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依》旷野蔷薇

73、昨日、昨日王兄已经对我用了宫刑，以后我再也害不得人了！

　　事情果然如小魏爵爷所料，翌日一大早，越王便派人来召小魏爵爷及夫人入宫，要当庭处置王弟。小魏爵爷及惊鸿随宫中的车驾进入，进宫门的时候甚至都不用下车，直到快到正殿的时候，才在越王贴身内侍的安排下，走进大殿。而那里早有等候着一众越国大臣。这次惊鸿已久带有纱帽，不过此次却是为了遮丑而非藏美。当然，早知内情的越王及众大臣对此却并未多言，谁也知道那纱帽之下遮掩的是越国的不敬。
　　小魏爵爷及惊鸿进殿之后，越王态度十分亲厚，给他二人赐了座，又让宫人上了茶，然后便让人将越王弟带了进来。今日的越王弟模样比昨日还要狼狈，显然回宫后又被另加教训了一番，不过人看着倒是比昨日清醒了！
　　“小魏爵爷，昨日王弟醉就闹事，擅闯官院，让爵爷夫人……，受惊了！”说到这里，越王视线固定在惊鸿的纱帽上片刻，不禁有些暗叹，如此一个绝色佳人，竟然自毁容貌，不知该惋惜还是该敬佩！回想曾经在靖国时候，也曾有幸一见，当真天人之姿，不负惊鸿之名！
　　“今日，特地将王弟带到小魏爵爷及夫人的面前，如何处置，自由你二人做主！只是，今日过后，希望小魏爵爷与我越国之间再莫有嫌隙才好！”越王接着道。
　　“越王言重，越王弟贵为王室中人，岂是我等可随意处置的？不过，越王弟醉酒逼人自毁容貌这事，也是有些乖张，倘若传出各国之中！政允护不住妻子受人笑柄也就罢了，更怕的是坏了越王的名声，或是损了各国的情谊！那之后如何还能……？”小魏爵爷看似不敢处置，却是在步步紧逼，非得越王给出一个说法了！
　　越王自知小魏爵爷的打算，他恨恨地看了那个不争气地庶出王弟一眼，自幼行事莽撞，鉴于王室男丁单薄，对他往日作风尚且睁只眼闭只眼！如今，在这紧要时机闯出这么一个大祸来，倘若没能处置得体，五国联合之事怕是也会受到影响。而即便处置得令那个爵爷满意，这么一桩事搁在这里，靖国原本要双手奉上的丰厚条件怕也是要大大降低，白白损失了去。
　　想到这里，越王狠下心肠，招来宫人，“将越王弟从王室除名，流放边境充军，此后生死再与越王宫无关！”
　　“王兄，你不能这样对我！”越王弟大喊着挣扎，但他昨日回宫后便被越王告知前后关系厉害，自知这次的关键还是在小魏爵爷那里，倘若真的流放出去，绝无生还的机会。于是匍匐到他的面前，头咚咚咚地磕在地上，“小魏爵爷，你放过我吧！是我莽撞，是我的错，你饶了我吧！”
　　半晌见他眼神无波地看着自己，更加慌张了，“小魏爵爷，昨日、昨日王兄已经对我用了宫刑，以后我再也害不得人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饶了我啊！”
　　说着，越王弟还要伸手向一旁拉扯惊鸿的衣服，“夫人，我错了，放过我吧！”
　　惊鸿昨日留下的阴影尚在，被他的行为吓得浑身一颤。小魏爵爷在旁紧紧拉住她的手，皱着额间的双眉道，“越王弟，越王的旨意本爵如何违逆得了？你还是莫要再纠缠了！自己酿下的苦果，还是得自己吃掉得好！”
　　他这话一出，原本还有些观望意思的越王当即就大喝一声，“把他带下去！”
　　早就候着的侍卫们，不顾越王弟凄厉地喊叫挣扎，将其带离了殿中，留下一室的静默。

　　“虽然越王弟是处置了，但惊鸿夫人的容貌却难以再恢复，本王也是心有愧疚，特地备了好些珍贵药物，并一些难得的珠宝钗饰，也算是给你们夫妻二人聊以慰藉吧！”越王命宫人将早就备好地礼物带了上来，就要赏赐给小魏爵爷他夫妻二人，却被小魏爵爷给推辞了。
　　“越王好意政允心领了，这些赏赐却不敢领受！如此重处越王弟已经让我夫人二人颇感欣慰，如何还能让越王恩裳？”
　　越王自然领会到他的用意，也算不出所料，摆摆手，“小魏爵爷哪里话？你夫人在我越国境界被王室之人所迫，这些算不了什么！”
　　“那如此，政允只好谢恩了！”携着惊鸿谢过越王之后，紧接着说道，“今日既然事情已了，还望王上允我夫妻二人先行回去，毕竟内子脸伤尚且微愈！”
　　小魏爵爷并不想让越王趁机继续淡化此事，他需要任何可以加进谈判的筹码！即便跟国事相比，它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也算占得上风，为靖国的利益是能多争取一分便要争取一分。
　　本来确实还有些安抚计划的越王，见此也不好继续再多说什么，哽住半天后，只好微笑道，“自然！那惊鸿夫人此后也要多加休养！如若有什么需求尽管跟官员的人提出，他们自会派人回报宫中！”
　　“谢过越王！”“谢过越王！”

　　回到官院的惊鸿，坐在铜镜前取下纱帽，看着镜中的惊悚面容，竟然笑了起来。在她身后一直默默注视地小魏爵爷，看到如此画面，感到惊诧不安，问道“惊鸿，你笑什么？”
　　“爵爷，”惊鸿回过头，带笑的面容上伤痕显得更加弯曲可怖，可她眼中的明亮却是显露得十分动人，“这张脸，再也不需要爵爷去处理它带来的麻烦，反而也能给爵爷提供一些助力呢？”
　　惊鸿清脆的声音响在屋中，却重击在小魏爵爷的心中，“惊鸿，对不起！”
　　惊鸿摇摇头，“爵爷，我不是再抱怨你，我是真的开心！”
　　“我知道，你的眼睛告诉我了，但就是如此我才更加内疚！惊鸿，对不起！”小魏爵爷内疚到不敢靠近她，
　　惊鸿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环住自己，“爵爷，根本不是你的错！你无需愧疚！现在这一切，都是为了靖国，我懂，也甘愿！”
　　“惊鸿……”声音中含着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