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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询问 ...

  •   安栎一听便知道这是暴君让宋庆喜给他解惑来了,他神色一凝正襟危坐地坐着,挥手摒退了众人。

      “宋公公坐,本宫就问些琐事,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安栎从桌上拾起个空杯子,往里面倒了些茶水,“宋公公喝茶。”

      宋庆喜不为所动,只是脸上带着些谄媚的笑说道:“贵君言重了,奴才卑贱之身不可与贵君同坐,望贵君恕罪。不过还是多谢贵君赏的茶水。”说完还是非常给面子地端起安栎倒给他的茶喝了一口。

      安栎知道有些规矩这些人改不过来,索性也不再强求。他见宋庆喜喝完茶,便正了正神色问道:“宋公公可知前几日将我救下的那宫女捡到的香囊在何处?”

      宋庆喜闻言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道:“哟,瞧奴才这脑子,贵君所言之物奴才带来了。”

      说着宋庆喜从自己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了个深蓝色的香囊递给安栎。

      “贵君有所不知,陛下那日将您抱回含元殿时就直接让人拿下了那宫女,这香囊便是在那宫女身上找到的。”

      “这是她在御花园捡的那个?”安栎皱着眉头。这怎么和顺和打听来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是。这贱婢说她当时在御花园外洒扫,然后就有人从背后挟持了她,那人让她晚些时候去御花园转转,发现有什么情况就大声喊叫将人引过来。她全程没见过那人长什么样,等她转身看的时候就只看见那地上掉了个香囊,当时她便起了贪心没有将这东西交给陛下。”

      安栎闻言不再说话,只是皱着眉脸色深沉地看着自己手心里的香囊发呆。

      这香囊的布料细腻软滑,那上面的绣纹是一个太阳和一丛青竹。安栎看不出绣工的好坏,但他能看出来这绣线也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上的。

      “想必贵君也发现了这香囊不似俗物,这料子和绣线都是宫内的用料,就连香囊内的香料都是一些比较名贵的材料。”

      安栎皱着眉,他看过小说,虽然细节记不清了,但大致还是知道这青竹和太阳代表的是谁。他现在怀疑这是原文中的主角攻的东西。

      安栎一想到这儿,思绪便开始飘远回忆起了书里的内容。

      这本小说里,主角攻是个潜龙在渊的王爷——裕王洛消,主角受不是别人正是原主同父异母的弟弟,丞相府二少爷安阳。

      这两人青梅竹马,但是原主偏生就喜欢去插一脚,结果不但没插成,反而让两主角关系越来越好。原主心有不甘,碰巧又知道了皇帝有纳男后的打算,便死乞白赖地让安丞相将他的画像一并送到了御前。

      原主运气不错,一眼就被暴君相中了。

      原主就这样抱着对弟弟和裕王的嫉妒和恨意嫁进了皇宫,成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南丘皇后。

      不过让安栎想不明白的是,如果这香囊是裕王的,那他为何要来见原主甚至还推了原主一把。

      “贵君?贵君?”宋庆喜见他一直不回神只好开口轻声提醒。

      安栎眸中的光亮渐渐汇聚,他也回过神来,“宋公公可还知道些其他信息?”

      宋庆喜摇摇头,恭敬地说道:“回贵君,那贱婢嘴里便只套出来这些消息。”

      “那我能否去见那宫女一面?”

      “贵君,前些时日陛下已经将人逐出皇宫了。”

      安栎一愣,他不是没想过宋庆喜会告诉他这人已经死了,但他此时还真没想到那宫女竟然只是被逐出皇宫。

      “陛…陛下他没有杀了那宫女?”

