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爱上了月亮》干钩鱼

125、终见恩典

　　“姥爷，我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啊？”爷孙两个人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盼着，望着
　　“你猜猜看？”恭老爷子孩子气的反问道
　　“额，我猜一定是晚上兴奋得睡不着觉，然后今天早上就起晚了！”
　　“哈哈，很有可能！”
　　恭老爷子眼角泛红，他怎么能不知道，自己那个孩子最不会的事情就是睡懒觉了？
　　世间轮回，曾经的年岁里，她也曾这般的盼望过…
　　“那个，我就不进去了！”五月把车停到一旁，远远就看到了恭成的车子在那
　　“为什么？”
　　“额…”
　　“十四天不见，还认生了啊？”
　　“没有！”五月松开她的安全带“车我开着，你赶紧进去吧！骁远肯定都着急了！”
　　“呵呵，来不及了！”恭喜打开车门，骁远飞奔似的冲了过来
　　“妈妈！”
　　“哎呦！”恭喜将他抱在怀里“你姥爷给你什么吃了？长胖这么多？”
　　“骁远！”
　　“武老师！”恭喜将他放了下来，骁远绕了个圈来到她的跟前“你怎么也胖了啊？”
　　五月尴尬了一下，她蹲下身，摸着他愈发变胖的脸蛋
　　“啊…因为幸福的人才更容易变胖啊！”
　　“你姥爷呢？”
　　“我姥爷在门口都等你半天了！”
　　转过身看看那栋奢靡的院落，只见他站在铺满石子的小径上黯然神伤，等待又急切…
　　“爸！”
　　“啊！”
　　“叔叔”
　　“嗯！哈哈！武老师！”老头的笑总带着一股说不出口的别扭，他对自己从没有这么热情过
　　“恭喜！”
　　见到恭成，五月条件反射似的躲进车里，恭喜楞了一下，很快又笑了…
　　“怎么这么晚？”他往车里看了一下“怎么了？”
　　“呵呵，回妈那一趟！”
　　“哦”
　　恭喜敲着车玻璃，用力掩饰着自己似是而非的笑
　　“我，我回去了啊？”
　　“都到门口了，想看的也看了，不想看见的也看见了，趁我爸在，你想躲什么时候？”
　　她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瞥了一眼恭成凶神恶煞的样子，她小心翼翼下了车
　　“恭喜..”来到恭成跟前儿，恭喜俩字没说出口，她就意识自己又犯了同样的错“哥…”
　　“嗯！”恭成吸了下鼻子淡淡应道“把车开进去吧！”
　　“额…”五月身陷囫囵，当着这么多人，现在说句抱歉，说句不是故意，是不是有点太难为情了？恭成感觉到了什么？向恭喜使了个眼色
　　“呵呵！我哥财大气粗钢铁直男一个，最搞不懂的就是女人！”恭喜不忍继续看热闹，来到五月身边“你就别让他猜了？”
　　“发生什么事了？”恭老爷子也好奇问道
　　“猜什么啊？”恭成也是一脸疑惑
　　“看见了吗？你纠结的事，他可从来就没有放心上过”
　　五月听到这好像是松了一口气，恭氏父子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进去吧！”
　　“额，那个..”五月咬着嘴唇，迟迟按兵不动“我那天..”
