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女排向）》尔青阳

109、全锦赛（一）

　　按照队内安排，明天一早的航班飞往淮昌。倪思兰和张桂妹虽然不在参赛的十四人名单里，但是岳良要求两个人也要跟队。

　　“你到底要生气到什么时候？我已经知道错了。”倪思兰叠衣服，水丹就坐在她床上，去收拾洗漱用品，就跟到卫生间。那种执着简直是牛小楼看了沉默，方天天见了流泪。

　　“生什么气？”倪思兰嘴上应着，眼光却始终没有放在水丹的身上。

　　“你已经很多天没有正眼看过我了。自从前天成姐姐过来，你就再没主动跟我说过一句话。”

　　倪思兰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但是又不习惯表达出来。自从成常楠被骂上热搜那天，她就把自己装进越春时定义的那个圣女壳子里：无喜无怒，无欲无求。“我和她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很久没见了有很多话要说，有问题吗？”

　　“我知道我心里憋屈不该冲你发火，那天我也是中了邪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以后我要是再犯，你就打我，别不理我啊。”

　　“我这不是跟你说话呢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水丹一把拽住了倪思兰的胳膊。“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不生气？”

　　“就许你发邪火，不许我发吗？”

　　“不是，都这么多天了，你也该发完了吧。我也没发这么久啊。”

　　“我和你不一样，我们的经历不一样，目标也不一样，连场上的位置都不一样。”即便是生气，倪思兰的语调依然平稳淡然，只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我知道球打的不好，做事也总是做不好，连做人都鸡飞狗跳的。可是我……”

　　“可是你把我当这个队伍里最亲近的人，所以才把所有的垃圾都倒在我的身上。”倪思兰打断了水丹的话。“可我和你有一点一样，我和你一样是个人，我不是垃圾桶，你把垃圾倒进来再倒出去，我就还能和以前一样。”

　　“我真的知道错了……”

　　“丹丹，我是真的很难过。”

　　“是我不好，你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

　　因为起的大早赶飞机，所以机舱里异乎寻常的安静，只有偶尔纸张翻动的声音，岳良睡不着，在看秩序册。

　　“这个司线，路晨光，是淮昌那个二传吗？她也不小了。”

　　“就是她，松华都三十了，她比松华还大六七岁呢。”廖春风不无感慨。“一转眼我也是四十往上的人了。”

　　“不要谈年龄嘛，我们都是要老去的，但是我们的队伍永远年轻。”岳良轻轻一笑。

　　“你今天吃错药了？”廖春风嗤之以鼻。

　　“感叹一下，你不要要求这么严格。我们接下来，场场都是硬仗，等回去还要帮着老吕备战U19，宝琳和天天前后脚的从欧洲拉练回来了，现在在平关基地封训，还要关注她俩的情况。”

　　“九月排超注册过的俱乐部都要去汉康参加大集训，到时候你准备讲课啊。”廖春风看向窗外的云层。

　　“我讲什么？当过二传的可不止我一个呢。”

　　“一传啊。”廖春风转过脸来表情十分严肃。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这辈子接过一传吗？”轮到岳良嗤之以鼻。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副攻都能去教怎么接一传，你好歹还是战术核心呢，怎么不行？”廖春风的表情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

　　“没有自由人之前，副攻那也是接一传的嘛。有了自由人，不是也有主攻不接副攻接的呀。”

　　“大哥，你好好数数，现在当教练那几个副攻，有几个出道比自由人出现早的？”

　　岳良一时语塞。

　　“这些副攻和你差不多一批吧，接不接一传接几个一传，你心里没数吗？”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问题不大。虽然我不太会接一传，但你是接一传的行家啊。如果他们真的让我讲怎么接一传，你写教案我照着念就行了。”

　　廖春风没想到兜兜转转包袱又担在了自己肩上，但是诚如岳良所说，不擅长的事岳良肯定不能瞎说，就算岳良肯瞎说，他瞎说的后果对于到时候去参加集训的队员就真的有好处吗？廖春风没有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除了教练团队和报名的十四个人，岳良还带了三个吃瓜群众，这三个人的差旅都是要秦山自费的。张山海的人和岳良几乎前后脚到了入驻的酒店，少不得要调侃一番。

　　“良哥现在富裕了啊。”说完张山海附在岳良耳边。“有俄超的路子给兄弟指一条道啊。”

　　“让你放心，委屈不了秀容。”全锦赛后，胥秀容就会到秦山来报到，副攻线上会有更多选择，成为岳良实现八强目标的一把利器。“你又想把谁送出去？”

　　“孟可言。”

　　“你的二传是有多富裕？”岳良一皱眉，想了想自己带来的人。

　　“你也不磕碜啊，这不带了仨二传。我说韩晴和可言你都……嗯。”张山海的表情有些欠揍。但是段琳显然是来见世面顺便凑数用的，另外两个从比赛气质和个人能力上来说，也算是凑数的。

　　岳良没有理会张山海的调侃，而是把话切回了正题：“现在转会市场基本关闭了，大户豪门想都别想，人家外援已经凑的差不离了。剩下一些小门小户，对可言锻炼价值不大……你我就不瞒了，我当初就是奔着国家队主二传培养她的，不是吹牛。”

　　“燕京今年签了仨外援，中江虽然没官宣，但是咱们心里都有数。联赛不好打，不如弄出去赚点外快。”张山海又恢复了财迷嘴脸。

　　“不好打才有锻炼价值。送到欧洲二三流的转会市场，对她没有任何好处，而且并不是每个人留洋都能成功，你看看我那仨，打的心惊肉跳的。”提到牛小楼，岳良心里又是一阵懊丧，但好在现在一切都还在正轨上，岳良能力范围之内，都还能补救。

　　“这倒也是。上个赛季打完，我借燕京那个老自由人退了，还有两个边攻也退了，除了签出去那两三个，再加上给你的秀容，剩下的也都是小队员，最大的韩晴今年25，作为二传来说也还嫩着呢。”

　　“别守着粮仓给我哭穷了。我带来这仨二传，最大的刚满二十。”岳良一顿，又想到点什么。“下午打一场热身赛？”

　　张山海眯了眯眼。岳良这是要来摸底，这次分组是按照上一年全锦赛排名蛇形分的，秦山第一次参赛作为第十五名正好和上届殿军清原分在一组。“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