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什么吧》山竹达人

1、第 1 章

　　“刘萤，孟琪谈恋爱了，你知道吗？”
　　我内心咯噔一声，勉强挂起微笑，“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董慧看下课楼道人太多，拉着我到了墙根，“刚才她和我说的，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才文理分班几天。”董慧满脸揶揄：“对了，中午我打算去宿舍找她，一起不？”
　　我干巴巴点了点头，“好，那我先走了，快上课了。”
　　“行，去吧。”
　　刚背过身，方才一直强忍着的酸涩猛地席卷上心头。
　　“应该不会，应该……”我思绪混乱，控制不住想问，难道是因为我吗？因为我不久前和她告白了，她才急着谈恋爱吗？类似的想法充斥着整个大脑。我使劲甩了甩头，想把这些杂念丢出脑海。可事实是徒劳，这个念头扎根在心底根本无法让人忽略。
　　第一次见到孟琪是在高一刚报到时，她个头不高，走路还带点外八，梳了根马尾，长得很普通，我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应该说我对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好感，因为从未离家上过寄读私立学校，我整个人十分无措，只能冷着一张脸作为自己的保护色。董慧是第一个主动和我搭话的人，“咱俩一个宿舍你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顺势和她聊起了天，“咱们宿舍还有谁？”
　　她抬手指了几个人，我配合着看过去，其实我对这个并不好奇，只是想交个可以说话搭伴的朋友。这时董慧突然踮起脚使劲冲对面招手，面前一个女孩挤过人群朝我们走了过来，这个女孩就是孟琪。
　　董慧一把拉过孟琪，开心地向我介绍：“她叫孟琪，也是咱们宿舍的，我俩以前一个学校。”
　　我低头看向这个比我低了好多的女孩，友好笑道：“我叫刘萤。”孟琪也冲我浅笑了一下，表示友善，随即和董慧聊了起来，我站在两人身边，觉得有些尴尬，可又不想插进她们的谈话，只是静静侧耳听着。
　　几个月的时间我就融进了宿舍，而孟琪这个人在我心里留下来阵阵涟漪。她行事干脆利落，衣服和床铺上永远带着一种特别的香味，不是香水味，是一种自然香。冬天晚上睡觉前，她身为纪律小组成员要去检查其他宿舍，我就钻进她的被子里，闻着她的香味给她暖被子，等到她回来我再爬回自己的床。每次钻进自己被子里时都会被冷得打颤，可是我的心里却是那么热乎，那么满足。那时的我只是想尽可能对她好，却不知道对她好的理由。具体是从什么时候沦陷的呢？
　　可能是被起哄从两端吃同一根辣条的那次，她笑意盈盈的双眼中倒映着我的脸庞；可能是她爱像只小树懒缠在我身上的时候，她瘦瘦小小的身躯紧贴着我的身体；也可能是她脾气阴晴不定，自己远离人群靠在栏杆上眺望远方的时候。风，那么大，吹乱她鬓角的碎发，我看着她，想着她，她看着天，想着什么呢？她和我的距离那么近又那么远，我捉摸不透她。
　　“刘萤！说一下这道题的答案。”
　　我瞬间回神，磕磕碰碰站了起来，“嗯……是……”
　　“142页第二题”同桌趴在桌子上悄声提醒。
　　我慌忙翻到那页，“选C。”
　　数学老师应该是看到我走神了，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说一下你的解题过程。”
　　这是一道证明题，还算简单，我按捺住心神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思路。
　　“行，坐吧。”
　　我坐了下来，内心深呼一口气，天知道我最害怕上课被提问了。
　　转眼便下课了，在食堂吃过午饭后，刚回宿舍董慧便找上门来，“刘萤，走吗？”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吧。”
　　孟琪的新宿舍是在二楼，一进去靠窗户的就是她的床铺，她盘腿坐在床上，身边围了一堆人，都是来打趣她的。
　　“孟琪？厉害啊，下手这么快！”董慧拉着我挤了进去，孟琪扭头看到我的时候，眼神恍惚了一下，之后便恢复正常，她羞怯地笑了起来，“是他先和我告白的。”
　　我来之前所有可笑的幻想，顷刻之间土崩瓦解。
　　董慧拉起她的手，“这就是他给你的戒指？”
　　孟琪无名指上套着一枚廉价的塑料戒指，她抽回手，“闹着玩的，又不是真的求婚。”话刚落，大伙都哄笑起来。孟琪羞恼不已，“差不多得了啊，别搞我了。”
　　我跟着人们一起笑了起来，笑声雀跃。从刚才的第一眼对视，我就知道了自己的下场，是失败的见不得光的人。看来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误以为她对我也有类似的感觉。
　　曾经在操场，上体育课自由活动时，她因为过敏起红色块状物，浑身瘙痒，我怕她受不了乱挠，握住了她的手，我盘腿坐在草坪上，她躺在我腿上，乖乖的，也不再乱挠了。只是在偶尔风大吹乱我别在耳后的长发时，伸手将头发理回耳后，然后憨憨笑起来，说了几句话，具体说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就连她的声音都已经溶解进了那时的风里。
　　耳边自动过滤掉她们的嬉闹声，我又想起了让我自以为两情相悦的情景，那时夜已经深了，我们俩睡在她的床上，她紧闭着双眼，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
　　黑夜里她模糊不清的脸庞使我着了魔，我偷偷吻上了她的唇角，本以为是属于一个人的秘密，不料她忽然睁开了双眼，一把拉住我的手。
　　就在我快要紧张到窒息时，她轻轻地亲了下我的手，就不再有其他的动作，两人无言，相互依偎直到天明。
　　又闹了一会，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前前后后都已经离开，董慧也要回宿舍了。
　　“董慧你先回吧，我有点事想和她说。”
　　董慧狐疑看着我，张了张口，又憋了回去，“行，我走了，你们说吧。”
　　宿舍只剩下孟琪和她的舍友，我一个人格格不入，不知道想说些什么，只是还抱有些许侥幸，孟琪从大伙走后就开始铺床准备午睡，我走了过去，按住她手中的被子，她停下手里的动作。
　　“怎么了？”她问。
　　“你有没有想要和我说的话？”我盯着她的眼睛，捧着一颗一吹就散的心脏。
　　她静默了一会，“没有。”说罢，拂开我的手，继续铺床，“没事就回去吧，要午休了。”
　　我默默站在一旁，“说些什么吧，我快要放弃了。”
　　……
　　“回去吧。”
　　……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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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愿意，我会是你对的那个人
　　天涯海角我都愿意追随你
　　我刚刚学会如何爱一个人
　　却没有机会迈出第一步
　　我为你放弃过自己的尊严
　　只因脑海里都是你
　　无能为力
　　你是我爱的人
　　可我却在和你告别
　　无法陪伴你是遗憾
　　也是成全
　　如果你能看到
　　念你
　　不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