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女排向）》尔青阳

78、归途

　　两胜三负，燕京两手空空结束了这次世俱杯之旅。虽然还是没能创造历史，但是也不算丢人。老队员心里会不会觉得遗憾，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这几个老队员一退，往后几年我是没这个想法了。”回到燕京的严石还是觉得懊恼，没有回家，非要叫岳良出来喝茶。

　　“新老交替是早晚的事，过渡时期求稳为上。况且你还有外援嘛。”岳良家里何尝不是一本难念的经。“梅松华和越春时能留多久，她俩要是一退，我这儿可怎么办呐。”好就好在，岳良的成绩要求目前只体现在全运会上，全运会左右还有三年，现在一切都是为了练兵。严石不一样，燕京现在是联赛的冠军队伍，任何场合都不能太过失格。

　　“拿的越多，承担的责任就越重。”自从燕京上次夺冠，到现在严石头发白了一半，显然日子并不如人们看得那样好过。“但是你说咱们这些队员，要想以后过得好一点，得有成绩傍身啊。我这每次换人，考虑的不是输一场赢一场的事，我得对她们负责。”

　　“谁不是呢。但是冠军只有一个。你想要，我也想要，那张山海他是没钱没办法，难道他不想要吗？体育这碗饭不好吃。”岳良摆了摆手，这些难处旁人即便知道，也很难做到感同身受。

　　“下赛季什么目标？”严石不想再谈这些令人头秃的话题，尽管是他挑起来的。但是下一个话题，岳良听了觉得头秃。

　　“要看越春时和梅松华还能不能留下，然后她们两个的状态。”这个问题在岳良最近的思考范围内。但是他最急于解决的问题现在是全锦赛的阵容。这个不能上那个要回避。秦山本来就没多少人。“如果状态好的话，八强吧。”

　　“跟乔文江一样出息。”

　　“我这帮乌合之众，要是没了梅松华和越春时，还不如乔文江的人呢。”岳良心里其实很清楚，放眼再下一个赛季，才是秦山真正的坎儿。

　　“那你怎么不买张山海的二传。”

　　“你以为我不想吗，但是全运会怎么办？别说全运会了，联赛结束全锦赛怎么办，我都没想好呢。”处在这个游戏中，哪怕再不情愿，都必须遵守游戏规则。况且现在已经比二十多年前放开一些了。

　　“你就笃定你那个小二传能练出来？”

　　“我这不还有青年队嘛。”

　　第二天一早，燕京方面派人带着倪思兰又去看了医生，专门定制了康复方案，这个态度岳良还是满意的。加上严石从后勤把岳良要的东西走物流直送秦山，岳良也不好再挑三拣四，只是通知廖春风注意查收。

　　牛小楼已经成为二次转会的大热门，哪怕她半决赛和铜牌赛发挥的并不尽如人意，但那一则是对手太强，二则二传确实有差距。所以当她和倪思兰跟着燕京女排一起出现在燕京主场为燕京男排加油时，这件事仿佛已经板上钉钉。

　　局间交换场地时，镜头再次给到了观众席，只不过这次不是给燕京女排众星云集的应援阵容，而是给到了场地另一头坐着的严石和岳良，让二次转会的疑云仿佛又被拨开一重。

　　回到秦山的高铁上，岳良单坐一处，仔细分析收到的报价。如果转会到国外的联赛，最好是能两个人打包，互相有个照顾。这样一来外援名额不够的不行，先回绝掉一批俱乐部。再一个也要考虑队内氛围，队员流动性大的不能考虑，牛小楼和倪思兰这两个人去了肯定是要吃亏的。

　　到了国外，比赛之外的一切行程都要自己负责，还有语言问题，对于两个从小长在体校的人来说，当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定是要慎重再慎重。

　　几经筛选和联系，岳良最后斟酌了一个很小的范围，还有待最后的确定，因为倪思兰因伤最后两场比赛没上，牛小楼因为二传的原因和自身状态的起伏，最后两场表现也不如对阵科内出彩，所以在价格上，岳良已然没有一开始的期待了。

