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依》旷野蔷薇

103、他是师父吗？是我们的师父吗？

　　“我的妈呀！”气喘吁吁的尔期站在一颗古朴茂盛的大树下，一手扶着一手叉着腰，“可算是看到临渊书院的牌匾了，再走下去我非得累死不可！”
　　“不至于！”同样风尘仆仆地尔凡状态比之尔期好了不少，至少整个人看起来仍是神采奕奕，“我们还是快些进去，今日途中耽搁不少时间，要是误了时刻可不好！”
　　作为途中耽搁的“罪魁祸首”，尔期有些心虚地当没听见那句话，口中小声地叨叨了两句，“刚喘匀口气，多歇会都不行！好了，好了，这就走，都到门口了，还能让你迟了么！走，走，走！”
　　尔期大吸一口气，鼓足了精神，先于尔凡走在前面。圆滚滚□□上抖动的频率全部落于后方尔凡的眼中，让他也不禁哑然失笑。暗自摇了摇头，尔凡快步跟在尔期后面。及至两人来到书院的大门口，尔凡拿出早就写好的拜帖递上，跟尔期一同进入侧门的一个小厅内候着。

　　不多时，三四人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同时还传来一声欣喜的问声，“可是尔凡到了？”
　　尔凡和尔期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并两个中年人跨进门厅，施礼道，“院长、胡先生、季先生，尔凡和师弟前来叨扰了！”
　　“哪里，尔凡客气了！你可好久没来书院了！”院长乐呵呵的红光满面，看上去甚为精神抖擞，将手搭在尔期肩上，“尔期也来了!你似乎比上次在金光寺遇见的时候，更加圆润了！”
　　“才没有！”尔期不满地否认道。
　　“听闻今日京城的顾大家来书院讲学，尔凡特地慕名而来！”尔凡说明来意，同时也为尔期解了围。
　　“想也是！你那般聪慧好学，近日来此绝无他由！不过，顾浮生那个老头听说要和一些旧相识会面，讲学安排在下午。既然你来了，就先去我那里歇上半日，中午我安排他和你们一同用席，下午继续听学！”院长和今日要讲学的顾大家乃是十分相熟的同好，言语里也无甚见外之意。难得今日好友、小友皆到，院长兴致颇高，直接就安排上了。
　　“多谢院长！”能和仰慕许久的顾大家同桌进餐，尔凡自然很是乐意。

　　被带到雅舍之后，院长和其它二人由于还要接待其他的客人就先行离去，留下尔凡和尔期他们自行歇息，并告知午饭时候会差人来传。尔期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痛饮了几口，被那馥郁的香气惊讶道，“真没想到，院长的茶这么好？比我们寺里方丈专门用来待客的茶还要好喝诶！尔凡，你也尝尝！”
　　推拒不过尔期倒好递到面前的茶盏，尔凡只好接过浅饮一口，果然，唇齿茶香。见尔凡面上出现难得的赞叹之意，尔期得意地道，“真的不错吧！”
　　“确实不错！”尔凡点点头。
　　“唉，茶是不错！可那个顾大家是怎么回事？讲学非得安排在下午！听完都得急匆匆地赶回去，哪还有时间闲逛啊！我好不容易出寺一趟，就被这几杯茶敷衍了事啊！那些糖葫芦、桂花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尝得到了！”尔期故意带着遗憾向尔凡道，想要引着他跟随自己出去小逛一下。
　　尔凡当然猜得出他心中所想，不过现在出去再赶回来是一定会错过午饭时间的，他眉间轻蹙，“兴许下午的讲学会早一些结束！”
　　“怎么可能！那些老夫子讲起课来，哪个不是拖拖沓沓……”对于这个可能尔期完全不接受，可话反驳到一半，就被尔凡示意他停止的眼神给打断了，“尔期，院长和顾大家都是德高望重的人，你说话要注意分寸！”
　　虽有警告之意，但尔期也自知失言，只好委委屈屈地呆在原地，拿着一盏茶有一口每一口地饮着。尔凡见状，既知不能耽搁此行的目的，无力解决他的愿望，也就随他去了。自己走到软塌之上，开始打坐。
　　在尔期将一壶茶尽皆饮尽后，门外终于响起敲门声，一年轻的声音传来，“两位小师傅，院长派我来传你们二人前去寻味厅用午饭。还有，顾大家等人也都到那里了。”
　　尔凡刚睁开的眼睛瞬间一亮，赶忙下地来，连忙整理衣襟，顺带将一旁尔期卷起的衣袖捋下来，带上他径直地跟随来人赴席去了。

　　“如此说来，这三位寻人已久，此时也是恰巧路过此地，是吗？”院长坐在餐席之上，对着另一位看上去不过五十多岁的长者闲谈，而他的一侧则站着两男一女，看上去颇有出世气度。院长不觉心生好感，“刚巧，今日我这里来的人也不少，兴许能帮上忙！”
　　“院长！”尔凡刚一进来就看到被众人围在中间坐席的两人，其中一名赫然是须发皆白的院长，而另一位不消多想，自然就是本次讲学的主角，顾浮生顾大家。
　　院长一见他们，直接打断谈话，笑着招呼他们过来，“尔凡尔期，你们来了！快来，我为你们引荐一下！”
　　“这就是那位尔凡小师傅？”还没等刚施礼完的尔凡他们开口，顾大家便自作熟稔地接起话来，“早就听说天资过人、悟性过人，这么一见，就连长得也过人嘛！不枉我好奇那么久！”
　　尔凡一时有些羞窘，面上隐隐发红，“顾大家过誉了，尔凡对您才是仰慕已久！”
　　“哈哈哈，如此一来，都免得我介绍了！”见他二人相见甚欢，院长干脆直接安排尔凡坐在顾大家一侧，“那尔凡你直接坐在那个位置上，尔期嘛就坐在你身边好了！”
　　就在他们这几人沉浸在相见欢的热闹场面之中时，浑然不觉顾浮生身侧立着的那三位男女面上猛然间涌现的不敢置信，其中一人结结巴巴地指着尔凡道，“文元，灵儿，他是，他是……，他是师父吗？是我们的师父吗？”
　　听到身后的动静，尔凡疑惑地回头，视线对上那激动到眼中泪水浮现的三人，见他们直直地盯着自己，不禁出声，“各位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