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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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从伊莎贝尔那里收回目光，绅士的陪几位女士跳了会舞，然后悄无声息的退到了某个角落里。
他象征性的抿了一口杯中的香槟，懒得去想那些记者明天会怎么报道。
《奎恩小姐重返酒会，格林德沃黯然离场，钢铁侠或成最后赢家？》或者《真假“韦恩”》之流的东西？
让他沉默的在某个角落里待会吧，远离那些拯救完世界就来折腾他的超级英雄们，远离那些让他看着就头疼的熟悉面孔，远离那些他记忆里已经死去的人。
生命是天生的奇迹，而生活却奇迹的操/蛋。
伊莎贝尔的一生就像是一个悲剧，奎恩公主资源通达而时运不济，作家小姐不动声色一如既往，而联络官女士誓死而战但命数已定。
她一直以为自己拿的是《基督山伯爵》的剧本，但最终却演成了一出《哈姆雷特》。在莎士比亚的悲剧里，王子完成了复仇，却最终也死去了。而同样复仇的基督山伯爵，最终却能与心爱的人远走高飞。
当伊莎贝尔完成了这场《哈姆雷特》，她毫不犹豫的结束了自己。或者是这场歌剧从一开始就放错了音乐，或者是从头就拿错了剧本，当这个惨烈的悲剧步入尾声，就要干脆的断开遗留。一个悲剧往往会造成下一个悲剧，伊莎贝尔不想做李尔王，也不希望克莉丝多成为考狄利娅。
而现在，当伊莎贝尔再次见到她年轻的父亲时，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些从未想到的东西。
——我/操，我的剧本不应该是罗马假日或者迪〇尼在逃公主吗？
生活这玩意很有趣，有趣就有趣在他妈了个逼。
“哇哦。”他听到了他身后传来的属于花花公子的惊叹，温从伊莎贝尔那里收回目光，故作讶然的转身，将视线转移到面前的花花公子身上。
“韦恩先生。”温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微笑着说道，“久仰大名。”
“在哥谭日报的封面？”布鲁斯随手打发走身边的金发模特，挑眉道。他毫不掩饰来回打量温的目光，钢蓝色的眼睛糅杂着半梦半醒的混沌，就像那金发模特带着的硕大的蓝宝石项链，昂贵却千篇一律，从某种意义上，那也是一种廉价。
“老天。”布鲁斯感叹道，“那些记者居然说的是真的，你就像我同父同母的兄弟一样。”
“而我们又恰好都穿着黑色西装？”温一只手臂搭着吧台，将自己的体重倚靠在身后的吧台上，“或者可以现在拍一幅全家合影？”
温微抿一口香槟，半眯着眼睛去看布鲁斯的神色，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瞬，像是被捏住了痛脚，纸醉金迷的布鲁西宝贝笑容也顿了一下，但又飞速的变得荒唐糜烂。
你刚刚在想什么，先生？
犯罪巷的枪响？
还是折翼的知更鸟？
这有没有让你觉得痛苦？
温说完那句话，又笑开了：“Just a joke.Don’t be serious.”
布鲁斯看向温的目光多了一丝警惕，年轻的格林德沃看上去只是轻描淡写的开了个玩笑，但他所说的话却让蝙蝠侠想到了他的老对手——小丑。
【Why so serious，batty？】
【Just a joke.】
“事实上，我对哥谭慕名已久。”温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嫌命长的纨绔子弟，好奇的微微凑前一点，“真那么危险？”
“Well，对哥谭人来说，我们已经习惯了。但是对外来人员来说，那么是的。”布鲁斯也顺着他的话说，悄无声息的试探，“她危险而迷人，不是吗？”
“可能吧，我有机会会去看看。”温微笑，“但比起女王，她的骑士更加闻名。”
“你说那个黑漆漆的蝙蝠怪？”布鲁斯厌烦的皱眉，“我认为他除了灾难什么也没给哥谭带来过。”
“但我想他给了一些人希望。”年轻的格林德沃并不赞同，“否则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年轻的义警站了出来呢？就像是——罗宾？”
“哦——”布鲁斯不以为然，“让一群孩子去打击罪犯？老天——他们还——那么年轻，他们应该上学，去烦恼学业之类的，而不是穿着绿鳞小短裤在深夜踢罪犯的屁股。”
老天，真是好戏。
温想。
如果他不知道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那他可能还真的会被触动一下。
或者短暂的同仇敌忾？
但是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
他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所以有关布鲁斯的一切过激言论，在温这里都要打上一个巨大的问号。
他所有的话，温都当做套话来处理。
“哥谭显然不能用简单的逻辑来解释。”温反驳道，“至少他们可以选择是否上战场，而不是被迫提着枪去送死。”
可他克制不住去——维护蝙蝠侠。
他身上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根骨骼，都叫嚣着去维护那个人的荣耀与勋章。
“我认为蝙蝠侠非常迷人，包括心理学上的。”温将话题从哥谭转移到蝙蝠侠身上，他举杯对布鲁斯示意，墨绿色的眼睛里仿佛闪烁着鬼火。
【我想对你说出我要说的最深的话语，我不敢，我怕你哂笑。】
“为什么一个男人会这么做？就好像他受到诅咒般在赎罪。”
【我想告诉你我所有的忠诚与信仰，我不敢，我怕你困惑。】
“他到底犯了什么错而注定只能行走在夜间？”
【我想向你吐露全部的真相与残忍，我不敢，我怕你质疑。】
“我想，所有人都有两种面貌。”