　　恭成挑起眉头，在他看来，他从不觉得有什么那天值得别扭
　　“在电话里说了不该说的话！和你妈妈…我…”
　　五月抬起眼睛，恭喜无奈地笑
　　“她说的是....”想替她圆满，却被五月头脑一热抢了先
　　“我刚刚已经跟阿姨道过歉赔不是了，她也原谅我了，希望你也原谅我，我那天不是故意要冲撞你妈妈的！”
　　恭成满脸迷茫，恭老爷子也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阳光映在她羞愧的脸上当作惩罚，她的冲动和坦荡，这个小女孩总是给人带来惊喜和恐慌…
　　“你...”恭成侧过脸，看这寸艳阳，看季节交替，光明磊落，又渐变难防“说得没错！”
　　“嗯？”
　　“你说了我们都应该说的话，不需要认错！”
　　“你…你是说，你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
　　“哦！”她这才是真的放了心，朝她得意的笑了笑…
　　“进去吧！”
　　“嗯，走骁远！”
　　五月欢快地点着头，拉着骁远上了车，恭成扫了一眼恭喜，默契送上一抹坏笑，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那个小姑娘这么开心，就连车子都跟着她轰隆隆的高兴着…
　　“这么闹腾，真是难为你了！”恭成接过她的烟
　　“呵呵！”
　　“情人节被关在家里还能搞到戒指，爸，您说恭喜随谁啊？”
　　“当然是随我啦！你啊，就跟你妈一样，都是倔脾气！”
　　父子三个人吸着烟，看着她和骁远手牵手的跑进房子，有阳光在风就不会太凉，那副画面大概是他们三个都没有体会过的温暖吧？
　　“见过武建国了？”
　　“嗯”
　　“吃过饭了？”恭氏父子一唱一和，恭喜是如实交代的那个
　　“嗯！”
　　“厉害啊？”
　　“不愧是我闺女…”
　　“不愧是我妹妹…”
　　“呵呵，真拿你俩没办法…”
　　“一会儿咱爷仨喝点！”
　　“好不容易放个假，就等着你呢？”
　　“我看是你想偷懒吧？”
　　“啧啧啧，别把话说这么难听，赖茅还是五粮液，我早就准备好了，不信你问爸”
　　“你哥打你隔离第一天，就和你嫂子说今天的事”
　　“最后还不都是按着您说得来？”
　　“呵呵！”
　　五月站在门厅，看着她和恭成走在老头的两边，三个人欢声笑语，热闹宁静…主动的，被动的，不舍的，不要的，努力过，放弃过，挣扎过，释怀过，如今那些美好一点一点的都按时按刻的各归各位，只是岁月浮沉，她已经32岁了，那些缺失那些遗憾，就算得以数倍回报却也是难以补偿，想到这，她还是会疼…
　　“琢磨什么呢？”恭喜悄悄叫醒她，歪着头也歪着嘴角“这么认真？”
　　“哪有？”
　　“呵呵”她脱掉外套，把烟拿在手里“我去看看有没有糖？”
　　“要糖干嘛？”
　　“你不是...”恭喜瞥了一眼大厅里的热闹，仿佛眉眼都在发酵着爱意
　　“嗯？”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五月这才想起口腔溃疡，这个应时应景的上火情节“吃糖…能治口腔溃疡吗？”
　　“呵呵”这个处方，恭喜宠溺一笑
　　“我也想知道小姑！”明明猝不及防的惊扰，恭喜连忙收起那副色相“嗨，武老师”
　　“明明…”
　　“小姑，我怎么从没听说过，糖还管这个呢？”
　　“额”恭喜一脸哀怨冷漠地看着明明
　　“得得得，我撤！我给您找去！”看明明上了楼，恭喜挑起眉头暗示着
　　“嗯？”
　　“让我看看！”
　　“干嘛？”她鼓着嘴巴，任性谨慎
　　“我总得知道它长在什么地方吧？”
　　“讨厌！”她推了她一下，害羞得不敢太夸张
　　“恭喜？”
　　“嫂子！”
　　“进来啊？赶紧，尝尝我煮的咖啡，还有蛋糕？”
　　“蛋糕？”五月很快就忘记了上一秒“也是自己做的吗？”
　　“对啊！一场疫情，生生把我这个不沾阳春水的变成了米其林大厨”
　　“我尝尝！”
　　“怎么样？”
