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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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宁九郎看着手里的黑色长衫，似乎是一件朝服，在身上比了比，看齐育周走过来，便问他好不好看，齐育周点点头，“九郎穿什么都好看，不过，”他又拿起旁边一件青色的，“我觉得这件更不错。九郎，你这角色是什么人设啊？”
宁九郎接过他手中的衣裳看看，“蕊哥儿的太傅，我们国家被灭国，蕊哥复仇的故事。”
“哦，有感情戏吗？”
“有个夫人好像。”
商细蕊眨巴着眼睛看着俩人，飞速地退到一旁拉住钮白文，“这人，新助理？”
“昂，新助理。”
“骗鬼呢吧？谁家助理这个德行？”
“哦，其实他是我们的新司机，嗨，他跟齐放认识，借着关系追星呢。”
商细蕊看看一旁偷笑的程凤台，拍了他一巴掌，“我刚看见你跟他说话来着，这人谁啊？”
程凤台一把揽过他的肩膀，“我跟他也是第一次见面啊，不信你问他自己。”
商细蕊揉揉眼睛，“行吧，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等商细蕊的新戏终于开机，齐育周都已经把齐家的旁支打发的差不多了，这下是彻底跟宁九郎住在了剧组，齐放也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好像开了窍，以前给他身边送人的不少，别说男色，女色他都不近，让人一度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性冷淡，可是如今当了宁九郎的助理，二十多年积攒的那点温柔劲儿全都爆发了。钮白文天天跟他吐槽，来探班的粉丝们以前都是怕打扰到宁九郎拍戏，远远的看上几眼就乖乖回去了，现在呢，有个齐育周接待他们，这会儿倒真像个小粉丝了，跟组织一起花痴，旁敲侧击了解了好多宁九郎真真假假的喜好，还建了个微博号，叫什么“爱宁一生”，全是转发的宁九郎，还借着职务之便，发些片场照，很是笼络人心。
宁九郎一门心思拍戏，看着齐育周在片场跟大家混的风生水起也就不管他。这么多天过去，也有些习惯他在身边，跟着钮白文学着照顾自己，虽然刚开始有点笨手笨脚的，日子长了倒是比常做这些的钮白文还无微不至，真是难为他一个这么大的老总。
“宁老板，您的电话，”钮白文一脸古怪的拿着电话走过来，“叶总的。”
宁九郎心里咯噔一下，接过电话恭敬的叫了一声，“夫人？”
“最近齐王爷都在你那吧？”叶兰在电话那头笑着，“没想到他倒是跟你合得来。”
宁九郎看看站在导演身边看监视器的齐育周，“王爷也就是好奇拍戏时什么样罢了。”
“最近家里也比较乱，你就先别回来了，齐王爷那边跟我要你呢，要不你就去他那边先住着，有什么消息，也好通知我。”
齐育周跟叶兰要自己？宁九郎看看齐育周，他想不出这个人是怎么长的口，可是叶兰的意思，分明是让自己过去给她当卧底的，可是……
“言儿，听见了么？”
宁九郎垂下头合着眼，低低的嗯了一声，“知道了夫人。”
钮白文接过电话，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劝他，听见导演叫九郎，赶紧整理他的衣服，“宁老板，张导叫您呢。”
“好，”宁九郎看着走过来的齐育周赶紧低声道，“你别跟王爷说。”
“那我哪儿敢呢，快去吧。”
“九郎啊，这是演你夫人的吴娜，认识吧？”
宁九郎想了想，好像合作过？吴娜一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这人是又把人忘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不记得，他我还不知道么，行了，张导您说，咱们现在拍什么？”
张导也是跟宁九郎合作过很多次，知道他个性，看了看他俩身上的衣服，说道，“咱们刚拍太傅被擒这段，接着来吧，林太傅被贼子用囚车装着游街，看见了自己的夫人混在人群中，夫人冲到囚车前依依惜别的一段。”
“好。”
“卡！”
没开几分钟，张导就叫停了三回，冲着吴娜招招手，“我的娜啊，那你是相公，要被拉去敌国作人质了，这可能就是最后一眼了，你能不能再深情一点，来人给她再滴点眼药水。”
