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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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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酌当做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继续向前走着:“随口一说罢了,毕竟人身体里自带香味,这真是太奇怪了。”
白天静舒了口气,他差点以为景酌知道他的计划了,但仔细想想,怎么可能呢,暴君那么狡诈的一个人,都没有察觉,一个刚入宫一天不到的小公子怎么会知道,他有点儿草木皆兵了。
反省了下自己,白天静神色恢复正常,跟上景酌,为自己辩解:
“公子放心,我身上的香味可是经过太医院检测的,没有任何坏处,况且幼儿身上的奶香味,还有有些人身上的狐臭味,不都是体味,只是我比较幸运罢了。”
“奥,那就好。”
两人一时无话,静默地走在湖边。
“公子…可是要入宫?”
“嗯。”
“太好了,我与公子投缘,等公子入宫后,我有很多时间和公子说话了。”白天静忽然意识到,原胥对景酌如此与众不同,那等景酌入宫后,自己还有机会和原胥相处吗?
“嗯。”旁边的景酌也在发愁,他知道白天静手中有解药,但不知道解药到底在哪里,该怎么不动声色地找呢,还是直接告诉原胥,但是告诉原胥了以后,也不能打草惊蛇,原书中说,解药只有主角手中一粒,要是被白天静毁了怎么办?
白天静意识到自己该加快速度了,看到旁边的湖水,计上心头,他不动声色地走到离湖边很近的地方:“公子,快看,这里的鱼好大。”
说着往前走的更近,好像要看的更轻,余光在看到景酌走到自己旁边时,猛地脚一扭,伴随着‘啊’的声音,掉入湖中,在掉下去的时候,胡乱挥舞的手‘不小心’抓到景酌的衣袖:“公子,救我。”
景酌一直防备着白天静,在他落水的时候就快速远离,白天静只捉住了景酌一截袖子,因为掉下去的太快,拽着袖子的手滑了下去,没有将景酌拉下水。
这一系列动作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等身后的宫人和暗卫们赶到的时候,白天静已经落水了,在水中不断挣扎。
“阿酌!”原胥批完奏折去找景酌,刚想走过来就看到这么让他心惊胆战的一幕。
听到原胥的声音,景酌转头:“原胥。”
原胥疾步走到景酌身边,牵过他的手,看向跪了一地的侍从,冷声问:“怎么回事?”
“皇上恕罪。”
“皇上,救命!”还在水中挣扎的白天静看到原胥来了,忙在水中挣扎着喊道。
原胥转头看了他一眼,没管,继续看向地上那些人:“连主子也保护不好,要你们何用,全都拖下去……”景酌这时候捏了原胥一下,原胥一顿,继续道,“打三十大板。”
跟在他们身后,清清楚楚看清两人小动作的福泉:……
“是。”趴在地上的侍从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直接砍头。
想到还在水里的白天静,原胥:“等白侍君上岸后,禁足三个月。”说完就带着景酌走了。
隐在深处的暗一看到白天静的身影,疑惑地皱了皱眉,感觉他和元宵节晚上的那个白衣人体型相似。
那天晚上,他和景公子差点被白衣人杀死,要是真是同一个人,那就意味着白天静会武功,要提醒陛下小心。
等白天静一身狼狈地被救上来的时候,湖边已经没有了原胥和景酌的身影,他气得面容扭曲一瞬,顷刻又恢复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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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胥和景酌回到盘龙殿,原胥看向景酌,目露关切:“吓到没?”
景酌笑着摇摇头:“没有,不知道白贵侍怎么样了?我们没等他就走了。”
原胥阴沉道:“他差点拉你下水。”
景酌摇摇头:“人的本能反应罢了,不过有些奇怪…”景酌凑到原胥身边,耸了耸鼻子。
原胥顺势揽住景酌的腰,将他禁锢在自己怀里:“什么奇怪?”
景酌抬头看向原胥,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控诉:“你身上的味道和白侍君身上的味道很相像,你是不是背着我和他…”
景酌还没说完,就被原胥堵住了嘴,一吻完毕,原胥的头抵着景酌的,两人呼吸交缠。
原胥:“想什么呢,我这些天跟谁在一块,你还不清楚吗?”
