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结弦同人·一番星》穿山过云

7、合照

　　在摆脱掉了几个讨厌的前辈之后，麻生真咲并没有立即返回住处，她被异国风情的街头吸引着流连，买回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甚至在某个商场的拐角处她还看到了几台抓娃娃机，其中一台机器里面塞了圆圆滚滚憨态可掬的玩偶，正是羽生前辈喜欢的噗桑。
　　刚刚听说了那样的传闻，难免对他的相关非常在意。麻生不自觉小跑过去，觉得可以抓一个作为送给前辈的礼物。
　　她对抓娃娃一道并不精通，往常都是图个开心就好，这次却因为要当做礼物的缘故多了几分志在必得。
　　街头娃娃机中的玩偶，做工并不精致，手感也算不上柔软，作为回馈而言与她小半个小时的奋斗并不均等。
　　但麻生仍然非常有成就感的一路抱回家，最终珍而重之的放进了拎包打算明天送出手。
　　回到多伦多的住处之后再完成洗漱，睡前打开手机才发觉收到了不少堂本前辈发来的消息，最初是询问她回去了没有，后面就是唠唠叨叨的道歉。
　　经过一路的散心麻生的心情已然好了许多，但看到消息仍然有些愤愤不平的情绪。
　　……什么嘛，本来以为是开朗幽默的前辈，可是明明知道羽生前辈不参与有斋藤在的日常还要同时邀请，怎么看都不像是无意的行为吧？！
　　她大致拖动了下消息简单浏览，本想扔到一边不去回复，却意外看到了一条“真的没想到麻生酱你会喜欢羽生前辈那样的类型嘛！”
　　什、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
　　从前误会她喜欢羽生前辈的有一个朝仓就足够头痛了，现在如果连这些前辈也这么乱想的话……万一不解释清楚他们会不会到处乱讲！
　　想到这里麻生迅速跪坐好坐姿捧起手机，解释回复说：
　　“请不要误会！”
　　“并不是因为喜欢羽生前辈……因为那种喜欢的情绪什么的，才会生气。”
　　“只是因为前辈的成绩太好所以出言中伤，这样的行为难道都不觉得过分吗？”
　　“那样性格的小人居然可以好好的相处到现在，真的让人怀疑前辈你是不是也是这种类型。”
　　憋了一晚的情绪在编辑文字时一鼓作气，等到发送成功才后知后觉语气是不是有些过分。一直以来她都很少与人正面发生争执，也从未想过自己居然可以如此咄咄逼人。
　　……大概隔着屏幕会让胆子变大的吧？
　　不过这么看起来语气真的很帅气呢？
　　她这边已然斗志昂扬的做好了大吵一架的准备，结果堂本那边的回复竟然是语气无奈的赞同。
　　“我当然也觉得那种事情很过分啦……”
　　“不过说到底都在一起练习，当然不能因为这种事断掉联系吧？”
　　“而且……”
　　“其实跟羽生前辈在一个时代里，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要怎么跟你说呢……大概是有他存在的时代，其他人都是作为衬托的陪衬，这种感觉吧。”
　　甚至突然的，将话题转进了感慨的倾诉。
　　“有这样的前辈真的很幸运也很痛苦啊，蝉联了奥林匹克的金牌，对于国家国民来说都是很自豪的事吧。”
　　“但是相对的，我们其他人的存在就不是很有意义了。”
　　“其实很多人都在想前辈为什么还不退役啦，他不在的话，或许会回到容易一些的竞技模式吧？”
　　也不过是刚刚认识几天的前辈，突然坦诚了这种堪称直白的想法，几乎有点触目惊心。
　　麻生捧着手机还有点发愣，不知该如何回复，就看屏幕页面又紧接着跳出了几条消息，迅速恢复了嘻嘻哈哈的画风。