　　“嗯！不错，比我弄得强多了！你尝尝~~”五月激动地用手指沾起一口奶油，送到她的嘴边，她尴尬难藏，给她一个神色，小姑娘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恭老爷子端起了茶碗，假装看不到…
　　恭成转过身摸着兜里的烟…
　　嫂子羡慕却也是在看着热闹…
　　“额…”慌乱之中她把奶油送进自己的嘴巴，手忙脚乱，将勺子递给了她…
　　“不错！”她只是象征性地尝了一下，又把蛋糕还给了她，抿着嘴角的奶油，遇见她想要找个裂缝就躲起来的没出息和小心思“不过没你做的好吃！”
　　“额！”恭成摸着脑袋，这个画面未免太酸
　　“嫂子，有没有去火药？”
　　“哦！有，我去给你拿！”
　　“不用了，在哪我自己去找就行！”
　　“那就让阿姨带你去吧！”五月又往嘴巴里放了一口甜腻，嫂子看着恭喜上了楼，便凑近五月的身边“好漂亮啊！一进门就看到了，不知道的以为你们去蜜月了呢？”
　　她害羞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又难为情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呵呵，嫂子你可真会开玩笑！”
　　“让我看看！”
　　“哦”五月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把戒指摘了下来
　　“行了你，跟没见过一样！”恭成不耐烦着“五月，你别听她的…”
　　“看看怎么了？我又不是没有，比这个大多了！”
　　嫂子矫情着，五月看看那两口子，这个戒指该不该给嫂子看呢？还是重新带回自己的手上？恭喜不在，她就只好无助地看着老头儿，老头儿微微抬了下下巴，示意她不用去管她
　　“都是一个爸一个妈的孩子，怎么就差这么多呢？不就一破戒指吗？有什么啊？”
　　五月没有说话，她知道，嫂子在乎的是心意…
　　“都立那干嘛呢？”恭喜端着一杯水回到战场“药~”她把黑色的药片放在她的手心“水有点烫，先放桌子上了！”
　　“哦！”
　　恭喜很快察觉到了什么，手指上的空缺和那小女孩的别扭
　　“戒指呢？”
　　小女孩没有说话，再看嫂子和恭成，老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喝着茶，这个气氛也太怪异了吧？
　　“怎么了这是？”将水放到茶几上，杵了一下恭成的软肋
　　“嘿”他不耐烦地躲着
　　“我上楼了！”嫂子倔哒哒地离开，五月莫名的为难和不安，消失不见的戒指，蛋糕被放在了一边，这统统不是她的风格…
　　“我才离开几分钟，你媳妇对她干嘛了？”她来到恭成的身前，一副要吵架的样子
　　“恭喜…”五月拽着她的衣服劝阻着
　　“爸还在这呢？还能欺负她啊？”
　　“哈哈！你们俩啊~~”恭老爷子站起身“还跟小时候一样！”
　　“没事吧？”她冷冷地瞥着恭成，又瞬间换了个样子向那个小女孩问道
　　“没事！”
　　“你嫂子想看看五月的戒指，你哥不让看…”老头儿笑着解释
　　“你嫂子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准又要翻旧账翻个没完了…”
　　“戒指呢？”
　　“这，这呢！”五月乖乖把戒指拿了出来，皱着眉头，用尽所有的表情在说着自己的担心
　　“还说不是欺负？你们俩的事，干嘛难为我们家小孩儿？”
　　她一面声讨，一面为她将戒指带好，眼眸深邃带着不安，这个不太会保护自己的小孩刚刚是怎样的为难？
　　“我没事儿！”她用唇语宽慰，只是那句我们家小孩儿，太放肆太坦荡
　　“小姑，你看看有没有你想要的那种？”
　　明明端着托盘，里面摆满了靓丽的包装
　　“我爷爷怕你说，总给骁远吃糖，所以让我妈特意给藏起来了！”
　　恭喜接过茶盘，看着有点羞愧的老头儿
　　“小孩吗？哪有不吃糖的？”老头赖皮似地解释着，恭喜没说话，只是将托盘递到五月跟前
　　“想吃哪个？”
　　“额…”明明投来一个不解的眼神，她的脸上开出一朵有温度的花，拿起一块巧克力“这个吧！”
　　“上火还是不吃巧克力好吧？”
　　“那这个！”她选了一大块橘子味的软糖
　　“那里面都是胶…”
