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爱上了月亮》干钩鱼

108、未来

　　恭喜的一句玩笑夸奖，没想到真的成了五月进门的第一句话，她后悔莫及又哭笑不得的等她换个脸色，果不其然，她像刚才的自己，杀气冲冲的给了自己两眼…
　　“有远见的人会懂得在有太阳的时候修缮屋顶！”
　　“有远见！”
　　恭喜得意的在她眼前说着唇语，比着厉害，换来她敢怒不敢言的憋屈，得知遇到昊昊妈妈，五月妈妈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我现在就打听，看看她家在哪住？他们家孩子叫什么？”
　　“妈，你干嘛啊？”
　　“我干嘛？当初她一家子欺负我闺女，你瞒着我们就算了，她现在看到你不仅不觉得愧疚，还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她真当你好欺负啊？”
　　“爸，您看看我妈，事情过了这么久了！”
　　“月月，你得理解做妈妈的心情，自己怎么受委屈都没事，但自己的孩子受一点气都不行！”五月无法感同身受，只因为她不是一个母亲“等你有一天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知道这种感觉了！”
　　恭喜怔了一下，看不会演戏的人，脸上掩藏不住的慌张，想解释，想掩饰，想叫停，想逃离
　　“我问一下王阿姨，她儿媳妇就在物业工作！”
　　“别问了”五月顿时了无胃口，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她已经替你们出气了”爸爸妈妈看着恭喜，她尴尬地笑了笑
　　“哦！”爸爸夹起一个鸡爪子放在五月的碗里，他还不知道他无意的一句话，给这个无比精彩的一天添了多少麻烦？“多吃点”
　　“你也多吃一点！”五月学着爸爸的样子，关照着心里最惦记的女人，她知道，这个聪明敏感的女人一定想到了什么！
　　“那个，恭老爷子身体还好吧？”
　　“嗯”她是一个很会演戏的人，照盘全收她的心事，却没有一点儿的破绽
　　“你妈妈呢？回来了吗？”
　　“哦，本来打算是今天的飞机，但是现在很多航班都停飞了，也就没飞回来！”
　　“那阿姨在那边没问题吗？”五月插嘴关心道
　　“她是和老朋友一起去的，而且那里她总去！”
　　“哦，其实不回来也挺好的，那里安全，还能多散散心！”恭喜点头笑着，她知道那个小孩在安慰在讨好
　　“听月月说，租你房子那个理发的朋友五一要结婚啦？”妈妈将爆炒鱿鱼往她的位置推了推
　　“啊，还不知道能不能按时举行？”
　　“好事多磨！”
　　“月月，你记得提醒一下妈妈，人家帮了咱们家这么大一个忙，咱们得随份礼的！”
　　“哦，知道了！”
　　“磊磊什么时候预产期啊？”五月偷瞄恭喜的脸色，能不能不说这样敏感的话题啊，又是结婚又是孩子的…
　　“妈，您这个菜弄得可够咸的”
　　“是吗？”妈妈夹了一块品尝“还真是！”
　　五月的心思太明显，恭喜和爸爸喝茶聊天，他们说到了大鹏和杨国庆，说了他们那个年代的奇闻乐事，五月知道，那两个人此时有多想来根烟，然后为对方点燃；
　　妈妈切了一大盘水果，打开电视追剧看不厌的情节，她说自己最喜欢明成家的那位，是个要强又有温度的女子，其实所有人都知道，那无非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五月装了几件轻薄的衣服，有反季节买的T恤，还有一件没穿过几次的裤子，这次离开应该好好的呆在家里，陪骁远下下棋，陪她看看新闻大事！！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睡着，已经七点二十三分，她没有吸烟没有说话，这果然是精彩又惊险的一天！疫情越发严重，公路上的灯火三三两两，沿途的酒店餐馆依旧灯红酒绿，却只是昙花一现的假象，如果没有那些意外，如约而至的应该是在飞机大厅等候吧！！
　　“您好，测一□□温！”
　　“哦”五月的回答很轻，窗户也只是打开一道小小的缝隙！
　　“还得麻烦您登记一下”
　　“哦，好的！！”
　　五月下了车，认真写着什么，恭喜坐正了身体，幽暗的夜色下，那轮新月静静摆在心间！！
　　“您看可以了吗？”
　　“扫下咱们的社区群吧！明天有时间您可以来小区办公室办个出入证”
　　“啊，那个…”五月谨慎的往车里看了看“办那个有什么要求吗？”