　　“哈哈哈所以真的不可避免的，会有这样的想法嘛！”
　　“像我们这些在底层挣扎的可怜人，就不要太计较的原谅吧！”
　　麻生真咲：“……”
　　她一时有点被突然的倾诉唬住，回过神来仔细想了想发现其实大多是歪理的狡辩吧？！
　　说什么跟羽生前辈在同一个时代里是很痛苦的事，明明不论是什么项目、什么时代，总会有巅峰将记录和成绩把持。
　　不过是将前辈的存在作为自己不够强的推脱罢了！
　　本身实力不够顶尖，难道在前辈退役之后就可以成为继任者吗？怪不得会跟斋藤成为朋友，果然一样是讨厌的前辈！
　　回过神来的麻生真咲噼里啪啦的将想到的说辞怼了回去，然后看到讨厌的堂本哈哈哈哈的说，“被你发现了嘛！”
　　麻生：“……”
　　怎么办、不太想理会他了。明明这个时间她应该准备休息了！
　　而对方还又换了一副前辈的语气看似严肃的表示，“所以说今晚的道歉只是针对我们惹怒了可爱的女孩子。但是项目这边的事就不要太操心了，你也应该相信你喜欢的前辈可以应付的吧？”
　　“实话说他不会将斋藤放在眼里的啦，大奖赛决赛的赛场斋藤都没有去过的。所以就请想象拿不到糖吃的小孩子哭闹一下，勉强允许他嘛。”
　　麻生：“……”
　　明明依然觉得他很过分，却实在忍不住被这种说辞逗笑。
　　“所以关于你喜欢的前辈是谁这回事，我也已经知道了。下次邀请的时候绝对只有你和羽生前辈，怎么样？”
　　……说的他想邀请就能邀请出来一样，明明羽生前辈非常忙的。
　　麻生对他的大话嗤之以鼻，却不可避免的有点心动。况且他有一点说的也对，到底身处异国他乡，虽然斋藤是打定主意不想再理会，但是其他人……
　　……她才不要多管这种事呢！如果羽生前辈会跟他讲话的话她再理会好了！
　　这么打定了主意的麻生保持着今晚的语气冷淡的嫌弃说，“这种事的话，前辈还是先管好自己再说吧。”
　　“我要睡了，晚安。”
　　在关掉手机之前，麻生看到堂本气急败坏的跳出了一句，“你这小鬼多少也可爱一点嘛？！”
　　这句话她没有再回，确实一天的训练之后到了固定的时间已经感到了困倦。进入梦乡之前她后知后觉的模糊回忆起整段聊天记录中对方的措辞，好像明明已经纠正解释过了，依旧是一口一个“你喜欢的前辈”。
　　……什么啊，喜欢明明不是那种喜欢的。

　　由于比往常晚睡了几分，第二天麻生略微迟到了一会儿。索性早晨的大家都不是很勤快，起码在她到了十分钟之后，才看到拎着背包的羽生前辈推门进来准备热身。
　　但看起来心情好像很不好的样子，从推门进来便沉着脸眼神锐利，周身散发着仿佛六练时期蓄势待发的气场，昨晚抓到的玩偶就在拎包里露出了半个脑袋，可他这个样子让人根本不敢贸然上去打扰。
　　麻生不自觉的猜测会是什么原因，还没理清头绪就见堂本前辈溜过来，路过拎包时还对着噗摸了一把，了然询问，“你要去找羽生前辈吗？现在先不要过去啦，现在还是\"沉默的十分钟\"时间哦。”
　　……什么沉默的十分钟。
　　有点儿中二的形容让人摸不着头脑，她望过去的表情不由带了点疑惑，然后听堂本解释说，“羽生前辈应该有起床气的，总之每次早上过来都会有一段时间是这个表情，一点也不笑，很吓人呢。我曾经特地统计过哦，每次差不多都是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会恢复正常！所以叫做\"沉默的十分钟\"！”
　　麻生真咲：“……”
　　居然会统计这种事情到底是有多闲啊？果然是因为这样所以成绩才不够顶尖的吧！？
　　她想起昨天的不愉快，并不是很想跟他说话，却不想堂堂一个前辈居然变戏法一样刷的从背后拿出来了一根超大的彩虹棒棒糖，“来，道歉礼物。小孩子都喜欢这个的吧？”
