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情长》月下闲谈

21、自力更生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寒假又近在眼前了。这一次，海晴早早的做好了准备，她拿着自己积攒的零用钱早已给自己报好了托福班。这一次她发誓要把托福模拟成绩赶上来。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母亲显然对海晴的寒假另有打算。
　　“什么？你要我在寒假给你打工？”海晴一脸震惊的看着母亲。
　　“对呀，你知道的，你爸爸在老家和亲戚合作开的工厂散伙了。他钱没拿着，倒是拿回来一大堆存货。我们得把这些存货卖掉才能拿到钱呀。”母亲耐心的解释。
　　“妈妈，可是我早就报好了英语班。我钱都交了。我一整个寒假都没有空的。”海晴皱着眉头很不情愿。
　　“我知道呀。可是我能怎么办？你爸爸捅的篓子，他又没那个本事补上。我又刚刚内退了。要不是我早早开了服装店，家里恐怕要揭不开锅了。现在不趁着旺季把存货处理掉，明年家里的开销要从哪里来？”
　　母亲给海晴的零用钱一向很大方。在周围的同学里，海晴俨然就是个小富婆。平时上下学如果公车太挤，海晴可以坐保证有座的小公车。有一次上学，下大雨，海晴怕误了考试甚至打了个车去学校。学校食堂的饭菜如果不合口味，海晴可以去学校附近的饭馆吃饭。到了周末，海晴也可以经常去时髦的麦当劳，肯德基去吃午饭。海晴几乎每个月都会买漂亮的新衣服。加上她昂贵的画画爱好，海晴的开销一向都不小。但是为什么母亲能那么大方，海晴从来没有想过。
　　“小晴，咱们家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又没要求你别的。你平时上学我从来不要求你什么。但是放寒假本来你就有空，帮帮家里也是应该的。”
　　海晴看着母亲好一会儿，想一想自己的确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不曾为家里做过什么。
　　“好吧。我去把英语班退掉好了。妈妈你不用担心。我帮你就是了。“
　　“这才是我的乖女儿。“母亲很满意海晴的回答。
　　***
　　“这个寒假里你有什么计划呀？是不是又要上英语班了？“电话里是熟悉的清亮的声音。
　　“我这个寒假要去打工呢。我会拿工资哟！等我拿到工资我就请客。以前出门总是你请我。下一次出门我就可以请你了。“海晴很开心的回答。
　　“那好呀！那我可要好好选个特别的地方。“
　　“没问题！”
　　***
　　海晴以前从没有见过母亲工作的样子。和海晴娇娇弱弱的样子不同，海晴的母亲身量高大，身材健壮，讲话的时候嗓门响亮，即使是在嘈杂的大街上，你也很难忽略她的声音。母亲似乎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每天像个陀螺一样从早忙到晚，也从没见她叫过累。8-90斤重的货包，她们每天要卖4，5 个。虽然海晴更喜欢和安静斯文的父亲相处。但是海晴不得不佩服母亲这样一人扛起全家重担的能力。有的时候，安静斯文不能当饭吃。要想求生就必须得拿出点江湖的痞气来。不过海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痞气起来的。她永远是一副娇滴滴的大小姐样子。搞得母亲经常纳闷自己怎么会养出这样一个南辕北辙的女儿。
　　海晴跟着母亲每天从早忙到晚的到处送货，卖货，日子过得倒也充实。
　　“哟，大姐，你带的这个漂亮小姑娘是谁呀？”经常会有好事的熟客来和母亲打听海晴。
　　“这是我女儿，她是大学生。寒假来给我帮忙的。”母亲经常会骄傲的回答。
　　“大姐有这么漂亮的女儿，真好福气啊。”
　　“过奖啊。她是学设计的。如果你需要帮忙参谋怎么搭配衣服，她可以帮忙的。”
　　虽然海晴还没有学专业课。但是毕竟有美术功底，她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可以帮到顾客。大红色的毛衣其实可以推荐给上一点岁数的阿姨。雪白的高领毛衣可以推荐给年轻的女孩子。如果顾客看中的衣服缺号了，海晴还可以马上找到不同的款式推荐给顾客。海晴很开心自己可以胜任这一份工作。挣工资的感觉真的很好呀。
　　就这样经过一个寒假，母亲和海晴终于把父亲分回来的存货卖的差不多了。
　　“我家小晴就是厉害。有你在，我出货的速度比以前可快多了。”母亲对海晴的表现很满意。海晴也从母亲那里拿到了不小的第一笔“工资”。
　　***
　　拿到了工资的海晴格外的开心。她盘算着要给海洋先生买一件礼物。买什么好呢？海晴记得看到过海洋先生的钱包已经很旧了。“那我给他买个钱包吧。”
　　海晴从来没买过男士的用品，对价格基本没有概念。在经过仔细挑选之后，海晴看重了一款原色皮子带暗花纹路的钱包。虽然价格有一点小贵，但是男生用的东西因为款式上没有女生的多样，所以只能是一分钱一分货。海晴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