　　“本人来就行”恭喜知道，那个和五月说话的是小军，是小区物业总经理的侄子
　　“我还有一个朋友，也和我一起住，她也应该可以办的吧？”
　　“啊！”明显小军可以想得到，她嘴里的那个朋友，大概会是什么男朋友之类的角色吧“这个…”
　　“她以前也是你们小区的业主！”她企图解释，企图好言好语，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位置
　　“小李总”恭喜下了车，带着酒气来到她的跟前
　　“喜姐！”
　　“什么情况？你这个皇亲国戚还值起班来了？”
　　“嗨，别提了，这不是好多都回去过年了吗？我叔不得已才把我派上这一线的”
　　“呵呵”
　　“也不知道得弄到什么时候？诶？喜姐，我可有段时间没看见你了，你最近忙什么呢？”
　　“啊”他嘴里的忙是分手的时间，恭喜接过他递来的香烟，别在了耳朵上“不是孩子上一年级了吗？”
　　“哦，三等功民，难怪呢？”
　　“呵呵”
　　“诶，这位是…”
　　恭喜心里踌躇该怎么介绍自己的那个女孩子，当初这里也是托管给他租出去的，再加上给他包了个小腿，所以大家不是多好的关系，也能称得上是多年的朋友
　　“五月，朋友”五月有点失落，小军有点好奇
　　“那正好，你也登记下，明天我把出入证给你送过去”小军把登记表拿了过来，恭喜看着五月整齐的笔迹，那个熟悉的地址上面常住人口写着端端正正的两个人！
　　“你来吧！”恭喜把烟叼在嘴上
　　“哦！”
　　“车改得不错啊…”
　　“等这事过去，想把它喷成磨砂漆”
　　“诶，没错，我一哥们改了一辆，你这个配置在换个磨砂，巨拉风！”
　　“呵呵”
　　“好了”小军接过来看了看“我妈要在准又该唠叨没完了！”恭喜猛吸了两口，然后坏笑的将香烟熄灭
　　“诶？这不是你家的地址吗？”小军顿时有点蒙“诶，什么时候把房卖了？不对”
　　“呵呵”恭喜戴上口罩，夜色下她眉眼不羁的有点过分，什么在乎介意，什么隐瞒掩饰，统统变得不足挂齿“女朋友，把房子过给她了！”
　　“哦，这样啊？”小军这才弄明白两个人的关系“难怪呢，她说一起住的人是以前的业主！”
　　“五月？”
　　“嗯”
　　“呵呵”恭喜笑她比另外一个人还忐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李小军，咱们物业李总的侄子，以后有事可以经常麻烦他！”
　　“哦，你好”
　　“呵呵，找我，找我，甭客气！”
　　“那个，我们先走”
　　“唉，行”
　　“你记得这首歌吗？”五月将车完美的停到车位里面，关于这首歌，她有一个美丽又凄凉的故事“我们在麦当劳里…”
　　“嗯！”
　　“啊！好久都没吃过炸鸡了！”
　　“呵呵”
　　“恭喜，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她断掉手机的充电线，顺便拿盒没开封的香烟，看五月欲言又止的样子，有的话，她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你今天不开心对不对？”
　　“没有！”
　　“那，我们明天去看看骁远吧！把他带到这住几天？”
　　“住还是算了！”
　　“哦”
　　“上去吧！”
　　恭喜打开车门，沉默的人把车里的东西顺带拿了出来，记得同样的冷夜她也曾这样的拒绝自己过，五月呆在原地，委屈地看着她
　　“恭喜？”
　　“嗯？”
　　五月走到她的身边，一个不知道怎么问，一个不知道怎么说，没有经验的姑娘只好把手放进她的兜里，兜里有她的香烟，有她的手掌，还有一碰就蔓延与紧握的悲伤
　　“我爸妈，他们不是那个意思！”五月吞咽着滚烫的在乎，她知道她不问，背后因为着什么
　　“你爸妈？”
　　“就是我爸说，等我有天做了妈妈的那个？”
　　“哦”她依旧假装不在意
　　“跟你交代事情经过，你能不能不生气？”她皱着眉，看着那个充满心事的姑娘，她突然猜到些什么！
　　“五月，我现在有点怀疑自己在做梦，你爸妈的转变好像有点太快了！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们什么？”
　　“没，没有！”
　　“学平川？找一个二婚男？然后背地里和我继续纠缠？还是找个跟你有同样需求的人，来场掩人耳目的形婚，然后借机去试管生个孩子？”
　　“不是”
　　“不是？”恭喜依旧在质疑“不是最好，先回去吧！”
　　五月一路都在偷瞄她很少甩给自己的沉默，面无表情的模样，果然让人想逃，想要避让三分…
