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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老师，转学，和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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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崎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因为温泉一行，佣人们都放了假。大崎走进黑漆漆的客厅，又循着记忆走向厨房，发现那锅咖喱已经干了。
他没有力气再为自己做一顿饭，于是从冰箱里翻出面包，就着水吃了。补充了点体力，他想把咖喱处理掉。于是他找了个垃圾袋，把咖喱到了进去，把袋口扎紧，又把脏掉的锅泡进水里，拎着垃圾袋，准备把它放在门口。
开门的时候他遇到了正要摁门铃的赤司。他放下垃圾袋，却不知道该怎么用这种没收拾好情绪的模样面对赤司，强挤出来的笑容显得僵硬：“……征十郎？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他突然有些理解赤司。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把自己的伤口撕给人看了，哪怕这是他在这里最重要的朋友。
赤司没理他，皱着眉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番，确定没事后稍微松了口气，神色自然道：“我来留宿。”
只要对方不提，另一方便不问。这是他们的默契。
没等大崎回答，赤司直接把他拉进了屋，反手利落上锁，毫无身为客人的自觉。他换了鞋，径直走进大崎的卧室，从壁橱里翻出被褥给自己打地铺，大崎看得叹为观止，上前赶他去洗漱，自己帮他铺。
等大崎也洗漱回来，赤司已经给绿间发过了短信，坐在地铺上翻着从书桌上拿下来的书，大崎认出那是自己昨天才买回来的运动杂志。
“睡觉吧。”见他进屋，赤司合上杂志，不容拒绝地下了令。
大崎乖乖照做，上了床合上眼。他原本以为自己是难以入眠的，也或许是因为这半天都紧绷着神经，他很快感到了困意，睡了过去。
大崎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生物钟的时间。赤司晨跑回来，还给他捎带了早餐。看见大崎从卧室出来，便招呼他过来吃。
充分休息过后，大崎总算是冷静了下来。他到餐桌旁坐下，夹了个小笼包放进嘴里，熟悉的味道让他一下子就猜出赤司是在哪一家买的。
他真的、真的很感谢赤司的体贴。
“征十郎。”大崎放下筷子，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句“多谢款待”，又看向赤司。
赤司应了一声，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以前总觉得维持现状就好。”大崎说：“大崎家已经有了哥哥，我如果对家里的事过问太多，就会对他造成威胁，所以我一直保持沉默。我要求自己优秀，但绝不是会危及到别人的优秀。”
“但是我错得很离谱。我需要成长。成长到能保护家人的那种程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束手无措，明明知道……却不能……”
“祖母曾经想要我去和一位家庭教师学习，我会去。”
赤司问：“名字？”
大崎停顿了一下：“……里包恩。”
他和里包恩约定的时间是今天下午两点，地点在并盛中学。大崎赶到的时候里包恩已经和沢田纲吉在那里等着了，看到大崎来，纲吉朝他挥了挥手。
里包恩坐到他肩上，直奔主题道：“惠子现在的情况，你应该知道了吧？”
惠子昨天知道消息后没能挺住，当场昏了过去。老管家把惠子送去附近的医院，去拿药回来时却在病房里发现了陌生男子，对方夺门而逃。报过警后大崎仍不放心，通过绿间联系上了绿间父亲，订下了一间病房，把惠子接了过来。正因如此，大崎才会忙到半夜才回家。
大崎点点头：“医生说祖母需要静养。”
“现在能担起大崎家的，只有你一个。”里包恩说：“给我做好拼死的准备吧。”
“是。”
纲吉从里包恩那里听过他的事，朝他笑笑算作安慰。
“那么就先决定第一件事吧。”里包恩抬手，指向并盛中校内：“去办转学申请吧。”
大崎早有预感，应了一声抬腿就往并盛中走，纲吉有些惊讶：“诶——？！大崎君要转来并盛中吗？”
“嗯。同个学校的话，里包恩老师也方便教导吧。”
纲吉震惊：“话是这么说……！大崎君不觉得小婴儿做家庭教师什么的太奇怪了吗？！”
里包恩“哼”了一声，列恩牌手枪指向他的脑袋，纲吉立刻乖乖闭嘴。大崎忍不住笑了一下，并隐隐觉得自己忘掉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并盛中的校长十分好说话，更何况是优秀的学生主动转入。不到一个小时的谈话后，大崎只需要从帝光把学籍提出来就可以了。
话虽如此……。
篮球部、二班、学生会的朋友们的模样渐渐浮现在大崎的脑海中。他还没见识过黑子的传球，没有和班里的同学来上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班级聚会，未来也不一定再有机会和时间再看着他们。但如果再原地踏步的话，他什么都做不了。
帝光的校长果然不愿意轻易放人。大崎的成绩十分优异，如果他在帝光毕业，那么这份成绩就会是帝光的荣耀之一。可惜的是大崎执意转学，和校长聊了一下午后，他拿到了转学申请。
