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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顾帅帅是只摇滚喵(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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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岑松耗费九牛二虎之力,让闫姐和公司松口,代价是今天脸上要化个妆,别大大咧咧地在广场上乱晃。
音乐节意味着人群聚集高峰,光维持安保就要花费大力气,除了本地人,绝大多数都是从外地赶来的游客或粉丝。这种大型活动必须划个大地方来容下狂欢。于是7.13日以仲夏和幻想为主题的音乐节地点定在本市最大的长盛广场。
能被邀请参加演出的歌手和乐队肯定不是无名之辈,像钱来的乐队尽管不比其他人火,名气不温不热,但他同样聚集了一批小众铁粉,主办方也对其另类的音乐风格感兴趣,便向他抛出一根橄榄枝。
“我们最好提前入场,这次有四万多人和咱抢位置。”,秦七打开车门,转头和牵着小朋友的顾岑松说话,一时间没认出人来,“我去!你是不是顾岑松啊?!”
“不得已为之。”,大变样的顾岑松无奈地摸摸自己的脸,闫姐十分周到地还要求他戴顶金色的假发,现在的顾岑松看过去离精神小伙只差一步,“能不能别笑,这是帅哥的烦恼!”。
“ok…ok…我懂哈哈哈哈”,秦七喘口气歇会儿,扒着顾岑松的肩膀,“化妆师不愧是业界不能得罪的职业,你看看你的脸跟手是两个色差,双眼皮还能搞成单眼皮,厉害厉害。”。
“小竹,你觉得你哥现在好看吗?”
“不好看。”,顾岑竹诚实地摇摇头说:“原来的哥哥好看。”
“………”,顾岑松扯扯嘴,揉了把弟弟的头发,看向幸灾乐祸的秦七说:“该走了吧,不是要早点去?”。
“走走走,小竹先上车,小心头。”
顾岑竹爬上后排,往里坐。顾岑松刚想上车,温云阳从不远处小跑着和他们挥挥手。
“哥,一起去呗。”
“啥?你小子也有票?”,秦七的视线落在笑容灿烂的温云阳脸上,不太痛快,“这我的车,你咋不叫我哥。”。
“好的哥,谢谢哥,哥你真帅。”
温云阳夸赞的话脱口而出不带一丝犹豫,敷衍得很,秦七作势要踹他。
“臭小子!”,秦七嫌弃地皱皱脸,“上车去,我们赶时间。”。
秦七买的车后排空间大,坐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不会很挤,顾岑竹蛮熟悉这位好看的哥哥,小时候吃过人家带的不少糖果。
“咱们都是去音乐节的吧?”,温云阳对顾岑松的妆容不感什么惊讶,递给车上每个人一颗奶糖,没看到那只猫,就问:“帅帅呢?”。
“他不跟我们一起,在钱来那里。”,顾岑松拆掉奶糖包装,把糖喂给两眼发亮的顾岑竹,解释道:“他们跟那边打过招呼了,如果是我们,一般工作人员不让人带宠物进去的。”。
“唠唠留在家里?”
“是啊,家里墙壁上有个小口,它想出去都是从那里走。”
秦七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事实上很多人都跟秦七一个想法,想着早点来,结果还是人挤人。
“停车位…停车位……”,秦七嘴里不停碎碎念,找了半天才看到一个位置。把车停好后,他们就去入口处检票。
“别的不说,光靠这个音乐节,开酒店的能乐好几天。”
“说的是你吗?”,顾岑松护着弟弟在人群里行走,闻言笑道:“我看你现在是挺开心的,都在朋友圈打广告了。”
“能赚钱的事谁不开心?”,秦七理直气壮地说:“住我家酒店熟人还能打折,多好!”。
检票口排了长长一条队,交头接耳的声音融成一团,嗡嗡地往人脑子里钻,所幸是机器检票,队伍前进的速度蛮快的。
“喂,我们进来了。”,秦七接起钱来的电话,按照他说的地点带顾岑松等人走,“在后台,我们马上过去”。
“帅帅在不?让他来接电话,问问他紧不紧张。”
钱来哭笑不得,半蹲着把手机面向躺在鼓面上的缅因猫,说:“你要不跟他们说说?”。
常铭扯扯嘴,猫脑袋凑近那通话界面,粗声粗气地叫了一声,遭来手机那头毫不掩饰的嘲笑。
“哈哈哈哈鹅鹅鹅”,秦七直接把常铭的黑历史搬出来,“之后上台万一主持人要你喵一下,你这可怎么开口哈哈哈哈哈”。
常铭大怒,一巴掌拍向鹅叫的手机,被钱来动作迅速地躲开。
得亏短短两天的相处,让他训练出一套应对猫咪愤怒时的反应力。
“行了,手机给我。”,顾岑松对秦七说:“我跟帅帅说些话。”
“不是……你不觉你特像那种幼儿园小朋友要六一表演了,底下特别担心和激动的家长吗?”,秦七把手机给他,嘴上灵魂比喻。
心情既担心又激动的顾岑松家长没理他,语气非常温和:“帅帅,放轻松,你在阿爸心里永远都是最棒的。”。
啧,六一节上台表演既视感越来越强了啊!