　　廖春风亲自开车来接。一见面就抓着倪思兰问她身体怎么样了。岳良和牛小楼把行李全部塞进后备箱，四个人方一道登车。

　　“严石把单号发给我了，大概明后两天就能到。”廖春风兴高采烈，燃眉之急算是解决掉了一部分。“小水和彤彤那儿我也叮嘱过了，先让思兰和小楼把时差倒过来，她俩多照顾一点。”

　　“彤彤还好吧，小水不让思兰照顾她就不错了。”车里一阵哄笑。“我不在这几天你去查内务了吗？”

　　“你放心，宝琳和小水的零食我都收走了。”车里又是一阵笑声。“燕京对科内那场，我还让她们都写了观后感，已经收上来了，等岳指导回去批示。”

　　“有什么批示的，你就直接说谁写的有内容就行了。松华和春时不算啊，老队员有见解那是应该的。”

　　“现在孩子都是有想法的，回去慢慢儿看啊。”廖春风显然对于结果十分满意。“咱们小楼和思兰，可是真长脸呢。”

　　“这个问题，咱们就在这儿说了，回去我就不当着大家提啦。”岳良回头看了眼坐在最后的倪思兰和牛小楼。“你们表现出色这是好事，但是出色势必会被对手研究，针对，接下来你们面临的挑战会比之前更大，要做好准备。”

　　“岳指导说的没错儿啊。一旦被对手研究针对，面临的困难要翻倍再翻倍的。另外几支强队咱们这个赛季都没碰上，但是他们现在肯定已经开始研究你们两个了，所以现在是敌暗我明。”

　　“被限制，遇到瓶颈都是难免的，只要咱们自己心里突破那层天花板，就没什么可担心的。教练组嘛，和你们一起进步。”

　　“岳指和廖指放心，我和兰姐肯定坚持下去。下赛季要打个好成绩回来。”牛小楼率先表态，倪思兰也点了点头。

　　“我们相信你们的决心，回去以后好好休息，把时差调整过来。下周咱们就要去松阳客场了。思兰，小宁和子异那里你要多带着点儿，打松阳先让她们两个轮流上，副攻组现在只有你一个大队员，你多承担。”岳良手上的资料已经换成了第二阶段的赛程表。

　　“岳指放心。”

　　“自己身体也要注意，一切按照康复方案上来，有困难就找我，我尽量给你解决。接下来排位赛对手一半都是咱们之前碰过的，先让小队员去打。”廖春风跟着补充。

　　“嗨，你说这贡北靖西，还有溪湖，这赛季都打过两场了，接下来再碰还有什么意思呐。这赛程也是乱来。”岳良看着赛程忍不住叹气。但这也是个两难的局面，对手太强怕把小孩自信打没了，对手太弱锻炼价值实在有限。

　　“打吧，小宁和子异这赛季都还没怎么上过，这些对手也正好给小水练手，小家伙这几天加练勤着呢，晚上要看比赛，就午休时间加练，把春时可累够呛。”廖春风有一句没一句的掰扯这几天队里的事儿。“春时和松华情况都还不错，男队那边日子不太好过，体能师和康复师见天儿往咱们这儿跑。”

　　“小楼和思兰加把劲儿啊，咱们啥时候拿个好成绩，有钞票了要有自己的保障团队。”岳良开了个玩笑，心里却不怎么好过。燕京球市在国内相当不错，但是昨天男排对阵明州，上座率也是不如人意。而且明州不算弱队，打起来还是有一定看点的。秦山男排的球市肯定不会更好，日子自然不舒坦。“老金也没辙儿，没有叫什么来着？流量。没有流量没人权。咱们现在要抓紧培养自己的球迷，有球迷有球市，才有关注度。”

　　“话是这么说，但是秦山这球市，你说咱们小楼思兰走大街上，别人一看嗬这姑娘真高，肯定是打篮球的。”廖春风叹了口气。“谁会想到她们也有可能是打排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