“十分感谢。”他向这位长者告辞。
他去了篮球部。即使是周末，篮球部也在进行训练。跟白金教练打过招呼后，他走进体育馆，正在场边记成绩的桃井一下就发现了他：“大崎君！”
场上的绿间和赤司看向他这边。大崎朝桃井笑了笑：“桃井桑。”
他去赤司的储物柜拿了速写本。他还没和父亲说过这件事。
出来的时候练习赛已经结束，赤司拿了毛巾擦汗，问他：“办好了？”
大崎点点头：“嗯。”
其他人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暗语，黑子却悄无声息地到了大崎的身旁：“大崎君没事吗？”
大崎笑了笑：“我没事。怎么了？”
“总感觉，”黑子看向正在讨论战术的赤司和绿间：“大崎君有什么事一样。赤司君和绿间君在担心吧。”
“嗯……算是吧。”大崎说：“抱歉，黑子。我现在还不想说。”
“没关系。”黑子摇摇头：“只是觉得说出来会比较好，但是大崎君坚持的话，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我们都会听你说的。”
“谢谢。”大崎笑：“再见了，黑子。”
新的一周来得非常快。老管家不愿意让这么小的孩子独自处理这些事，把他赶去上学，自己帮忙联系殡仪馆、照顾惠子。
并盛和帝光同在东京，却不在同一个町。大崎起了大早，赶上了去并盛的电车，并在被挤得怀疑人生的时候严肃而又认真地思考了在并盛町租个房子的可行性。
他辞退了家里的所有佣人，那个家已经算是空了大半。
到达并盛中的时候风纪委员们正在检查仪容仪表。大崎提前领了校服，本以为直接进去就行，没想到被某个眼尖的委员长拦了下来：“站住。”
大崎乖乖站住：“初次见面。我是这周新转入的……”
他话音未落，旁边传来个熟悉的声音：“你？！不是帝光中的吗？！”
狱寺警戒起来：“果然不是普通人吧你这家伙？到底想对十代目做什么？！”
大崎原本的解释卡在了喉咙里，那位令并盛所有学生都闻风丧胆的风纪委员长举起了他的浮萍拐：“哇哦，冒充本校学生混进本校，你是对我的并盛中学有什么企图吗？”
……并盛之神在上，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转学生。
大崎做了个深呼吸，准备给他们好好解释一番：“所以说，我是本周转入本校的学生。”
这种理由显然不能说服狱寺：“别骗人了！谁会从豪强学校转来这里啊？！”
云雀恭弥发起了无差别攻击：“‘这里’？你是对我的并盛中有什么不满吗？”
两人立刻做出打架的架势。大崎严肃而又认真地思考了一秒钟是否应该当作没看到，去找班主任报到，还没有思索出结果，一个身影携着一阵风从他身旁掠过：“拼死也要阻止打架！！！！”
大崎震惊：纲吉今天是蓝底小星星！不对，纲吉在裸奔！！
他往四周看了下，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了里包恩的身影。对方正收起列恩牌手枪，看见他看过来，毫不遮掩地朝他走过来：“阿纲的爆发力很惊人吧？”
是很惊人没错。大崎点点头，带了些许同情看向纲吉——同情是留给自己的。也许在不久之后，他也会有像纲吉一样能够爆衣的爆发力。
“你在担心什么？”里包恩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和我之前教过的那两个废材不太一样，我会调整教导的方法。”
“当然，不会比他们轻松的。”
对于纲吉来说可能算得上是日常的闹剧结束，纲吉苦哈哈地从包里翻出备用校服换上，边和狱寺解释，边给大崎指路，好让他去找老师报到。
他和纲吉等人是一个班，座位安排在后排靠窗的空余位置，从教室望下去，正好能看到校门。
新来一个转校生对于其他人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波澜，大崎也没有心思与其他人维持社交关系，班上只有在帝光祭见过面的几个人过来和他打招呼，狱寺听说里包恩有意要把他培养成为门外顾问后内心反复纠结，最终还是勉强和他打了招呼，并强调：“我绝不会把十代目的心腹的位置拱手相让的，混蛋！”
里包恩对大崎实施了半放养的政策。大崎做事向来有目标和计划，并不需要他时刻监督。于是在做完一系列鬼扯一般的“体能测试”后，里包恩就拟定好了他的训练菜单，让他自己完成。
训练菜单大部分内容与体能有关。尽管大崎这些年来一直都坚持晨跑和锻炼，但他的体能还远远达不到世界第一杀手的要求。除了体能以外，大崎还看到了令人在意的内容。
里包恩要求他坚持速写。
“请问这是为什么？”大崎问：“我已经打算放弃了。”
“别小看你自己的才能。”里包恩翘着腿坐在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真皮沙发上，喝了口大崎帮他磨的咖啡：“善于观察人、能够快速抓住别人的特征进行速写这一点对于里世界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技能。”
大崎点点头，正想说什么，招待室的门就被打开，本校的风纪委员长站在门外：“哇哦，擅自闯入我的地盘吗？胆子不小。”
他顿了顿：“还有早上的事……看来你很想被咬杀啊。”
“……”大崎合理怀疑里包恩是故意挑的这个地点，回头一看，果然罪魁祸首已经逃之夭夭。
云雀恭弥却不管他有什么苦衷，这次直接打了上来。大崎拼出可以算得上此生最快的速度侧身躲过，朝招待室的门奔去。云雀不愧为彭格列最大杀器，迅速追了上来，不过大崎还是快了一步，在浮萍拐追上自己之前把门关上，并用刚才从桌上顺手牵羊摸的钥匙反锁了招待室。
“……抱歉。”
要怪就怪他拜了个鬼畜老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