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万圣夜惊魂(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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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走廊里空荡荡的，学生们似乎已经被妥善的带回了各个学院，所以一路上并没有碰到任何人，甚至连那只一向神出鬼没的猫洛丽斯夫人也不见踪影。
两旁墙壁上的壁画似乎都赶去地下教室看热闹了，现在那一张张或大或小的画布上只留下那些固定不动的背景，就好像麻瓜世界那些不能动的画一样。画与画之间固定着的烛台中散发着昏黄的烛光，人的影子在微弱的光线作用下拉得斜长而后又在下一个烛台下被缩短，无限的循环下去。相邻两人的影子在拉长时彼此相互交叠在一起，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乔在保证不再试图逃跑后被解除了石化，低着头跟在奇洛教授身后，默不作声的走着。几双鞋叩击地砖发出的清脆声音在寂静无声的走廊里被神奇的扩大，也许是光线昏暗的作用，人的其他感官就变得格外灵敏，所以平日里已经走过上百次的熟悉的走廊也似乎变得那么陌生。
长时间的沉闷和规律的声音对心理或多或少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压力，紧张感在这支5人小队中弥漫。当十月底夜晚，山中的凉风通过没有关上的玻璃窗吹到身上时，让人心中难免生出想要尽快到达目的地，想要回到温暖的休息室或是舒服的大床上的念头。
不知道是谁先禁不起诱惑加快了脚步，一时间持续了很久的稳定的频率被打乱。
队伍行进的速度似乎变快了，就像是有什么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在后面追赶一样，可似乎没有人对此有感觉。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加快，鼻翼随着呼吸而扩张收缩着，瞳孔仿佛只能看到自己想追求的目标而兴奋的放大。从不为人知的一刻开始，一切都变得不正常起来。
乔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始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其他的人都去了哪。他迷惑的看着周围，前面的路黑漆漆的，烛光在他身后越离越远。他仿佛看到黑暗之中有人正站在那里向他招手，于是他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一步，两步。
突然，一阵难以言喻的恶臭扑鼻而来，本来迷迷糊糊的乔被那难闻的味道熏得差点吐出来，但拜它所赐，一团浆糊样的脑袋倒是有了瞬间的清醒。四周的景象就像是被一滴水打散的湖面一般，层层叠叠的涟漪荡漾，渐渐消失。而恢复清醒的乔眼前出现的场景却让他自己也觉得惊讶。
一个足有十二英尺高，皮肤暗淡无光，像花岗岩一般灰乎乎的庞大而笨重的身体像一堆巨大的泥砾，下面是扁平的粗硬起茧的大脚。随着乔视线的抬高，他看到这堆恶臭的发源地，他以为是垃圾山的移动物体正把它可可豆大小的小脑袋向后扭去。
乔纳闷的想着，这近在咫尺的庞然大物居然没有一脚把自己踩扁？但很快他就明白为什么了。
奇洛教授正哆哆嗦嗦的从巨怪的身后向它发射出一道道魔咒，但似乎是因为过度惊吓，使得他抽抽噎噎的几乎连咒语都念不准确，而使得魔咒的威力大减。再加上巨怪那身厚实的硬皮似乎对咒语有一定的免疫能力，这也让那些击向它的魔咒显得无比脆弱，活像在给它挠痒痒。
“快，快跑……”巨怪手中的粗大的木棍带着风声击向瘦弱的奇洛教授。可怜的教授只来得及尖叫出两个字，就被棍子打中横飞着撞向墙壁。
乔眼睁睁看着奇洛被打到墙上，然后滑落到地板上，脑袋一垂，不知死活。
突然，脑子里闪现出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木棍、男孩、狰狞的面孔、阴暗的房间、混合着血腥和欢愉过后的气味，这几乎是他挥不去的梦魇再一次在他面前重现。一个又一个幼时的片断在脑中飞快闪过，乔的瞳孔在颤抖中逐渐放大。
“不！”
莹绿的光芒如磷火般浮现在乔的双瞳中，浸透着绝望和愤怒的哀号响彻霍格沃兹城堡。手腕的炼金手环伸出无数尖利的长刺深深刺进乔的手腕，鲜血流淌而出却没有换来乔的清醒。炼金手环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裂痕开始在它光滑的外壳上出现，龟裂……
