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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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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 I\'m dancing in the dark with you between my arms
黑暗中拥你入怀,翩翩起舞
When I saw you in that dress looking so beautiful
当我看到你身披霓裳,如此倾城容颜,
若不是群玉山头洗濯月光的仙女,就是瑶台前绝世而独立的神女了
I don\'t deserve this
我自惭形秽
Darling you look perfect tonight
亲爱的,今夜的你,完美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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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的人也开始在意自己,那种感觉,就像是悉心培植了多个月的栀子终于在初夏明媚的早晨盛放,馥郁的芳香使人沉醉,之前所有的辛劳和疲累全都变得不值一提。
看着思慕的少年所寄的信件,虽只有简短两句,却将焦虑和急切之情展现得淋漓尽致,女孩儿竟感到一丝自得和幸灾乐祸。
“Oliver·Wood, 你也有今天。”
不过她到底没舍得让他烦忧。每日超负荷的训练已足够折磨人,其危险性她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断然不可让他再为其他事分神。
女孩儿抽出一张崭新的、带着浓郁木香的羊皮纸,执笔写下:
“亲爱的Oliver,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会等你。别人,我才瞧不上呢。
今天也挂念着你的Wendy”
写完,她仔细吹干墨迹,拿起纸端详了一会儿,总觉得缺点儿什么。忽然,她灵光一现,在署名旁留下一抹淡红的唇印,这才满意地将信交给了待命多时的棕色雕鸮Ross*.
和校长沟通了之后,Wood获准参与今年的圣诞舞会。联队一放假,他便马不停蹄地辗转于各家服装店,购置了人生第一套礼服。
其间,他还不时在首饰铺逗留。面对灯光下一排排璀璨透亮的戒指,幻想某人穿着一身洁白走向他的样子,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勾起幸福的弧线。
店员为他身上散发的馨甜气场所感染,殷勤地推荐起时下最受年轻恋侣青睐的式样。他婉言谢绝了,“我想带她亲自来看看。她是否喜欢,才是最要紧的。”
“您未来的夫人真是有福,能遇上您这样宠惜她的人。”
他笑着摇摇头,“我才应该谢她不舍不弃呢。”
神恩浩荡。唯有用余年加倍爱护、顾恤,方能不负她那一片纯净如新雪、热烈似薪火的痴情。
列车驶入霍格莫德车站时,Wood远远看到立在顶棚下的Wendy频频搓手哈气,两耳冻得通红,像是等候了许久。
他刚迈出车门,小姑娘就以火箭弩的速度冲上来,给了他一个树袋熊式拥抱。若不是他有一副结实的身板,恐怕得当场折腰。
“不是让你别出来接我吗?看你冻成什么样了。”这虽是两句责备的话,语气却只透露出怜惜。他摘下手套,将热乎的掌心贴上Wendy的耳朵。那冰冷的触感令他倒吸一口凉气。
Wendy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委屈地说:“还不是因为想你……”
那么之前他们分处异国的几年,她所体味的辛酸,很可能比他的更为浓烈。可当时的他,却以为只有自己在单方面忍受煎熬。呵,好不愚蠢。
“我这不是来了吗?”他轻轻拍了拍胸前这个戴着蓝色针线帽的小脑袋,“好了,快别杵在这儿了,除非你想把我们都变成冰雕。”说完他一手揽过她的肩膀,向一辆似乎不带任何牵引工具的马车走去。
直到98年春天,他才终于看见了车头的夜骐。可是,他宁愿永远都看不到……
平安夜,向来只穿休闲装的Wood换上了那件让他浑身不自在的黑色燕尾服。不过,等待舞伴的那段时间里,他的内心依旧充满期待和小小的忐忑。
“Oliver.”身后传来Wendy清脆的声音。
他随即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白得发光,身着浅蓝色纱质露肩晚礼服,微卷的棕发自然地披在肩上,眉眼弯成月牙的神仙一般的姑娘。哦不,她确为神女。
柔和的灯光为一切染上梦境的色彩。她款款走近,挽上他的胳膊,带他一同迈入密密麻麻的人群。
无数艳羡的目光自四面八方聚拢过来,赞叹的话语在他们耳边回荡:
“哦梅林啊,她真是美得不像话。”
“这副相貌,要是给维纳斯瞧见了,估计又该嫉妒得发疯。”
Wood头一回发现,原来世上还存在和赢得魁地奇赛一样让人骄傲到飘飘然的事。
行至一棵挂满彩灯和小玩具的圣诞树附近,他们迎面碰到有说有笑的Cedric和张秋二人。
Cedric看到Wendy的瞬间,也明显愣了神,但他迅速恢复了标志性的温和笑容。“学姐,你今晚很美。”
“谢谢。论气质,还是张秋妹妹更胜一筹。”
“不不,学姐您过誉了。”
一旁的Wood看着相对而立的Cedric和Wendy,回忆起了几年前听到的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说是她费尽心机勾引赫奇帕奇院草,等人家告白了,又狠心拒绝。
那时她心力交瘁的模样,渐渐在他脑海浮现……
为什么,她当时分明极度需要维护和安慰,他怎么会轻易地被一个相似她的人遮住了双目,而看
不到她所受的磨难呢?