桃花眼弯起:“嗯,知道,不过…”
“嗯?”原胥心不在焉地听着景酌的话,呼吸渐渐沉重。
推开原胥,景酌站起来,语气严肃:“真的很奇怪,你知道我五官很灵的,你身上就是有白天静身上的味道,这感觉很不好。”
看到景酌眼底的认真,原胥正色道:“孤去洗澡?”
景酌拽住他:“不是,不是梅香,是一种我说不上来的,奇怪的味道,尤其是你刚刚来找我,白天静就在不远处,味道突然加重,我才注意到,我有点担心。”
这是景酌的借口,白天静的毒本就是无色无味,景酌当然闻不出来,他只是给自己去白天静那儿找个借口罢了。
白天静的毒只针对原胥,原书中,齐国皇帝知道了原胥精神不正常,特意制造了一种毒药让白天静吃下去,只要闻到白天静的体香,就等于闻到了他带的毒气,这毒气对平常人来说没什么,最多吸的时间长了,脾气会暴躁,但是对于脾气本来就暴躁的原胥来说,那就是致命伤。
齐王曾经做过实验,找了一个像原胥这么暴躁的人,让他每天服了这种药的人身边,结果不到半个月,这个人就发疯而死。
所以景酌为避免夜长梦多,必须尽快找到解药。
解药只有一枚,还是白天静从齐王那偷出来的,毕竟这药不仅对闻到的人有害,对服药者损伤更大,所以在白天静在被齐王逼着吃下那药后,就想方设法偷到了一颗。
景酌看向原胥:“你想想,以前你每次和白天静见面后,有什么变化?”
原胥皱眉思考:“他来宫里已经五年了,孤与他见面的时间更少,距离与他上次见面已经两个多月了,实在想不起来。”那么一个小角色,不过是因为涨了一副好面孔,才引起他注意罢了。
看到景酌严肃的面孔,原胥反倒笑起来,站起身将人抱在怀里:“好了,孤知道你担心孤,一会儿招太医看看,或者将白天静捉起来拷问一番,就什么都知道了。”
景酌问:“拷问?你舍得,陪了你多年呢?”
原胥面不改色:“不过是个齐国送来的小玩意儿罢了,有什么舍不舍得的,对了,我想把后宫那些人送走,你来还是我来?”
原胥现在已经学会征求老婆意见了。
“过几天再说。”为了避免白天静鱼死网破,现在还不能动后宫。
太医诊断的结果当然是什么事都没有,原胥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景酌盘算着怎么去接近白天静。
吃完饭,两人正在下棋,有太监报白贵君病了,想请皇上去他殿里瞧瞧他。景酌听到后勾起嘴角,机会来了。
景酌看向原胥:“毕竟是白贵君为了陪我才掉下湖中,现在还生了病,我内心十分过意不去,想去探望探望。”
“我陪你去。”原胥知道他还是不放心,“他可能会武功,你一个人去很危险。”
景酌不想他和白天静有任何接触,拒绝道:“不用,你派人在暗处保护我就行了,你不准去。”景酌看向原胥,眸子里全是认真。
原胥看到他的坚持,败退:“行,那你自己要小心,保护好自己,白天静有些问题。”
“嗯,不要让我发现你跟来。”景酌强调。
内心想法被识破,原胥:“我现在派人把白天静捉来,供你审问,怎么样?别去了。”尽管会打乱一些计划,但这样他比较安心。
景酌明白他的担忧,凑上前亲了他一口:“乖,等我回来,就当是让我安心。”
原胥看着他走远,还是不放心:“暗二,你也跟去。”
“是。”
——
白天静躺在床上,听到下人说陛下不来后,被子底下的手紧紧攥起,呼了口气,道:“退下吧。”
白天静闭上眼,皱眉思考自己该怎么做。
本来想的是生病让暴君来看他,这样他和暴君相处的时间又会变长一些,他以前用过这种方法,也成功让暴君坐在他床边呆了一天。
现在因为景酌的到来,打破了他的计划,让他又气又慌,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正思考着,来喜跑进来说景酌来了。
白天静皱眉,不知道他来干什么,但还是起身:“景公子,你怎么会来?”
