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 4 章 ...

  •   “陶子,晚上有时间没,出来咱们见一面。”
      我咳了一声,看到后面何女士虎目圆瞪,连忙应道:“好啊,好啊,定在哪里?”
      结果,又定在新月酒店见面。
      真的,全世界就只有这一家酒店吗?
      我先到十分钟,小松鼠才提着一堆东西到。
      我看她的样子,调侃道:“最近怎么样,看你春风满面的,果然是好事将近了。”
      小松鼠坐下来点了杯喝的,不好意思笑了笑:“哪有那么顺利。他妈不同意。”
      “怎么会,你们很配的,年龄也差不多,兴趣爱好也相同。”
      “你是在讽刺我吗?什么兴趣爱好相同,背叛自己身边的人吗?”小松鼠虽然微笑着,眼睛却红了,“这事是我们对不起你。陶子,跟你在一起四年,我一直很开心的。你乐观积极,总是有一股劲头。只是你从来都只会往前冲,不会看后面。”
      我有些难过,四年的感情,我们虽然不在同一所学校,但是真的是因为奇妙的缘分而在一起的,高三的时候我们上的是同一家补习班,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后来考大学我成绩实在太差没能进去大学本科,小松鼠和大军哥反而考了进去。
      “这几年我跟在你后面,一直担心跟不上你的脚步。尤其是你毕业之后这一年,我们见面的时间比较少,大军他经常陪我。
      我其实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托付对象,但是陶子,我是一个依赖心很强的女人,我绝对不要被你扔下,所以,那天到最后我选择了妥协。”
      “你没有错。是我没注意到。”毕业这一年,进入现在这家上市公司,压力真的很大,每个月有业绩目标,一旦达不成不只是罚款,还有各种各样强加的学习和考试,所以我真的很感谢桑梓严,如果不是他帮我,我真的撑不下去。
      “不说过去的事了,说说你们的计划吧。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小松鼠低下头,她那双我最喜欢的灵动可爱的眼睛蒙上水雾,“大军说暂时不结婚,等过两年他更有能力了再说。加上他父母——”
      我握住她的手,安慰:“不一定非他不可的,小松鼠,即使没有我,没有大军,你也可以的。大学四年你的成绩一直那么好,拿了那么多奖学金。”
      “你们干什么?”大军的声音在门口传来,看到我们拉在一起的手,立刻冲过来。
      我去,这种狗血淋头的感觉,这操作有点让我窒息啊,作者大人,真的不考虑换一个套路?
      小松鼠站起来慌忙解释,“大军哥,我来跟陶子见面,把以前的事说清楚。”
      大军揽住她的肩膀,尽量缓和脸色说:“前几天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说就说,拉什么手。”
      我扯了扯嘴角,没意思,什么好哥们,转个身就插刀的哥们。
      “大军,你们的事我本来是没权利过问的,只是毕竟跟小松鼠这么多年感情。我跟她就算最后走不到一起,也会把她当妹妹看。你别欺负她啊。”
      大军笑了笑,“管好你自己吧。混了一年了,挣到多少钱啊。要不要到我公司来,工资肯定比你现在的高。”
      也许有一段时间跟他没见面了,他说话的口气让我很反感,于是站起来,“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们玩。”
      “陶子,吃个饭再走吧。”小松鼠推开大军走过来想挽留。
      谁知道大军一把将她拉回去,用力环住,“吃什么饭,让他走呗。”
      “大军哥,你别这样。”小松鼠招架不住,又不愿意在我面前失了面子,很是狼狈。
      我上前抓住大军的胳膊,“大军哥,你把她从我身边抢走,好歹也珍惜一点。你看,你把她吓到了。”
      “关你什么事,被戴了绿帽还一声不吭的怂包。这个女人就是贱——”
      我一时没忍住,一拳打过去还不解气,抓住李志军的衣服,连踹了两脚他的心窝子才放手,力气不大,伤不了什么。打完之后拉起小松鼠的手往外走,“这种人渣,赶紧分了!”
