般大派拜山也要在半山解剑交给武当知客道人保管以表尊敬,更何况今日是张三丰百岁寿诞,昆仑这样做实为挑衅。
原来当年昆仑派去王盘山大会那两名弟子也被谢逊揭过短,只是没有海沙帮巨鲸帮的人那般恶行严重,若是他们都死了倒也还好,可偏偏他们被谢逊一个打成了傻子,另一个在朝廷围剿里残废了,并且还害死了一个天鹰教弟子,江湖中人刀口舔血,命没了可能都不是最重要的,谢逊是生生的在他们面子上刮开一道口子,让昆仑派这些年受了不少明嘲暗讽的耻笑。加上殷素素乃是天鹰教的堂主,这两年昆仑和天鹰教不断的交锋,他们两门仇恨越积越深,岂止一两件可以说得清,根本是解不开了的。昆仑天鹰这两个一东一西不相及的门派却属实是仇恨最大的。所以西华子根本不信殷素素所言,执拗的认定了谢逊没死,奈何没有真凭实据。而凤宁这边,便就等着他闹起来呢,西华子带刀来赴人家张真人的寿宴,本就是大大的不尊敬,再刚才咄咄逼人的逼问,把他的无知无理放大了无数倍,这才好坐实谢逊已死这件事情,让所有人看着天鹰教紫微堂堂主乃是被追问不过太过恼人才出手的。凤宁不是殷野王,天下人都知道凤宁的脾气,她被西华子如此逼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是因为谢逊是真的死了,天鹰教的人也不知道他死在哪个海里了,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而被逼急了的凤宁直接命殷二扯断了两个昆仑弟子的腰带当众让他们暗藏兵器曝光,西华子恼羞成怒和凤宁当场打了起来,所以才有了张翠山等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凤宁揍了西华子一顿,这才是凤宁的性情,她这般反应才是正常,若是始终不出手反倒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阿宁。”
凤宁打完了人,只听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声,她回头,只见殷野王正看着她,沉静如水的眼睛里都是反复压抑汹涌刻骨的激动,那声“阿宁”,别人可能听不出来,但是凤宁却听得清楚,他的声音都颤抖了。
殷野王快步走下来,一把给凤宁搂进了怀里,而她也并没有拒绝,张松溪在一旁看到脸色刷的白了,她连手都不愿意让他碰一下,可是在殷野王怀里却缓缓闭上了眼睛回抱住了他,和从前一样,安静又温馨。
殷野王抱得她很紧,捏的她的肩膀都痛,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一样只是让他抱着,他的心跳的飞快,好像下一刻她又要消失了。
场面上静悄悄的,任谁也不知道殷野王这是怎么了,谁都知道他和那凤宁堂主青梅竹马关系极其要好,总是出双入对的,八年前便有谣言说二人是自小的娃娃亲,可是这好多年,他们也并未传出喜讯,后来久而久之这传言便淡了,但是若说他们没有什么,但这些年间他们二人却始终是同进同出,殷野王刚才和他们去了后堂,凤宁先一步来到前厅,和人打了一架而已,难道这些许时间的分离都挨不过的吗?人群里传出一阵暧昧又了然的窃窃私语,经常有人私下议论谁知道这魔头妖女是怎么回事,兄妹不兄妹,情人不请人,下属不下属的,每日里黏黏糊糊却始终不正名分。可是无论如何,这些对殷野王都毫无影响,把她拥入怀中,再次感受到她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的一颗心才总算觉得重新跳了起来,她没死,没死,回来了,无人而知无数次的夜晚他在噩梦中惊醒,梦中都是她倒在他面前,身体逐渐冰冷,他无论怎么哭喊求跪都不能换回她一条命,那种惊慌失措,他不想在体会了,万幸的是,她回来了,她就站在他面前,他的怀里,是温热的。