      宋庆喜见安栎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和惊讶,心里暗叹一声,便起了些恻隐之心,“回贵君,陛下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奴才不知是谁给贵君传了这些谣言,但陛下绝不会是那些奴才嘴里所说的那样。”

      安栎眨眨眼,竟一时之间没理解宋庆喜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只得干笑两声顺着说道:“哈哈,这是自然。我也就是随便听了一些。”

      宋庆喜叹了口气,像是在心里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奴才知道这皇宫里有一大半的人对陛下都是畏惧的,甚至有些时候这些奴才还会传出一些不好的言论,但陛下手里绝没有沾染过半点无辜之人的血。”

      “像今日在凉亭中发生的事,陛下也只是惩治了那些奸细。这几年来陛下身边总是会发生一些暗杀下毒之事,那些被处死的宫女太监便是那下手之人。

      外面的奴才们不清楚缘由便在底下悄悄地传播陛下的暴戾之名,陛下不是不知道这些,但陛下都不在乎,也不曾治他们的罪。

      奴才今日说了这么多便是希望贵君可千万不要听信了那些奴才的谣传,您是陛下的皇后,和那些卑贱的奴才不一样,您这样想陛下会伤心的。”

      安栎被宋庆喜这番话惊得不知所措,不过那最后一句他是没有听进去的。只不过他现在细细想来好像原著里并没有仔细描写暴君嗜杀的场面,所谓“暴君”之名好像也是主角那边提及的要多些。

      甚至连当时知道原主间接害死了小皇子,暴君都没有下令杀了原主。当初他还以为是因为念着丞相府的势力所以不动原主,现在仔细一想可能并不是这样。

      而唯一写了的就是暴君将原主一剑刺死在御书房,但这事儿也不是暴君的错,完全是原主自己作死。

      安栎的思绪飘的邈远。

      宋庆喜不知道安栎此时此刻心里对洛渊的看法因为他的一番话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现在的洛渊在安栎眼里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美强惨啊!

      身居高位,亲缘尽绝。

      而就在此时,安栎脑子里他爱豆洛重舟的脸悄悄地和洛渊的脸重合了。

      他想,他可能真的在古代找到了生活的目标、前进的动力。

      安栎坐在椅子上细细地思索着,宋庆喜也没有再催促。此时的殿内便显得有些宁谧。

      “宋公公,多谢你告知这些。”安栎抬眼看着恭敬地站在一旁的宋庆喜,眼底是从未见过的坚定。

      “贵君折煞奴才了。奴才也算是看着陛下长大的,陛下能过得好便是奴才最大的心愿。”宋庆喜在皇宫待了太久了,自然是能在这新皇后的脸上窥见一些情绪的。

      安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宋公公放心,本宫一定会照顾好陛下的!”我要让洛渊的丰功伟绩传遍南丘的每个角落,要每个路人将洛渊捧上神坛!

      安栎下定了决心,此时便精神抖擞,连几个小时之前差点被毒死在御花园的事都给抛诸脑后。

      让人送走了宋庆喜之后,他连忙来到了书房,他现在必须马上制定一个完整的追星计划表,现在正是哥哥黑料缠身万人嫌的时候,他必须马上行动起来!

      这次才真的是哥哥只有他了!

      要改变路人对哥哥的看法,第一点就是要澄清黑料,然后就是要让这些路人喜欢上哥哥。

      安栎知道这宫里的辛秘是外界最为好奇的存在,人心里天生的窥私欲让他们对着高位上的九五之尊面上唯唯诺诺,私下里却重拳出击。

      不然历史上也不会平白多了那么多野史出来。

      首先改变这皇宫内的大多数人对皇帝的看法,那外界自然而然也会受一些影响。

      不过此时安栎却在想另一个问题,现在宫里因为人人都畏惧暴君,所以大家才都安安分分,要是他让大家对暴君的形象改观了,那会不会反而帮了倒忙?