      “陶子,你不怪我吗?”小松鼠跟在后面一边跑一边哭。
      “那天是他用强对吧?你不应该存有侥幸心理,丫头,这种人,看清楚之后,以后就离远一点。”
      我拉着小松鼠往门口冲,却没想到后面传来小松鼠的尖叫,紧接着被一股大力冲击到旁边的餐桌上,还没看清楚人影,头上哗啦一声,满头满脸的冰凉酒水兜头淋下来,随后头顶一阵激烈刺痛,我脑袋轰隆一声,勉力睁开眼,恍惚看到了桑梓严,随后就昏了过去。
      今年流年不利,改天一定要到庙里去拜拜,去去霉运。
      在医院醒过来之后,何女士告诉我这件事做了报警处理,因为是我先动的手,所以李志军那边不会受到太严厉的惩罚,而且他还有家族保护,所以在我醒过来之前,李志军已经被放出来,而且出了国。
      “这件事,就当是一个教训吧。”何女士削了一个狗啃似得苹果给我,“娄娟也被吓得不轻,我让她先回家去休息了。”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
      跟李志军之间,说是关系很好,其实是我自以为的。
      他家有钱,有的是狗腿的人在身边讨好,不差我这一个,可能是因为一直以来我对他不怎么卑躬屈膝也跟他没什么利益交集,他才愿意跟我交朋友吧,一旦触犯到他的利益,立刻就翻脸无情。
      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应该是小松鼠,但是听何女士说她并不打算告李志军,能不能告到是一回事,她自己说当时也是存了一些其他的心思才会让对方得逞。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希望她能早点走出阴影。
      “对了,你还记得自己怎么进医院的吗?”何女士颇有点八卦的问。
      我咬了两口苹果,挺酸的,头还有点痛,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了。
      “不记得了。不过昏过去之前好像看到了桑梓严。是他送我过来的?”
      “是啊。你昏迷这两天他每天都过来看,还带了自己煲的汤。”
      估计是还你煲的那一个月汤吧,何女士。
      旁边何女士还在自说自话,“哎,你要是是个女儿,我就把你嫁给他了。真是女婿的不二人选啊。上得厅堂进得厨房。听说在公司的职位也很高。还很会带孩子。”
      “何女士,拜托你清醒一点。我是你儿子,别把我卖了。”
      何女士笑了笑,为我把被子盖上,说:“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一个人,很少能为别人做到这个地步的。不但悄悄把婚离了,又怕吓到你,什么都不跟你说,默默付出着。”
      “何女士,你三观歪了啊。”我白了她一眼,“不要说得我好像跟第三者一样,搞清楚前提,他是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离的婚。而且,我根本不喜欢他好吧,自作多情。”
      “谁知道呢。”何女士耸耸肩,“你不用担心我这边,虽然我之前一直说你是直男什么的,其实只要你过得幸福就好了。我不会管太多的。况且还有你爸这个榜样在前面,你娘我啊早就看开了。”
      “对了,何女士,我一直没问。前夫离婚之后变成同,对你来说是怎么一种体验?”
      何女士叹口气,“老君同志那副德行你也很了解对吧,一辈子都长不大。离婚的时候跟我说要去寻找真爱,我心想,那好吧,随他去吧,找不到肯定就会哭着回来的。谁知道给我们带回来一个男的伴侣,而且那口味——哎,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你不怪他吗?”这些年来,还真没看出何女士有什么难过的。
      何女士笑着说:“刚开始有一点。后来就习惯了。而且后来三天两头打电话给我哭诉男朋友的事,到现在烦都烦死了。我现在干脆就把他当成跟你一样的孩子,家人,只要他高兴就好。还有,别来烦我!”
      我笑着握住她的手,“这些年来,谢谢你,妈。我保证以后不给你添麻烦。”
      何女士拍了一巴掌我的头,站起来,“那就快点给我好起来。对了,我今天上夜班,该走了。”
      我点头,看着她风风火火转身。
      谁知道她人刚出去一会儿,突然又跌跌撞撞跑了回来,上下收拾一番,头发整理两三遍,见我一脸莫名看着她,不好意思问了一句:“我美吗?”
      我点头,卧槽,这什么情况,何女士一脸春情啊。
      下一刻桑久提着保温盒出现在门口,“我哥今天有事来不了,让我把汤送过来。你的事我听说了,没事了吧?”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拜托,八字还没一撇呢,桑梓严这是要干嘛?
      最严重的是,何女士拜托你矜持一点,好歹四十二岁的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就是长得帅点,绅士一点,斯文一点,真的没什么的。
      “还麻烦你亲自来一趟,不好意思啊,桑先生。我每天也都给他煲汤的,让你哥不用每天麻烦了。”
      桑久摇了摇头,“没关系。陶子值得我哥付出。”
      在我昏迷期间何女士你到底跟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为什么我醒过来之后听见的话越来越不对劲?
      “何女士这是要出门?”
      何女士点点头,“今天我上夜班,正打算出门你就过来了。还真是巧啊。”
      “正好我今晚有个宴会要主持,我送你一程。”
      “会不会不太顺路啊。”
      “不会,我不赶时间,先送你过去再回头也来得及。”
      所以我就目送那两人远去的背影后一脸萧索躺回床上。
      桑久是什么意思?对我妈有好感?
      他的年纪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吧,会不会太小了点?