“爹爹!”人群外一个孩童声音大叫:“爹爹,爹爹!”第二句声音发闷,显是被人按住了口。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那个方向,只见一个黑衣汉子手中抱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那男孩嘴巴被按,却兀自用力挣扎。
“无忌?是无忌!无忌怎么会跑到前面来!”殷素素一下子从后面冲出来,失声惊叫道便要冲过去。
“无忌!”张翠山听到爱子声音已经率先一跃过去,拨开人群向那个方向跑去。
“艹,什么人敢动我外甥!”殷野王放开凤宁,一把拎住也想要往前冲的殷素素给她往后一推正好推到殷一身边,殷一十分配合默契的抓着她不让她过去,而凤宁再在殷野王松开她的时候,人已经飘然穿过人群。
那人只觉得一阵阴风欺近身来,一只细细的手已轻轻搭在他的肩头上,她的手十分冰冷,一手搭在她的肩头,一手扼住了他的后颈,“放了孩子。”她声音也是冰冰冷冷的,手中微微发力,掌中内力灌注,那一下子让他后颈像是被长针穿透一样刺痛,威胁意味十足“你是玄冥二老中的哪一个?你试试看,敢动一下这孩子一下我就叫你也尝尝那滋味。”
那汉子全身上下包裹在蒙古军装之下,一时间凤宁也分辨不清到底是谁,但是她只记得张三丰百岁寿宴上来张无忌中了玄冥神掌,这世上会这门功夫的,除了玄冥二老再没有其他人,所以此时竟然有人敢潜入武当劫持了张无忌,除了玄冥二老,她实在也想不出会是哪个。
谢逊,全江湖的人都在寻找谢逊,什么“武林至尊,宝刀屠龙”,不过是一本兵法,没想到没了慕容凤安,汝阳王府的人依然还在寻找谢逊。不过也是,养着这群江湖中人,也不能让他们拿钱不干活。
那人被她瞬间挟制自知不是对手,若是凤宁此时一送内力,他怕便是非死即残,只得慢慢的放开手里的张无忌。凤宁看着他缓缓放开孩子,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觉得有些隐隐的不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人被凤宁压制不敢动作,张翠山几步上前就要抢回孩子,可是就在他的手指差一点抓到孩子的时候,变故突生,人群里突然窜出一道黑影直直的冲张无忌扑过去。
“糟了!”所有人的目光在那一刻都被吸引过去,凤宁心中的不安成了现实,她突然反应过来玄冥二老乃是当世高手,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便被她擒拿得手,她反手猛地拽开她擒下的这个蒙古大汗的蒙面,一张分外凶横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可是却不是玄冥二老的任何一个,她心中咯噔一声,其中竟然有诈!而这大汉也在她诧异的那一瞬间突然暴起,转身刚猛的一掌猛地向她印堂拍去。
凤宁侧头一偏躲过去那致命的一掌,但是刚才拿住他的要害也随着他的突然发难而松开,就在那大汉以为自己成功脱身的时候,只觉得肋下剧痛,凤宁的匕首不知何时已经出鞘,已经刺上了他,而她并没有停手,她出手奇快,刺下那一刀然后瞬间又连上了三掌每一掌都打在他的胸口,这大汉被她最后一掌震飞又重重的砸在张无忌和那个人之间,力道之强劲他摔在地上地砖都粉碎崩裂,逼得那人只好退了一步没有立刻抓到张无忌。那大汉倒在地上目光可见的胸口塌了一块,眼看着便出气多进气少,可是此时没有人有空管他,凤宁接着抢前一步扑向那个蒙面黑衣人。
那人眼看一击不中,今日张三丰寿宴他上山本已十分冒险,眼看已经抓不住孩子,一掌推出,隔空拍在了张无忌后背,自己蹭的几个腾跃消失了。
张无忌被打飞扑向凤宁,凤宁只得临时收手张开怀抱一把抱住孩子,然后她把孩子往张翠山手里一推,只留下句“我去追他”便也跟着一起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