　　她最先来到阳台一解私欲，五月收拾着从家带来的东西，几分钟的时间，她已经从阳台悲伤到卫生间，她的手机一直在响，是陆铮打来的，她不敢上前，只好站在门口等她出现
　　恭喜，你的猜想太麻烦，姜还是老的辣，你一下就想出分析出这么多种可能？可我不及你千分之一呀！就只是想着怎么才能和你坦坦荡荡的在一起？哪怕经过不那么漂亮？哪怕你怪我太疯狂？想拖延想瞒你很久，可是你的冷让我好疼！
　　“额，在这站着干嘛呢？”
　　“额，那个，有你电话”
　　“谁的？你怎么不接？”她擦着头发温柔问道
　　“我看是骁远爸爸打来的！”恭喜有些心疼，拉起她的手，她也学她，做个会懂事会妥协的女子
　　“怕我生气？”
　　“不是！”
　　“呵”有些力道的捏着她的鼻尖，她回拨着电话“打电话着？”
　　“在哪呢？”怕她介意，她开了免提
　　“额”她清理着喉咙“老师家”
　　“哦，那，说话方便吗？”五月一副在听的专注，方便还是不方便？他会说些什么呢？
　　“说”
　　“那个，妈有点想远远了！”他还是改不了所谓的称谓，恭喜笑着欣赏她满脸在乎的样子
　　“什么时候接？”
　　“明天行吗？”
　　“嗯”
　　“那，你们忙！”陆铮挂断了电话，一句你们忙让人头昏脸热
　　“我们，明天不是也要看骁远？”她的话好轻，叮叮铃铃的回荡耳边，心上
　　“那就改成后天”
　　“那我们明天干嘛？”
　　“你不是说想吃炸鸡吗？”
　　“可现在不是都暂停营业了吗？”
　　“呵呵！去把你买的空气炸锅说明书找下”
　　“你，要做给我？”她的小脸很快就变得明朗“你会吗？”
　　“你在问我还是锅？”
　　“哈哈，都是”
　　“啊”恭喜甜甜地叹息“不用一次，怎么对得起你买的锅啊？”
　　“讨厌”她甜甜地抱怨“那我一定要把它们都吃掉！”
　　“这么捧场？”
　　“当然了，不然怎么对得起你呀？”
　　“哈哈”
　　“恭喜？”
　　“嗯？”
　　“谢谢你！”
　　“现在就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点啊？”
　　“我说的是，昊昊妈妈！”
　　“嗨”还没等完她的一声叹息，五月就闯进她的怀里“谢谢你帮我说话，也谢谢你，理解我的梦想，还有因此而来的伤害！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知道自己输了，他们给我对这个行业带来的阴影与权衡，在失去你的那段时间，要不是知道你的店就在那，我都想要放弃这个梦想了！”
　　“知道怎么才能快速成长吗？”
　　“呵呵，推开爱的人”
　　“额”恭喜将嘴巴放在她的额头，一脸宠爱又无奈“是那些让你觉得疼，让你想太多，或者想逃避的事情！”五月专注地听她有感而发“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找个什么人去教训一下他们，也知道你最想看到的，就是大家都算了，过去的东西活生生的摆在那，就像和我有关的，你的那些不快乐！”
　　“恭喜”
　　“那种疼和阴影，应该比这个要大吧？”
　　“恭喜！”拉她的手，五月却红着眼角
　　“但你看，现在我不是站在你的面前？这一天都围着你转，昨天被你抓，今天被你爸妈困在中间，被小区物业的人刁难，最后憋了一肚子的火，新仇旧怨一起撒到了那个昊昊妈妈身上？”
　　“呵呵”
　　“就在刚才，我还在你的卫生间，算计着你来事的时间，用了你的粉色浴巾！”
　　“呵呵”
　　“也好好反省了一下，刚才是不是对你过分了一点？”
　　“恭喜，我…”
　　“所以在接受你的感谢之前，我应该先跟你道个歉，不管你爸爸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也不管你心里做着怎样的打算，我都应该清楚，五月冒着巨大的风险！”
　　“不是这样的！”五月的否认在开口的刹那，眼泪也跟着涌了出来“我…我…你说的那些我连想都没想过，我不想在我们的世界多出那么多不相关的人，我…只是...只是为了让他们安心，不让他们遗憾，承诺在我三十岁前，满足他们做姥姥姥爷的愿望，我…想试管婴儿！”
　　五月的答案越来越轻，仿佛是当头棒喝，仿佛是醍醐灌顶，恭喜终于能解释得通，为何他们会奇迹般的态度回转？看着那个泪流满面的姑娘，她也终于意识到，这个傻姑娘孤注一掷只是为了自己
　　“他们？同意了？”她颤抖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们居然同意了？他们为了...可以完全不顾你…”
　　“恭喜...”