吴娜尴尬的松开宁九郎从囚车里伸出的手，宁九郎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没事，你刚来，适应适应就好了。”
商细蕊这会儿没戏，啃着个苹果溜达过来，蹭到钮白文身边，“这个吴娜不是挺资深一女配么，怎么还要眼药水？”
钮白文看了一眼急得挠头的张导，小声说道：“咱中大导儿那完美主义者的臭脾气，你自己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忘了？”
每一个被称为大导儿的总有自己的特点和怪癖，张中以前文艺片出身，就爱拍脸部特写，要求眼睛要会说话，心理描写不需要旁白都能让人感觉出来，拍戏的时候动不动眼神对峙十几分钟谁受得了，结果部部封神，也部部挑剔到没人敢接，他跟宁九郎合作了很多次，就喜欢宁九郎和商细蕊这种入戏的演员，不用太调教就知道自己的意思。
“卡！”
张导那没几根的头发这会儿已经被他挠的东倒西歪很是惨淡，吴娜的脸都白了，自己真的是够深情了，怎么就是达不到这位的标准呢？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你来。”张中把身边跟着自己盯监视器的齐育周推出去，“你过去，用你平时那种目光看着九郎。”他指着齐育周的脸对吴娜说道：“模仿一下他的眼神。”
宁九郎：……
齐育周：？？？？
商细蕊和钮白文：！！！！
全场安静了好半天，被张中一声吼打断，“小齐你不动弹干什么呢？”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很适合演这种离别，齐育周被张中一把推出去，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到囚车上，说实话他觉得吴娜刚才演的挺好的，挺感人的，原谅他水平太低，没看出哪儿不好。
张大导儿拿着喇叭又吼了过来，“不是这样，你平时那种眼神呢？至爱生别你懂吗？”
齐育周看了看一旁同样懵逼的吴娜心想：我平时看九郎又深情又绝望又不舍吗？那得是什么样啊？
齐育周隔着囚车看看宁九郎，看他脸上又是血迹又是黑灰，身上的衣服那天定妆的时候他见过，就是那件青色的长衫，如今被道具组撕成鞭子打的血肉模糊的样子，那情绪一下就上来，眼泪还真就开始打转，手忍不住伸出去，把九郎眼角旁垂下的头发往鬓角那捋了一下。
“对，就是这样！”张中满意极了，其实他只要深情，没想到这个齐育周还给他惊喜，“小齐你学过表演吗？真是可塑之才啊！”
宁九郎在囚车里也惊地半天说不出话，忽地笑出声，“王爷，您还会这个呢？”
一旁的商细蕊揪着钮白文的胳膊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对不对，我就说不对，你看看这对吗？我觉得啊，这是叶总派来的人吧？还是谁派来的，九郎不得已跟他这周旋呢，我怎么看九郎这个样子又在那模拟什么感情戏呢？”
“？？”钮白文仔细地看着在囚车边说笑的两个人，脑子里飞快的转了起来，他以前也是叶氏的艺人，还是宁九郎带他入的门，时间长了觉得幕后比台前有意思，转行当了宁九郎的专属经纪人。他最了解宁九郎，这人演戏跟别人不一样，剧本里是什么样的关系，他就会代入那样的感情，还入戏特别深，要是拍的是爱情戏，就动真格的深深喜欢上对方，每晚都会想着对方，搞得来探班的狗仔时不时就爆出点绯闻来，可是等着场记板拍响杀青，第二天连人家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每个跟他合作的女演员，不知道有多少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可是庆功宴的时候连人家名字都叫不上闹出几次笑话，大家就都知道了。刚才那吴娜不就是其中之一么，狗仔们经常用的标题就是【宁九郎弄假成真】，不过每次电影电视剧结束，这种消息就不了了之。
商细蕊不知道齐育周是谁，可是他钮白文知道啊，那是能沾边的人吗？况且叶兰那电话挂了还没半个小时，这宁老板，是真打算牺牲色相，跟齐王爷模拟个恋爱？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