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有点微妙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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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那天一大早乔就自己醒了过来。
还没等今天轮值叫他起床的扎卡赖斯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他就飞一般的冲进盥洗室，全然不顾正在里面上厕所的厄尼震惊过后的怒吼。只听到哗啦哗啦的水声和拍打声后，神情气爽的乔就哼着不知名小调愉快的从名为惊悚的扎卡赖斯雕像前经过，自顾自的换起了校服。
乔今天的心情出奇的好。虽然从他这阵子不断打听的结果来看，今天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些丰富多彩的节目，而昨天斯内普教授也带着一脸难以遮饰的愉悦表情宣布他万圣节的夜晚也依旧要在禁闭中度过，但这都丝毫不能影响乔对这个节日的美好印象。
想到禁闭，乔一边扣着自己校服衬衫上的纽扣一边回忆着昨天晚上，那个一切都有点和以往不太一样的一晚。
昨晚，在禁闭结束前，乔难得对禁闭的结束有种迫切的期待，因为明天就是那个美好的节日了。虽然没有什么作为魔法世界与之相称的特殊节目，但乔还是希望早早回到宿舍上床睡觉，以最精神的面貌来迎接在他心中最快乐的节日的到来。
然而，斯内普教授在他一脚跨出办公室门口的当子叫住了他。一句话，让他咧了一晚上的嘴角不禁垮了下来。
“禁闭！万圣节晚上8点继续紧闭！”
但这句话本身所带来的效果远远不及说话人此刻的表情来得更为让人震撼。
令乔感到非常惊讶的是，斯内普教授那张线条深刻一向带着疏离感和毫不遮饰的厌恶的脸上居然因为罚他万圣节晚上禁闭而染上了那么明显的愉悦。不过不得不说，即使是愉悦，那愉悦中也带着同样让人无法忽视的恶意。
其实乔不是没有看到过斯内普教授因为整到他而高兴的样子。但似乎是他最近一个月出乎意料的顺从让斯内普教授每次刻意的刁难都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不知道，他的配合让他的斯内普教授心中出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的失落感。
在斯内普的记忆中，似乎从这个小鬼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开始，就一直在给他惹麻烦，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因为那些麻烦而被自己惩罚，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定式。从最开始的借住到开学后几乎每晚的禁闭，短短3个月若有若无的接触下来，一大一小两个人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你惹事我就罚，我罚你你就只能忍着。
而最近这一个月来，这个拿惹祸当一天三顿饭吃的小子居然前所未有的乖巧，几乎没有再在任何课堂上找他的教子的麻烦。虽然斯内普隐约察觉到这跟那些谣言有些关系，但乔的突然改变还是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心底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原本他每天都要在早晨喝下一杯不加牛奶不加糖的黑咖啡。他从来没有对那杯黑咖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他也不觉得那杯黑咖啡有多好喝。可突然有一天，早餐的餐桌上不见了这杯黑咖啡的踪影。
斯内普深邃的黑色眼睛里依然是古井无波，可如果邓布利多在这的话，就会惊讶的发现他最得力的左右手，他完美的间谍大师此刻内心居然在瞬间有了一丝裂痕。
在控制自己思想这方面，斯内普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屁股上粘着蛋壳的雏。曾经那些甜蜜的痛苦的回忆都牢牢的锁在他大脑的最深处不让任何人碰触。他以为自己的心在那个红头发绿眼睛的天使离开人世的时候也已经随着她故去了。没有人也没有事可以再让它为了它们而跳动。现在它还待在他的胸腔里尽忠职守，只是因为他还有需要他完成的任务，是的，只有他才能完成的任务。
可今天他突然发现有一个天天给他惹麻烦的小崽子好像让他产生了被叫做“习惯”的东西？
在心里冷哼一声，陈年的冰封熟捻的回到了它原本该在的位置上。
他是谁？他是最年轻的魔药大师，他是凤凰社是邓布利多最优秀的双面间谍。这种小小的“习惯”要做到彻底摒弃根本就是易如反掌。于是，他说服了自己。重新捡起单纯的出于厌恶和恶趣味而想要看到乔吃鳖的样子的好心情。
很显然，乔对万圣节的期待是那么的明显，这让这一个月无法从乔身上得到满足感的斯内普教授决定不错过这个机会。而就像他猜得那样，他如愿看到了乔垮掉的嘴角和耷拉下来的脑袋。
恩，心情相当不错。斯内普保持着这份愉悦直到深夜他躺倒在自己漆黑的卧室之中。
乔的心里多少也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异样。
乔从来都把斯内普教授当成一个言语刻薄、明显的小心眼、爱迁怒、津津有味的以惩罚他为乐但又不失为一个好人的“教授”来看待。甚至那些行为和语言已经超过了教授本人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象。
乔惊讶的发现，他似乎过多的执着于教授的行为和性格而忽略了这个人的存在本身。
就像今天，如果不考虑原因，那种明显带着满足的愉悦表情几乎让那张因为严肃和刻薄而显得有些与之年龄不相符的苍老的脸焕发出了三十几岁正值黄金年龄的男人应有的光彩来。
这让乔就像是头一次见到斯内普那样，重新审视这个人。
首先他是一个男人，一个31岁的年轻男人。有着也不知道是终年不见阳光还是营养不良造成的不健康的蜡黄脸色，漆黑的油腻腻的直发像门帘一样垂在脸的两侧，让他有种阴郁的感觉。空洞的黑色眼珠总给人一种冰冷而又深不可测的感觉。鼻子很大，是个典型的鹰勾鼻，两片薄唇唇形优美，但却总是紧紧的抿着，大概是因为经常皱眉两道眉毛之间有道无法忽视的深深的竖形皱纹，让整张脸看起来更加严肃恐怖。
离开那张脸再往下看，一身黑色的长袍从上到下裹住身体，钮扣从下巴底下一直扣下去，只微微露出一点里面白色衬衣领子的痕迹。他的身材很瘦，双腿纤长。如果乔不是意外看到过他□□的样子，几乎要以为他身上没半点肌肉。但他的背永远挺的笔直，走路生风，既像不屈的斗士，又像高高在上的君王，让人无法忽视那种强烈的存在感。
“如果你再这样把钮扣统统扣到它们不该在的扣眼里，我发誓你绝对赶不上今天的早饭。”扎卡赖斯微凉的口气一下拉回了乔沉浸在回忆中的意识。
看到乔一惊后转头看着他的茫然表情，扎卡赖斯撇撇嘴。“你就这么喜欢万圣节？”
“是的，我就是这么喜欢万圣节这个美妙的节日。”乔对自己室友不含恶意的鄙视报以咧嘴灿烂一笑。
“那你就行行好，快点穿好衣服吧。我们都快饿死了。”另两个脑袋深有同感的点头。
“好的。”乔飞快的重新扣好扣子，抓起书包和那三个家伙一起离开寝室。
看着眼前三个好友互相调侃谈笑，没有人注意到乔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后摇摇头，快乐的加入了谈话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有点微妙的感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