景酌忙按住他的动作,笑道:“贵君毕竟是为了陪我才落水的,景酌心里愧疚,想来陪伴贵君几日,等贵君病好,我才能安心。”
白天静不知道景酌要干什么,忙道:“这哪行?要是把病气过给了公子,那可是大过,公子不必…”
景酌打断他的话:“陛下吩咐的。”
白天静一下子消声,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便道:“那就多谢公子了。”
“没事,我刚刚来的路上碰上了送药的宫人,便把他的活抢过来了,来,白贵君,趁热把药喝了,睡一觉,发发汗,病就快好了。”
“好。”白天静勉强笑着接过药,余光看到旁边的来喜点了点头,才一口喝下。
景酌没在意他们的眉眼官司,看到白天静喝完药后,勾了勾嘴角,笑着接过他手中的空碗,帮他盖了盖被子,让下人退下。
“白侍君,你好好睡一觉,我们都出去了。”
景酌带着侍从向外走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转头看向仍然立在白天静床边的来喜。
被原胥派来跟在景酌身边的福泉及时道:“来喜公公,出来吧,不要打扰贵君休息。”
福泉是太监总领,他的话来喜不得不听,来不及说话,来喜和白天静使了个眼神,让他好好待着才离开。
外殿,景酌坐在主座上喝茶,打了个哈欠:“你们去个人将我在盘龙殿的塌子搬来,我在这儿守着白贵君。”
来喜不愿离开,挣扎道:“公子,贵君的偏殿很干净,床榻也一直没被人睡过,您可以去那休息。”
福泉面容严肃,生气道:“大胆!”
来喜吓得直接趴伏在地。
福泉厉声道:“景公子的想法岂是由你左右的?还不快去?”
“是。”
“多带几个人,那塌子金贵,碰坏了你们几条命都赔不起。”
等来喜将白天静宫里的人带走一大半后,福泉又将大殿里剩下的几个人打发了:“景公子。”
“嗯,暗一暗二,搜,包括里殿,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东西。”刚刚他在端白天静药碗的时候,已经偷偷将蒙汗药倒进碗中,现在这会儿,只怕把他杀了都醒不了。
“是。”他们都知道陛下已经舍弃了白天静,所以答应起来毫不含糊,马上就在宫殿里搜寻起来。
景酌来到白天静身边:“福泉,把他搬走,搜他的身。”
“是。”几个小太监将白天静搬到旁边的空地处,开始搜身。
景酌则开始翻找白天静的床铺,根据原书的记述,白天静有一个盒子放在床上的机关内,里面放的全都是他的秘密。
景酌找了半天,终于在床头最里侧摸到一块凸起,用力一按,被床头挡住的墙面上出现一个小洞。
景酌抽抽嘴角,怪不得刚才他敲打了整张床,都没听到不同的声音,藏得还挺深。
他将手伸进去,拿出一个漆黑的盒子,盒子上带着锁:“福泉公公,现在能马上找到一个和它一样的盒子吗?”
福泉接过看了看,摇头道:“景公子,这盒子的木料应该是齐国特产的,马上要,可能没有。”
“嗯,一会儿去太医院配点药,让白天静想不起来还有这东西的存在。”虽说原胥已经禁了白天静的足,但是为了避免他作妖,还是让他继续病重着吧。
“是。”福泉明白景酌的意思,立即吩咐下去。
最想要的已经到手了,过了大约一刻钟,暗一暗二也没翻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白天静身上也没什么异常的,景酌就让他们将房间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回去了。
刚出宫门,要就被人搂住,熟悉的气息自身后传来,景酌不自觉放松身体,微微靠在来怀中:“什么时候来的?”
“没进去。”原胥答非所问。
被景酌看了一眼,原胥看向他,强调:“真的,我把这宫里的宫人都清了,要不要回去再搜搜。”
景酌早发现了这个问题,刚才还奇怪,看到原胥之后就明白了。
“嗯。”不管怎么说,没进去就好。
景酌将手里的盒子扔给原胥:“从他那摸出来的。”
原胥接过,弯腰亲了景酌一下:“孤的阿酌真棒,暗一他们都没搜出来。”
知道白天静有问题,他当然派人去搜查过,但效果并不好,这次配合景酌行动,原本不过是想哄他高兴罢了,结果给了他一个惊喜。
两人回到殿内,屏退四周,原胥将盒子暴力拆开,里面是一摞来往信件。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将信件全部看完,发现里面大部分是和赫连浩的情书,只有一小部分隐晦的提到了白天静的国家齐国。
景酌看向原胥:“赫连浩?”