      哎——真是操不完的心。
      小松鼠的事就这么落下了帷幕,她后来来找我说是打算继续考研读研,暂时不会就业。
      反正她哥娄成云挺能挣钱的,日子肯定不会过得很差,我也就不操心了。
      现在需要我操心的事,是——
      拆线后的第五天早上,我站在洗手间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面的人,以及额头前面秃掉的一块,面无表情用水打湿旁边的头发,打算盖上,但是旁边的头发太短了,根本够不着。
      于是拿起从何女士梳妆台上顺过来的眉笔在刚刚生出新肉,嫩白嫩白的皮上画出发丝。
      别说,还有那么点意境。
      我颓丧低下头,医生说这次受伤刮下来一层皮,伤到了毛囊,很可能不会再长头发,如果需要的话可以重新植皮。
      植个毛啊,我才二十二岁,为什么要承受我这年纪不该承受的痛?
      怎么办?到底要不要植皮,比起植皮,我更需要咨询的难道不是植发吗?
      虽然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一块,但是它好死不死正好位于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最核心的一个角度,侧脸45度的地方,简而言之左边额头上。
      时隔半个月再次上班,我心情前所未有的down,进到公司看到桑梓严的办公桌被搬走之后更加郁闷。他升职了,有了一个单独的办公室,还配备一名助理。
      等到看到那名前凸后翘浪得没边的助理拿着文件趾高气扬来下发时,我终于忍不住冲进桑梓严的办公室,彼时他正在跟另外一个部门的经理谈事情,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见到我桑梓严立刻灭掉手里的烟,“君陶然,有什么事吗?”
      我愣了一下,连忙退出去,赔笑:“没,没,我没事。桑总,我先出去。”
      “我这里没事了。你进来吧。老郭,事情就这样,让他们加紧吧,不然国外那边不好谈。”郭经理站起来,“行吧,你都没办法,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过去上任?”
      “等白总回来再说吧。看他的安排,这事不一定非我不可。”桑梓严淡淡应了一句把郭经理送出门,关了办公室门回头温和问我,“怎么了,一脸不高兴?”
      我深吸一口气,摇头,“没事了。就,就是过来看一下。你升职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有什么好说的,搬了办公室,就不能一抬头就看到你,在我看来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我脸上有点烧。
      “陶子,我们之间的事,你有考虑过吗?”桑梓严靠近过来,捋起我的头发仔细看了看,“嗯,怎么把它涂黑了?”
      我更加不好意思,嗫喏说:“那么大一个疤,多难看啊。”
      “呵呵。”桑梓严闷声笑起来,我恼怒瞪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我要出去了。”
      我打算转身出门,被桑梓严一把拉住,回头便被他没头没脑的吻住,“你真可爱。”
      鬼才可爱,我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被说可爱。
      最后吻到有点过火,两个人倒在沙发上。
      结束之后躺在沙发上,我想起来郭经理离开之前的一句话:“对了,郭经理问你什么时候去上任,是什么意思?”
      “哦,那个啊,白总打算让我到美国分公司去常驻。”
      我脑袋哄的一声炸开,一把推开他起身,“你都要去美国了,还跟我搞什么?临走之前high一把?”
      桑梓严抓住我,“别激动,我已经推了,这事是国际贸易部那边的事。我只可能偶尔过去视察工作。常驻绝对不可能。”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桑梓严,耍我好玩啊。”
      “没有,陶子,我没有!”桑梓严激动地眼睛都红了,“我这么爱你,好不容易才得到你,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放手的。”
      “我根本没答应好吧,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低下头不看他。
      桑梓严将我抱进怀里,“你一定觉得我在发疯。我有时候也觉得。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对自己说,糟糕了,完蛋了,桑梓严。”
      “我跟你一样,也不是同,在遇到你之前,想都没想过这方面的事。但是在看到你之后,我完全忍不住,陶子,我三十三岁了,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最基本的自制能力,道德底线肯定是有的,但是不行,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每天睁眼闭眼脑子里全部都是你。还不能让你知道。”
      “没办法,只能选择离婚。她问我到底是谁,是谁让我放弃家庭抛弃孩子。我无法回答她,因为你甚至根本不知道我做了什么,那段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浑浑噩噩的。”
      “后来离婚之后,我终于不再疯了。我冷静下来,决定就算你不知道,也能自己一个人坚持着,只要你在身边就行。”
      “那转正酒会那天晚上你还设计我。”我撇撇嘴,“说得好听。”
      “我只是赌了一把。陶子,我赌赢了。”桑梓严笑着看我,心满意足。
      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赌赢,感情这种事,是会被消磨掉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然而感情经不起时间的打磨,我不知道五年,十年,二十年后我跟他是怎样的。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