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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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并不去纠正托尼事实上他完全不会有事，就算没有这些机器也一样，他要吗啡是为了止痛，要阿司匹林则是为了能让他有一个还算不错的睡眠。但或许是因为托尼·斯塔克的存在惊人的令他放心，以至于他居然顺应自己的本能直接陷入了睡眠。温知道自己不会就这么死了，虽然看起来过于凄惨，但是他绝对不会想要纠正这个误会，绝不，如果他现在说“我有分寸不会死”之类的话……
那么结果绝对不是他喜欢的。
别问为什么知道，问就是有经验。
他此时坐在托尼对面，换上了一件新的衬衫，温对着没有给他好脸色的托尼笑了笑：“好吧，我很抱歉。——你想问什么吗？”
托尼瞪着温，小疯子此时坦然的流露出一种“我错了下次还敢”的态度，他在这一刻终于微妙的理解了小辣椒看他的眼神，并且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与隔壁哥谭的老蝠亲产生了共鸣。
但是温·道兰特是一个满口谎言的小骗子，能有让他不得不坦白的机会不能错过。托尼干脆利落的切入了话题：“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
“哦，我是和少年泰坦对上了，跑路的时候遇到了硬茬子。”温也干脆利落的回答，就像他不知道这个形容让他听起来真的很像反派。
托尼一噎，即使他已经调查到这些，但他也没想到温给出的是这种毫无修饰的版本。他立刻接入到下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和少年泰坦对上需要跑路？”
“可能是因为我敲了小丑暗棍，绑架了二代罗宾，然后打断了闪电侠的腿还把二代罗宾弄丢了。”温非常诚恳的说，墨绿色的眼睛里包含着一种愧疚和无奈，“和少年泰坦对上应该是因为正义联盟出于对神盾局的尊·重不好过来。”
托尼：……
这串话的槽点有点多，内容又过于丰富，以至于托尼都不知道应该先关注哪个重点。最后他只是不轻不重的怼了他一句：“你就这么确认我这栋别墅里灌铅了？”
“不，我只是从战略上蔑视氪星人。”温回答，“并且对钢铁侠充满信任。”
“先不提你敲了小丑暗棍——因为我只会说敲得好。”托尼强行把话题拉回来，“问题是，我记得二代罗宾被小丑？”他礼节性的规避了那个词汇。
“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只是被正义联盟和少年泰坦秘密通缉，如果我绑架的是二代罗宾，那么我早就五蝠临门了。”温叹了口气，然后思索了一会，断然否决了自己刚刚的话，“抱歉，我忘了现在凑不齐五蝠。”
不等托尼询问，温就主动说道：“打断闪电侠的腿是因为那个时候我把二代罗宾弄丢了，正在找他，但是被闪电侠逮住了。”他微妙的停顿了一下，“那个时候我比较……焦躁？稍微失控了一点。”
“但是我道歉了。”温强调道，“三次。”
托尼面无表情：“在你被认作反派的时候你的道歉和挑衅没有区别，更何况你以为我没看过你和闪电侠交手的视频吗？”
你他妈的也好意思用焦躁形容自己？有个贴切的形容词叫做疯批。
“那就是很焦躁。”温从善如流的改口。
托尼现在真的很想捏一捏眉心，他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的：“人怎么丢的？现在找到了吗？”
“被人带走了，那个人……”温的神色变得很微妙，他象征性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个圆圈，“他带了个阿玛尼黑管#400冷艳浆果红的头罩，胸前有一个带细闪的蝙蝠标志，是MAC#CHILI铁锈红。”
托尼：……
托尼：我他妈直接好家伙。
托尼的神色更加微妙。
“哇哦。”他干巴巴的说。
“我也觉得他作为一个身高一百八十厘米，体重往两百磅奔的青年男人过于精致了。”温点头附和道，毫不犹豫的给远在喜马拉雅的红头罩挖下一个坑，“那色号非常正，一点也没偏。”
托尼称赞道：“涉猎甚广。”
“我觉得这个问题可以留到后面一起回答。”温说道，“我猜你还想知道点别的。”
“……”托尼停顿了一下，“为什么绑架二代罗宾？”
“啊哈。”小疯子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他甚至打了一个响指，对托尼轻快的说，“事实上，我想这个答案可以和有关温·道兰特，格林德沃以及夜枭的相关问题一起回答。”
