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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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开学第一天，发完教材也就让同学们自行安排，等到晚上6点半再来教室集中上晚自习，楚达尧也就和方守耀在校园内随处溜达。。
临江十一中初建立时是一名富商承办的私立学校，收费颇高，资金充足，虽然后面转归区重点，成为公立学校，但最初校园的设计理念都保留了下来。
教学楼呈现的是中式古香古色式建筑，白墙青瓦，楼下连接着花园与小径，九月的花木尚且艳丽，阳光透过绿荫投下大片带着阴影的光线，懒洋洋地抚去去楚达尧的困意。
“你看那个窝。”楚达尧扯了扯方守耀的衣袖，挑眉示意对方看向一楼墙壁折角处。
“燕窝。”方守耀顺着视线，抬眸看向那个看半圆形拱起的黑乎乎的东西。
“应该是吧。感觉这个窝上学期就有了，不过我倒是没看到上面有燕子，害。”楚达尧闭眼无奈地摊手，就听到方守耀沉静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有啊，你看。”
“啾啾。”一个黑乎乎的小脑袋从窝里探出头来，似乎还在仰头喊叫着什么，紧接着又有一只露出了眼睛，同样发出“啾啾”的叫声。
等到楚达尧定睛看去，发现那窝里足足有三只小燕子，他不经有些惊讶，“我天，什么时候出来的。”
楚达尧紧盯着那窝燕子看，一时入神地往前走了几步，没有留意脚下的一处尚未修理的空缺，恰好又是踩在边角位置，一脚下去便是失去平衡，惯性侧移，本能地想拉出身边的人，确是被快步向前的方守耀一把抓住他飘移着无处安放的手，使力向上，接着稳稳扶住楚达尧。
目光交接，楚达尧虚晃在中看见方守耀微微睁大的眼眸。
“哦吼，搂、搂上了。”
“真不错。”
旁边的两个女生默默走过，窃笑着离开。
楚达尧：“阿西吧······”
方守耀：“······”
楚达尧低声道了句谢，然后缓缓地把偏移的左脚摆正，因为他左脚曾经有过较大扭伤，所以稍微有些扭动就容易牵扯到旧伤。
“能走吗，试着扭一下，”方守耀看楚达尧站稳才松了力度，不过整体还是虚虚地搀扶着，“我带了云南白药的。”
“不是吧、不是吧，药箱的那个flag过不去了还。”楚达尧扯着嘴角疼得“嘶”了一声，微微屈身摸了摸左脚脚踝，发现有些微肿，可也没停下吐槽的语气。
方守耀干净利落地蹲下示意，“来，上来。”
“不用不用，没那么严重，我能走的。”楚达尧挪着步子慢慢向前。
来往了几句，方守耀见他坚持，也就起身陪他慢慢往寝室方向走。
寝室在4楼，平时不算高的楼层，现在成了楚达尧的痛，更何况每个提坎的间距还有点儿大。楚达尧扶着扶手，单脚蹦蹦跳跳地向上。
方守耀在他身侧偏后，看着楚达尧因上下跃动而一颤一颤的头发，莫名发笑，“呵、咳。”
“哈？”楚达尧感觉到一直使用一只脚跳的酸胀感，感觉那只脚越来越沉，听到方守耀的轻笑，便疲软地转过头看他佯装无事发生的神情，“阿西吧·····累了······歇会儿。”
说着，整个人就靠在楼梯的转角口，懒洋洋地眯起眼睛。这闭眼还没几秒，就感到身边有人靠近，随之楚达尧身体一轻，他居然被公主抱了！
