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每天都在为我犯病》头埋雪里

38、黑化第三十八天

　　方寸间隔天就在方敛湫的书桌上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镶钻键盘。

　　粉色水钻在阳光下十分夺目，不止一颗，以嵌入式镶了整整一圈，手放在上面不仅不硌，还带着隐隐的温度。

　　这个镶钻键盘以秒杀的方式，一晚上就取代了方敛湫原来的订制级键盘，成为她的近期最爱。

　　并扬言，她要给亲儿子发福利。

　　完全不顾亲弟弟的死活。

　　方寸间一言难尽地扭头，在地上看到艾斯比送的礼物。

　　艾斯比为了讨好方敛湫也算是用尽了心思，为数不多的存款全砸里头了，他买不到Noble限定签名照，就买了一杯Noble生前房屋门前栽花的土。

　　不过这杯土一跟镶钻键盘比起来，立即就被秒成了渣渣，还被方敛湫放在地上无视了。

　　方寸间在心里为艾斯比默哀了三秒。

　　昨天宴会结束，艾斯比便跟着他爸回家去了，看样子情况应该还好，今天还联系他，一起去参加秦砚书母亲举办的茶会。

　　方寸间这才想起，自己还答应了秦砚书要去茶会，可他昨天才和谢轻遇保证过不再和秦砚书接触。

　　他权衡了一下利弊。

　　去茶会，谢轻遇有可能黑化，不去茶会，顶多是向秦砚书道个歉……那还是不去了。

　　方寸间没有秦砚书的联系方式，找方知川要来，拨过去后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仍然是温柔好听的声音：“你好？”

　　“砚……是我。”突然想起自己还答应过谢轻遇以后不再叫砚书哥，方寸间赶紧止住。

　　“是小间啊。”秦砚书的声音带了几分笑意：“茶会明天才开始，有什么事吗？”

　　方寸间顿了顿，说出自己这通电话的目的：“那个，非常对不起，我可能去不成夫人的茶会了，我……我明天要面试员工。”

　　拒绝人家总要有个理由，秦砚书知道自己有家宠物医院即将开业，需要面试员工也实属正常。

　　虽然面试早已经结束了，但秦砚书不知道这事，方寸间这才敢这么说。

　　话虽如此，但明明已经答应了人家，事后却反悔了，方寸间仍旧很不好意思：“请替我向夫人说声抱歉。”

　　“原来要面试员工，那确实很可惜。”不知是不是方寸间的错觉，他总觉得秦砚书的这句话似乎还包含了某种深意。

　　秦砚书笑着说：“不过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希望到那时你别再拒绝我了。”

　　“一定不会了。”

　　结束通话，方寸间松了口气。

　　他为了不让谢轻遇黑化，也是煞费苦心。

　　*

　　员工的面试在方敛湫生日前便已经结束，而后便是半个月的员工培训，方寸间请了认识很多年的学姐林容容来帮忙。

　　这些天方寸间总有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要忙，没能去看员工培训，但林容容每天都会向他汇报培训的进度以及情况。

　　她提到其中一名员工的专业素养很不错，并且十分稳重，可以委以重任。

　　多年的交情使得方寸间非常信任林容容，决定到时候去看看这名被学姐夸赞过的员工。

　　宠物医院开业将近，就连方舜都上了心，说要替他举办一个盛大的开业仪式，让全K城的媒体都来，宣传个十天半月，吓得方寸间赶紧拒绝。

　　他就是想开个小医院玩一票，走的也是亲民路线，暂时不想搞那些花里胡哨的。

　　方舜得知他这个想法既欣慰又失望，欣慰的是儿子能有不靠家里的觉悟，是个正直努力的好孩子，失望的是他不能替儿子的创业之路做出什么贡献，显得特别失败。

　　于是他大手一挥，又订购了一批顶尖医用仪器。

　　方寸间看着库里快要摆不下的三套仪器：“……”

　　倒也不必都送这个。

　　他和艾斯比见面时，还吐槽了这件事。

　　“现在的仪器用上十几年都不会坏，剩下那三套我是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方寸间的手撑在下巴处，十分郁闷。

　　艾斯比说：“不然我们转手卖了吧，国外顶尖仪器，还都是全新的，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自从被他爸停了卡，艾斯比便从阔少退化成了抠抠搜搜的穷少。

　　最近还因为要给方敛湫送生日礼物，一下子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所以近期他沉迷搞钱，满脑子世俗的欲/望。

　　艾斯比越说越兴奋：“然后我们拿着那笔钱投资，我目光独到，一眼看中茫茫众生中的潜力股，大获成功后，我从此位列新贵，将我爸踩在脚下！紧接着我爸哭喊着求我回家，而我邪魅一笑，说‘这艾家不待也罢’。”

　　方寸间：“……”

　　这番龙王赘婿的发言属实把他给震撼到了。

　　方寸间甚至觉得，正是因为艾斯比不去当小说家，让网文界遭受灭顶的损失，这才给了方敛湫之流机会。

　　“你觉得我刚刚的想法怎么样，我送咱姐的礼物她喜欢吗，咱姐能不能满足我这小小的愿望？”艾斯比期待地看着他。

　　方寸间笑眯眯道：“除了卖仪器那个还能听一听，其他的简直不堪入耳。”