　　“五月，你不能这么做，你以后的日子还很长，莫名其妙的就做了未婚妈妈，你觉得有哪个傻子会相信，那是试管来的孩子？在觉得你不可理喻的背后，他们会怎样诋毁你？笑话你？这不同于你爱上了一个女人，也超越了我这个哪怕是个离婚的人，然后独自带着孩子，这样你的一切都完了！”
　　“只要能让我爸妈接受你，他们不遗憾，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那你就没想过...”
　　“没想过！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我…”五月抹着眼泪“这个问题我爸妈以前经常问，我也认认真真的想过，恭喜…也许对你来说，我未来的变数要大于你，可是你低估了我对你的感情，虽然你是爱情里的老司机，可是对于爱，你太弱了！你从来就没有认同过自己，对不对？就算你掰弯了我…呵呵”她的笑容如此苦涩，如此委屈“可是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对待爱情，我像明明那么大的时候就开始憧憬，我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除了性别，你的一切都符合我想象的人选！从一而终不只是我的职业奢求，更是我对爱情对婚姻的愿望，有句话说得好，你在乐园，我才在天堂，只有你赢，我才没输！！你可以把我理解成是一个笑话，但拜托你，别让我失而复得之后，还能轻易的看穿，你没有想要和我长久的打算…”
　　“五月！”
　　“你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里，距离我三十岁还有五年的时间，我们都不要勉强对方，好不好？”她依旧在笑，笑着捏自己不太会笑的紧绷，笑着眉眼里面只装了一个人“这是我对你唯一的秘密，说出来感觉舒服多了！”
　　装作不在乎吗？恭喜看着那个动人的女孩子，她洞穿了自己，也刺穿了自己，血液流淌过的地方止不住的疼，每一个毛孔都在肿痛，每一寸皮肤都像烫伤，这样的释怀，这样的决绝，爱一个人的方式和执迷，自己确实弱爆了！！
　　那一夜恭喜失眠了，身边的女孩子蜷缩着身体，那件刚刚带回来的衣服，她迫不及待穿到了身上，那是自己从没见过的样式…
　　离开了她那么久，小到喝酒，逛街，应付那群总是哭哭啼啼的孙猴子…
　　终于迈出家门，买下这所房子，一腔孤勇是她的大动作…
　　摘掉她手上的戒指，时间很快，她的红色米老鼠指甲，又长出了像新月一样的光圈，果然睡太沉，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是恭喜却突然血红了眼睛，这么简单的小孩，居然做了破釜沉舟越陷越深的疯狂打算…
　　来到楼下阳台，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忍不住心疼又忍不住觉得可笑，这个世间哪来的什么傻子，明知吸烟伤身体，还纵容这个恶习，明知小饮酌情大饮伤身，却还沉溺醉酒的那一刻的早该清醒，明知人美嘴甜能享受特权，却还想着忠于自己的性格和脾气，明知如此却依旧如此…
　　关于她的打算自己从不曾了解，老头之前暗示提醒过，打开电脑，却看到她曾经浏览过的内容
　　试管婴儿需要多少钱？
　　试管婴儿疼不疼？
　　试管婴儿需要准备哪些东西？
　　不结婚的女性可以试管婴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