原胥将东西放在桌子上,面色阴沉:“嗯,白天静和他有私情,他要反孤。”
景酌上前坐在他身边,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现在还不能捉?”
原胥摇摇头:“还没查完,孤要将他们一网打尽,需要再等些时候,不过……”
“什么?”
拉起景酌的手亲了亲,原胥看向他,面色缓和:“孤一定会在大婚之前将他们弄死。”说着就慢慢凑近景酌,两人唇齿相依。
景酌被吻地迷迷糊糊地想到:说造反呢,怎么一下子跳到大婚那去了,原胥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原书里他可就是被赫连浩干下去的。
吻毕,景酌去喘吁吁地推开原胥: “认真点,你看看这个。”
他将其中几张纸递给原胥。
原胥又低头亲了景酌一口,接过信件后将他揽在怀里。
景酌靠着原胥,将头枕在他肩上:“有什么想法?”
原胥皱眉:“这应该是赫连浩的情书,大部分无用,另一小部分说的比较隐晦,说他已经把什么东西藏到了一个除了他们俩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而这个东西…关乎白天静性命,还让他继续忍耐。”
他看向满篇盛满华丽辞藻的书信,皱眉思考:“从他的意思上推断,应该有什么东西正损害着白天静的性命,而且时间已经很久了。”这封信是半年前写的,说明那时候白天静的身体就出问题了。
而奇怪的是,尽管自己对后宫那群人不重视,但也不曾亏待,每月都会有太医去给他们请平安脉,要是宫里唯一的贵君身上中毒,肯定会报告给他。
原胥接着将今天给白天静诊脉的太医招来,直到问的人快晕过去,才让他退下。
原胥叹气:“他没有说谎。”
“嗯。”景酌安抚地摸着原胥的后背。
证据确凿的书信,毫无异常的诊脉,再加上景酌灵敏异常的嗅觉,真相已经水落石出。
原胥抱紧景酌,撒娇似的将下巴在他头上蹭了蹭,语气暗淡:“阿酌,孤可能…真的被暗算了。”
景酌有些心疼地亲了亲他,安慰道:“没事,有我在,捉住赫连浩就好了,实在不行的我们还可以去齐国。”
只要自己在原胥身边,他的病情就不会恶化,只是他没想到白天静竟然将唯一的解药给了赫连浩,那找到的可能性大大降低,实在不行的话,解药只能去找齐王‘要’了。
“嗯。”看向齐国所在的南方,原胥漆黑的眼底已是一片风暴。
接下来几天,景酌都在皇宫中陪伴原胥,期间见了一次常年住在兵营的大哥,两兄弟谈了谈,最后他欲言又止地走了。
“你要重用我哥?”景酌在原胥上朝回来就问。
“嗯,他很有才华,他是将赫连浩连根拔起的主力。”
“可是…”景酌神色复杂地看向原胥,“我爹是丞相,我哥又很快被你提拔,文武官的首领都在我们家,你不怕…”
原胥听懂了他的意思,笑了一下,将他抱在怀中:“本来是怕的,我本打算在丞相退位后再重用你哥。”
景酌闷闷地问:“那为什么…”
“因为要对付赫连浩,孤需要一个聪明又忠诚的将领。”
景酌:“只是这个?”
“不是。”原胥摸着景酌的头发,“还因为孤…爱你。”你的父亲,你的兄长位高权重后,他们会和孤一起保护你。
景酌眼睛瞬间睁大,抬头看向原胥,明明这个人没有记忆,却仍然这么毫无保留的爱他,不惜一手促成一个权倾朝野的世家。
“原胥。”景酌勾住原胥的脖颈,喃喃道:“我也爱你。”声音消失在两人唇齿间。
景酌趴在原胥怀里,听着耳边咚咚的心跳声,舔了舔微麻的嘴唇,潋滟的桃花眼看向对方,声音中带着些微喘息,更加撩人,偏偏语气中还带着刻意的撒娇:“原胥,帮我。”说着就将原胥的手往下带。
原胥喉结快速滚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原胥,原胥,帮我。”景酌的牙齿咬上原胥红的滴血的耳朵,喘,息声逐渐加重,面上也有了一抹潮红。
原胥终于忍耐不住,眼神不再平静,将景酌抱到最近的榻上,栖身向前,两人又紧紧吻在一起,只是这次藏着更深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