常铭甩甩尾巴,细长的胡须抖了抖,这次的叫声比和秦七说话那会儿要温柔许多。
“那等会儿见,我们快到了。”,得到猫儿子亲切地回应后,顾岑松笑开了眼,乐滋滋地把手机还给秦七,嘴里还在催促:“你赶紧的,带路。”。
一旁的温云阳低头和顾岑竹面面相觑,趁着顾岑松不注意,又从口袋里又掏出一颗奶糖,偷偷塞给顾岑竹,他朝喜笑颜开的小朋友眨眨眼,食指竖在唇前。
不要被哥哥发现哦。
长盛广场仗着自己地方大,搭建了三个舞台。主舞台在广场中心位置,两个次舞台由两条过道连接,各种设备和舞美全部就位,开场的灯光秀眼花缭乱,即使是白天,还是很惊艳人的眼球。离正式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入场的观众已高大两万多,其中有的穿着各色应援服,应援物,场面不算拥挤,卖着酒品零食的小车还能游刃有余地穿梭其中,卖出比平时价格多出几倍的矿泉水。
钱来主动出来迎接顾岑松等人,把他们带到自个乐队的休息室。主办方一视同仁,不管名气多大,都安排了各自的房间,也配备了相应的化妆师。
常铭这会儿趴在沙发上,后腿蹬着靠垫,上半身几乎要流到地面。
“哎,男明星很闲嘛。”,秦七一屁股坐到缅因猫旁边,后者嫌弃地斜视他,“不再练练?”。
“不需要了,帅帅很聪明。”,钱来笑着摇摇头,这话是对顾岑松说的:“他记忆力好,教一遍就会。”。
自家猫被夸,顾岑松高兴得跟朵花似的,越来越融入家长这一角色里了。他对钱来表示照顾有加的感谢后,抬脚走向摊成大饼的猫。
“帅帅真厉害。”,顾岑松完全是夸奖小孩的口吻,他撑着下巴注视常铭:“我一定要给你拍很多照片和视频,这事太有纪念意义了。”。
常铭压了压耳朵,翻过身抖毛,他看着顾岑松,突然想到秦七之前说的话,意识到:
猫叫声太粗犷有损我威严。
这可不是小事儿,平日在家里叫没啥丢脸的,可这次是公开场合,铁定是要直播的!
到时候全国人民都知道。这世上有一只猫,叫得不伦不类,听来令人发指。
!常铭绝对不想成为猫界因为生理被嘲笑的对象,就算他脸上长毛,压根看不出啥羞愧的红。
抱着这样严肃的心态,常铭严肃地看向顾岑松,几次调整自己的舌头,力图发出一声接近正常猫叫的“喵”。
顾岑松呆了呆,立马掏出包里的小鱼干,特别殷勤地递到缅因猫的嘴边:“饿了?我给你带了小鱼干,多吃点。”。
“……”,常铭板着脸,抬抓推开近在咫尺的小鱼干,“……哇呜——”。
“不想吃……帅帅想上厕所?我可以带你去啊。”。
“……咕…”,常铭痛心疾首,他明明叫得一次比一次音调要高一点,顾岑松让他很失望,这么久了还是不够默契。
“……或许?”,秦七听出点味道,看着甩尾巴的常铭说:“他在试着发出一声正常的猫叫?”。
“想听听你的意见?”
啧,果然最会提我黑历史的人最了解我的黑历史。
常铭不爽快地揣手,无视秦七投来调侃的目光。
“………都是你的错。”,顾岑松没好气地锤了下秦七,“都怪你回回嘲笑帅帅的声音,明明叫得很可爱。”。
喂喂,兄弟,你的滤镜有点厚哦。
常铭的下巴趴在交叠的爪背上,大眼睛半合,鼻子深沉地喷出一小块气。
“害,人都是独一无二的,猫也一样啦。”,揭猫伤疤的秦七又意思意思拿出创口贴,安慰说:“我找个正宗的猫叫声给你听听,临时抱佛脚试试。”。
那可真是谢谢你。
常铭扯扯嘴,一爪推开秦七凑过来的手机。
“你们是什么时候上台?”,顾岑松把牛肉干放到常铭脚边,问向钱来:“会很晚吗?”。
“还好,主办方安排我们差不多开场两小时后上去。”。
“那还行,还有时间调整状态。”,顾岑松朝他笑了笑,鼓励道:“别紧张,别和观众有什么距离感,大家都是来找开心的。”。
钱来听到偶像这么给他打气,一时间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露出的大白牙给他添上几分意气,“谢谢顾老师,我们会加油的。”。
既然帅帅没啥焦躁的情况,正好广场外头的大播音已经在倒计时,顾岑松等人先离开休息室,打算去看看热闹。
常铭目送他们离开,咬断顾岑松给的一块牛肉干,嚼几下进肚又转头扒拉起温云阳塞给他的牛奶糖。
汤柯毕竟年轻,头一次要这么多人面前表演心里不紧张才怪,他走到廊道往外瞧,底下是密密麻麻的人影,把这小年轻搞得更加慌张。于是常铭一边嚼着糖,一边看着汤柯来来回回地绕。
汤柯拿起矿泉水喝几口,目光落在悠哉悠哉地吃零食的缅因猫上,表情变得不上不下。
“做猫真好。”,小年轻感慨道:“不懂成年人的焦虑。”。
常铭甩甩耳朵,把零食的包装推到垃圾桶里。
一只小猫咪能有什么烦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