“不是，你这······”楚达尧一惊，但身体略微的倾斜另他反射性地抓紧对方的衣襟，指尖因用力在方守耀胸膛前抓了一下，一时间身体反应大过于脑子，以至于楚达尧在寝室的椅子坐下，脸都是红红的，脑中不住回想起方守耀当时平静的语调“抓得舒服吗？”
不过方守耀也是看楼梯口没人，才一路把楚达尧稳稳地抱到寝室门口。
等打开寝室门，两人才发现有人已经在寝室了。
“哟，两位帅哥，校园卡了解一下。”见寝室来人，架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熟练地变出两张校园卡，那塑料边框的眼镜似乎在边角泛起智慧的银色光芒。
“谢谢哈，这个等会儿再说，我现在需要的是一颗包治跌打扭伤的药。”楚达尧指了指自己承受了开学不可承受之痛的左脚。
方守耀也不含糊，直接打开药箱，从一箩筐的瓶瓶罐罐中拿出云南白药，让楚达尧先把鞋脱了。
眼镜男生看着方守耀熟练地帮楚达尧喷药，然后在对方脚踝上搓揉帮助吸收，还不忘询问楚达尧相关缓解情况，不禁怔怔地问：“你们······以前认识啊？”
“嗯？”楚达尧脸上的温度还没被那个公主抱降下去，听到眼镜男生的询问，视线从愣愣地等着方守耀发旋已到眼镜男生脸上，“额-----没有。不过我们是同桌，哎，今天才说着他那个药箱呢，结果今天就让我用上了······”
眼镜男生见他是个好说话的，又随着聊了几句，说自己叫赵珂，平时会卖一些小物件赚些生活费，校园卡就是新衍生的。
他们一时聊得挺好，方守耀几乎没有插嘴，只是最开始听到楚达尧的否认，从最开始整个面积的搓揉脚踝到轻轻地揪了脚踝肿起来的地方一下，像是解气般小小的惩罚，不过因为力道太轻，动作太小，没有被任何人注意。
在两人的言谈中，方守耀低垂着眼眸，看着手下一片嫩白的皮肤，在心中发出一阵轻轻叹息：果然他记不到了······
一般的寝室配置是六人间，不过有时候因为宿舍分配问题，轮到楚达尧他们寝室刚好是少有的四人间，上床下桌，相邻的床铺中间是楼梯样式，上下宽敞方便。
被方守耀一阵舒经活络操作，楚达尧终于觉得自己的左脚活了回来，至少不会阵阵发痛，想来慢慢养两天就好了，于是一阵感恩戴德，当下表示承包方守耀一周的零食。
可一星期的零食经过兜兜转转，大多数还是进了楚达尧的肚子。对此，楚达尧不置可否，最终还“厚颜无耻”地表示“会撒娇的孩子有糖吃。”并且尝试向封潼炫耀自己的好同桌。
封潼咂摸咂摸两个人名字：“方守耀，守耀、收妖，怕是最终要收了你这个楚大妖。”
“啊哈~听到了嘛，来自柠檬精的嫉妒~”楚大妖装模作样地扭动，受里受气，甚至靠近封潼好让她看清自己清澈的卡姿兰大眼睛。
“你给我去360度托马斯旋转吧啊喂！”封潼瞬间颜艺。
“啊？啥意思？”温倩倩小小地歪歪头。
“没事儿，倩倩，就是让他一边儿呆着去。”封潼温和地笑笑。
“喔。”温倩倩小小地绷圆嘴巴，抿唇强压捂嘴笑的冲动：小潼好可爱啊······
此时方守耀迈着长腿抱来一堆卷子，“刚刚路过办公室，老师让我先抱过来。”
楚达尧伸长脖子探头去看：“这个好像······是开学测试那个吧。”
临江十一中一直有开学前两天来校测试的传统
因为卷子是机改，所以原本的卷子上并没有删改痕迹，几个人很快分着卷子发下去，不一会儿就拿到了各自的理综试卷。
“都一个星期多了才改下来，怕不是全区批改的卷子吧。”
“八九不离十。”
“害，那今天就讲卷子了呗。”
在座的大多是从初中部升上来的学生，十分了解学校尿性。
考虑到开学适应期，成绩顺序按照学号顺序排列。
等放映器打开，成绩公布，楚达尧毫不意外地看见自己的成绩栏和排名栏一串儿的0，毕竟他这次请了假，没参加考试。