　　瞬间又被他气到的麻生：“……前辈才是小孩子吧？！”
　　然后被恶劣的按住脑袋揉了一通，“不要再狡辩啦，完全是小孩子的身高嘛。”
　　155在女单中其实刚刚好的麻生抢回勉强还在的发型，忍无可忍：“……说到身高的话，163的前辈在男性里面也完全还是小鬼头吧？”
　　堂本光：“……喂，你这是在跟前辈顶嘴吗？！”
　　昨晚还隔着屏幕的时候麻生胆子很大，但此时面对面难免怂一点，被这么一问瞬间就有点气弱。不过拜他一直以来不太正经的印象所赐，真咲并不怕他，此时噎了一会儿还敢继续嘴硬着轻哼，“……才不要承认你是前辈呢。”
　　不被承认的前辈插着腰自己气了半天，转头看见不远处热身的羽生已然度过了所谓的十分钟，沉敛着的神色开始解冻。方才就在同身侧的选手交谈，还露出了点儿笑。
　　拿女孩子没什么办法的他索性投其所好，举手卷成喇叭主动替她助攻，“羽生前辈——可以过来一下吗？这里有送给你的礼物哦？”
　　麻生真咲：“……？！！”
　　她简直不敢相信他干了什么！纵然这其实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是事关前辈又事发突然，总是让她手忙脚乱。
　　她匆忙回头去看，就见羽生前辈已经应声走了过来。麻生急忙停止拉伸关节的练习立正站好，回头看见对方已经走完了那两步路站到了不远处，先是给了她和堂本一个疑惑的眼神，然后打量的视线便停在了冒出了半个脑袋的玩偶上，还很自觉的捏着拎了出来。
　　“什么？这个吗？”
　　事已至此也只能顺势发展了，麻生匆忙的瞪了堂本一眼，迅速点头说，“是、是的。昨天出去看到抓娃娃机里面有噗桑，想起前辈很喜欢所以……”
　　话音未落就听捏着玩偶打量的羽生噗嗤笑了出来，很不客气的吐槽说：“好丑哈哈哈哈哈！”
　　麻生：“……”
　　她赶紧定睛去瞧，昨夜光线昏暗，她又只注重了过程没有细看，果然是做工比较粗糙的玩偶。身体硬邦邦的还神态木讷，一点也不娇憨可爱。甚至红色的嘴巴那里还有一段线头，看得她简直惭愧至极。
　　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送次礼物都能送成这样的麻生欲哭无泪，她试图解释并且尝试补救，“我……昨晚没有注意，我很抱歉！前辈不介意的话，我今天再去……”
　　“不需要麻烦的，”乱七八糟的发言被笑够了的羽生打断，他双手捏住玩偶硬邦邦的脸颊团了团，神情还挺新奇，“真的是、没想到能收到这么丑的噗桑，其实也很有意思。”
　　“这样的话就算又收集了一种种类了，很不错的礼物啊。”
　　身旁的堂本还在一旁煞有介事的插嘴，“其实是很用心的礼物，麻生酱抓了很久才抓到呢！”
　　……你怎么猜到的啊！
　　“真的吗？那真的是很不容易的礼物了，非常感谢可以收到！”但显然堂本那边的随口胡说有很好的效果，瞬间就收获了惊讶的感叹和道谢。
　　“不过我不擅长给女孩子回礼哈哈哈，”说着他又抱着玩偶不太好意思的笑起来，与方才的气势判若两人的软乎乎的前辈形象，“是的！所以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可以直接告诉我？”
　　到底还是接触的次数较少，而他的话题又转的极快。敬仰的前辈就在眼前她根本没有余裕去回想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份礼物，她又该如何去挽回总是失礼的形象。
　　此时就只能循着他的话音茫然的应对着“想要什么回礼”的问题。