他如此追问着自己,心中的悔恨与自责陡然剧增。待Cedric和张秋走开了,他抱住身边的女孩儿,道出了那句迟来的“对不起”。
“嗯?好好的道什么歉啊?”Wendy听得一头雾水。
“三年前你因为他被人毁谤,我却对此视而不见,真的对不起……”
Wendy突然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似的。她想说些宽慰的话,可刚一张口,眼泪先滑落了下来。
有些伤疤,看似已经结痂,然而当你触碰它的时候,可能依然会感到疼痛。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像若无其事吹掉了往昔。“过去的,就不必再提了。如今有你在,我很快乐,这样就够了。”
“嗯……”
感伤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校长沧桑但响亮的声音将他们从回忆中剥离。
管弦乐队的成员依次登台,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着一袭淡紫色长裙、秀发乌黑如墨的大提琴手薛宝钗。东方女子的神秘、典雅,在她身上得到了充分的诠释。
Wendy的目光扫过周围人群,很快找到了那个淡金色头发、面色苍白的男孩儿。他望着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
“你看Draco那小子,估计肠子都悔青了。”Wendy偷笑着对Wood说。“唉,谁让他被嫉妒蒙了心,赌气不去邀请人家姑娘呢,啧啧啧。”
Wood对Draco的印象仅停留在斯莱特林找球手,而从未关注过他和薛宝钗的事,所以只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悠扬的乐声响起,众人随着节拍滑步、旋转、跳跃。
从小接受严格教育的Wendy,表现出了一位千金应有的素养。她的舞步轻盈流畅,从头至尾不曾踏错一个节奏点。今夜的她,堪称完美。
舞会终了后,她和Wood漫步至塔楼底层的长廊外,沐浴在如银的月光中。
“那个……你希望婚期定在何时?”几番踌躇过后,Wood终于说出这个压在心里多日的问题,顿觉浑身轻快不少。
思索、纠结了五六分钟,Wendy慢悠悠地答道:“要不,就复活节那天?春暖花开的日子,想想就很不错。而且,它距离现在还有四个多月,你也可以再仔细考虑。如果后悔了,觉得我们不合适,随时告诉我,没关系的……”
Wood感觉心脏被针扎了似的,尖锐的疼痛久久无法散去。他知道,她由于父亲的缘故,对婚姻缺乏信心。她之所以会这么说,无非是害怕将来重演母亲的悲剧。他走到Wendy面前,握住她的肩膀,以无比坚定的目光注视着她的双眼,“你可以不信任其他任何人,但我希望你能相信,Oliver·Wood此生,惟愿和Wendy·Chimegod一人相守到老。”
月色中,他看见她的泪水。但这次的泪水,名为忻悦,名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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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和温蒂的两只猫头鹰我分别取名为Rachel和Ross, 是《老友记》里一对cp的名字,嘿嘿。有喜欢《老友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