　　“别人的二十岁动不动赚一两千万，我的二十岁怎么动不动吃不起饭呢。”艾斯比焉了，逆袭无望，那就只能借酒浇愁。

　　“不过最近有人送了一个镶钻键盘给我姐，她的斗志被激发起来了，她说她要干一票大的，让咱们好好期待。”方寸间回忆起方敛湫说这话时放光的眼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艾斯比倒是没多想，得知有人送了镶钻键盘，高兴地说：“是谁这么有眼光？”

　　方寸间麻木道：“谢轻遇。”

　　艾斯比：“……”

　　艾斯比现在对于谢轻遇有一种天然的畏惧，虽然他摔断手臂和谢轻遇没有直接关系，但那也是因为他抱了方寸间一下。

　　导致他现在看到谢轻遇，就会想到X光片。

　　想到X光片，就会想到贞操带，然后又想到那个变声器男。

　　靠……

　　艾斯比晃晃脑袋，把这个男人从脑子里甩出去。

　　不过他似乎忘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和方寸间说。

　　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事，艾斯比干脆就抛到了脑后，既然都忘了，那说明也没那么重要嘛。

　　*

　　时间很快就到了宠物医院开业的那一天。

　　宠物医院是方寸间和艾斯比合资，当初取名字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商议过，取了诸如“艾来不来”“一寸芳心”“谁与比肩”“打个比方”等奇奇怪怪的名字之后，方寸间终于认清了他们都是取名废的事实。

　　最后定下来的名字很朴素，以他们医院所处的南安街区为名，叫做南安宠物医院。

　　开业的第一天，方寸间接连拒绝了爷爷、爸妈、大哥的相送邀约，然后在家门口遇上了谢轻遇。

　　看见方寸间的身影从屋内出来，谢轻遇向来沉寂的眼底这才有了些许波动。

　　谢轻遇也要送他去。

　　方寸间：“……”

　　方寸间拒绝谁都拒绝不了他，最后还是坐上了他的车。

　　他时刻牢记不能让谢轻遇黑化的准则，这些天都尽可能地做一些不违背准则的事情，譬如拒绝参加秦砚书的茶会，还有每天给谢轻遇发早安晚安。

　　而谢轻遇不论工作再忙，也都会记得回复他。

　　方寸间偶尔想想，也觉得维持现状挺不错的。

　　至于以后的事情，还是留到以后再解决吧。

　　到南安街区，方寸间下车后，才发现谢轻遇也下车了。

　　察觉到他诧异的目光，谢轻遇弯唇道：“我看看就走。”

　　其实是担心方寸间第一天上班会出差池，所以即使社恐，也得来敲打敲打他手下的员工。

　　谢轻遇和方寸间一起进去。

　　站在前台的两位接待看到有人进来，连忙打起了120倍的精神，脸上扬起笑：“欢迎二位，请问是带宠物来治疗吗？本医院新开业，免费享受尊贵会员7折优惠，另外赠送三次驱虫服务。”

　　接待小姐看向方寸间，发现他没有带宠物，倒是身后站着一个容貌精致，气质清冷的男人。

　　不是来给宠物治疗的？

　　方寸间没在这些员工面前露个面，所以即使员工们知道他们有两个老板，暂时也只认识艾斯比。

　　方寸间也没有立即表明身份，他想看看这半个月的培训成果，所以说：“能不能看看你们医院？”

　　是个挺奇怪的要求，但接待小姐没有拒绝，而是笑着说：“当然可以，要是你有什么宠物方面的问题，还可以去二楼诊疗科室和我们的秦医生聊聊，他都会为你解答。”

　　“谢谢。”方寸间暗暗记住了这个秦医生。

　　谢轻遇始终走在他身侧，漫不经心地观察这里的每个人。

　　仿佛只要有一个不合格，明天就会被请离。

　　因此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更加认真工作，同时开始暗暗猜测这人到底是谁。

　　医院的装修十分漂亮，各种设施也完美齐全，看得出用了十成十的心思。

　　方寸间请了设计师朋友帮忙，也和艾斯比添了许多自己的想法进去，比如走廊上每走几步就有一幅画，就是艾斯比从家里拿来的。

　　艾夫人是个画家，得知是用来装饰医院，花了很多时间来给他们画画。

　　方寸间打算去看看二楼诊疗室的秦医生，权当做测试，谢轻遇自然没有二话。

　　他脑子里还想着得问问林容容那个得她夸奖的员工叫什么名字，一边推开了诊疗室的门。

　　办公桌后端坐的人听见开门的声响，从电脑屏幕中抬起头，清俊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在看到推门而入的人后，那笑意立即被放大。

　　“小间。”

　　听见熟悉的声音，方寸间的神情骤然一僵。

　　兜里的手机振动一下，是艾斯比发来的消息。

　　【SB：靠，我想起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了，秦砚书来应聘咱们医院，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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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方敛湫：是时候干一票大的了
姐姐，世界的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