“倩倩，厉害啊。年级第二啊。”封潼一脸惊喜。
“班班牛逼！”
“不不不，只是这次数学年级第二，不是综合。”经过之前的班委选举，温倩倩成功获取班长一职，虽然她的容貌乖巧文静，看似更偏向于文科女生，可实际理科思维缜密，逻辑反应速度快。
虽然教育部提倡不分班级层次，但是学校还是会考虑班级整体学习水平，避免出现一个班成绩相差悬殊的情况。因此他们所在的1班，在理科班中算是综合成绩靠前的班级。
旁边有人嘟嚷着“方守耀，方守耀是谁啊。”
“我去！”封潼惊呼出声儿，“方守耀数学145。你是魔鬼嘛”
“145？怎么做到的？！”楚达尧想起自己不甚理想的数学，心间一紧，虽然没有参与这次考试，他也能预料自己在及格线垂死挣扎的成绩。
毕竟临江十一中的卷子难度虽然算不上魔鬼、地狱级别，但常在最后两道大题的题目设置上是出其不意，先不说确保前面的选填正确率，光是后面这种几乎拿不到分的答题，已经给大多数学生设置了一道鸿沟。
“可能我是对数学比较感兴趣吧。”方守耀倒是很平静。
“大神，救我！以后数学就靠你了！”楚达尧直接预订这个金大腿。
“我会做，不一定会讲啊。”方守耀状似无奈。
“不！我会努力让自己的思维，跟随你！不落伍！”楚达尧信誓旦旦。
可从综合排名来看，方守耀也只是中上游水准，他的英语和语文拉分严重，看得出来有些偏科。
高中课程充实紧凑，楚达尧很快明白方守耀为何存在偏科现象了，因为对方确实是个天赋型选手，每天上课就像是晚上没睡够一样，经常性犯困，先是缓缓合上沉重的眼眸，然后身体随意识的放空而逐渐向下倾斜，有棱角的下巴甚至在空中划过摇摆的弧度，接着就陷入昏睡状态。
即便对方上课经常性打瞌睡，但神奇的是理科方面的作业，对方甚至完成率比楚达尧这个认真跟随老师思维的人还高。
“不是，为啥啊？”楚达尧对这一点提出疑惑。
“这不有公式嘛，直接套呗。”
“······”得，问了等于没问。
即便方守耀在理科课程上及时睡觉也能如鱼得水，着也并不妨碍楚达尧一颗作妖的心，每每看到同桌有放飞倾向，他就悄悄揪一下方守耀的手，或者锤一下对方大腿，看着对方迷眼不睁地斜盯过来，他又立马摆出一副认真听课的无辜嘴脸，“嗯？怎么了？”
久而久之，方守耀被推搡着推搡着，竟然有些习惯了，虽然还是要象征性地打一下瞌睡，可每每被同桌“善意提醒”，他也能恢复精力做出一些挑眉的小表情，一张尚且冷峻的脸上，做出一副半睁不醒的挑眉表情，看得楚达尧直乐呵。
下课铃声响起，方守耀熟练地拿出眼罩跟一个小枕头，直接怼着脸趴下
“诶嘿~”楚达尧对这个室友真的充满了兴趣，一开始是觉得对方的模样、风格对他胃口，再一个就是他室友，平时接触得也多，特别是平时也蛮照顾他，之前脚扭了，那一个星期的饭基本都是方守耀替他端来的，可每每想到上课打瞌睡这些小举动被他做出来，的确有一种反差萌。
“睡啥捏~咋又睡了，说吧，平时晚上都干啥去了。”楚达尧推搡着方守耀宽实的背部，感受着流畅的肌肉线条。
“睡不够······”方守耀带着些许口音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嘟囔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哈哈·······”楚达尧觉得自己的同桌蜜汁有喜剧天赋，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么容易被方守耀逗开心。