被粉饰的太平世界被毫不留情的打碎了，托尼怀疑他是否一直都是这么狠辣，对别人也是对自己，毫不犹豫的撕开虚假的伪装，像是要把所有陈年的旧血一起挤清。
“是的，你确实应该解释一下。”托尼盯着那双带着笑意的绿色眼睛，他开始痛恨里面那些让他曾经称赞的漫不经心。
但温·道兰特的反应又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小疯子的脊背刻意而不自然的挺直，用一种奇怪的口吻对他说：“我要说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害怕。”
“虽然我想回答‘我是钢铁侠，我不会害怕’，但是你这种语气听起来像是要开始编了。”托尼面无表情，甚至又被他搅碎了一点怒气。
温停顿了一下：“我会把语言修饰的部分尽量减少的，以及——”
他眯起了眼睛，又一次露出了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像是盯上猎物的野狼：“我确信隔壁的哥谭阔佬要比我说的谎多。”
托尼没有对这句话做出任何回复，而温似乎也不在意这个，他好像又不想在托尼对面坐着，慢吞吞的站起来走到了窗边，托尼也只在原地看着他。
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漫长的拷问，温盯着窗外慢慢变亮的天，有一些光芒渗入到屋内，温暖的颜色侵蚀着房间里冷凝惨白的灯光和某一夜遗留的黑夜。他俯视别墅外的山与海，在这样一幅自然景观里他却想到了纽约的清晨。来来去去的人会缩成一个小小的点，然后在马路上交织，唯一的裁判是信号灯。
有人说，哥谭是纽约的夜晚。但纽约却永远不同于哥谭，它总是洋溢着希望的气息。温从未和一个这么和平、年轻的城市接近过，也从来没有去注意纽约是一座什么样的城市。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足够久了，在战争里，已经是某些短命鬼能活到的最长期限。但他似乎从未适应这里，即使他感觉不到身体的疲惫——没有归处，这是他和他们最大的不同。
他的头无意识的刺痛，一下又一下，可能是某个后遗症，或者还是PTSD导致的持续性头疼。他在战争里会用阿司匹林来缓解，但没必要的时候他会放任这种疼痛。毕竟在这种煎熬的疼痛里，思考会成为一件很少发生的事情。
普通人很难想明白为什么一个年轻的富有的男人会把自己活成这副乱七八糟的样子，但温的脑海里会反反复复翻涌鲜血，他们比白昼与黑夜更加醒目。城市的喧嚣在他耳里变成了麻木的白噪音，抿紧的唇没有一丝血色，他知道这具皮囊里有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而他确信会吓到所有人。然而他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他甚至很少做梦了，无论是深入骨髓的痛苦还是怜悯自己的快乐，一种绞痛的窒息从心脏蔓延到他的大脑、四肢，乃至灵魂深处。他所拥有的只有一个残忍的现实，而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拯救这些，或者说再次跌回那个悲剧里。
托尼注视着温，明明托尼才是那个占据了上风的人，但他却觉得自己被动。那个称呼自己为夜枭的义警身上的白衬衫干干净净，但某一刻在他眼里却染上了血迹。他身上带着轰轰烈烈的硝烟味道，像是从某一场战争中磨砺的老兵——或者确切点，军官。
他想到了在第一夜与夜枭见面时，他忍无可忍压抑着声音的质问。他说——“你作为纽约的领主就这么闲吗？”
领主，纽约的领主。一个古怪的用词。
就像温·道兰特是一个竭力守护自己领土的领主，却输的一败涂地一干二净。
“你是个军人。”托尼说道，“你经历过战争，但我想不到哪一场战争会像你表露出的这么惨烈破碎——除非你是一个来自二战的老古董。”
“战争——有的，军人——不是。”温将目光放到遥远的海平线上，“你找不到那场战争，因为它还没发生。”
“有吗啡么？”他转头问托尼，“阿司匹林也一样。”
“医生禁止你用药。”托尼警告道，“你用的有点多了。”
温收回目光，又开始慢吞吞的叙述：“那些媒体的猜测，未必没有道理，只是要补充上一点——我来自未来。”
托尼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去质疑，而是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走：“所以，你是一个韦恩。”
“不，我不是一个韦恩。”温飞快的否定了，“我从未和我的生父一起生活过，我是温·道兰特。”
“布鲁斯不想承认你？”
“还是他的情人蝙蝠侠不同意？”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