【我想展示给你我的真实面貌，我不敢，我怕你失望。】
“——展现在世人眼前的，以及藏于阴影之中的。”
【我尊敬过你，信仰过你，忠于过你。我爱过你，也恨过你。】
“他非常迷人。”温轻佻的笑了一下，“介意分享一下他的电话号码吗？”
“如果我真的有这种东西。”布鲁斯耸肩，用一种崭新的目光看着温，“但我没想到——”
温大笑，大概是酒会内温度过高，他抬手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一下一大片不知所谓的纹身：“虽然头条是托尼占着，但我玩的可能比他更开。——我有说过我曾和我导师的前任搞到一起么？”
布鲁西宝贝其实可以跟着这个话题往下继续套套话的，但是耳机里奥利弗·奎恩捏碎香槟杯的声音过于清脆，以至于他不可思议的顿了一下。
——“我他妈——”
这是奥利弗的低声咆哮。
——“冷静奥利”“别冲动”“至少别现在动手”
这是他的傻逼队友们的劝告。
布鲁斯没当场变身蝙蝠侠都归功于他的职业素养。
他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群傻逼队友？
蝙蝠侠第一千二百八十三次的质问自己。
而什么也不知道的温深谙如何火上浇油，他似乎在“暴露本性”后更加肆无忌惮，温从衣兜里抽出名片，翻到背面刷刷几笔写下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取下自己的领带夹，把名片夹在布鲁斯的领带上。
“如果可以，请让他给我打电话？”温眨了眨眼，暧昧的笑了一下，“当然，先生，如果你感兴趣，也打电话给我。”
他又大笑了两声，随手扯下领带，然后扬长而去。
那一刻正义联盟内线是寂静的。即使是险些气死的奥利弗，在那一刻都安静如鸡。
“卧槽。”蝙蝠家的内线在那一刻接通了，迪克不可置信的说，“布鲁斯，你被调戏了？”
布鲁斯觉得这个套路真他娘的熟悉，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开始和莱克斯·卢瑟攀谈的格林德沃的背影看了一会，恍然大悟的发现，这他妈就是布鲁西宝贝平时对那些封面女郎的态度。
即使是蝙蝠侠，他在这一刻也有一点想骂人。
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在格林德沃恰好看过来的时候，他甚至回之暧昧一笑，取下名片在唇边亲吻了一下，然后意有所指的舔了舔嘴唇。
格林德沃似乎也没想到这个，他顿了一下，轻佻的挑眉一笑，又转向了莱克斯。
这一刻连迪克也不出声了。
布鲁斯的耳机里沉默了很久，最后克拉克硬着头皮问道：“B，你只是为了伪装，而不是因为这种挑衅对吧？”
而哈尔说话就比超人直白了很多：“你们不会真的在床垫里一分高下对吧？”
回答他们的不是蝙蝠侠，而是布鲁西宝贝的甜腻声音：“小记者，你的头条有了。”
完了。
克拉克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虽然他们不会搞进床垫，但是搞一个头条还是有的。
布鲁斯掐断了正义联盟的通讯，漫不经心的走到阳台，然后连接上了蝙蝠家的内线：“便士一？”
“老爷，我在。”阿尔弗雷德回复道。
“我要格林德沃所有的体检报告，重点关注他是否有视觉上的问题。”蝙蝠侠说道。
“好的，先生。”阿尔弗雷德说道，“请您稍等。”
“迪克。”蝙蝠侠说。
“我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迪克轻快的说。
“去请伊莎贝尔·布莱克跳支舞。”蝙蝠侠说，“除了关于格林德沃的，再问问她的笔友。”
“哦——但是她只是一个小女孩？没必要把她扯进来？”夜翼听起来有些不满，但在蝙蝠侠沉默的坚持下，最后却还是答应了，“康纳那个特别护短的家伙会狠狠整我的。”
“老爷。”阿尔弗雷德那里得出了结果，“小格林德沃先生在十八岁的时候出过一场车祸，他全身多处骨骼断裂，内脏也受到了创伤，更严重的是，他的脊椎受伤了，医生曾经判定他已经残废，永远也站不起来，但后来通过科技，他又重新恢复健康。”
“但是他没有关于视觉的疾病。”阿尔弗雷德说。
蝙蝠侠在脑海里回忆温·格林德沃和他对话的样子，青年始终维持着温和的笑容，仿佛只是一个历经磨难看淡生命的普通人。
但是现在再回想，他的表情，说话时的语态却分明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那是一种挥之不去的粘稠感，格林德沃看着他时的双眼亮的吓人，但焦距却不凝在他的脸上，而是虚虚的漂浮在他的眉心和眼珠之间。在提起蝙蝠侠的时候，那双绿色眼睛里跳跃着火焰，带着某种无法控制的狂热，和极度冷漠的镇静。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在谈话中掌握主动权的偏好，所以格林德沃在这段对话里占据了说话的大部分，甚至看起来有些急迫。
最后的那段荒唐的话，比起调情，蝙蝠侠更认可把那理解为格林德沃突然失去了对话的兴趣，想要离开结束好走向下一个乐趣。又或者，他那么说能给他带来更多的乐趣。
被灾难摧毁后，再次站起来的，不是英雄，就是罪犯。
布鲁斯·韦恩深谙此道。
而温·格林德沃更偏近是第二种。
那么他和夜枭究竟是什么关系，又要打上一个问号。
【“夜枭向您问好，韦恩领袖。”】
领袖、领袖、领袖。
狂热。
蝙蝠侠有了一点猜测。
“继续搜索他身体状况有关的线索。”蝙蝠侠说，“还有关于他的导师。”
“好的。”阿尔弗雷德说，“有什么问题吗，布鲁斯老爷？”
“不是太大的问题。”布鲁斯轻描淡写的说。
只是他的西装是深蓝色的。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五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