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星星眠

3、希望下的绝望

　　“老地方”实际上是季言诺表姐18岁时开的小餐馆，交通很方便，离学校不远，所以以前季言诺约沈栖柠出去玩的时候见面地点就是选在这里的，只不过6年也就去过2次。
　　果然，在约定的时间点俩人是前后脚到的，只是，气氛稍稍有那么一丝“不对”
　　季言诺定的是可以坐5人的小包间，此时只坐了沈栖柠和季言诺俩人，面对面。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再同时开口。季言诺没想到沈栖柠有话要说，愣了一下，“你先”不知道是是习惯了还是怎么样的，他总会不自觉的让着她。
　　“嗯……季言诺，我喜欢你”她说的很有自信，好像势在必得似的，说完季言诺更呆了，不知所措全写在了脸上。他低头思考了很久很久，久到让沈栖柠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对不起”他终于说话了，只是……“我不喜欢你”
　　季言诺的话让沈栖柠有点慌。
　　“你说……什么呀？”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季言诺有重复了一遍，她原本充满光的眼睛逐渐黯淡下来，只剩下了微红的眼角与一次次的欲言又止。喜欢沈栖柠这么久，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季言诺叹了口气，对她说：“栖柠，我以前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但你从来没有搭理过我，5年，你都是对我这么冷淡，你永远都是玫瑰，而需要所有人来做你的泥土……”他越说越激动，就好像，在发泄着这5年来对他的所有不公。她不想再听了，虽然他说的都说真的。
　　沈栖柠出生于书香门第，但不是什么文文静静的少女，她比任何人都要叛逆，甚至，在6岁时，就已经是酒吧王者。但她又不会像其他社会青年那样，染头发，抽烟，旷课……她会喝酒，完全是因为她患有睡眠障碍症。
　　又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夜晚，她的父母又忙于工作无法回家。沈栖柠坐在张慕辰家开的酒吧的包间里，什么都没变，还是原来的位置，左右还是那几个跟随她的小弟，不过四周多了一些杂音。
　　“喂，当归对面新开了家清吧，这不是明摆着和咱们辰哥抢生意吗？”“不知道，不过我听说那间清吧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开的”“真的假的”……
　　当归是沈栖柠坐着的这间酒吧的名字，也是G城最好的酒吧。
　　沈栖柠本来要拿酒的手听了这些八卦话停顿了一些，思考了几秒再拿起酒一饮而尽。起身准备去看看对面那间清吧，周围的人看见她往清吧的方向走，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你看，那家清吧魅力大吧，连柠姐都要去会会”“我倒是很期待看到沈栖柠成为两家酒吧的老大”
　　沈栖柠刚走进去就被门前的工作人员拦住了，对方要求她出示一下身份证，。当归那间酒吧一直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告诉她父母，她也逐渐忘记了未满18周岁不能喝酒的道理。
　　她愣了一下，再缓缓拿出宣亭蕊提前给她准备好的伪造身份证。
　　顺利进入。
　　她看了眼四周，没有过多招摇，全都是简单色调的黑白灰。台上有为歌手在唱歌，底下有一群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社会青年，唯独在中间，有一个少年，有一种和沈栖柠很像的傲气，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旁边站着的社会青年左一个季哥右一个季哥的叫，不过沈栖柠看得出来，他与她年龄相仿。
　　“砰”少年手中的红酒杯被另一个冲进来的少年拿走，重重地摔在地上。
　　此时，13岁的沈栖柠因为发呆愣是撞到了一个服务员正要给顾客送过去的红酒瓶。
　　她回过神，道歉赔完钱后回来发现季言诺已经走了。
　　沈栖柠想到什么似的冲下楼，跑去了附近的车站，果然发现，季言诺在等车。
　　“季言诺！”沈栖柠叫住他，语气已经有些不友好了。她本来就没什么耐心，更何况是季言诺。
　　季言诺回头看她，只在她身上停留了大概2秒，就看见了经过这条路准备回家的柳陌冉。季言诺想走过去和她打招呼，但沈栖柠这么聪明，立马想到了大概，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季……季言诺，张慕辰让我顺便问你，什么时候出去打球。”她也是没办法，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留住季言诺。“再说吧”他原本是打算和沈栖柠说清楚后两人断掉关系或往后退一步的，但柳陌冉出现就不一样了。是个人都听的出来，他刚刚那句话的敷衍。
　　他比沈栖柠高几厘米，探头向柳陌冉打招呼：“冉冉！”很显然，沈栖柠听到了，她也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目光，直接向前抱住了季言诺。
　　她生气，也不知道气什么，是气他把自己丢下餐馆自己走了？是气他叫柳陌冉“冉冉”？应该都是，反正她就从来没听过他叫她“柠柠”。
　　柳陌冉有些尴尬地走过来，招呼都打了总不能走吧？
　　沈栖柠放开季言诺的时候往后退撞到了柳陌冉，她一个没站稳，正要摔倒，季言诺本能地伸出手想去扶柳陌冉，但被夹在中间的沈栖柠打掉了手。她知道柳陌冉是故意的，她刚刚根本没有撞到她，只是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柱子，柳陌冉自导自演了这场戏。
　　这几年，沈栖柠和柳陌冉明争暗斗的事情季言诺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当沈栖柠打掉他的手的时候，季言诺都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柳陌冉摔倒，季言诺推开了沈栖柠，也就刚好旁边有一把长椅，才让沈栖柠没有“真正摔倒”。
　　季言诺小心翼翼地扶起柳陌冉，终于生气了：“沈栖柠，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你撞倒陌冉算什么啊？”沈栖柠对他说：“我没有撞到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没再给沈栖柠说话的机会，直接扶着柳陌冉准备走人，沈栖柠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他大喊：“季言诺……你为什么不信我？”到最后，变成了撕声呐喊，路上的行人纷纷看过了，看见女孩脸上的泪痕，慢慢转头看向了季言诺和柳陌冉。
　　“这孩子……也不知道什么事情，估计是那男孩惹到了女孩吧”“我估计是小年轻间谈情说爱你没看见那男孩旁边有另一个女孩吗”“……”
　　季言诺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没想到要以这样的结局收尾，不想听这么多流言蜚语，继续扶着柳陌冉走，走之前还转头对她说：“沈栖柠，你真的很自私。”
　　沈栖柠怎么也没想到的。他从来都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过她，除了这一次，他那么温柔的人，竟然也会对他发脾气。
　　本来的希望，此刻只剩下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