　　明明捧着嘴巴笑着，就连老头也在欣赏，这有点甜有点虐的画面和情节
　　“那你说哪个？”将它们又放回原处，五月有点恼羞成怒
　　榴莲味道的白巧克力剩的最多，纯正的咖啡糖包装最高大上，大白兔奶糖不好融化，粉色的水蜜桃硬糖，大概是这里最小最不起眼的一颗了吧？
　　五月看着手心的粉色，再看不成正比的六粒药丸，旁边的人在偷听在坏笑，说句太少是不是有点太矫情了？
　　“唉！”恭喜叹了口气，又拿起一颗菠萝味的放在她的手心“这次够了吧？”
　　“嗯！”
　　这哪里是上火啊？分明是发烧啊？就连眼皮都在滚烫，她低头应道，便神色匆匆的躲到楼上
　　“额”恭成叼起一根烟，恭喜这才意识到有人在场
　　“爸，晚上我不吃饭了啊？”明明的羡慕都摆在脸上，她一面摇头一面纠结
　　“为什么啊？你小姑…”
　　“因为我刚才吃了一大碗狗粮！”
　　“哈哈！我也不吃了”连老头都要补上一刀，恭喜紧绷着嘴角，看她跑进了骁远的房间，都说喜欢哪怕是你捂住了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那此时怕是自己浑身上下都大张旗鼓的说着喜欢了谁吧！
　　“喏…”恭成聪明的给了她根烟“事儿还真不少？”恭喜不屑地看着他吸着烟“以后当着我们家小孩儿，你能不能注意点儿？”
　　“呵，现学现卖啊？”她昂起邪恶的嘴角调侃道
　　“没事，爸，我喜欢看这个！”
　　“这个能当饭吃吗？”
　　“能啊？我说了，我刚才吃了一大碗狗粮！”
　　“哈哈”恭老爷子仰天长笑起来“你们啊!”
　　“爷爷，我决定了，我要给您以后的孙女婿多个要求，那就是永远把我当成小孩儿…”
　　“哈哈!”
　　“你看看你，这都什么影响？一个个的，都做什么梦呢？”
　　“哈哈，小姑，我妈快要羡慕死武老师了，天天动不动就跟我爸找茬！”
　　“行，行了!”恭成不耐烦叫嚣
　　“呵”恭喜轻轻吸了口烟，看着那个满脸烦忧的男人“明明？”
　　“嗯？”
　　“你看我俩，哪个更像你爷爷？”搭着他的肩膀，恭喜坏坏地问道
　　“谁像？还是小姑你吧？”
　　“呵呵，你爸是跟你爷爷长大的，从小风里来雨里去，好不容易才有的今天！论胆识论魄力，你找朋友得按着你爸的标准去找！”
　　提及过去，恭成没说话，恭喜调皮地撞了他一下，他才无奈地笑了
　　“但成功的背后就肯定会有遗憾，比如缺少的那份柔软”明明收起了笑脸“所以这事可不能怪你爸，嗯？”她挑起眉头问道“你妈要是再找茬，你就让她找你爷爷奶奶，他们才是罪魁祸首的那个！”
　　“额”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就连一个十一岁的孩子都知道
　　“估计你妈也不敢！”
　　“咱们家人，估计就只有您敢？”
　　明明的无心调侃，那句咱们家，深深刺痛着在场的三个恭家人，她和恭成同时熄灭香烟，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大家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却还是为小孩子的一句玩笑话而湿了眼睛，那句只有您敢，承载了多少的委屈和放手，才能让人勇敢和斗胆？
　　“您这个做妹妹的，还真是够偏心眼的！”
　　“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我们几个人就这样，只有恩没有怨！”
　　恭喜淘气的用身体撞了一下那个男人，又把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
　　时间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东西，你觉得刻骨它偏给你轻薄，你想要释怀它偏让你纠缠，有各种必经之过，有无谓是非曲折，未见终点，人就得相信时间，只要你敢放下恩怨，终见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