当前往地下教室的教授们听到叫声，通过密道第一时间赶到时看到的是严重受损的漆黑走廊正中巨怪的尸体倒在地上，那粒可可豆一样的小脑袋以一种歪歪扭扭的诡异角度挂在肩上，几乎可以断定，颈部的椎骨已经粉碎性骨折了。而墙角，生死不明的奇洛教授软啪啪的靠着墙壁坐卧在那里，低垂着头完全看不到脸。
“梅林……”教授群中响起几声轻轻的吸气声。
似乎是被这感叹地声音惊醒，一个瘦弱的身体晃晃悠悠的从巨怪的尸体后一个视线死角里站了起来。喷溅了一身鲜血几乎从头淋到脚，两只眼睛疲惫无神。
“教授……”随着虚弱的轻呼，摇摇欲坠的身体终于又跪倒在地，大吐特吐起来。
认出了是乔的斯普劳特教授惊叫一声就要冲上去，邓布利多条件反射的拦了她一下，换来胖女巫的一愣。同样认出了乔的其他教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老校长和斯普劳特教授之间的互动，麦格教授走过去拍着呕吐不止的乔的后背，担忧的回头跟邓布利多说。“阿不思，我想他需要去医疗翼。”
而同样过去检查奇洛教授的弗利维也尖叫着，需要立刻送奇洛去医务室让庞夫雷夫人治疗，他可能断了几根肋骨。
邓布利多快速收敛起脸上的惊讶，让麦格、弗利维和斯普劳特回到各自的学院去确定其他学生是否安全，并请随行的费尔奇去找斯内普教授，他自己则带乔和奇洛教授去医疗翼。
教授们都匆匆离开，邓布利多走过去伸出指节突出的手扶乔起来，并无声的施展了个清洁咒。这让乔好过一点，但手腕上已经破碎掉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的手环留下了千疮百孔的伤口，血一直不停的从伤口中流出来，让他有些虚弱。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掺杂在血腥味中的巨怪散发出的味道，一旦大脑重新控制了身体，恢复工作的嗅觉便毫无保留的把那股像是臭袜子和从来无人打扫的公共厕所混合在一起的气味带给了他，这是造成他呕吐眩晕的主要原因。
在邓布利多教授的搀挽下，乔勉强站起来走在他的身侧。至于肋骨骨折了的奇洛教授，则在昏迷中被邓布利多的漂浮咒很好的保持着平躺的姿势在他们身后漂着跟随。
一路上，乔压抑着胸口想要呕吐造成的憋闷，向邓布利多叙述了整个过程。从他在餐厅地上拽起教授到奇洛教授为了保护他被巨怪打得撞在墙上失去意识，然后，不可避免的提到了自己的暴走。
中间那段奇妙的幻觉被乔巧妙的掩饰了过去。不是他不想相信邓布利多，而是当时邓布利多看到他时那份一瞬间无法掩盖的惊讶以及阻止斯普劳特教授来查看他的动作让他心中生出了一些说不清的感觉。何况他比任何人都想学会相信别人，所以小小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才让他比任何人都敏感。
只不过他现在并不想深究邓布利多教授的想法，只是把全副精力都用在身后那个昏迷不醒的身影上。被巨怪的木棍打得飞到墙上的那幕不停的在他脑中闪过。
直到被送到医疗翼，确诊完喝下药，乔的三个室友才匆匆出现。他们喘着粗气向邓布利多教授讲了他们所知道的情况，当时奇洛教授送他们回宿舍的途中突然遇到了巨怪，然后乔仿佛傻了一样就不动了。奇洛教授果断地决定自己拖住巨怪，让他们立刻向地下教室跑去求援。原本他们想留下1个人的，可奇洛教授说他们留下也是碍事，而且万一有机会逃跑的话，他没有能力保护两个学生。于是他们全部跑去求援了，可没想到还是跟听到叫声赶往一楼的教授们错过了。
乔安静的躺在医疗翼的床上，闭上眼，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那些幻觉、巨怪的出现、奇洛教授为保护他而受伤、邓布利多教授震惊的眼神，与他幼时的梦魇纠缠在一起，弄得他也搞不清该如何去面对了。
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折磨着乔，直到他累得睡着。
深夜的医疗翼里静悄悄的，庞弗雷夫人给乔盖严了被子后回了自己的房间。夜幕中，睡着了的奇洛教授突然睁开双眼，一丝得逞了的得意笑容挂在他的嘴边。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万圣夜惊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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