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战北王 ...
-
“战北王到!”
话音落地,忽而全场肃静。所有宾客屏气凝神,不约而同地转向大殿入口处,看向那如同死神般的人物。
偌大的大殿,刹那间安静地仿若针落地都可清晰听见一般。
而我此时已是呆若木鸡,脑海里忽然闪过了历史课上老师说的话——
“这战北王可是出了名的残暴。据说他杀人无数......”
瞳孔猛的一缩,我竟是没由来的害怕起来,背后似是有双秃鹫般锋利的眼睛在盯着我,像是要将我戳出两个洞来。巨大的压力迫使我一点一点地转过头——
一扭头,便远远地对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我瞬间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半分。
他身穿墨色战袍,每走一步便在大殿上回响一声,而众人的呼吸似乎也在这之上起起落落。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将崩。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挽起的墨色长发此时微微杂乱,坚毅的脸庞上有着星星点点已凝固的血迹,剑眉凌厉,漆黑如墨的眼眸宛若地狱修罗。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在沉沉地看着我。
像是盯上了什么猎物一般......
随着他步子越来越近,所有人的呼吸也越来越紧。包括我。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战北王。他的出现,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足以震慑所有人的蠢蠢欲动。
我就这样跟随着所有人的目光,一同看着他,未敢移开半分。看着他一步步走朝着我走来,直到立足在我身旁。
我惊诧的目光顺着身旁的黑色战靴,缓缓往上......最终落到了他坚毅的脸庞,上面凝固着深色的血迹。
他也在此时侧目,与我对视。
我望进这双漆黑如深潭的眼眸,像是掉进了一望无际的深渊,怎么也爬不上来。
直到他移开目光,与皇帝说话时,我才勉强回过神来,感觉力气也慢慢回来了。
我的头像小鸡啄米一样低着,不敢再抬起来。
耳边响起他低沉有力的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在场的人听清。
“儿臣来迟,还请父王恕罪!”
若是我仔细听的话我一定会觉得他的声音低沉,十分好听。只不过我忙着害怕和紧张,不敢仔细聆听。
随即,我听到皇帝说话了,“快快请起,朕怎会怪罪于你,此次你前往边疆,攻下壁骆,乃是大功一件!应大大的嘉奖才对。”
听了这番话,我不由得又战战兢兢地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他凌厉的眉宇间带有一丝疲倦,眼眸中有红血丝。应是连夜赶回参加这场宴席。
我缓缓移开了目光,接着低头。
虽说我现在是南国公主,但我也不知道这战北王会不会因为我一直看他,而激怒了他,他就会...来取我性命,并且没有任何人会有怨言。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在原地抖了个激灵。
莫看莫看,莫惹他不快......
就在这时,我又听到皇帝老儿说,“筠深呀,这便是我儿墨沉,大名鼎鼎的战北王。你可曾听闻他的战迹呀?他的名号可是响彻天下啊。哈哈哈。”
我心里捣蒜似的直点头,的确听过他杀人如麻的事迹,他被称为第二个秦始皇......还有他为心爱的女子作的画。
现在显然是要我接话了,我便微微抬起头,说:“当然听过。”
不知为何,我突然感到巨大的压力,微微转过头,对上了他那双暗沉的眸子,像是洪水猛兽。
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吗?
仅仅一眼,我便避开了他那嗜血的眼眸。
皇帝听了我的话喜上眉梢,哈哈大笑,又问了个问题:“那你觉得,我儿墨沉,是不是生的也是相貌堂堂啊?”
我自然只能点头。这战北王虽然残暴,但,但他的相貌长得是真不错。我总不能够空口说白话。客观的说,即使在拥有众多小哥哥的现代社会,他的颜值也是屈指可数的。
我回答道:“战北王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相貌自是生得极好。”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身旁穿着黑色战袍的男人始终在看着我。
怎料接下来皇帝说了句让在场的所有人震惊的话,尤其是我——
“既然如此,你可愿意嫁与我儿?”
我顿时像被石化了般,僵立在原地。
嫁给……战北王?
许是见我久久未开口答话,皇帝便道:“可是不敢答应啊?无妨,那朕便给你俩一个期限,明年今日,给朕答复。如何?”
既然皇帝都退一步,没有再为难我,我怎会不识趣,还要惹他不快呢。即使不是出于我的本意,我还是慎重地接下话,“是,遵,遵命!”
明年今日,也就是第二个年头。到那时,我可能回去了也不一定。
来日方长嘛。
应是瞧我太过笨拙的礼仪,宾客们细细碎碎的笑声传来。我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这时,身旁传来那道低沉的声音:“父皇,那儿臣先行入座了。”
皇上应了声好,便也对我扬了扬手,“筠深呀,你也入座吧。”
低着头的我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时,感觉脸烫烫的,应该是红了一片......
我转过身,忽而对上了一双满是戏谑的凤眸。我在原地愣怔了下,装作没看见,提着裙摆快步坐到了座位上。
落了座,却发觉身旁那道视线还没移开。
我本想装作没看到,谁知左肩忽而一沉。
这下我不得不转过头与那人对视——
此人的凤眸像月牙弯起,嘴角噙着笑意,说道:“公主,许久不见。”
我:……
秀姑怎么没告诉我有这号人物,虽然说他长得很好看但是......不管了还是先装糊涂。
于是我歪了歪头,疑惑地吐出一句,“我们......认识?”
可能是我装的逼真,他微微低眸,似是在感慨,随即道:“也是,当初见你已是六年前的事了,那时你还是个小丫头,不记得本王实属正常。”
我只好不好意思地问,“那......你,你是?”
他言语中略有惋惜之意,“看来公主真把鄙人忘得一干二净了啊。”
我解释道:“我只是,可能时间太久了,有些不记得了。请见谅。”总不可能告诉他,我是从现代来的吧。
好在他没再打趣我,回答道:“本王姓墨,字澧。”
“......墨澧?”我缓缓道出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