　　下意识的反应当然是推拒，哪怕她确实抓了挺久这也并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做工粗糙又小小的丑陋，能送的出去就让人松一口气了，怎么能够去接受回礼。
　　可一直以来想要靠近的心情又隐隐开始雀跃，这样难得的可以与他接触的时机，难道就要这样干脆的放弃吗？
　　犹豫的过程中还能看到对面的前辈正抱着玩偶在等待，望过来的探寻视线里带着很可爱的侧头的动作，让她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那、那个！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跟前辈合照一次吗？”
　　之前在冰演中也曾有过合照，但是最好也是跟前辈、普鲁申科一起的三人合照。
　　至于双人合照根本一张都没有！
　　她性格不够外向，总是不能积极主动的去表达想要的东西。
　　正如那个被她求不得了很多年的拥抱，其实当时点一点头的话，或许就没有遗憾了。
　　羽生似乎对这个要求有点惊讶，堂本在旁边适时解说，带着无奈的耸肩，“是迷妹哦。”
　　这种形容词当着本人的面说简直杀伤力巨大，麻生面色瞬间绯红，但她根本想不到该如何解释这一目了然的现状，所幸羽生前辈很好说话的点头同意了要求，自觉的站到了她的身侧。一手举着噗桑一手虚虚揽上了她的肩侧，并拜托堂本，“可以帮忙拍照吗？”
　　突然靠近的前辈加深了无所适从的窘迫，麻生下意识扭头去看，才发现他是很标准的绅士手，做出了揽肩的动作但一点都没有碰到。
　　这样的姿态显然让人很有好感，但麻生还是不由自主的再度回想起了她想要了很久的拥抱。
　　如今她马上就要十七岁，已经是前辈会使用绅士手的年纪。
　　那么当年的那种拥抱，是不是永远都无法实现了呢？
　　残酷的现状令原本雀跃的心情又转为失落，而堂本已然拿到了手机示意他们赶紧摆好姿势。
　　麻生定了定神抬手揽向前辈的腰侧，她清楚自己应该也使用避嫌的绅士手，只是作出姿态而不去触碰。可或许会永远错过拥抱的不甘竟促使鬼使神差，试探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了腰侧外套宽松的衣料，然后仿佛掩耳盗铃般、动作轻轻又小心的拽住，放任胳膊贴上了他的腰后。
　　这样的话，勉强也能算是抱到一次了吧……
　　麻生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紧张，她像是考试作弊又要装的若无其事的小学生，面上努力维持着露出酒窝的灿烂笑颜，实际上却提心吊胆到耳根都绯红。
　　眼前的堂本还在调整合适的拍照距离，她听到他说“好了，准备！”，下一秒，肩上突然搭上了什么重量，是前辈的手真切握到了她的肩侧。
　　本就非常心虚的麻生差点被这没什么力度的一搭搭到地上。
　　接着堂本放下手机走过来，肩上的重量移开，麻生也非常自觉的赶紧松手跟前辈一左一右的围过去看拍摄的效果。
　　刚巧抓拍到他的右手放下之后，是她想要的姿态亲密的勾肩并立。而不同于前辈的明朗灿烂，她纵然勾出了酒窝微笑的幅度却不大，有种拘谨的羞涩。
　　照片拍的很好，甚至羽生也表示请发给他，于是还趁机交换了联系方式。而她主动触碰的隐秘没人提起，似乎前辈也并没有在意。
　　他们两个人都离开后麻生拿着手机躲到了休息室，她先按着心口平复一下紊乱的心跳，这才打开手机点开推特，把终于拿到的双人合照开心的发了出去！
　　“娃娃机里抓到的丑丑的噗桑、和用它换到的跟前辈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