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情蛊以后》夜半不三更

9、怀疑

　　其实卫昭没有相信佟云珂的理由，也没有不相信佟云珂的理由。脑海里两个小人在大战。他呆坐在座位上，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决定去试探一下她。
　　她竟然还没睡，就侧躺着看书。
　　卫昭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伸手把她的书拿过来，随手翻看。
　　“看的什么书？”
　　她坐起来，眼神玩味儿的看着她：“王爷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
　　“咳咳，你今天说太后怎么了？”
　　“你不是不愿意听吗？”
　　“我现在愿意听了，好妹妹你就告诉我吧，啊？”
　　那会儿他们常待在一起，他就随着哥哥喊她妹妹。特别是挨骂的时候，他俩一块儿受罚，就得佟云珂去求请了。他俩就轮流的左一个好妹妹右一个好妹妹，要么许诺来年开春春猎的时候，送她一身上好的白狐狸皮做袄子；要么就是许诺帮她写先生留的作业……
　　思绪渐远。
　　“太后问我，王爷为何没留房睡。是不是府里又抬进来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噢……你何时去的宫里？”
　　“今儿午后就入了宫，晚膳前回来了。”
　　“怎么没唤我一块儿用膳？”
　　佟云珂有些奇怪，他们不是连着一个月都没在一起了吗？
　　“下人说你在忙。我吃完就去找你了。”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在问话。当晚留下了句还有公务要处理就走了。
　　回了书房的卫昭，先去了正厅，然后想象着佟云珂平时走路的速度，一步一步慢慢的去了书房。
　　书房里旭黎和丹楹早已等候多时。
　　“何姑死了。”
　　“什么？！”
　　“今晚死的，说是清扫铜陵台的时候，从阶梯上摔下来的。当场就死了。”
　　“那户部那里，如何与咱们的人取得联系？近日太子盯得紧，今日见面已经是十分冒险了！”
　　卫昭紧锁着眉头：“查一查王妃身边的人。一有情况，就找机会拿下。”
　　“王爷的意思是，王妃她……？”
　　卫昭把午后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们俩。听完后，众人都觉得何姑的死并非意外，很大可能就是府里传出的消息，而这个消息又恰好是今儿午后他们的对话。
　　“不然，给王妃下蛊吧？”旭黎突然提议。
　　“王妃要是突然死在王府，佟相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王妃在府里，既是一把杀人的刀，也是保护我们的盾。”
　　“不是杀人的蛊！是情蛊！我小时候师傅带我去西域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位当地的专门下蛊的仙师。他会制各种蛊，蛊毒一但进入人体，那人的神志思想就会被下蛊的人所操控。如果我们对王妃下了蛊，就可以利用王妃骗得佟相的支持，那……”
　　“这蛊可有什么坏处？”
　　“这具体我也不知道啊。”
　　“容本王再想想。”
　　佟云珂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卫昭已然睡在她身侧了。他睡相很好。平躺着。静静的。她还是喜欢睡着时的他，温柔平和，没有与他争吵时冷峻的表情，没有生气时严肃的神色。她看着看着，卫昭就醒了。
　　佟云珂故作淡定的说：“你睡觉的时候皱眉真丑。”
　　卫昭还懵懵的：“是吗？我睡觉时竟然皱眉吗？”
　　“嗯！”
　　“为何我给爹娘寄的信，迟迟不见他们回信？”她喃喃着，慢慢爬起来穿衣服。
　　卫昭竖着耳朵听着，假装赖床。
　　“我明日想回一趟娘家。看看爹娘，弟弟和我大哥。”
　　“要我陪你吗？”卫昭突然紧张起来。
　　“没事，不用陪我了。”
　　“我没什么正事儿，清闲着呢。”
　　“可是太子那里，我怕……”
　　“哈哈，也是，也是。”
　　于是一整日，卫昭都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让她不回去。
　　当晚他就闹出了肚子疼，心情不好等等各种嫌麻烦。
　　佟云珂都细心的照顾着，时不时还问他还难不难受。
　　第二日一早，她就起了。卫昭缠着她，拉她的手臂不让她起来。
　　佟云珂扒下他的手： “王爷，我今日回娘家。”
　　“别去。别去。我今儿好不舒服。”
　　“大夫昨天不是说了吗？你就是最近太晚休息了，多睡睡觉就好了。”
　　“可……”
　　“别可是了，我昨日给娘家寄了信说今儿回去，想必母亲已经早早起来等我了。”
　　“不然，我陪你吧！”
　　“不行。”
　　俩人僵持着了一会儿，佟云珂突然掀开被子刚要下床。卫昭一个翻身扒她压在身下。
　　“我们好久没……我想……”
　　“青天白日的，你胡说什么呢。”她急急忙忙捂住他的嘴。
　　卫昭的脑子飞速的转着，实在想不出把她留住的办法了。身体的反应大过大脑的反应，一个手砍就把她敲晕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不知如何收场。
　　过了会儿，苏睦来催了。
　　卫昭含糊着说她身体不舒服今儿不回了，总算拖住了。
　　其实这一手砍并不用力。佟云珂没一会儿就醒了。
　　她醒来时还有点昏沉，迷迷糊糊看见三个影子站在她床前。
　　“那些信我没放出去。就里面有我们不知道的特殊字符，万一……”
　　“那，我们干脆仿写一份回信吧。”
　　“相府没有理由让王妃不回去啊！”
　　“不然干脆，让她回去吧。”
　　“不行不行！万一真是王妃，走漏了消息，那我们…….”
　　“精彩！实在是精彩！”佟云珂一脸笑意，边说边鼓着掌。
　　她站起来，脸上笑意未变。
　　啪！一巴掌。
　　“我说呢。你何时关心我晚膳什么时候用了？我还疑惑为何我寄出的信，一直得不到母亲的回信。还有！你昨晚装病，我一直细心照顾着你。你！”她眼里的泪花滚滚而下。
　　“我……”卫昭看着她，哑口无言。
　　“为了怕太后怪罪，你那日怀疑我，我已经尽量假装忘记了。原来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我嫁给你至今，你怀疑我，冷落我。连唯有的一次关心，也是虚假的试探！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我哥吗？卫昭。”
　　卫昭深吸了一口气，刚想上前，脚边就飞来一只银钗。
　　他蹲下捡起了那把银钗。放在桌上。狠了狠心，头也不回的走，边说：“看好王妃，王妃病了，要在府里静养。大家管好自己的嘴。”