      如果这件事带来的结果不是好的,那么他根本没有必要去做这些。他想,他得好好缓一缓仔细思考一下这件事,毕竟这里不比现代,没有同担和他一起来想法子解决。

      安栎放下笔撑着脸,一脸苦大仇深地坐在桌案前。

      所以此时安栎连小团子啪塔啪塔朝他跑来的身影都没怎么注意到。

      书房里的桌案很高,底下又是空的。多日来的形影不离已经让洛谦恒对自己这个父后非常喜爱了。于是他便悄悄猫着身子钻到了桌案底下,一把扑到了安栎怀里。

      此时安栎还在想事情,结果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就感觉自己双腿被抱住了,随后那桌案底下便钻出了个小脑袋。

      你的小可爱突然出现~

      “父后~”小团子仰着头圆溜溜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便这样直愣愣地盯着安栎。

      安栎心脏被猛地射中一箭。

      淦!这皇家基因也太猛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

      安栎双手挟着小团子的腋下将人抱进怀里,“刚睡醒?怎么到书房来了?”

      小团子伸出奶呼呼的双臂揽上了安栎的脖颈,“儿臣想父后了。”

      “真乖,饿了吗?”

      “嗯!”

      “行,那咱们就传膳。”安栎抱着孩子走出书房,“顺和,传膳。”

      很快,精美的膳食便摆满了整个小桌子。此时安栎便不敢再大意了,安安静静地等待着试毒太监的结果。

      安栎吃饭也不喜欢有太多人在场,便只留下了顺和站在旁边伺候小团子用餐。

      他吃饭规矩倒是不多,时不时就得和洛谦恒聊两句。

      “谦恒,你父皇说你在我这儿待太久了,我便传了你宫里的嬷嬷待会儿来接你,好吗?”

      安栎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答案,他抬头一看,那小崽子的头都快要埋到碗里去了。

      “谦恒?”安栎又叫了一声。

      “唔……”这倒是回答了,但却有些闷闷的。

      “谦恒怎么了?先把嘴里的东西先咽下去再回答我。”

      小崽子听话地嚼了嚼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接着这才抬起头。

      安栎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珠里蓄满了泪水,像是下一秒就要决堤而出。

      安栎最见不得他哭了,擦干净手和嘴后立马将人抱到了怀里,“怎么了这是?不哭了,你先说说怎么了?”

      小孩就是这样,你要是任他哭,哭一会儿便没事了。你要是越哄那他可能就哭得越厉害。

      “儿臣,儿臣想和父后住一起,不想一个人住永和宫。”洛谦恒眼里包着的泪终于在开口的那一瞬间决堤而出。

      安栎无奈,只好边擦边解释,“父后也想和你住,但是父皇说了,要你回永和宫。”

      “儿臣怕,呜呜呜。一直都在哭,儿臣每晚都能听到,儿臣怕……”

      安栎刚开始还以为是小团子不想和他分开所以哭得伤心,但此时来看,好像还另有隐情呢。

      安栎将人放到地上站着,他也蹲到了小团子面前,“谦恒,不哭,告诉父后怎么回事?是谁在哭?”

      “儿臣不知道,但她就是一直哭,只有儿臣能听见,嬷嬷听不见。”洛谦恒缓缓被安栎安抚,不再哭得伤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谦恒记得吗?”

      “儿臣记得儿臣听过好几个晚上之后父后就进宫了。父后,儿臣是不是生病了,只有儿臣能听见。”小团子拼命忍住眼泪,但身子却还一抽一抽的抖动。

      “有没有告诉过你父皇?”安栎此时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但他还顾忌着小团子的心情所以情绪并没有太过外泄。

      “只有儿臣能听见,是儿臣的问题,不敢告诉父皇。”洛谦恒边抽泣边抹眼泪,活脱脱一个小可怜。

      安栎看得心里难受,蹲下身将小团子揽进怀里,轻柔地拍打着小孩的背,哄道:“没事了,没事了。父后保证不是谦恒的问题,我们现在去见父皇然后告诉他,好不好?”

      小团子现在是一心一意地相信着安栎这个刚来没多久的父后,听他说完便乖巧地点点头。

      安栎见状一把将人抱起,他小团子还有个顺和一行三人便径直朝着皇帝的寝宫养心殿走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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