“对了，帮我看看这道数学题呗。”
“你讲。”方守耀脸都没有抬起来。
“立体几何，要看图的。”楚达尧像揉搓面饼一样，双手放在方守耀背上前后揉搓，直晃得对方趴在桌上都在左右晃动。
“嗯------你直接念题吧，我不想被这强烈的光线灼伤眼睛。”方守耀顺着对方的手势晃动，头脑还有些许晕乎乎的。
“哈哈哈哈哈哈，”楚达尧直接边晃悠着同桌，边拿起试题摇头摆尾地念，“已知四棱锥P-ABCD中，平面PAD垂直于平面ABCD·····”
“恩------”
“看吧，你就抬头看看图呗，空想多难啊。”楚达尧继续揉搓着方守耀的后背。
“你过p点做ad上一点o，让po垂直于ad，”方守耀闷闷的声音从趴着的抱枕中传来，带着些许地方口音的普通话，在这个原本气质凌厉的大男孩身上，有一种奇异的萌感。
“做点o，我看看啊，额-----这样连一笔······”楚达尧乖乖照做，“然后从线面垂，到面面垂······喔，我懂了！”
经过一句点播，楚达尧在卷子上刷刷写步骤，一边嘟囔着，“我睁着眼睛都看不出来的辅助线，你闭着眼睛都能做对。这就是天才与普通人的差距嘛······”
不过事实证明，在数学上有出奇天赋的方守耀，对于文科性质的科目并不擅长，这也是为何总成绩排名不怎么拔尖的重要原因。英语对他来说就是个烫嘴的科目，发音不标准，记单词速度慢，以至于虽然写得一手漂亮的斜体英语字，却只能与其不相称的作文水平搭配。
每到朗读英语单词或者课文时，楚达尧瞬间找到自我存在价值，毕竟从小跟外国朋友打交道，他的英语还是很拿得出手，说得一口流利的英式发音英语。
在饱受方守耀的烫嘴英语的折磨后，楚达尧开始慢慢纠正同桌的英语发音。
“你看-----比如‘theme’,前面‘th’的发音咬住舌尖，舌头可以多伸出来一点，对，很好，然后发/θ/的音。”楚达尧随着发音做口型，为了让对方更清楚发音，还可以夸张得向外吐露更多舌头。
“si----”方守耀看着楚达尧艳红的舌尖，小小地做出口型。
“没关系，再夸张一点儿，夸张！舌头尽量向外，发/θ/的音。”楚达尧继续咬着舌尖示范。
“si----”也不知道方守耀是哪里的发音位置不对，反正就是带着谜一般的方言音。
“/θ/”
“si”
“/θ/------”楚达尧刻意拖长了音。
“si------”方守耀乖乖照学。
“/θ/！”
“si！”
“嘶-----不对啊，”楚达尧忽然按住方守耀肩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伸舌头！”
方守耀眼神向下，看着楚达尧一脸的无辜狗狗样，不知怎的笑出了声，“噗------”
也不知道是不是单眼皮的原因，方守耀笑起来眼睛自然成星月状，过于漆黑的瞳孔每每笑时仿若放进了一汪清水，眼里似乎闪着波光，满是温柔与柔情。
也许是与他不笑时的冷峻形成了鲜明对比，楚达尧发现自己特别喜欢看到方守耀的笑容，特别是熟络后，他发现方守耀的可爱口音，跟笑起来暖暖柔柔的眼睛，都特别戳他萌点。
“你笑起来真好看。”楚达尧忽然歪着头说。
“怎么的？像春天的花儿一样？”
看着方守耀戏谑的眼神，楚达尧随之一愣，脑海中浮现女孩甜甜的歌声：“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儿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